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

我的母亲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我的姐姐也像母亲一样,具有博大而高尚的心灵。昨天晚上,我正在抄写每月故事《万里寻母记》中的一段――因为这篇故事太长,老师就叫我们分开来抄。雪尔维亚姐姐悄悄地走进来,很着急地低声对我说: 

我们到妈妈那儿去吧!今天早晨,我听见爸爸妈妈在说什么,好像是爸爸遇到了麻烦,心里很不痛快,妈妈在安慰他。家里有困难了―――你明白吗?家里要没有钱了。爸爸说,全家都要节衣缩食才能过得去。那我们也应该做些牺牲才对。我现在就去跟妈妈说,你一定要赞成我,按我说的去做!” 

说完,她拉了我的手去看母亲。母亲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在沉思。我和姐姐在沙发上坐下,姐姐立刻就对母亲说:“妈妈,我们两个有话要和你说。”妈妈吃惊地望着我们。姐姐接着说:“爸爸不是没有钱了吗?”“你说什么?”妈妈红着脸问,“是没钱了!你们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们了?” 

“我知道!”雪尔维亚姐姐很肯定地说。“你听我说,妈妈,我们两个也应该帮助爸爸妈妈才对。你不是答应过五月底给我买扇子,给安利柯买颜料吗?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要了。我们不愿意再多花一分钱,没有这些东西我们也过得去。” 

妈妈想说什么,可是姐姐拦住她的话头说:“不,非这样不可,我们已经说好了。爸爸没有钱的时候,我们什么水果也不要,只要有汤就行。早饭只吃面包就够了。这样在伙食上可以节省些钱。过去家里为我们花的钱太多了,是不是,安利柯?” 

我回答说是。姐姐用手捂住妈妈的嘴,继续说:“这样我们就满足了,衣服和其它东西都不要给我们再买。还可以把别人送我们的礼物卖掉。家里的零活我可以帮妈妈做,我什么都愿意干,整天干活都行!”她用手臂围着妈妈的脖子又说:“只要能使爸爸妈妈摆脱困境,能再看见爸爸妈妈像以前一样心情愉快的样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啊,母亲听到这些话时,那种欢喜的样子我真是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她吻着我们的那种热烈程度,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对我们微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来母亲告诉姐姐,是她听错了,家里并没有困难到那种地步。母亲一再称赞我们的好意,整个晚上都非常欢喜。父亲回来后,母亲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亲爱的父亲,他什么都没有说!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我感到既欢喜,又悲哀:在我的餐巾下藏着颜料盒,在姐姐的餐巾下藏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