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雪

“雪下得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

记忆中，只有一场认真的雪，那是2010年的温州。

天空毫无蓝天白云的颜色，只有让人感觉压抑的淡灰色。难道是要下雨的架势？大多数人跟我的想法一样。孩子出门，母亲叮嘱：“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带把伞。”等再次出门的时候，孩子手里多了把伞。

“雨滴”落在头上，下雨了吗？抬头望望，一滴，两滴落在脸颊上，落在唇边，伸出舌头来舔舔，冰凉凉的水。看来是下雨了。

不是，是雪！

天空中洋洋洒洒下数片雪花，可谓“未若柳絮因风起”的派头。伸出手，雪落在手心中，化成了水，只留下冰湿的掌心，美丽转瞬逝去。

雪，不多，却扑朔扑朔地飘个不停。

这是一场认真的雪。自古以来，温州就不常下雪，每年的冬天，陪伴温州人的只有呼呼大作的风，寒冷刺骨的气温和被窝里的温暖。冬日的暖阳是他们的喜爱，这时候，整条老巷一排望去，家家户户的门前或窗前都会挂着酱油肉、酱油鸭。空气中除了温州人的生活气息，就是酱油和肉结合的鲜美。孩子们迫不及待：“妈妈，我要吃酱油肉。”

现在，又下起了雪，吃到嘴里的不只是两者的结合的鲜美，还有冬天特有的味道——雪的味道。

雪没有越下越大，只是如同鹅毛般，轻轻飘落几片。就这么一会，车窗上车头顶上，草丛上，树冠上，已有薄薄的一层雪。几个野孩子，在一起晃树干，树叶上的雪花落下，伴随着树叶哗啦哗啦的响声。

青年们将耳机里的歌切掉，换成《认真的雪》，循环播放，嘴里不时哼几句歌词：“雪下的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

雪飘过老人的窗前，老人那看过红尘往事的眼睛看着这雪，不知他是在回忆，上一次的雪是什么时候，还是在想，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孤独而漫长。

雪，已经，下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