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父爱1200字以上

血染的父爱

1200字以上 高三 记叙文

八月里一个炎热的傍晚,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刘本根问女儿:“翠儿,隔壁的柳儿、春宝都来了录取通知,你的怎么还没到啊,是不是没有录取?”

翠儿刚张开嘴准备回爹一句,坐在一旁的弟弟马上抢过话:“爹,姐姐的通知书早就来了,被武汉大学录取。”

翠儿端着饭碗瞪了弟弟一眼,嗔怪道:“就你话多,你不说黄鼠狼不会把你嘴巴叼走。”

刘本根凝视了女儿好半天,最后笑着说:“还是我的女儿有出息。翠儿,通知书来了,怎么也不告诉爹一声?爹好想办法筹钱啊!”

“爹,我不去上大学了,把钱留给弟弟吧,他明年就要高考了。”翠儿看着爹说。

刘本根看着懂事的女儿,生气地回道:“傻孩子,有书不读,准备当一辈子农民?你看隔壁春宝她哥,大学毕业后就当了官,多风光!”

“可是我们家太穷啊,”翠儿十分体贴地瞅着爹。“娘刚过世,你身体又不好,还欠别人一屁股债,我想留在家里帮你。”

刘本根放下碗筷,用布满老茧的手抹了一把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翠儿,读书是第一大事,没有钱,爹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想办法的,不然我就对不起你那死去的娘啊。”

翠儿把碗搁在大腿上,看着刘本根说:“爹,我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就让我留下吧,在家也好有个照应。”

刘本根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时,刘本根从外面回到家里,见两个孩子都已入睡,便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刚才他是出去借钱了,转了一个晚上,才从亲戚哪儿借了二百来块钱。听隔壁春宝她娘说,春宝她哥读书那会儿,一年学费就要一万多,这么多钱上哪儿去弄啊,家里除了两头大肥猪,二十几只鸡和一块柑橘园,其他什么也没有。这些年老伴一直生病,还借了别人不少钱,难道真的要让女儿当一辈子农民吗?

刘本根抽完一袋烟又点燃一支抽着,把所有的亲戚像排队似的排到他的脑海里。突然,他想起了在县城工作的堂弟刘本善,听说去年就当了县法院的院长,两口子都有工作,借点钱应该不成问题。再说,堂弟的父亲前年过世,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操办,前后忙碌了半个多月。如今他还清楚地记得,堂弟回单位的那天上午,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大哥,这次辛苦你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托人捎个信,我一定帮忙。”对,堂弟就是这么说的,找他没错,看来女儿读书有望了。刘本根立时兴奋起来,一拍大腿,有了主见。

家里的农活忙完之后,刘本根决定去一趟县城。

那天早上,天气十分晴朗。刘本根吃罢早饭,对正在喂猪的女儿说:“翠儿,你在家照看好弟弟,我去一趟城里。要是顺畅的话,明天就回来。”

“爹,你去城里是找叔叔借钱吧,天这么热,你要小心中暑。”翠儿关切地对爹说。

刘本根摸了摸女儿的满头秀发,笑了笑,然后便把捆绑好的两只母鸡和自家产的一些瓜菜装进一个蛇皮袋内,拿起挂在壁上的一顶斗笠,与女儿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日头已经升上屋头的树梢。刘本根见日光有些灼人,又没有一丝风,便戴上斗笠,沿着门前那条崎岖的山路,一步一步朝山外走去。

来到乡政府路口的停车场,刘本根正好赶上一辆开往县城的中巴。一个小时之后,汽车到了县城。

这是刘本根第二次进城,第一次是送堂弟刘本善的父亲来县城医院看病,当时是来去匆匆,只看到县城的大概轮廓。这次他发现,县城的变化很大,一栋栋新建的高楼鳞次栉比,就连马路也比先前宽多了。刘本根戴上斗笠,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顶着火辣辣地日头,兴高采烈地拎着蛇皮袋朝县法院走去。

事有凑巧,刘本根刚走到传达室门口,正好看见堂弟媳妇拿着报纸从传达室里走出,他急忙走上前,“嘿嘿”地冲着堂弟媳妇笑了笑,按照儿子的称呼叫了一声:“他婶!”

堂弟媳妇抬头一看,见是刘本根,不冷不热地回道:“噢,是大哥啊,本善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听说堂弟出差未回,刘本根心里凉了一大截。他知道今天是白跑了,堂弟不在家,要想从弟媳手上借钱,只怕要泡汤了。

见刘本根痴呆地站着,堂弟媳妇瞥了一眼刘本根手中的蛇皮袋,佯装笑道:“大哥,外面太热,有什么事到家里去说吧!”

来到堂弟的家里,刘本根从蛇皮袋里将两只乡下喂养的土鸡和一些瓜菜拿了出来。堂弟媳妇一见,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问他有什么事。于是,刘本根便把女儿考上大学没有钱读书的事说了出来。最后,他向堂弟媳妇恳求道:“他婶,我是没有办法了,看在我和本善同宗的份上,帮帮我吧!”

“这个嘛,”堂弟媳妇面有难色地回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本善都靠几个工资钱吃饭,又没有什么额外收入。再说,你侄女又在读研,每年的花费都在五六万元以上,家里也没有什么存钱。不过,”堂弟媳妇下意识地瞥了刘本根一眼,“你既然找上门来了,我就看在本善的面子上,送五百元给你,这钱也不用你还了。”说着,打开手中的小坤包,抽出五张百元大钞递到刘本根手里。

刘本根心里感到一阵心酸:毕竟不是亲弟媳妇啊,五百元钱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他将堂弟媳妇送给他的五百元钱藏好,眼里裹着泪,脸上却装着笑容,双手作揖地连声感谢。

时间尚早,堂弟媳妇要留他在家里吃饭,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说还要去找在县城打工的几个乡下朋友借钱。

离开堂弟的家,刘本根沿着一条小巷来到城东大市场。他老伴在世时曾说起过,他的小姨子冬妹在这里做服装生意,也许从小姨子那儿可以多借一点钱。

正当他准备朝大市场里面走去时,竟以外地碰到他小学时的同学张家茂。几年没见面,张家茂却一下子认出了他。

“老同学,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县城来了?”张家茂高兴地走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刘本根的手,然后递给他一支烟。

刘本根抽着烟,用十分低沉的话语说:“家茂啊,不瞒你说,我家翠儿考上了武汉大学,可是……我现在拿不出钱让她去读啊,我正发愁呢!”

张家茂一听,安慰他道:“这有什么发愁的,翠儿考上大学应该高兴呀,没有钱可以想办法嘛,可不要误了孩子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刘本根说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可是那么多学费,我到哪里去弄啊!”

“这样吧,”张家茂想了想说。“这些年我做生意也赚了一点钱,看在小时候你曾救过我命的份上,我给你借五千元,另外送给侄女妹子五百元做学费,你看行吗?”

没想到张家茂竟这样出手大方,刘本根几乎要跪下谢恩了。“家茂,让我怎么谢你好呢?”刘本根的泪水出来了。

“说什么谢嘛,”张家茂又一次抓住刘本根的手说。“你还记得吗?小时侯我们到一起洗澡,我差点被水淹死,如果不是你老兄相救,我这条命早就完蛋了,要谢还得谢你老兄呢!”

刘本根傻傻地笑着回道:“这事我早就忘记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刘本根说完,张家茂把他带进大市场旁的一家餐馆里,从随身挎着的提包里取出5500元钱。“老同学啊,”张家茂把钱递到刘本根的手中后提醒道:“城里小偷比较多,这钱你可要放好啊!”

“你放心吧家茂,我就是豁上命,也要把钱保管好!”刘本根说着,从内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布包,然后把钱装了进去。

刘本根把钱收藏好后对张家茂说:“家茂,等我家里的柑橘明年挂果后,就可以还你钱了。”

“不要那么性急,”张家茂笑着说。“侄女妹子读书要钱用,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好了。”说着,唤过餐馆老板,叫了几叠菜,请刘本根喝了几盅酒。

与张家茂分手后,刘本根借着酒兴来到大市场里面的营业摊点,他左找右寻,也没有发现小姨子的服装摊位。于是,他问旁边的一位大姐,有没有一个叫李冬妹的中年妇女在这里做服装生意。那位大姐听后,摇了摇头。他又接着继续找,还是没有小姨子的影子。

这时已近中午,刘本根戴着草帽,顶着火辣辣的烈日,从大市场走出,来到马路边的一个拐弯处。他站在一棵葳蕤的梧桐树下,不知道此刻应该去哪儿。他在心里想,一定要找到小姨子,如果还能多借一点钱的话,那么翠儿一年读书的费用就不用愁了,到了明年,他栽种的五十亩柑橘挂了果,用钱就不成问题了。

刘本根这样痴想呆想着,突然,他看见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跑着穿过马路,眼看一辆黑色小轿车正朝小男孩撞去,他一个箭步冲上,刚刚把小男孩用力推开,自己却被小轿车碰倒在地。霎时间,所有的车辆和人流都凝固了,人们纷纷拥向他的身边。被救的小男孩看着倒在一摊血中的他,吓得不停地大声呼唤:“爷爷,爷爷,你怎么啦?”

这时,从黑色小轿车里走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拨开围观的人群,疾步走至刘本根身边,低头一看,倏地大叫一声:“大哥,你怎么啦?”

躺在地上的刘本根痛苦地睁开眼,看到堂弟蹲在自己身边,有气无力地说:“本善,我、我的脚!”

刘本善一听,马上唤过司机,在众人的帮扶下,将刘本根抬上小轿车,一路飞快地朝医院驶去……

血歌

800字 高三 散文

上古之年,盘古奋威,混沌初开,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沉为地,玉宇澄清,天地之始。在盘古倒下的那一刻,有滴血和他欣慰的泪融合在了一起,经淬火的幻化成了一只熠熠闪光的荆棘鸟。他的翼翅斑斓绚烂,胜过昂首火麟,九天凤舞,遍禽总兽。他开始嚎叫,一出生就嚎叫,是悲,是凄,是爱,亦或美?

盘古的鼻毛尖刺利人,融进浊地,匍匐成了一片金色的荆棘地,在这里无物可生,无生可长。谁可晓,这一片地和荆棘鸟的命运锁上了链。是悲,是凄,是爱,亦或美?

他开始飞逾时空,见到燧人氏授民以火,有巢氏教民以居,神农氏诲民以耕,他便嚎叫,是美;看到铁犁牛耕,男耕女织,自由怡然,他嚎叫,亦是美……

然而,他飞向了黄帝。黄帝驾车驭剑,破蚩尤于九州,干戈之始;武王伐纣,以暴易暴,奴隶挣脱不了沉重的桎梏,战国七雄,无论谁主沉浮,免不了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平川孤烟;朝代更易,伴君如虎,谗言未了,人头离之,战乱不止,如絮似雪,马革裹尸,魂归狼烟……被压迫后是反抗,反抗后却还是压迫。他哀嚎,凝重而深沉,凄惨而壮烈。

如是,他不忍留于东方的时空,开始漫溯于西方的沟渠,沿着荷马的指引,来到神话的国度希腊,这里,柏拉图和苏格拉底在争执不下。接着仍然是战乱。凯撒喜悲,罗马兴衰,亚历山大,驰骋沙场,欢呼中却是民不聊生;渴望黄金,航路开辟,哥伦布的欲望,却给了黑人无边的枷锁于沉恸的黑暗;工业革命的一声炮响,送来了骇人的浓烟。他摄于这样野蛮的繁荣,于是再次哀嚎。

乍猛地,一声平地雷声起,一响天崩地开裂,蘑菇云卷起了断垣残壁,哭号血泪,千魂万魄。他伫立,所谓的“文明”使他的喉嗓失去了灵力,即使嘶声竭力,也叫不来了。

他想起了盘古,想起了荆棘地。

金色的,尖利的,无物可生,无生可长……他向荆棘俯冲,或悲,或凄,或爱,或美?在须臾间,在电光火石间,在干涩了的记忆中,在完美的企盼中,在无尽的遐思中,在突兀的伤恸中,在马车声中,在狼魂烟中,在汽笛声中,在浓烟气中,在蘑菇云中……匿迹了——他将炽热的肉体抵向一根荆棘,含泪的鲜血在荆棘上匍匐,蔓延开来。“嗷!”他又获得了喉嗓的灵力,最后一声,划破寂灭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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