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棉花1200字以上

雪地里的棉花

1200字以上 六年级 状物

在第四天的清晨时分,他终于睁开眼睛,惊讶而思索地打量这个奇妙的白色世界。他隐约地想起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回忆:他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没有方向,无穷无尽。在莽莽的世界之间,有一道温柔而明亮的金黄色光线,照着一个银装素裹的白衣少女,怀里抱着一只神奇的白色大猫,好奇而轻盈地向他走来。她踏着无限的柔情暖意,仿佛传说中冰山上的白玉女神。

这个最后的印象令他神思恍惚。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一路走进雪山的目的。想到这里的时候穿着白衣的少女突然出现了。她亭亭玉立在他的面前,那样袅娜地俯身下来,趴在他的床头,把一朵莹润如水晶的莲花举到他的面前。

她的脸就依靠在那朵莲花的旁边,淡淡地带着活泼的红晕。她显然是刚刚从室外的冰天雪地中回来,灵巧的鼻尖略为冻得有一点通红。

她在莲花旁边笑,莲花便仿佛也在笑。一种凛冽的香气在他面前氤氲起来,是她还是莲花,在温暖的斗室里,静静地吐露芬芳。

她说:“你看,你看,这便是你要的冰山雪莲。你可喜欢么?”

他震惊。这花,要从高耸入云的悬崖边采来。她竟然去冒了这样的艰险。

她看着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对他笑。

她观察了他三天三夜,终于决定了自己的认识:他实在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她越是看他,便越是觉得他耐看。最后终于承认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她仔细地聆听他沉睡之中的呢呢喃喃,终于明白他是要采摘一朵冰山雪莲。他要这朵旖旎的奇葩,送给他口中念念不忘的小师妹。那一定是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才可以令他这般难过,伤心到宁愿拼掉性命来忘记她。

她于是安慰他道:“你莫怕,这花即便被攀折下来,也可以在雪地里保持美丽的样子。你拿着它去寻找你的师妹,她也一定会十分欢喜。”

那青年怔忡地望着雪莲,之后转移了悠长的目光,安静地注视着棉花的脸庞,温润的眼神,几乎就如流星一般,泫然似乎就要流淌出来。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用一种快活的询问的神情。

他却感到心口出突如其来的一阵尖锐而凶猛的疼痛,之后便坠入了再一次的黑暗之中。

那一天的深夜时分,他彻底地清醒过来,恢复了所有的神志。这个时候他听见窗外悠长而清癯的萧声。

萧声一向应该是干净而凛冽,原本也带着一些幽怨凄楚的意味。然而他侧耳倾听,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从这委婉连绵的萧音之中,听出了些许妩媚的温淡的喜悦。

他披了一张白色兽皮缝制的斗篷,才来到门口,便看见了满天星斗之下她窈窕的一道背影。她穿着雪白颜色的衣裳,在风雪之中仍然显得单薄。或者她早已经熟悉了这样冷的温度,并不需要过分厚重的衣物来抵挡严寒。她的身体就安静地坐在雪地里。温柔地和星月融合成为一条溪流,波光淋漓着荡漾起一首并无休止的萧乐。她的头发慵懒地挽着,蓬松而乌黑。

那是一首他闻所未闻的古乐,曲风和谐而坦荡。他静静地倚在门边,竟然听得呆了。

她脚边俯卧在地上昏昏欲睡的白色大猫发现了他的动静,欣喜若狂地朝他扑过来。他这才发现它并非一只家猫。那样灵动的兽性和激情,证明着它血统中的高贵和力量。它是一只幼小的白色老虎。这极北之地的雪山之子。

萧音于是停顿,她转过身来,乌黑晶莹的眼睛活泼地望着他,满心欢喜地开口道:“嗯......好了,好了。看来已经不疼啦。”

他却被小白老虎绕着膝头的纠缠忙得不亦乐乎。有些赧然地微微对她笑了笑,仿佛是一个感激地招呼。

“它叫棉花,听说把棉花抱在怀里的时候,会觉得十分温暖。这可是真的吗?”她坐在原地向他提问,眼睛好奇地闪烁着。

“喔......嗯。”他仍然是那样有些害羞的样子,淡淡地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你的冰山雪莲,我种在屋后的雪地里了。你从后门出去,一眼便可以看见。”她把那冰雕玉酌的花朵插在经年不化的冰雪当中,那花朵便仿佛低地的植物进入了土壤,继续尽情地开放。

那小白老虎显然对他十分喜爱,在他面前撒欢打滚邀宠讨怜。他终于对着它笑了起来,不出声地从鼻腔中滑出温柔的气息。他把它举起来扛在肩上,静静地走向她,然后并肩坐在她的旁边。

她看见他走来的样子,从容而款款的,突然就发了痴,觉得自己的两颊,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竟然发起烧来。

“不错......我一向钟情我的小师妹......师妹对我是很好的。”他开口说话的样子那样和煦而温存。她听见他迷人的声音,便觉得心里一阵不明所以的纠缠抽搐。

“我自幼失去了亲生的父母,跟随着师傅慢慢长大。然而从记事之时起,我便听说,我的父母为我定下了一个襁褓之中的亲事。小师妹从小便知道此事,因此......恐怕她从来也没有明白过我私下的心境。然而她渐渐成人......即便是我尽我所能地好好待她,也毕竟......毕竟不是她终身的寄托。”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旖旎的情事。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经好好地相处一室,快乐地对待彼此。于是便以为,这世界上的男女都是这样无忧无虑地彼此拥有。却原来天底下还有这许多的寂寞,许多的隐忧,许多的不如意。他缓缓的叙述,听起来诗情画意,仿佛她吹奏的萧音一般,竟然是令人忽喜忽忧。

“那么......她嫁人了吗?”她突然对这面前安静而疲倦的青年油然而生了许多的怜惜,不由自主地就轻声开口问他。

他微微点头,目光迷蒙地注视着星空中一处遥远的所在。片刻之后继续道:“她嫁为人妻,我当然便不会再见她。谁知道偏偏日前得了消息,她们在蜀中遭遇劲敌,她中了一种奇异的江湖暗器,那暗器上淬有凌厉的毒药,非冰山雪莲不能救她。”

她眼睛睁得大了起来,对他道:“那么......那么你快快去救她才好。”

他点头道:“不错......以我的能力,三日之内应该已经可以打一个来回。谁知道在途中遇到旧日的江湖仇家......这些时日的耽搁,实在不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他说话的样子很是斯文,言谈之间使用的字眼,竟然听起来糯软温存。他明明说着一件鲜血淋漓的事情,却好像讲述故事一般,奇妙而动人。

她听了半晌,觉得毫无头绪,忍不住就好奇起来。她看他精神尚好,也并不像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便轻声试探着问他道:“那么......你要娶来做妻子的那个姑娘,她是什么模样?你这样好看,她......她必然应该是个美人。”

他听见她这样憨憨的问话,便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那个姑娘......我与她从未谋面。这样一片辽阔的天地底下,她究竟是生是死,怎生模样,我又如何能够知晓?”

她见他笑得凄凉,突然觉得有些许不明所以的忧伤。竟然追问道:“那么......那么你可当真要等候着娶她?!倘若......倘若你并不情愿,倘若你另有了心上人,那又如何?”

他抿着嘴角沉默了片刻。少顷之后终于柔声道:“我自幼跟随着师傅,并不曾领会‘家’的意思......倘若真有缘分......倘若她当真还在何处......倘若她仍然等待......那也一定令人欢喜。从此之后,我便不必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消失了。

房间里面收拾得整齐而干净。桌椅被褥都端端正正地摆放妥当。

她一进入那房间,便看见一色雪白的一片空荡。

她呆呆地盘桓了半晌,隐约觉得他似乎并未离去得太远。

他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四下里全无他曾经到过的痕迹。

她徒劳地伸出手来抚摸屋中飘荡的空气,才感觉到淡淡的一点点木樨香气,深深浅浅的萦绕着挥之不去。

她想起来昨夜深处的一缕萧音。原来他也擅长音律。

两个人觥筹交错的乐律当中,他轻声地感慨:“燕霜寒透幕,正护月云清......嫩冰犹薄......玉树琼苞堆雪......棉花,是一个动听的名字。”

她终于明白,那一点点淡淡的木樨香,并非萦绕在这间屋里,而是附着在了她的眼底眉头。感觉,是有记忆的。记忆,是有知觉的。

呆呆地守候到了正午,她才突然发现棉花从山麓上奔跑回来。原来这小家伙独自追寻了出去,送着那蓝衣青年,恐怕是走出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惜别之后的棉花,看起来还有些许的惆怅。这样的神态令她难受起来。

她在午后的时光里到山里打猎,给棉花带回来丰盛的野味。它吃饱之后便会跑去玩耍,她于是拍拍它的头,轻声告诉它说:“棉花,棉花,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而我......我不会去找他。”

洗礼

1200字以上 高一 状物

在大英帝国的斜下角有一个叫“马纳”的小镇,沿海地区的有利地形使之成为大英帝国重要的渔业基地之一。然而在印度洋海啸来临之际,马纳镇的天气状况越来越差,在一次狂风暴雨中,一道闪电将马纳镇与大英帝国割裂开来,成了一个四面领海的孤岛。没有人在意马纳镇的远离除了马纳镇的人们及帝王斯莱特。只是随着狂风暴雨的愈演愈烈,马纳镇与大英帝国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大,当时还没有发明船只,斯莱特只知道有一个重要的渔业基地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能在王位上干着急。

随着时间的流逝,马纳镇也被世人所淡忘,没有人再会去提到这么一个小镇,只是当作一个传奇流传着。但马纳镇的人们可不认为如此。失去了大英帝国的管辖,在小镇里只有钱才是王道,当时的法律最多算是一种形式罢了。这小镇里拥有30万英镑的史蒂芬是最大的财主。老财主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史默,另一个叫奥可。

故事便在这个小镇里展开——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石板路上,清冷的亮光反射至墙角,愈发显得空旷起来。“呀——呀——”一只乌鸦猛然跃起,扑闪着翅膀飞向了远方,黑色的羽毛缓缓地飘落下来。“蹬蹬蹬——”远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灯笼里的点点亮光从远方蔓延开来,静寂的街道一下子喧闹起来,“喂,听说没,老财主‘驾崩’了!”“老财主?史蒂芬么?他这整年病怏怏的,这回总算死啦?”“可不是么?不知是他哪个儿子继承那30万英镑,要是给我就好了!”“给你?想得美,做梦吧你!”……两位醉汉互相推搡着笑骂着踏过石板路,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天空漆黑一片,点点繁星早在不知何时便失去了踪影,天边的乌云渐渐埋没了月亮,惨淡的月光在云间若隐若现。一切都静得可怕。

监狱里,星星点点的火把将昏暗的走道显得愈发诡异。一位狱吏手里摇晃着钥匙,摇摇摆摆地走来,打着呵欠,神情困倦,突然他在扇镂有金丝边的门前停了下来,困倦的脸上转眼变得幸灾乐祸。“喂,14号,听见没有,叫你呢!”房内死寂一片,昏暗的火光中模糊地映衬出一团黑影。他拨了拨手中的木棍,直朝那团黑影打去,“听见没有!14号!别以为你会有那么多钱可以说话!”“耳朵聋了啊你!”

史默蜷缩在墙角,咬着牙忍受着棍棒打过的疼痛,低垂着脸,看不清表情。“哼,也罢,明天就要死了,就让你嚣张一回!你真以为你是神仙啊!14号!”狱吏嘟哝着不屑地走远了……史默听着那渐渐远去的步伐,微微松了口气。这是今晚第7个了吧。也是,要死了啊。史默苦笑着摇了摇头。“铛——铛——铛——”不远处的教堂响起了钟声,他细数了一下,已经12点了,还有5个小时么?轻叹了一声闭上了双眼,临死前先好好睡一觉吧……

7小时前——

“来人,带14号史默——”法官在审判席上喊了一句。“14号囚犯史默因出生于别国,未及时接受基督教传统的洗礼仪式,至今都未受洗,根据《圣经》记载‘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做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义,给他们施洗。’由于史蒂芬家族全族都信奉基督,而史默生为他的儿子至今未受洗,等同于不信基督,因此将被定罪处死。任何一方有何疑议?”法官的话在法庭内回响。他的律师起身说话:“我方表示反对。我方认为只因未受洗而被认为不信基督这一说法有些牵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不该被定罪甚至处死——”“等等——”他的亲弟弟奥可突然站起摆着手要求暂停,与他的律师一同走了出去。这回酷爱恶作剧的的奥可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不过没错,是莫须有,可有谁知道他未曾受洗,除了他的家人几乎没人知晓,难道有人将秘密泄露了出去?在疑惑间,奥可与律师回来了。“好,继续,任何一方有何疑议?”法庭内空荡荡的死寂一片,他困惑地转向律师,而她却低着头面无表情。怎么回事?他突然恐慌起来,心中原本稳稳摆好的砝码突然消失不见。“好,那就定于明日凌晨5点,14号囚犯史默,在水箱里处死。”法官一脸不耐烦地去了,而他的律师也离他越来越远。不是莫须有么?怎么会?

一只手攀上他的肩,他急忙回过头去看见奥可那灿烂的笑容,有些微微发愣。“哥,你总算可以死了。”他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喃语,“你知道我为此花了多少钱么?老头子只知道要把遗产给你却不给我分毫,算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他病的那年你在他身边照顾他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还好,比起那30万英镑,那些钱连根头发都比不上,还真是谢谢你。”……奥可,这次的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大了点?我不想要这样的“惊喜”,到底这是怎么了?

他神情恍惚地回到了牢房,不敢相信那些话竟出自一个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的亲弟弟!奥可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哥,你就是心肠太好了,都把人往好处想,却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骗你。”

一直以来,我,都在骗你。

这是真的么,奥可?难道在我们小时候在半夜偷跑出去玩而不小心被发现,你顶替我被家人毒打;我们在无人时恶作剧地砸破邻居家的玻璃,被邻居追得满街跑却依然欢笑着……这些都是你在骗我么?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已不知不觉响满了五下,朝阳埋伏在黑夜表面,只待一声令下一跃而起。“14号——出来吧,可以走了。”狱吏带着史默迈向了水箱。“砰——”门被重重地关上,堵上一层橡胶。会如何处死?绞刑?砍头?还是……他望着身边的水管汩汩冒出水来,冰凉的水飞快地在水箱内部囤积起来,一点一点攀上了他的脚背,答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淹死。

远处的教堂响起了唱诗班的歌声,模模糊糊地传达到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哭声,又有婴儿降生了啊,他心里默念。牧师浑厚的嗓音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夹杂着越来越响的流水声,却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呈现“主啊!这是你的孩子,我把它交托于你的恩手中让圣灵伴随着他成长。”这是新生儿的洗礼么?真可惜,自己竟没得到过。水漫至他的下巴,几乎要将他淹没。那么,我这算是场洗礼么?听到牧师的话,全身被水浸透,洗礼几乎也算是这样了吧,只不过,不是新生儿。唉,就算是,也不可能吧,牧师的话又并非是为了我而祈祷。《圣经》里不是记载“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我一直深信基督,可又怎样,不是依旧被定罪了么?史默苦笑着闭上了眼,任水漫过他的头顶……

灵魂渐渐脱离了他的身体,缓缓飘离至上空。阴沉沉的空中突然裂开一道口子,无数金光从口子里直射进来,照花了他的眼睛。大天使路西法在口子的边缘向他微笑,“牧师的话正是为了你而祈祷。”他伸手指了指下方示意史默往下看。

他浮在半空往下俯视他那熟悉的小镇。在那清冷的石板路上,他曾经的律师对着奥可不满地抱怨:“怎么回事?才给我100英镑!史默答应会给我100英镑,而你那时说听你的我会得到双倍的价钱我才不帮他的,你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了?!”“出尔反尔的是你吧。”奥可不屑道,“我的确说过你会得到双倍价钱,。但史默给你100英镑后我再给你100英镑,你得到的不就是双倍价钱了么?!你要问的不是我,而是我那可怜的哥哥!”……

更令他惊诧的是地狱根本与传说中的位置相不符,地狱本应是在地下深处,而如今,那些处在地狱的魂魄带着手铐脚铐在海水中被小鬼们鞭打着行走,将马纳镇团团围住,与世隔绝,马纳镇这个孤岛竟成了阎王府,而那阎王竟附在奥可的身上。

他抬起头对着路西法微微笑了,的确,得救了,这可真是场洗礼啊。他的灵魂飘进了那道口子,消失不见。口子也渐渐合上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大英帝国早已被朝阳所笼罩的时候,马纳镇的天,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黑。

上海南汇中学高一:杭晶琪

展开阅读全文

相似题目

相关推荐

六年级
状物
1200字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