飘飞的梦

（以下文字纯属虚构，如有巧合，根本不可能）

它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便在我的身旁，仿佛从来就是这样，劫喜欢蹲在屋顶看落日，坐在阳台上狂吼，趴在客厅中央啃骨头，却不愿意安静地在我身边，对此我很不满意，但当它淋得稀湿将雨伞带到学校时，我便对自己说：“算了。”

“劫，你的前世是什么？”

“一条狗。”

“我是说前世！”

“我愿意我是一条狗……”

“你去死！”

“我们一起？”

这样的对话进行了无数次，结果劫都因为执着于“好马不吃回头草”被我修理得很掺，掺不忍睹。

“劫，你为什么离开MAGIC？”

“因为你在召唤我。”

“真的？”

“可能，也许，maybe，likely，possible……”

如此所以，我几次想把它踢出去，然而我确实这样做了。但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一打开门，劫却拥着华丽的皮毛蜷在我眼前，我走上去轻轻地抚摩着它的头，它睁开它蓝色的眼睛，那是暴风雨前的尼罗河，纯静而秀美。我不愿意说话了，因为心疼它，也心疼我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无声地哭泣，我不愿意让劫知道，能够感到枕头是湿湿的，冰冰的……然而它确实知道了。

“我嗅到了……那是你悲伤的气息。”

“劫，借我你的温度，我的血太冷了。”

“你喜欢阳光下的海底吗？”

“劫，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Give

in！”

“你和我才不一样呢，你拥有一切……”

“Except……”

劫拥有最高贵的血统，我坚信它的母亲一定是一位绝世美人，要不然怎么能让它也这么俊美呢？劫的催眠曲具有大师级的功效，它说它的母亲就经常这样哼给它听。

“劫，永远这样，All

right？”

“我尽力。”

孤独的时候我对天上的星星说：“劫，你不在的夜晚我在失眠。”它在黑幕中对我笑得好温柔，好灿烂，我在他的催眠曲中睡去。

劫是那种绝不会委屈自己且任意妄为的同类，我自始自终都知道，它不会妥协，死也不会，这一点我很佩服，却始终不能原谅。那天星期五，我的泪随着它最后一滴血流尽！

为什么当我的回忆苏醒的时候，你又不在了呢？

“劫，你不在了，我哭给谁看呢？”

心里的话说不出口，

我的愿望无法保留，

如果连梦都难以拥有，

你又何必苦苦强求？

或许，风不在天地川流，

或许，云携带心的魔咒，

或许，地球终将要充满哀愁，

我仍挣扎不愿去放手。

在离开你的第一千年后我又睁开了眼睛，你轮回了N次，还是一位英俊的男子，而我在N次后却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你身边一条伴你长大的狗，和一千年前一样，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我见到了你的时候，我还是会用人类的语言来和你沟通。隔断了一千年的友情，如今的你恐怕也忘却了九成，只有当我用我一千年前望你的眼神望着你时，你才若有所神地看我许久，然后问我：

“你的前世是什么？”

“一条狗。”我不想告诉他我曾是他等了一千年的好友。

“我是说前世！”

“我愿意我是一条狗……”我想将真相隐瞒一辈子，等了一千年了，再等一辈子又何妨？

“你去死！”

“我们一起？”我还是用我一千年前回他的话一样回答了。

或许，他明白了我是谁；或许，他已放弃了上一个一千年。他将我狠狠地修理了一番。我很痛，尤其是我的心更痛。

“劫，你为什么离开MAGIC？”

“因为你在召唤我。”这是我回答他的第一句实话。

“真的？我……”

“可能，也许，maybe，likely，possible……”我还是用那一千年前对他说话时的神态回答他，希望能唤起他的记忆。

我望着他碧绿的眼睛中越来越清晰的光圈，我知道，他前世的记忆正在一点一滴地苏醒。我每一次都这样对他回忆，每一次都望着他那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但他每一次都将我踢出了门，不知为什么，当我在外面过了一夜后，第二天早晨，我度到家门口时，他总会微笑而沉默地望着我。

渐渐地，我发现他的记忆好象快要是全部苏醒了，要不，他，一个男孩子，每天晚上的枕头总是湿湿的，冰冰的呢？

“我嗅到了……那是你悲伤的气息。”我一日夜晚对他说。

“劫，借我你的温度，我的血太冷了。”

我分明听出了那是一千年前我们之间的那分友情，于是我对他说：

“你喜欢阳光下的海底吗？”

随后，我对他唱了一首很古老的催眠曲，他睡着了，很甜。

第二日是星期五，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只知道有一柄锋利而又寒冷的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我的鲜红的血液流满了整个花园，他手中的匕首闪着银光，他望着我闭上了眼睛，最后，他说：

“朋友，再让我们期待另一个千年吧！也许，这样我们都会好过一些……”

这时我才知道他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但是已经晚了，在我即将永远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望到了他泪流满面，此时的我想说一声“谢谢，朋友，再见！”，但是我的喉咙已经不能再发声，我瞬间坠入了永恒的黑暗。

……

只有那首诗在我的回忆中飘荡：

心里的话说不出口，

我的愿望无法保留，

如果连梦都难以拥有，

你又何必苦苦强求？

或许，风不在天地川流，

或许，云携带心的魔咒，

或许，地球终将要充满哀愁，

我仍挣扎不愿去放手。

2004年3月22日星期一20：11深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