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余味

咖啡余味

——如果只是生日快乐，你是否会对我说

——如果只是一杯咖啡，你是否还记得它的余味

穿过繁华的大街，转过街角。下午的阳光真是令人烦躁。大街的喧嚣声充斥着双耳。

人流不断，整个步行街都显得格外嘈杂。人涌翻滚，稍不注意，便会适得其反，遭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心里也不好过。

大街的尽头，一家悠闲的咖啡厅悄然开业，在门上挂上了箭头状的营业牌。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推开泛着余光的门扉，不紧不慢的走到一个靠窗的雅位，坐下。又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望着大街。

窗外，只有少些人在漫步，静。浅蓝色的风铃随着暖风摇动，发出极其清脆的声响，余音萦绕。心的享受。

阿茶闭上了双眼。

周围，只剩下风铃声。阿茶静静地听着，也算是消遣。更为合理的说，是消磨时间。

阳光温和的洒在她的脸上，乌黑的头发照得发亮。

褐色的咖啡桌上，盛着些许清水的玻璃瓶中，两枝开的正艳的玫瑰。点点玫瑰的芬芳给人一种制幻的感觉。醉人。

一位高大帅气的服务生亲切地走到阿茶的身边，半鞠着躬，温柔地问道：“这位客人你想要喝点什么。”

阿茶睁开眼，右手托腮。“给我一杯你们老板亲自煮的黑咖啡。”

服务生愣了一下，却又镇定下来，不失礼仪的鞠了一躬，大步向柜台走去。

棕色的柜台后，一位半遮住脸的女人正在洗杯子。妆画得极艳，唇瓣红的仿佛要滴下来。

服务生敲了敲柜台。女人停下手中的活，披上她的大衣，走到台前。

靠在柜台，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粗重的呼气声伴着白色的余烟消散。

“怎么了。”女人显得很平淡。

“有位客人要喝黑咖啡。”服务生望着这个女人，也显得习惯了。

“那就去给她煮。”女人再次吸了一口烟。

服务生有些迟疑，吸了一口气，说到：

“她要喝老板娘您煮的咖啡。”

女人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窗口的阿茶。起身，叹了一口气。

夹起烟，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弄灭。

“现在的孩子啊，还真是挑剔。真是让人没办法。”

老板娘有些无奈，却回过头，挑了一只精致的咖啡杯。服务生静静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没有任何的表示。

老板娘一边煮着咖啡，一边哼着一首歌。这倒使原本无趣的工作变得有趣味了。

阿茶听见了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柜台。却始终没有停留。

继续望着窗外。依然能听见清脆的风铃声。

不在意旁人，只想着自己的东西。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脚步。

老板娘端着煮好的咖啡向阿茶走来。身后的马尾连着前额的头发连连摆动。

走到褐色的咖啡桌前，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阿茶回过头，望着这个女人。有些不得意。

“姑娘，你要的咖啡。”老板娘显得很平淡。

阿茶笑着低下头看了看正在冒着白眼的咖啡，闭上眼，仔细的闻了闻。

又笑着抬起头。

“谢谢老板娘了。让您添麻烦了，对不起。”阿茶无所谓的看着空中。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伴着“咚咚”的高跟鞋声走到了柜台，继续忙活。

阿茶又笑了笑，这个笑却又是那样的淡。

歪着脑袋，静静地注视着咖啡。

阿茶始终没有动过，只是静静地看着。浓厚的咖啡上，留下了阿茶的眼眸的影子。

突然间，整个咖啡厅里很静，很静。老板娘忙完了事，靠在柜台，看着窗边的阿茶。

欲滴的红唇微微蠕动，却不是在笑。老板娘也不知道这位姑娘究竟在等什么。

咖啡。不，她没有喝。来咖啡厅不是为了喝咖啡。

暂时的愁绪让老板娘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浓重的烟味弥漫在空中，倒显得格外醒目。服务生面对如此冷淡的生意也静静地回到了柜台，擦拭着勺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茶前的咖啡凉了。阿茶没有注意。

“黄昏了。”老板娘呼了一口气，右手夹着烟，似乎有些无奈。

服务员停下了手中的活，回过头，看着逐渐冷清的大街。轻轻地嗯。

阿茶睁大了双眼，有些迟疑，又抬起了头。望着窗外。

“黄昏了。”她口中喃喃道。

老板娘吸了一口烟，“嗯。”

阿茶转过头，望着柜台。“咖啡厅里不能吸烟。”

老板娘愣愣，“嗯。’她将为抽完的烟戳到烟灰缸里把它熄灭。

阿茶又回过头，托着腮望着窗外。

大街上，冷清了不少。

一个身着格子衬衫的人影闪过街角，推开了这家咖啡厅的大门。

老板娘好奇的望着这个带着黑墨镜的人。服务生也被这个突然进来的人所吸引。

唯有阿茶还静静的望着窗外。

“你来了。”阿茶亲切的说。

男子摘下墨镜。“不，我不是星魂。”

阿茶回过头，有些吃惊。“他人呢。为什么没来。”

她不敢相信。眼睛中满是恍惚的神情。

男子倒显得很镇定，好一会儿，才开口：

“他说，到尽头了。这条路，没必要走下去了。”

话音刚落，男子便毫不停留的离开了。玻璃门前后摇动着，一切就结束了。

只留下阿茶，坐在咖啡厅的一角。独自品尝着这份孤独。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阿茶呆呆的望着，桌子上这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倒映着自己的脸。

窗外，淡蓝色的风铃喝着风摇动，清脆的声音在阿茶的脑子里回响。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来到这，只是为了等这么一段话。话结束了，梦也该结束了。

所以——

阿茶呆了。自己所等的不过是欺骗，自己对自己的欺骗。

又是静默。

这家咖啡厅，曾见证了你我的相遇，难道又要看到你我的离别。

阿茶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泪水就在眼眶，却怎么也不掉下来。

老板娘再次点起烟，伴随着浓郁的烟味。咖啡厅又变得格外寂静。

阿茶沉默不语。

“喂，你啊。”阿茶愣了一愣，抬头。

老板娘把手中的咖啡放下。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老板娘眯紧了眼，右手拍了拍阿茶的肩。

“想哭，就哭吧。”

阿茶盯着她的眼睛。想哭，就哭吧。

所以，阿茶哭了。

从未有过的伤心。

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在空中。

不知你是否还曾记得，今天，8月20，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是我们相遇的那天，也是我的生日。

如果一切只是一场梦。可不可以重来。

咖啡的味道弥漫的很远很远——

六年级:饶与冰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