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1200字以上

夜奔

1200字以上 初三 散文

我养了一只叫做阿卡的狗,花色的皮肤和玻璃球一样的琥珀色的眼睛。他喜欢亲昵地伏在我的脚背,用鲜红的小舌头舔我的指尖,我觉得他真是个精灵,会在我微笑的时候舞蹈,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一起沉默。他是我小小的宝贝啊,我们要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我在屋子后面的空地上种了葵花,尽管这个干枯的北方城市没有甘甜的雨和柔和的风,只剩下漫天飞舞的尘埃。可是我依然无比深情地相信着,我的葵花会好好地生长着,她终会开出一片丰盛的花朵,在太阳下笑盈盈地站着,如同一只昂着头的高贵的天鹅。

我每天都带着阿卡去看我的葵花。我们在阳光下久久地站立着,轻声哼歌。我想那枚沉默的种子会听到的,她会把这些歌都化作沉甸甸的爱吸收进体内。而此时我的狗,正绕着那个埋藏着葵花籽的小坑缓缓地走着,微微地昂着头,宛若一个骄傲的骑士。他的身后,那些松软的泥土上已经留下了一排深深浅浅的痕迹。

午后我坐在宽敞的房间里看影碟,而阿卡一如既往地陪着我。我看一些很清澈的文艺片,里面的男女纠缠地相爱着,最后别离。通常这个时候我的脸会格外的潮湿,如同江南雾气迷漫的梅雨季节。那些离别时的画面和恰到好处的煽情的台词总是一遍遍地纠痛我的心。

那个时候我正爱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叫做海海的男孩子。即使现在,我也总是在脑子里想象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样子。他的碎发在头上如一根根针刺般高傲地挺立着,他穿着映有骷髅头的松松垮垮的T-shirt。在这个寂寞横生的年代里,他奇异的发型和服饰都如同冬天掉光了枝叶的树上突兀开出的花一样新鲜和奇特,让我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我记得是在一个湖边,是的,湖边,已经微微结了冰。他对我说,我们相爱吧。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那时的心情。我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太阳似乎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到来了,它拨开厚重的雾气,撒下几点稀疏的光泽,却是那样的温暖。

哦,我的海海,长得像王子一般好看的男孩子。他对我说,我们相爱吧。一句戏谑和玩味的话却在猝然间击到了我。我甚至愿用整个生命去相信他的真心,相信这个看似美好的谎言。我把少女时代对爱情所有幻想和激情都交到了他的手心。我固执地认为我们会好好地爱着。是的,爱着,还有什么能比在年少轻狂的岁月里义无反顾地爱一场更为珍贵的呢。

电影已经近乎到了尾声,开始播放一首悲伤的情歌。我发现我的脸更加潮湿了。

我的爱人没能一直陪我走下去。他在离别的那天俯下身亲吻我的眉尖。他对我说,小朵,我会回来,如果你愿意等我。在那一瞬间我是惊恐的,我想起网络版的《海的女儿》中,小人鱼对王子说,等待,是人间最奢侈的名词。等到我白发苍苍,等到我韶华不在,我知道我依然爱你,但是你已经忘记前盟。

可是我没有在那一刻把我的恐惧,我的痛苦都告诉他。我只是微笑地对他说,好,我愿意等你。因为他是海海,我最爱的海海,所以我只能对他笑,只能对他说,好的,我愿意等你。

然后,海海的身影消失在了火车轰响的启动声中,我的眼泪终于在那一刻彻底地崩溃。

直到现在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我在他面前哭泣,如果当时我拉着他的衣服对他说,爱我,就请为我留下来。那么这场没有结局的爱恋会不会变得美好一点呢?至少不会是用沉默来结束所有的爱和温暖吧!

可是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海海说过他最大的梦想是去一个遥远的海滨城市,在那里办一场只属于他的画展。所以他选择离开了我,并且在分别的一刻对我说,小朵,我会回来,如果你愿意等我。

我总是给海海写信,我选择那种粉红色的信纸,在上面写下这个夏天我所有的想念,然后走很长的路去邮局把信寄掉。我每天都那么做,并且乐此不疲,好像这是我生命中一项庄严而神圣的使命。

闺蜜

1200字以上 初三 散文

时间沙漏从指缝穿过,每一粒尘埃都有它的故事,每个故事里都住着一个人。在沙漏这个存在着时间漏洞的小木屋里,我却能紧紧地拥抱着她——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

站在这个叫做成长的木板桥中,无数个第一次,都有她微笑着陪伴。

8岁,第一个同桌。

三年级,充满诗意的曾经,意识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第一眼看到那站在讲台上青涩的女孩,她总是带着微笑。

羊角辫,便成为了我童年里友情的标志。

闺蜜刚刚转学过来,她便成了我的同桌。一直孤单一人的我,原来也会有同桌。

呐,你是我的第一个同桌。

9岁,第一个闺蜜。

泛黄的照片从水底慢慢地浮出水面,每一张带着阳光的照片,总有笑颜如花的她。

自从三年级我们做了同桌,我们便开始了无话不谈无述不倾的微妙的关系。

她是白羊座,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牙是小白羊的标志。我是狮子座。原来星座书这种魔幻的东西,也有非常准的时候——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我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小小的自行车伴随着我们慢慢的脚步,碾过无数次雪白的水泥地,留下一条愈见愈清晰的痕迹,无时无刻跟在我们后面,守护者我们水晶球般五彩斑斓的友情。

也许是一种默契,我们无声无息地,把对方默认成彼此的闺蜜。

10岁,第一个读者。

班上的每个女生都开始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每个人的少女心开始慢慢地成型。疯狂的八卦,漫天的小说,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每个女生都幻想着自己是那本青春校园爱情小说里的女主角,当然,我也不例外。

小说看多了,自己做不成里面的女主角,我便有了一个想法——自己写小说。

也许是一种默契吧,闺蜜和我做了同一件事。

曾经稚嫩的文字在纸上描写了我们的曾经,而她,成了我第一个读者。

那时的彼此都在赞对方的小说写得好,现在回想起来,应该不忍直视吧。

11岁,第一次洗冷水头

炎热的夏日,树上的蝉在肆无忌惮地叫嚣着,石子路上无数个人顶着火爆的烈阳,匆匆地走过。

夏季的暑假,却让我经历了如同冰霜般寒冷了午后。

“你等等我吧,我先洗个头。”那天我约好了闺蜜一起去逛街。

闺蜜在客厅终于坐不住了,冲到浴室看看我究竟好了没。

“你帮我一下吧。”我带着无奈的哭腔,因为我实在够不到头顶那高高的花洒。

……闺蜜也应该够不到吧。

闺蜜索性开了自来水龙头,直接往我头上冲。

炎炎的夏日,因为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居然终于有了一丝凉意……

12岁,第一次成长。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过疯狂又愚蠢的经历,每个人都有过与不值得交往的朋友一起叛逆,可是,并不是每个人走进罪恶的森林都能够坚强地走出来。

然而,我可以。

因为有她在啊。

六年级,每个男孩女孩都会蜕变,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变成天使,终会有些人,可能跳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跟班上一个坏坏的女生总是玩得很来,她带着我渐渐走向她的路,甚至忽略了我的闺蜜。

那天夜晚,天空没有星星,月亮也躲了起来,不愿见到我。那个女生约我出去散步,她说带我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我很傻,不问情况就跟着她去了。

她带着我走到了一个酒吧门口,我这时才感觉有点害怕,妈妈说,女孩子不能进去这种地方。我摇头,说我妈妈不准我进去。她笑笑说,没什么的,你妈妈又不知道。然后她硬拉着我进去了。

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刺鼻的气味,尖锐的人声让我窒息,头顶上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刺到我的眼睛,嘈杂的人群露出邪邪的笑,然而我却看到女生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让我对她感到无比陌生,更多的是恐惧。我被这种昏暗的气氛逼得眼泪直打圈,却没有胆子哭出来。

一丝温度从我手臂流入我的心脏,温暖的手把我拉出浑浊的范围。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背对着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我却知道她是谁。

出了酒吧,逃到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我终于止不住泪水大坝,当着闺蜜大哭了起来。闺蜜放下捂住口鼻的手,看了看我,伸手紧紧把我抱住,缓缓地拍着我颤抖的背。无言,心相通。

圆月冲破阴霾,投射下来美好的光,打在两个女孩美好的脸上。

13岁,第一次离家。

站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人群,找不到任何一个眼熟的人,心里甚是凉意。

我考上了市中心的一所市一级中学,第一次离开了家,离开依偎了13年的家人,又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人,感觉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恍惚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唤着我的名字,回头望去,远远的站着一个背着小书包的人,她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向我挥手。

我兴奋又激动,直奔过去,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扑在她身上,她笑着,笑出了声。

终于回来了,六年来的那种熟悉感。

14岁,第一次坐公交车

市中心里有很多公交车,这是我们次中心所没有的东西。

初一的一年,我们每次从客运站出来,都是步行到学校,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也不知道坐公交车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记得阿姨说过,出到客运站,只要坐六路车,就能直达学校。当初我只是应付地点了点头,现在,我该试试了吧。

我跟闺蜜说好了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出了客运站,走到了候车亭,等待着记忆中的六路车。电视上都演着公交车来了,招手的意思是要乘搭。我看着远处蓝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当它快要靠近我时我慌忙地向它招手,没一会,公交车便停在我面前了。

我们走进车厢里,找到位子坐下,车缓缓开动,我兴奋地看看这看看那,像足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孩。

六路公交车,在我的青春画板上添上了一种新的色彩。

15岁,第一个八年。

时间的沙漏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停止流动,转眼间,我像是刚刚醒过来一样,诧异着自己已经踏进了初三教室。一切美好的事物,八年前的初遇,仿佛在昨天发生。

友情像是一朵美轮美奂的秋海棠,没有爱情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的轰轰烈烈,没有亲情灿若红霞的紫荆花的血脉相连。有人说,闺蜜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人生能得一知己不容易,得到一个陪你走过了七年的知己更不容易。

我用八年时光,趁我年少换来了秋海棠的怒放。

也许我不是最幸运的人,但我却幸运地拥有着很多人没有的秋海棠。

闺蜜,我的秋海棠,你愿意陪我走过下一个八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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