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恐怖塔惊魂记1200字以上

灵异恐怖塔惊魂记

1200字以上 六年级 抒情散文

5

似曾相识

“啊……”爱迪瞠目结舌地看着我腕上的手铐,惊恐地低声叫道。他张着大嘴,下巴直打哆嗦。

“救救我!”我惨叫道,发疯似的甩着胳膊,用力扯着铁圈,“快帮我取下来!”

爱迪的脸失去血色,苍白得跟个幽灵似的。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放声大笑,将手铐从腕上解开。

“扳回一局!”我取笑他,“谁叫你偷我的相机,这回咱俩扯平啦!”

“我……我……我……”爱迪语无伦次,黑色的双眼闪着怒火,“我还以为你真的受伤了呢,”他很不高兴地说,“别再这样了,苏,我是说真的。”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我知道这样显得很幼稚。我这个弟弟啊,总是叫我暴露出不好的那一面。

“请跟我来。”思达格斯先生的声音在石墙上激起回声。游客们聚拢在他身边,爱迪和我也跟了上去。

“现在,我们要爬楼梯,登上北塔,”导游宣布,“你们会看到,楼梯又窄又陡,所以大家要一个跟一个地上,并且一定要注意脚下。”

思达格斯先生低下秃顶的脑袋,带头钻进一道很矮的窄门。

石梯绕着塔楼盘旋而上,像把开瓶塞的起子。楼梯陡峭盘曲,向上爬时,我必须扶着墙才能保持平衡。

越往上去,越觉得暖和。古老的石梯,曾经有那么多的脚从上面踏过,已经磨得十分光滑,失去了棱角。

我努力在心里想象着当年那些犯人被一级一级地押上塔楼的情形,他们的腿一定会因为恐惧而颤抖吧。

我的前面是爱迪,他爬得很慢,一边爬还一边在抬头看上面那蒙了灰尘的石壁。“太黑了,”他回头对我抱怨,“快点儿,苏,别落得太远。”

爬楼时,我的外套蹭到了石壁。我虽然很瘦,可楼梯实在太窄,所以老是蹭到墙面。

仿佛爬了几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在一处平台上停了下来。呈现在面前的,是一排铁栅栏,栅栏后面是一间黑洞洞的小屋。

“这儿是关押政治犯的囚室,”思达格斯先生告诉我们,“国王的敌人会被带到这里,大家能看得出来,这可不是天底下最舒服的好地方。”

我又往前凑了凑,看到囚室里只有一条不大的石头长凳和一张木书桌。

“这些政治犯后来怎样了?”一位白头发的女士问思达格斯先生,“他们在这里待上好多好多年吗?”

“不,”思达格斯先生揉着下巴答道,“他们大部分人被砍了头。”

我的脖子后面立即冒出了一股嗖嗖的冷气。我走到栅栏边,往囚室里张望。

这个囚室里面关押过活生生的人,我心想,这些大活人曾经抓住这些铁栏杆,眼巴巴地看着外面。他们坐在那张小书桌前,在斗室里踱来踱去,等待最后的命运。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弟弟,看得出来,他和我一样惶恐不安。

“我们还没到塔顶,”思达格斯先生大声说,“大伙儿继续上吧。”

我们继续在盘旋的楼梯上攀登,石阶比下面更加陡急。我跟着爱迪往上爬,手一直扶着墙。

走着走着,我蓦地生出一种离奇古怪的感觉——我以前来过这儿。我爬过这段旋转楼梯,到过这座古塔的顶层。

当然啦,这是不可能的。

在此之前,爱迪和我这辈子还从没到过英国。

我们全团的人都到了顶层的小屋,那种感觉一直缠绕在我心头。我是在电影里见过这座塔吗?还是在杂志的图片里看到过?

为什么眼前的景象这么熟悉?

我使劲摆了摆头,好像要努力甩开这叫人惶恐的怪念头似的。然后,我走到爱迪旁边,四下里观察这个小房间。

头顶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窗户,一缕灰蒙昏暗的光泻了进来,光线落在我们身上。围成圆形的墙壁上光秃秃的,只有一道道裂纹和一些黑色的污迹。天花板很矮,矮得思达格斯先生和另外几个大人不得不低着头。

“也许,各位能感觉到这个房间里的悲惨气氛。”思达格斯先生的声音很低。

我们都凑上去,想听得更真切些。爱迪仰望窗户,表情很是一本正经。

“这儿曾经囚禁过一个年幼的王子和一个年幼的公主,”思达格斯先生接着说道,语气很严肃,“那是十五世纪早期,约克王朝的艾蒂华王子和苏珊娜公主,被关押在这个狭小的塔顶囚室里。”

他手里的红色三角旗挥了一圈,我们的眼光都追随着它,把这间阴冷的斗室环顾了一圈。“想想吧,两个孩子被人从家里掳走,囚禁在高高的塔顶上这个沉闷寒冷的房间里是个什么滋味儿。”思达格斯先生的声音依然很小,只能说比耳语声稍大一点儿。

我突然感到很冷,拉上了外套的拉链。爱迪早已把双手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牛仔裤兜儿里去了,他环视这间又小又暗的屋子时,眼睛都吓得睁大了。

“王子和公主并没有在这上面待多久,”思达格斯先生把举着的小旗放了下来,接着往下说道,“那天夜里他们熟睡之际,行刑官大人带领手下偷偷爬上了楼梯。他们接到命令,要闷死这两个孩子,保证王位永远不要落在王子和公主的手里。”

思达格斯先生闭上眼睛,耷拉着脑袋。房间里的寂静仿佛越来越沉重。

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

能听到的,只是轻微的风声,从我们的头顶,透过小小的窗户传了进来。

我也闭上了双眼,在心里想象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模样。他们战战兢兢,孤苦伶仃,在这冰冷的石室里,极力想让自己入睡。

门被冲开,一群陌生人闯了进来,一言不发,冲过来就闷死了男孩和女孩。

就在这个房间。

就是我此时站立的地方,我心里想。

我睁开眼睛。爱迪正凝视着我,一脸不安的表情。“真是……太恐怖了。”他悄声说道。

“嗯。”我表示同意。思达格斯先生开始给我们往下讲了。

可是,我的相机却从手里掉了下去,啪的一声砸在了石头地面上。“哎呀,你瞧,爱迪——镜头破了!”我大声叫道。

“嘘!我听不到思达格斯先生讲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了!”爱迪抱怨地说。

“可是我的照相机……”我用力晃相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再晃也修不好镜头呀。

“他说什么?你听到了吗?”爱迪问。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没听到。”

我们朝靠墙放着的一张低矮的小床走了过去,床边有一个三脚木凳。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家具。

王子和公主就坐在这里吗?我在心里问。

他们可曾站在床上,极力向窗外张望?

他们会聊些什么?有没有想过什么事情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有没有谈起过获释后要做的有趣的事情?有没有谈起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太悲惨了,悲惨极了。

我走到小床边,伸手摸了摸,感觉好硬。

墙上的一些黑色印记引起我的注意,是字吗?

王子或者公主在墙上留下了什么话没有?

我俯身在小床上,眯缝着眼睛看了看那些印记。

不,不是文字,只是石头的裂缝。

“苏——快点儿。”爱迪拉着我的胳膊催促道。

“好,好啦,”我烦躁地回答说。我又用手摸了一遍小床,床很硬,坑坑洼洼的,太不舒服了。

我抬头看了看窗户,灰蒙蒙的光线更暗了,窗外已暗如黑夜了。

四周的石壁好像突然向我挤了过来,感觉就像被关在一个漆黑一团的壁橱里,一个冷飕飕、令人毛骨悚然的壁橱里。我觉得四壁仿佛在压迫我,在掐我的脖子,要把我活活憋死。

这就是王子和公主当时的感觉吗?

我所体会的,就是五百年前,他们心中的恐惧吗?

沉重地长叹一声,我将手从小床上拿开,转身对爱迪说:“咱们出去吧,”我的声音在发抖,“这间屋子太可怕,太让人伤心了。”

我们离开小床,朝楼梯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啊——”我们俩同时惊慌地叫了起来。

思达格斯先生和游客们已经不见了。

母亲

1200字以上 一年级 叙事

我没见过生母的样子,母亲在生下我三小时后失血过多离开了我,那时家里穷,买不起奶粉,不像现在的孩子条件这么好,有各种各样的营养奶粉搭配喂养,那时的我,面黄肌瘦,奶奶说我生下来只有三斤重,爷爷奶奶怕养不活我,给我取名张健,小名叫狗子,意思就是像小狗一样好养,像小狗一样健健康康。

母亲走后没几天,父亲便娶了隔壁村的阿莲,奶奶说父亲娶阿莲不是父亲愿意,是她的主意,她看上阿莲正在奶孩子,娶回阿莲也救了我的命,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时代里,没有我,张家也就断了香火,她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得保住我的命。

阿莲长得很漂亮,可惜上帝妒忌她,给她留了缺陷。都说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的确如此,阿莲的身体是有缺陷的,小时候患小儿麻痹症,落了个终身残疾,漂亮的脸蛋和残缺的腿连在一起,看起来难免让人心生遗憾。

自古红颜女子多薄命,这话印证在了阿莲身上。阿莲是个苦命的人,二十岁那年嫁给老实巴交的王福生,婚后八年才生有一女,在封建落后的农村,婚后多年没有生儿育女的女人,在人前低人一等,说话没底气,语言没分量,阿莲受尽了婆婆的冷眼,苦水往肚子里咽。女儿生下来刚刚半岁,王福生给建筑工地做小工,意外坠楼身亡,失去依靠的阿莲,天踏下来一般,要是生个儿子,还能子凭母贵,只是……!这样一来,阿莲和女儿便没了立足之地,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阿莲接受了奶奶的安排,嫁给了父亲。

我是喝着阿莲的奶水长大的,都说后母难为人,阿莲也不例外,无论阿莲怎么疼我,奶奶都不放心把我交给他,生怕阿莲虐待我,还经常隔三差五地搞突击检查。从我学说话起,我一直学着大人样叫她阿莲,她也从来不生气,只是笑,呀呀学语的时候,大人们都觉得我叫阿莲好玩,后来也就成了习惯。有奶奶罩着,有奶奶给我撑腰,谁也不敢说我的不是,我就是家里的小皇帝。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好日子不长。七岁那年,我和最喜欢的小姐姐(阿莲的女儿)在河边玩耍,小姐姐不幸落水,我慌慌张张地叫来父亲,父亲不由分说地跳下河,去找小姐姐,再也没有上来。

那一年,我的世界大雪纷飞,冷的无处躲藏,一夜之间,我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忧郁寡欢,脸上很难挤出一丝笑容,蜷缩在自己狭小的角落里,目无他人,自顾自地玩,邻居都说我中邪了,只有阿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从来都不放弃我,说我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

我不懂阿莲的丧女之痛,更不懂她的丧夫之苦,也不懂人死的概念,想爸爸和小姐姐的时候,就嚷着要阿莲带我去找,阿莲经常抱着我眼泪汪汪,告诉我说,爸爸带着小姐姐到天堂去了,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还说,最亮的那颗星星是爸爸,站在旁边的那颗星星是小姐姐。所以,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星星,也总是对着星星说话,总以为爸爸和小姐姐可以听到。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阿莲也难逃一劫,后来村里四处谣传,说阿莲是克夫命,嫁谁谁倒霉,阿莲只是默默地听着,也不反驳,也不辩解。爸爸和小姐姐走了,阿莲的心也被掏空了,虽然当年娶阿莲是奶奶的意愿,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阿莲是个善良的女人,那些年爸爸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阿莲也知冷知热,一家人其乐融融。奶奶老年丧子,有着和阿莲同样的感受,同样的痛,后来,奶奶对阿莲温和了许多。

“母爱是天性”这句话是我长大后才懂的,阿莲把对小姐姐的爱转移到了我身上,有人说阿莲是在赎罪,因为爸爸为救她女儿牺牲了,阿莲怎么对我好都是应该的,也有人说,阿莲是个善良的女人,可惜命太硬了。超负荷的伤痛让我比同龄人成熟得多,很多事情我在朦朦胧胧中似懂非懂,好几次,我看见阿莲摸着小姐姐的衣服,像捧着宝贝似的贴在脸上,然后脸上挂着两行泪珠,我知道,她在想小姐姐了。

因为家里穷,因为有个残疾母亲,我的童年充满阴影,我没有要好的伙伴,同龄人都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我,即使有个别想和我表示友好,也会被大人们阻止,怕沾上霉运。我唯一喜欢的事,就是读书,我的成绩是他们没有的,每个学期我都能拿回三好学生奖状,阿莲每次都会拿着奖状,对着父亲的照片又是哭又是笑,我知道她是在向父亲报喜。

不知不觉我上初中了,除了学费外,学杂费也多了起来,因为没有收入,没有经济来源,每期学费都要拖欠,更别说学杂费了,我交不起在学校搭餐的米,都是早上从家里带饭去学校中午吃,学费一拖再拖,老师的再三催费让我感觉很没面子。有一次,我怕被老师催交学费想逃学,告诉阿莲我不要去念书了,第一次阿莲打了我,他一边打我一边哭,说我不读书就会没出息,就会对不起死去的父亲,还说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我好好念书。我不依不饶地反驳,一股脑地吐个痛快,还手舞足蹈地,差点把阿莲推倒,对她嚷嚷“我就是不想念书,怎么样啊?你管得着吗?你知道每次老师说我欠钱,我多没面子吗?你都看不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凭什么管我呀,你又不是我亲妈,你就是扫把星,克死了我爸爸和小姐姐……”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半响也没说一句话,我知道,那一次我伤透了她的心,好几天我们都不太说话,好几天没见他笑过。她笑起来很好看的,还有两个小酒窝,我很喜欢看她笑,其实,她不笑,我已经心慌了,平时别人怎么说她,她都不当一回事,这回她是真的伤心了。但她很健忘,没几天就忘了我对她的伤害,又对我喜笑颜开,我又能看到她的小酒窝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后吧,她递给我五块钱,叫我把学费补上,自从上次吵架以后,我没再叫她阿莲,也很少和她说话,有事的时候只是用“你”字代替,她也感觉到了我的疏远,极力地讨好我。那时候我很贱,她对我好,我把她的迁就当成是对她的惩罚,肆无忌惮,有意气她,她总是用微笑化解我造成尴尬的局面。

那天是星期五,我记得非常清楚,学校最后一节课是劳动课,我们班搞完教室卫生就回家了,回家的路上,远远地我看见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在顶悬崖边上的一张塑料纸,悬崖虽然不是深不见底,但要是掉下去也会丧掉半条命,一下、两下,还是没能顶过来,人影歇了一会,又要继续去顶,我离得越来越近了,是她,难道她不要命了?我走过去,大声喝止:“你不要命了吗?”她回过头来看见是我,满脸笑容,“狗子放学啦,怎么这么早啊!”我没理她,只是责问她冒着生命去捡塑料纸干嘛,她笑呵呵地说这塑料纸可以卖钱,卖了钱攒下来给狗子下学期交学费,以后咱们也可以不用欠学费了,咱狗子就不用受气了。我愣愣地看着她,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流,指着那张塑料纸责问她:“为了卖钱,你就这么不要命了你要是掉下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尽管我一直生气不和她说话,但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怎能没有感情?她连连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怎么能不要命呢,我还要看着狗子上大学,将来有出息呢!”那一刻,我突然好想扑进她的怀里,她走过来,摸摸我的脸,帮我擦去腮边的泪水,说我已经长大了,男子汉不能哭,我控制不住自己,扑进她怀里:“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顶嘴,不该说那些话,妈妈,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读书,听你的话。”我第一次叫她妈,是发自内心的,她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我感觉到我背上的衣服湿了,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开心的眼泪,激动的眼泪,多年的酸甜苦辣,在一声“妈妈”中溶解了。

回来的路上,我一手挽着她,一手提着蛇皮袋,满满的一袋废品,能换钱的废品,我看见她幸福的笑容了,她很久没这样笑过了,我们开心地走着,有说有笑。走到转弯处,她看见后面的同学追上来了,一把抢过我手上的蛇皮袋,叫我快走,别理她,不要让同学知道她是我妈,不要让同学知道我妈在捡废品,这样我会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同学会笑话我。我不知怎么搞的,当时眼眶发热,鼻子酸酸的,同学过来问我她是谁,是不是我妈,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慌慌张张地替我回答了,“不是的,我不是她妈。”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带着呐喊的口吻说:“是的,她就是我妈,怎么了?我妈是最世上最漂亮的妈妈。”当时,她和同学被我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呆了,谁也不敢说话。

初中三年转眼就过去了,我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重点高中,接到通知书的那天,他点燃三柱香,把通知书放在父亲的遗像前,叫我跪在遗像前磕三个头,我遵命跪下,她在旁边念叨着:“狗子他爹,你看看,你看看,咱狗子出息了,考上重点高中了,咱们村还是头一个呀,狗子一定能考上大学,一定能为张家光宗耀祖,你一定要好好保佑他……”。

暑期很快结束,高中在县城,离家很远,得寄宿,那时候生活费都是交大米,一个学期交九十斤大米给学校,算是一期的生活费。家里的稻谷每年都不够吃,还需用杂粮填补,上学的米都是她借的,她说不要我担心,她能借到大米,收成好再还给人家。她三次借来大米让我交给学校,最后一次总算交齐了,正待我无债一身轻的时候,一盆冷水又泼向我,食堂煮饭师傅把我叫过去,严肃地说:“张健,下学期你不能交这样的米了,你这米又是早稻米又是晚稻米,你叫我怎么煮饭啊?交不起就卷铺盖走人吧!”我委屈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回到家,我把食堂师傅的话告诉了她,她一个劲地说,又让我在学校受委屈了,是她不好,没考虑周全,下次她去给我交米,跟食堂师傅解释清楚,都怪她借米的时候没看清楚。

后来的两年半里,都是她亲自给我交的大米,食堂师傅再也没说过我交的大米不好,每年的奖学金足够交学杂费还绰绰有余,学校有什么赚钱的活,老师都会留给我,我把剩下的钱交给她,每次放假回去,她都会给我做好吃的,她最爱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鱼,自己却从来不吃,总说她不喜欢吃鱼,说我读书用脑,多吃鱼可以补脑,后来才知道,她不是不喜欢吃鱼,是舍不得吃,为了让我多吃点,为了让我安心地吃,才制造出来的谎言。

高中三年,他从来不会来教室找我,好几次她烤了红薯送来学校给我吃,只是偷偷地在门口等我下课,看我出来,交给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她是怕同学知道我有个残疾妈妈而看不起我,每次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高考成绩出来了,很理想,她比我还开心,乐得合不拢嘴。毕业典礼上,学校举行欢送会,家长、同学都来参加,操场上人山人海,她没有和我一起去学校,她说去了会给我丢面子,我拗不过她只好作罢。欢送会开始了,校长走上台,一阵掌声过后,校长开始发言:“今天,是我们学校毕业班离校的日子,感谢各位家长和同学的参与,首先我要请出一位伟大的母亲,一位身残心不残的母亲,一个为了孩子读书,四处乞讨的母亲。”台下一篇寂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校长继续发言:“两年前,一位母亲一瘸一拐地挑着一担米来到学校,双膝跪地,求食堂师傅收下她的米,不要开除她的孩子,米不好不是孩子的错,她愿意用数量来交换质量,只求学校不开除她的孩子,她声泪俱下地说,米是乞讨来的,没有办法选择同一品种的大米,她可以多乞讨一些,弥补质量,求食堂师傅保密,不要让她的孩子知道,她是瞒着孩子去乞讨的,孩子很孝顺,如果知道她在外面乞讨,肯定会放弃学业。食堂师傅不敢做主,只好上报给我,作为校长,身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请求?我有什么理由嫌弃乞讨来的大米?听校长说到这里,我惊呆了,心里无数个疑问,不知道问谁,校长停顿了一会继续演讲,很荣幸请来了这位母亲,这位伟大的母亲,就是张健同学的母亲,大家掌声有请张健同学的母亲上台,本来她不愿意来的,她怕给张健丢脸,在座的各位家长、各位同学,你们说这样的母亲丢脸吗?”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母亲被班主任老师领着,一瘸一拐地走上台,此刻,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心中的愧疚,当着全场老师、家长、同学的面,“扑通”跪倒在她面前,喉咙僵硬,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台下的家长、同学,也都被感动得抹着眼泪。

毕业后,我降低要求分配到县城工作,希望可以好好地照顾她,和她一起生活,我把她接来城里和我一起住,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没有人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人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我把每月的工资交给她,她勤俭节约惯了,买菜从来不买很贵的,钱拽在手里舍不得花,我叫她给自己添件新衣服,她笑呵呵地说:“不用,我这衣服挺好的,钱先帮你攒着,留着娶媳妇用,结婚了我就交给你媳妇管理”。

我以为她的心脏会永远跳动的,我以为她会永远这样地陪着我。那天下班回家,我看见她躺在地上,等我抱起她,放到床上叫来医生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医生说是急性脑溢血,我崩溃了。母亲啊!你怎么不等我好好孝顺你,怎么不给我弥补你的机会,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你还没看见我结婚成家,怎么就这么走了。

结婚后,客厅里挂着两个相框,没能和母亲合照一张全家福心生遗憾,我把全家福的照片紧挨着母亲的遗相,每年我都会领着爱妻和孩子回老家看看,收拾一下老屋,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母亲永远是一本写不完的书。

一年级:甜优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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