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天涯远_3000字
“纵然一世功名,亦换不回伊人倩影。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遥忆当年,言笑晏晏,如今形单影只,徒留寂寞魂。
未老心字已成灰。”
——————十年懵懂百年心
(一)
梅子黄时,微雨纷纷。
云萱执一柄竹骨伞,草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雨水顺着伞沿流下来,青石板上溅出无数朵水花。
云萱自幼丧父丧母,被街坊邻里拉扯长大,眉宇间却秉承了她那书生父亲的清冷。孰料事多有变,那年一场洪灾淹没整个村镇,她随难民流落至江南,无衣无食,无依无靠,只好委身于青楼。幸而有的几分才情,又出落得动人,眉间一朵指甲大小的红莲更是平添几分清艳卓绝。
今日楼中客人稀少,她便向鸨母请了辞,来到西子湖畔赏那一出雨打娇荷。
“莲本佳人,清立于塘。奈何风疾,奈何雨骤。奈何……奈何……”雨萱喃喃,语尾已有悲叹之意。
“姑娘在此赏荷,可是别有一番兴致。可这江南之雨最有渗人凉意,姑娘可仔细真身子。”语毕便着手解下自己一袭披风。
雨萱凝神于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才发觉风向逆转,雨丝侵入伞中,已打湿右肩。循声望去,但见那人解衣动作,不禁向后一退,警惕望他,那人微微一哂,“便是在下唐突了。”她定了心神,便道一句:“无碍。”但那人伸手已将披风递至眼前,“姑娘莫不是嫌弃我这寒衣?”她刚要推拒,却听得此话只得作罢。那人为他细细围上披风,云萱只觉后背那人吐息平稳,未有一丝轻薄之意,便也安了心。只是乍然被陌生气息包裹,饶是她青楼艺妓,也未尝与男子有过这般接触,脸不禁微红,虽不适应但也没有抗拒。
错了错身,云萱对那人盈盈一福:“奴家云萱,谢过公子赠衣之恩。”那人爽朗一笑:“云姑娘客气了,在下沈言之,赠衣之谢不敢当。”
天色薄暮,云萱抬眼见暮色中公子仪容风华更甚,淡然内敛不张扬,公子如玉说的也就是这样的人了罢,云萱暗想。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该会有大家闺秀来配她,思及此,心下黯然。
夜色愈染愈浓,云萱便要借故离开,伸手欲脱那件披风,沈言之忙摆手,“一件披风而已,这雨怕是要下大了,姑娘仔细披着别染了风寒,日后若有缘相见,再还与我也不迟。”
云萱依旧欠了欠身,背转离开,只是那十几年来不曾动过的心,今日乱了。
(二)
云萱没有想到,沈公子说的日后,竟是三日后的媚烟楼。那时她在台上一袭红衣,莲步轻移,一舞倾城。回旋舞步时,红菱从眼前飘落,却见看台上那一抹温吞如玉的光华,她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便跟不上了鼓点,越来越急,越不想出丑却越错乱,终于她脚一痛,跌至舞台,心中绷得弦断了。
后来,人人只道玉雪台上江南名妓云姬一跌,跌出个玄衣公子,那公子便是当今的九王爷,来江南巡游,返程携得美人归。半月后,京城传来喜讯,云姬纳入王府成妃,出嫁嫁妆仅一雕花小盒,一袭披风。成为一则逸谈。
已是入冬,云萱一袭雪白狐裘立于梅花树下,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嫁入王府,她始终心有惴惴,自己虽有才貌,但这京城不似江南,大大小小府中都有如花美眷为何偏偏她一个风尘女子坐拥妃位。她虽疑惑却也不敢发问,因为自打回京,九王爷便在不复那个偏偏沈公子,举手抬足贵气逼人,九王爷与诸多大臣议事,她去送茶点,见那时他指点江山,凛冽的霸气直逼她眼。她只好敛目低垂。
近日她渴睡,便在他还没回来时就歇下了。他回来时,还裹挟着外边的凉气。云萱被那寒气一冰,便也醒转,挣扎着起来要给他张罗宽衣。他按下她的身,脱衣睡下,手抚眉间那一朵半开未开的莲花,“云萱。”“嗯,王爷?”“它很美,你更美。”语中缠倦带有贪恋。
一时间,她心口郁积着,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浮上脑海。
他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便道:想说什么便说出来,这里又没有旁人。我还是你的沈公子。
她怯怯的问:王爷当初为何会娶臣妾?
他也不答,只定定的看她。看她脸上迫切却极力隐忍的神情,还有一丝羞赫。好一会儿,才望向她的眼底,“因为是你。”
那一刻,她想,不管是出于什么,她都不想了,今后便至死心塌地跟他。
(三)
她亦知道他的抱负,天下本是他的,当今圣上却听信谗言将本是太子的他废黜,而一个废太子却封王乃至在京城一手遮天,几多艰辛,苦楚不与外人说。她会整理好他的公务,会研好浓浓的墨,会为他按摩揉穴。俨然一副红袖添香图。
无事时,云萱照例抱着与她相识的披风坐于暖阳下时,她突然摸见一块厚度不同的地方,她细细拆来,以为是薄絮铺的不合适。却见一女子的小像掉落。她忙拾起,女子容貌与她极其相似,眉间亦有红莲,不过却是绽放。下角写注,吾爱,锦容。
那字迹……那字迹……她太熟悉了,多少次她研墨入眼便是这字迹。笔尖带银钩,但这几字却似倾注了一生柔情。
她终于了然。
后来她多少庞言碎语听了不少,只因云萱像她,多少次被误认。那锦容原是丞相女儿,当年他拥护旧太子,老皇帝便以锦容威胁,孰料这是个至刚至烈的女子,软禁时就自杀了,自此九王爷行事狠戾不留余地。
她合上眼,这么好的女子,难怪……心中却痛。
(四)
情势紧急,敌国进犯,当今太子又突然发难,九王爷可谓腹背受敌。她日夜赶往军营,将嫁妆雕花小盒赠他,说道,家父临终前托付给我,现在给你。报赠衣之恩。
他打开一看,兵法与治国策。欣喜若狂,天下必争之物,如今落入他手。连夜召集将领,重议战策。
翌日回帐,却不见她。
敌国一纸修文,王妃夜闯军营,火烧粮草,若想换回,割十座城池。
他率军急冲,敌将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大喊:王爷,不要换!说罢迎刀一撞,血溅长空。
他杀红了眼,终于杀退敌军。他拥着她,还有一丝气。她额间红莲浸了血,竟似妖娆开放。
她缓缓道:王爷以为,死了一个,便还能再找一个?世上……仅一个锦容……也仅有一个云萱!
说罢便合上眼睛,心里却想,锦容,我比得过你了,比得过……你了。
他闭上眼,傻云萱,那会有什么锦容。
(五)
天胤五年,九王爷退敌军,夺王位。改国号年昀。
年昀年昀,是念云。
(那年,有人告得他,天师的女儿流落于青楼)
(那年,他得知,得兵书治国策者得天下)
(那年,他接近她,赠她衣夺她心)
(后来,他发觉她怀疑他的目的,索性就捏造一个锦容与她看)
(后来,是谁又失了心。)
江南生红莲,红莲潋滟暄。
君在咫尺近,君在天涯远。
初二:聞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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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相携,一世安(二)_3000字
亦鸢一进内间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抬眼看了看,果然,娘娘眼里禽着泪一脸倔强,太子殿下却一反常态地淡漠坐着。
情况不妙。
她眼珠子一转,将那玉佩双手奉在掌心,低着头走到了漪诺身前,轻声道:“娘娘,玉佩拿来了。”
太子殿下正望着窗外,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没有听到。
“娘娘,宫里的工匠师傅花了最大的心力雕琢成这枚玉佩,对娘娘您送过去的肇桐玉赞不绝口,说娘娘真是上了心,这肇桐玉是最适合雕琢的玉石,且极为稀少,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而娘娘送去的这块玉更是肇桐玉中的上品,是娘娘出嫁时家中带来的最贵重的嫁妆,难为娘娘肯拿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太子殿下,果不其然,殿下听了后颇为动容,神色缓和不少。她心中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殿下宠爱娘娘,床头吵架床尾和,没真的往心里去。只是殿下自从娶了太子妃后,脾气就变得不是特别好,难怪娘娘心里不顺畅。这次娘娘对这玉佩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殿下也应该看到娘娘的好了。
正想着,不料娘娘还在气头上,拿起那玉佩就要往地上砸,“这种玩意儿,不要也罢!”
她一惊,几乎要叫出声来。幸亏殿下及时擒住娘娘的手腕,夺过了那枚玉佩。
他笑道:“这样好的玉佩,不要就送给我,砸了多可惜。”
亦鸢见状松了一口气,知趣地退了下去。
屋中只余两个人,漪诺只是冷着脸不说话。
紫渊打量她片刻,淡淡笑道:“漪诺,你若再生气,我可就要走了。”
漪诺冷冷扫他一眼:“走便走,以后别再踏进心渊阁一步!”
紫渊闻言只是一笑,不再出言哄她,低头打量那玉佩,发现雕刻出的花纹在最顶端巧妙地留出了一个小洞,想来是套根红绳挂在脖子上的设计。他想着,手便下意识地往脖颈处摸去,却发现空荡荡的。
他一楞,这才发现今早龙瑰给他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糟糕。他微微蹙眉,破天荒地觉得为难起来。怎么会掉了呢,万一找不到,龙瑰又该嚷嚷了。那丫头吵起来威震方圆百里,比凡界的麻雀还要噪。
一想到让她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就连一向处惊不变的太子殿下都有些头疼。
要快点找到才行,倒不是有多重要,只是那丫头实在烦人。紫渊这样想着便站了起来,看了眼漪诺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要紧事没处理,先走了。这枚玉佩我回头会让人做成同心结挂在身上的。”说罢不顾漪诺骤变的脸色,匆匆离开了。
走出心渊阁,他微微思索,便朝着重华宫里最大的那棵古树去了。今天在那里停留了一阵子,估计是那时候红绳的结松了,他却因为心神不宁而没有注意到。
脚步微急地走到古树附近,他突然却停住,目光有些复杂地望向前方,同时施展匿形术隐了身形。
古树下,龙瑰蹲在那里不知在看些什么,一动不动,似乎很专注。微微往旁边挪几步,换了个角度,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她的侧面。她身前的草丛里,一点玫红的幽深光芒隐隐流转,他一看便知道是什么,顿时僵在原地。
龙瑰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将它捡起来放进手心里,又呆呆地盯着看了片刻。
紫渊看着她的眼神,呼吸有些急促,心中隐隐不安,再走近了几步,想着到底是立刻现出身形跟她解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向精于算计,身经百战浴血沙场,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能泰然处之,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跨不过的坎,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束手无策,然而此时此刻,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定是九龙瑰太烦人,烦得他都怕了。
他的心里密密地乱成一团,紧锁眉头,看着树下的女孩,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大将军,此刻却黔驴技穷。
正手足无措间,龙瑰突然抬起头,向四处张望。明知她看不到自己,他还是在她目光扫过的瞬间心如擂鼓。他突然就迷茫了。自己什么时候会这样怕一个小丫头?怕得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九龙瑰,他怎么会怕她?
然而下一刻,他便再也没有心思去疑惑了。他楞住,心似乎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丝痛意渐渐漫上来,喉咙梗得发涩。
他看到了,她那样小心地确认四周没有人后,才低下头来,用手偷偷抹眼睛,他以为她的眼睛里进了砂砾,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可是她只是一直抹一直抹,无声无息,肩膀却微微颤抖。
他明白过来,原来她在哭。
他有些恍惚,唇色发白。九龙瑰在哭,她怎么会哭?她那么吵,那么捣腾,天天一副热热闹闹的样子,她怎么会哭呢?她已经这样哭过很多次了吗?
他想等到她停下来,停下来,然后他就显出身形跟她解释,他是不小心弄掉的,他没有嫌弃那个丑丑的戒指,虽然它确实很丑。可是她一直没有停,两只手抹啊抹,后来换成袖子。他看到她的衣袖渐渐有水渍漫开,一点一点扩散,娇艳的瑰红变成沉郁的深红,刺得他眼睛发疼。
不要哭了。他在心里说。九龙瑰,你不要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吵死我了。
其实她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嘴角耷拉着,眼泪汩汩地流个不停,像小溪一样。可是他就是觉得很吵,连看到都觉得心烦,烦得他想逃走,逃得远远的。可是他连一步都挪不开,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娇小的背脊微微颤抖,看着那片深红越散越大。
他失了神般看着她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
天帝尚紫,礼服都是紫色。大婚那晚,她穿着深紫色的嫁衣,明明是稳重肃穆又优雅的颜色,可是那嫁衣穿在她身上却那么不搭调,她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永远都在笑,或者咧开嘴对着他友好地笑,或者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整个人弓成一只虾子,身子都微微颤抖,笑声清亮得像小溪响彻寂静的重华殿,撞进他的心里。
一瞬间,他望进她的眼底,她的目光炽烈明亮得如同火焰,仿佛能燃烧他那颗浸满鲜血的麻木的心。他被那种陌生的情绪扰乱了心,有些慌乱,有些恼怒,于是他板起脸,冷冷地对她说他不喜欢别人近身一尺以内。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楞楞地看着他,眼中的神色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转身走出了新房。
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踏进瑰华殿了,可是第二天,他就又站在了那个女孩的面前。她看到他来好像很高兴,穿着红衣裳,娇娇艳艳明明朗朗,像花儿似的明媚。他想,她穿着红衣真好看,像团火焰似的热闹。她问,你怎么来了?他在心里说,因为你是九清宫的公主,我自然不能怠慢你。然后他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回去瑰华殿,或者赏给她各种奇珍异宝,或者在榻上坐一坐,看着她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地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很心安理得,自己身为太子,维持好天庭和九清宫的关系是他应尽的责任。他也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那个清傲如梅的聪慧女子,他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于是日子便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
他回过神,看到她突然站起来,飞快地跑走了。他微微一楞,才发现不远处走来几个小宫娥。
望着那道身影越跑越远,直到消失在殿宇间,他才收回目光,沉默地显出身形。那枚戒指被她留在了草丛里,他走过去捡起来,很仔细地擦干净,然后收进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脱力般倚在古树上,目光恍惚地望向天空。他从未感到如此疲惫茫然,只觉得一颗心惶惶然如陷深渊,仿佛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一转眼便已入秋,整个仙界却都忙碌起来。原因无他,只因太子紫渊就快当爹了。
数月前,紫渊的宠妃漪诺,盛罹宫宫主的女儿,被诊断出怀有身孕。虽然不是太子妃所出,但这也是天大的喜事。天帝大喜,昭告天下,人人都忙着准备小天孙的满月礼,重华殿每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太子殿下却宣布心渊阁不再见客,让漪诺好好静养。这样一来,仙界中人人都夸赞太子体恤天妃,重情重义。
而与心渊阁一样安静的,还有瑰华殿。
重华殿中人人皆知,太子妃已彻底失宠。太子殿下已经数月不曾踏足瑰华殿,甚至连瑰华殿的四周都禁止有人走动,偌大的瑰华殿空荡荡的,成日寂静寥落,再听不见往日清脆娇俏的笑声。
太子殿下日益专注于政事,日夜留在宝凌殿中处理宗卷,连心渊阁也甚少踏足,只是补药赏赐流水般地送进去,以示体恤。于是,太子殿下紫渊勤政稳重的好名声又传遍仙界。
天帝对自己这个儿子愈发满意,怎么看怎么顺眼,一高兴,就把他派出去讨伐蛮荒了。
这一讨伐便去了半年。蛮荒虽是凶险之地,但太子紫渊是什么人物?百征沙场饱经风霜,铁血浇筑的王者,什么阵仗没见识过。战事进行得异常顺利,不过半年,蛮荒便有大半归降天庭,眼看胜利在望,重华殿里却出了变故。
这个变故,让太子殿下险些丢了性命。
他怎么也想不到,也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心渊阁居然在这时遭了刺客。漪诺可还有着身孕!他不顾一切十万火急地赶回去时,心渊阁里已是哭声一片。
他心中一紧,莫不是漪诺和孩子出了什么事?
匆匆走进内间,漪诺正半倚在床上,脸色苍白,虽然身上有一些轻伤,但似乎并无大碍。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没事吧?我来迟了。”
漪诺的眼泪一瞬间便掉了下来,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
亦鸢和眉清都跪在一旁,也是跟着流泪。
他半天才将漪诺安抚下来,踱出殿门,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处的戒指,他这一摸,却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才发现那根红绳不知什么时候又松了,好在这次没有掉。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找个时间让她帮忙把红绳系一系吧。他有些恍惚地想,却又使劲摇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出神间他摩挲着那枚戒指,目光落在指环内侧,脑中顿时“嗡”地一声。细细一看,那上面竟歪歪扭扭地刻了几个字:
愿相携,一世安。
这是……她的愿望么?
他怔忪许久,突然攥紧了那枚戒指,仿佛要将它攥进血肉里。
他大步向瑰华殿走去,脚步又快又急,好几次险些被绊倒。可是他只是牢牢盯着远方那座殿宇的屋檐,仿佛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急切。
走到半路却听见一道哭声,那样的悲恸欲绝,哭声中的绝望令人心慌。紫渊听着那哭声有些耳熟,走近一看,竟是墨柒。
她哭得早已泣不成声,眼中的悲凄那样真切。
“你怎么在这里?漪诺娘娘已经无大碍了,你哭什么?”他这样问,心中却隐隐明白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心慌得不能自己。强压住心中巨大的恐慌,他极力让自己去听墨柒的话。
“娘娘……娘娘她……娘……娘娘她!”她哭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倒在地上,怀中滚出一个红光潋滟的珠子,
他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竟是连站也站不稳,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雪白。那是血华珠,怎么会是血华珠!他不敢置信地望着那颗火红的珠子,眼中的惊痛令人心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想要这样问,却发现自己竟已发不出一点声音,喉间挤出几丝痛苦的嘶声。
他痛苦地躬下身子,面容苍白得像纸,胸口的剧痛一阵一阵汹涌,喉口忽地涌起一阵血腥气味,翻天覆地地席卷上来。他的手指狠狠嵌入身后的梁柱上,剧烈却无声地喘息。
那跟红绳,终究是系不上了。
墨柒伏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泪光闪烁间,却仿佛看见,一点晶莹的泪水,慢慢地,缓缓地,从太子殿下的眼角淌下来,凄凉冰冷如深秋里的露水,让她的心如同浸在冰里,再也触不到暖热的阳光。
紫峒历九三九七二年冬,太子妃九龙瑰殁,因其为护天孙而牺牲,天帝感念其恩,追封其为凌圣天妃,乃仅次于天后的荣尊,并许九清宫万世荣昌。
紫渊自请废太子,从此幽居瑰华殿,不理政事,不问世俗,三界五行,九州八荒,此后再无人见过这位皇子的颜面。据传闻,凌圣天妃葬于瑰华殿中,紫渊日夜守候碑前,不离不弃,无声无息。
此后数千年,每至春末夏初之时,总有那么几天不平静。那几天里,九州八荒之内皆闻,苍穹之上似有悲鸣,令人闻之欲泣。关于这个,总有新晋升的小仙疑惑不明,三界内莫衷一是,众说纷纭。
在众多猜测中,只有一个消息被证实:
凌圣天妃的墓碑上,只有前任太子亲手刻上的碑铭——
愿相携,一世安
这一世我欠你一个愿望,用我这残生偿还。
下一世,我一定携紧你的手,保你一生平安喜乐,世事无忧。
初二:聞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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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君_3000字数百年后他还是回来了。白色长发千丝万缕漫过脚腕,金色瞳仁逝彩呆滞隐隐含泪。犬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的慌乱与惊喜在看到他无神的眸光后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双膝跪地衣袖伏额叩首:主子,您回来了。衣袂飘然而过,但留寒香空弥。犬妖以同样的姿态跪了三天。秋寒风瑟,衣薄人未眠。缓缓抬起头,小屋里烛光扑闪人影浅浅,长眠的深海人鱼膏烛何时才会油尽灯枯。百年来常听人说狐王如何超凡脱俗,到头来终归避不开红尘的羁绊情长护短。犬妖忽地记起帮他避劫的那位神君,相必就是主子用百年追随又用百年逃避的人吧。多好的神仙,仙风道骨唯情专一。多好的姻缘,神君与狐王两厢厮守,数尽三界也寻不出第二对。可是犬妖意外地没有乐道此事,避开旁人的目光小心翼翼伺候主子直到天劫。本来这样普通的妖精想是避不过天劫,自小看哥哥姐姐们相继死去犬妖好歹也有了准备。一纸离别收拾了行李匆匆离去,临走前冰凉的泪从眼边涌出不小心就滴在了主子床边。独自飞奔着向前,不想因自己的劫难连累了主子。好容易走到了家族的冢地,弥留时,一位神仙翩翩而至冷峻的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低下头如萍般吻住犬妖,舌尖轻推一颗珠子就在恍惚间消失在黑暗中。犬妖反应过来天已半明,耳畔是那人临走前的话:把他给我,护你不死。那天犬妖果然没死,以后数百年犬妖一直没死。回去趁主子还未醒来匆匆收拾了信纸,跑进厨房生火烧水。从那天起犬妖想了很多,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的。偶尔有儿时要好的小妖来玩,羡慕自己有仙人相保之末念叨起神君和狐王的爱情。犬妖放下手中的小扇,眉毛一捋冷冷道:那是我主子还不用你来管。旁人都道犬妖怕是被魔着了心,只是听闻别人说起主子就拉下脸来赶人走。犬妖什么也没辩解,小心伺候着主子神色愈发黯淡。主子回来的日子越来越少,院子里冷清得不如街上新来的小评书的店铺。犬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这样待下去了,是时候离开了。拖延着整理物件,迫使自己不要去想那长发飘飘金眸粲然。那棵老槐,是第一次看见主子的地方。那张椅子,主子曾同自己坐下。那本画卷,主子曾给自己看过。那只炉子,主子曾给自己用过。那张木榻,自己曾在上面睡过。是什么时候?大概是那晚雷打得厉害,自己从小有怕雷的毛病,恍惚中抱着被子就闯进主子的房间。银白的长发垂挂腰际,修长的身形隐隐闪现。犬妖忙用被子捂住眼,再抬头正对那人清眉一挑目光凛冽:你来做什么。正是时,又一惊雷横过天空,犬妖再顾不得什么,吓得直往人怀里钻。眼前是人少见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白珥,你怕雷啊。第二天清晨,犬妖睁开双眼,左胸不知为何始终闷着。犬妖顾不得穿戴整齐,匆匆跑到主人房前,敲了门却始终没人应。缓缓推开门,小桌上静躺着一张纸,薄得如情。娟秀又不失凛冽的字体,依如那人目光深邃笑容粲然:我走了。不用等我回来。犬妖颓然坐倒在地上,不用自己离开,他终归还是走了。而现在,主子回来了。依旧是白衣白发,依旧是冷眉淡眸,却少了那份柔和,少了那份神气。犬妖好想抓起神仙的领子狠狠质问,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不是神君,哪来的犬妖,哪来的万年生命。烛光忽地灭了,再没有光芒可以透过纸糊的小窗。人影不知何时离去,空荡的房间仿佛没人来过。犬妖微微低头,泪水已然濡湿了衣袖。愿候千年,待君归。初二:肖怀雪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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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然后天涯_3000字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我们还是朋友,是那种最遥远的朋友……”不知何时,萧琎喜欢上了这首歌,那如远似近的旋律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心爱的MP5。天在下雨,他就把它放在上衣口袋,用手轻轻护着,像护着一段感情。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下来,淋在了他的衣服上,而他依旧缓缓前行,向胡同的最深处那晦暗的灯光走去。那里,是他的归宿。又是一个十字路口,他这才停下脚步,抖了抖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摸摸胸前的口袋,继续前行。“啊!”一声急促的银铃般声音响过后,随之便是一声重重的金属跌落的声音。萧琎刚起步的脚步又被收回,条件反射地面向左边的逢缘胡同,寻声望去,一位跨着包的女孩坐在了湿滑的地上,自行车倒在了一边,粉红色的漆上已经落满了豆大的污泥,车轮飞速倒转着。萧琎摘下耳机,跑了过去。“你……没事吧?”说着便扶起了车子。女孩抬起头来,萧琎这才看清她的脸。“别哭,要坚强,在雨中就要站起来,这才是雨的魅力所在。”女孩子孩低头沉默不语,但却如何也停止不了抽泣。“起来吧,要不……我送你回家?”萧琎帮忙着伸手去扶过女孩,问:“你家在哪呀?”女孩伸出了略蹭了皮的手指了指前方。哦,离自己家还很远,来回骑车大概也需要半个钟头呢。萧琎望了望昏暗的天,叹了口气。“罢了,先送你回家吧!”萧琎从口袋里拿出纸,擦干了车上的污泥。“上车吧!”萧琎扶着女孩坐上车。“小心啊,雨天路滑。”萧琎小心地骑着自行车,穿过了这条胡同。路过家门,他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雨依旧在下,天淡淡的又暗了下去。“就是这了。”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萧琎急忙刹住车。“噢,那我……就回了。”萧琎抬头望了望天色。“你骑车回吧,路还远着哩!”女孩第一次和自己如此对话,萧琎有点不知所措,“那……谢谢了,明早我就把车给你送来。”萧琎调过车头,刚驶了几下,却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女孩竟然跑在自行车后面。萧琎又急忙刹住车。“诺,这把伞给你,你的衣服……湿了。”萧琎的心头突然涌出了一服暖流,这份感觉好久都没有了……“你叫什么名字呀?”萧琎略有犹豫,但他还是问了。“艾缘。”“噢”“哎,那你……”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萧琎已经骑着车走了。转过头,天已完全暗了。萧琎在黑夜中急驰,那一路,他没有打那把伞,就如同对待P5,他把伞放在胸前回到了家。爸爸在门前坐着,看见萧琎回来,便起身前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我去同学家了。”说完,便推着自行车进来了,放在了院子里的小亭下。“衣服都湿了,快点找衣服换换。”“噢,”萧琎应合着,便钻进了屋里。那一夜,他很晚才睡觉,又听了很长时间的歌。第二天醒来,萧琎感觉头有点痛,并时不时的打喷嚏。想必是昨天晚上给弄感冒了吧。找到几粒药喝了下去,便想躺下来休息。猛然间想起了那位女孩的车和雨伞,“是叫……艾缘吧。”萧琎想着,便强打起精神起来去送车。经过爸爸的房间,便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爸爸正在安睡着,萧琎帮爸爸盖好了被子,轻轻地关住门。眼泪似乎又掉下来了……在家里,他从不笑,就如在外面,他从不愿意流泪。拿过只剩几格电的P5,萧琎便急忙推出车,拿过伞,他这才发现伞也是粉色的,“是个梦幻女孩吗?”萧琎自问。车子又行驶了十几分钟的路,便来到了女孩的家。“艾缘。。。艾缘。”叫了几声,女孩出来了,又是粉色的外衣,不过脸上没有了眼泪,便显得十分漂亮。萧琎微笑着。“还车来了。”“你还很准时啊!”“呵呵,那是,车子放哪?”“就先放这吧,一会儿我还要出去呢!”“雨伞呢?”“拿来放我房间吧。”萧琎随着艾缘步入了房间。房子里很整洁,布置得井井有条,整个房间墙壁上都涂满了粉色。“你最喜欢粉色吗?”“嗯……是的,粉色代表着梦幻也带有我的理想。”艾缘双眼微闭着,嘴角有淡淡的笑容,在粉色的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可爱和美丽。萧琎打了一个喷嚏,“你的理……”又是一个重重的喷嚏。“你感冒了?”“哦,一点点吧。”萧琎说着,随手拿起一本相薄。“那我给你拿点药,感冒了要休息,喝完药你就在这休息吧。”忽然,萧琎翻着手僵住了。这是一张全家福,一个喜字的大红灯笼挂在中间,艾缘的爸妈和她脸上有着他所羡莫慕的幸福。看着看着,眼眶中充满了泪,但他说过不在家外流泪,便强忍着泪闸,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手还没有放下,艾缘便拿着药端着水进来了,“来,喝点!”萧琎的眼睛不知不觉更红了。接过水,喝过药,便躺在床上休息。艾缘发现萧琎的身上总带着一个P5,便问:”你好像很爱这个P5呀,”“嗯”“有什么特殊感情吗?”艾缘来了兴致。萧琎欲言又止,顽皮得说:“这是一个秘密。”“呵呵,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睡觉吧!”艾缘不再问,她相信这是个秘密,就如她自己也坚守自己的秘密……时值中午,萧琎渐渐醒来,头也不那么痛了,环视四周,却发现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便急忙起身回家。艾缘的家人都不在,萧琎走时感觉很奇怪。于是他留了一张纸条,锁住她的门,便匆匆地往家赶。骑着自行车也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萧琎是跑着回去的。回到家,父亲依旧在门口等着。“回来了,午饭做好了,来吃吧!”父亲端来了萧琎最爱吃的土豆炒肉。萧琎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也滴嗒滴嗒落了下来。这些年,都是这样做的,十五年的雪雨风沙,那又是怎样熬的啊……一星期以后,萧琎放星期回家,手里紧紧拿着一张成绩单。萧琎的脸上浮现着久违的笑容,匆匆地走在这条街上。路过镇中心医院,萧琎碰到了艾缘。是艾缘先打招呼的,萧琎很吃惊,他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呀。艾缘呵呵地笑着:“你忘了你给我留的纸条啦”“哦”萧琎恍然大悟,那张纸条的右下角有他的名字。“那你怎么在这呀?你的脸色也不好啊!”“啊,不是不是,是……我……我妈妈病了。”“哦”艾缘发现今天萧琎很快乐,便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呵呵,我考了好成绩呗!对了你在哪上学啊?”艾缘突然低下了头,“我……不上学了。”“啊……”萧琎很吃惊。“为什么啊?”“这也是个秘密。”萧琎也不愿追问,因为有秘密的人很幸福。萧琎告别了艾缘,带着一份欢喜回到了家。当父亲得知此消息时,脸上露出了消不去的笑容,望着这份笑容,萧琎也笑了。艾缘临走时,告诉萧,以后下雨时,她会带着伞骑车找他,让他带着她回家。从此,并不算繁华的街道便多了一对最深情的朋友,粉红色的车和伞成就了这条街最优美的色彩。在这一种路中,艾缘为萧琎打着伞,萧琎为艾缘骑着车,欢笑声点缀了这条街最优美旋律。他们彼此,都在用心守护着对方,呵护对方。当一片焦黄的树叶落打着转落到艾缘的脚下时,艾缘告诉萧琎,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哦”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萧琎的心里是流着泪的,艾缘的心里是不舍的。回到家的那一晚,他们彼此都为对方写了一封信。第二天早上,萧琎把信交给了艾缘,艾缘也给了他一封信,并说:“等我离开后再看,好吗?”萧琎点了点头。艾缘含着眼泪读完了信,信中说:“我曾经说我有一个秘密,我想在你离开之前没有遗憾,便要轻轻说给你听,也算是抛弃我的痛吧。其实,我的爸妈五年前就离婚了,五年啊,我一直都很孤独,想喊一声“妈妈”,但是谁也听不见啊,因为那个P5是妈妈在离开时给我买的,也是她给我惟一的礼物,所以我很珍爱。我爸爸真得变得很憔悴,我也心痛啊,多么想用手抱着,说一声‘我真的爱你’,但是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那次我看了你的全家福,我真得好感动,真的。没有那份温暖已经很久了,你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好好珍爱吧!你说你要走了,我真的好不舍……想我时,别哭好吗?记得那句话“别哭,要坚强”。最后说一声“谢谢你”。艾缘努着,但泪水却不停地滴落在那份伤感而清秀的字体上,就如同此时,她心碎的声音。艾缘带着眼泪不声不响地走了,临走的前一夜,艾缘又翻了几里山路,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当雪花飘在萧琎院中的上空时,他断定她已经走了,便拿出了那封他已拂过千万次的信。“真的好感谢你哦,这近半年所带给我的快乐,不过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没上学,而只是上到初一,要不,我怎么会给你写这封信呢?呵呵,不介意吧?写得不太好,请你这个初二的高材生不要介意哦!其实我也很想上学,这里有我的一张照片,呵呵,我的曾经也很辉煌吧?”萧琎苦笑着端详着这张照片,她有带着他曾经的笑容,高举着一张大大的奖状。“那么,这段辉煌就请你来延续吧,就算是实现我的梦吧!马上就要走了,我真的好不舍……但想我时,不要哭,记得你的话“别哭,要坚强。”萧琎强忍着眼泪,小心地叠过这封信,放在了抽屉的最深处。从此,萧琎更加努力刻苦地学习,因为他肩负着两个人的梦,他相信,当他的照片挂在镇、县、市和省,甚至全国的光荣榜时,她就能看见。但是他却不知道那次分离将是永远的分别。那天下雨,艾缘的病又犯了,使她不能控制自行车了,栽倒在地上,第二天中午在他睡觉时,艾缘的爸妈带着艾缘去医院检查了。那天在医院碰见他之前,艾缘就听见医生对自己的爸妈说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艾缘没有哭,因为艾缘记着他的那句话“别哭,要坚强!”山西省运城市平陆县常乐镇初中初二:孙晓辉1200字以上 初二 想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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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_3000字永远有多远有人问我永远有多远?我保持沉默没有回答却……进入了一种思考有人问我永远有多远我保持沉默没有回答却……感到了一丝兴奋有人问我永远有多远?我保持沉默没有回答却……想起了那个夏天有人问我永远有多远?我保持沉默没有回答却……仿佛看到了那件事有人问我永远有多远?我终于鼓起勇气说所谓的永远只不过是一瞬间初二:iPhone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50字 初二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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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在天涯沦落到天涯真是事事难料啊,本想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可如今却沦落他乡,四处漂泊…。现在已入深秋,我孤身一人,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马,在古道上孤单的走着。黄昏时分,我迎着凛冽的寒风,孤单行走在小路上,看着路边的老树毫无生机地立着,在它身上已找不到绿叶,只有荒凉凋谢的草和孤枯败落的藤枝缠绕着它,使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欲哭无泪。‘呱,呱,呱’,那饱经沧桑的老树上传来了乌鸦声,我抬头一看,既然是一群乌鸦,诶,连乌鸦都有家,而我有家却不可回,想到这些,我倍加的感到伤心,同时心中也充满了怒火,我饱读诗书,却无所用之,到底是为什么啊!无奈,我只得继续在这荒凉的古道上行走,不知是何方的水声传入了我的耳中,往前方一看,原来前面有一条溪流,两岸横跨着一座小桥,我加快了脚步,也许那儿的风景会让我的心情变好。我站在桥上,头一转,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有户人家,烟囱上升起了袅袅炊烟,显得非常安静,和谐。此情此景让我再度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亲人。在外漂泊了这么久,都未回过家,怎能不思念呢。夕阳西下,给大地,给眼前的事物添上了一片金黄。但是等待他的却是漫长的黑夜,因为他无家可归。他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孤独,肝肠寸断。秋风依然是那样的萧瑟,我还是要继续漂泊,继续流浪,遥望着天边的故乡,颂下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500字 初二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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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天涯窗外,雨一直下,悄然无声,我的心,随着轻轻的风飘向天涯。走不尽的天涯路,我的心在体味,是酸涩还是苦楚?不,是那溪水潺潺的弦音,是那云朵的纯洁,是那林荫小路的寂静,是那山的硬朗……我的心,一颗雨季的心,在飞扬,飞扬在一个广阔的时空,它越过高山,滑过林间,掠过溪水,穿过白云,来到碧绿的田野,来到花儿盛开的地方……是那诱人的地方,让我这颗雨季的心已醉,让我忘却了失败过的遍体鳞伤,忘却了十字路口的徘徊。心在天涯,友情的火焰在燃烧;心在天涯,新的自我升华。走,朝前走,去寻觅那最真、最美好的温馨。走吧!路上遥远的征程,唱着青春亮丽的歌,携着青春美好的梦,壮行天涯。250字 初二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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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远_3000字E度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序)中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终于搭上去重庆的列车,在老屋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姥姥,百感交集。今特以此文捎上对姥姥最深切的怀念,并纪念那段儿时和姥姥一起度过的日子。(一)下了一个早上的雨,到中午天就放晴了,这个夏天就是这样。这也是好的,皱卷的植物叶子潇洒地舒张开来,连仅有的一丝疲沓也在这场大雨中滤散。楼下,窗外,哼着歌儿的除草机开始工作了。那被十几栋楼房团团包围的小花园,俨然有了地中海式的风格。安静的归宿感。这不像姥姥以前栖居的那座大山。挨挨挤挤的林木,山石,就连蚂蚁也发育的格外健硕。现在想起来,那真的是一个值得久住的仙境。但那时,我似乎不那么认为。那时,那是多久以前?我已记不真切了。恍惚能看到姥姥牵着我柿饼大的小手在那座大山上隐隐没没,也许真的还太小。是挺小的,引用老妈的原话是“满了一岁,就托给姥姥照看……”老爸老妈刚来深圳时,和所有人一样,都是白手起家,经济一度的不宽裕。就在如此开创性的时代诞生了我——一个并不麻烦的小麻烦。也因为工作的缘故,爸妈最终决定把我交给姥姥。在那四时分明,晦明有秩的山里,一交就是三年。(二)三年的光景,足够让我懂得许多人,许多事。姥姥其实并不老,两条乌黑的麻辫温顺地搭在肩上,颇有天土育人的灵气。只是长年田里的劳作和并不与之成正比的食物让姥姥原本矮小的身体更是瘦削。但姥姥确实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她浑身迸发出的力量像曼陀罗一样沿着清瘦的脊梁蔓延。这一股与生俱来的力量,把姥姥的身板刚挺地支撑着,整座大山的人没有敢惹姥姥的。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整座山其实也才几十户人家。到了晚上,昏黄的煤油灯从山顶一直闪烁到山脚,仿佛散落一地的星光。山风起时,星星点点的昏黄竟眨巴起来,直到天明才困顿地合上眼。它们如此无二心地守护着这座酣眠的大山,稀释了人们劳作一天的鼾声。短暂燃烧着的幸福,亦是恬美。(三)记事以来,常依稀看到自己有些瑟缩的目光,那是一个孩子天真的恐惧。半山腰住着一个不太友善的中年男人,我至今还固执地这样认为。每每到镇上赶集,都不可避免地要从他家门口经过。如果把镜头调转回十一年前的一个赶集天,看到的一定是我战栗的小腿,不安地纠结在一起的小手,或是被我死死地掐着的姥姥的胳膊。我央求姥姥不要惊动坐在门口的那个坏男人,但姥姥却反倒热情地和他打起招呼!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姥姥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兴许,是出于礼貌吧。那个坏男人会立刻从松木椅上“吱呀”一下跳下来,双手插在破口袋里,一脸坏笑地朝我早来:“嘿嘿,小毛孩儿,听话,跟我走,不然我就把你折起来装进我的口袋,卖了买烧饼吃。”我能想象出自己呆若木鸡的神情。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唇,害怕自己真的会像千层饼那样,折了又折,千层的烙饼最终只剩豆腐那般大小,然后被心满意足地送入张大的口中!(四)那个坏男人的阴谋没有得逞。现在看来,这是必然的。只是有些不甘,如此轻易的就给他骗了一次又一次!几经姥姥安慰,我才把鼻涕眼泪顺手一抹,又嬉笑着和姥姥赶集去了。路途很远,要从山顶辗转步行下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孩子的精力就是这么旺盛,我一边走一边抛着一连串的问号。问的大多是有关城市啦,或是关于那记得并不清晰的爸妈的问题。姥姥从不敷衍我的问题,她不止一次告诉我说:“你爸妈冬天就会来接你到大城市去的!”“真的吗?大城市有我最喜欢的烤玉米吗?”“有,什么都有!还有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即使那种吃起来有水果味的东西。”“那姥姥也会去吧!?”“姥姥老啦,还是留在这山里好……”紧接着的是漫长的行程和许久的沉默。空气中有泥土青涩的气味,思绪处在悬浮状态。山里的晨渗透着潮润的冰凉,姥姥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抓得更紧了。粗糙的茧磨疼了我的手,但我是终不忍挣脱,也许是太温暖了,也许小小的心房里开始琢磨姥姥刚说的话,掂量着下一个冬天到来的时间,也是要与姥姥分离的时间。于是,鼻尖发酸。(五)冬天,爸爸妈妈会来接我走,去一个叫做“深圳”的南方城市。这样心存企盼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小被单被更替成厚重棉絮。一个寒夜,我紧紧偎在姥姥身旁,沉沉入梦。醒来的时候,姥姥还睡着,许是太累了!我把自己盖的棉絮给姥姥轻轻掩上,学着姥姥给我盖被子那样,四周压一压。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去。我尽量轻地挪动脚丫,拉开门闩。霎那间,一袭白光涌来,眼前是一个白色的天堂,地上的黄土被松软的雪花覆盖了好几层!我高兴极了,扑到地上把大把大把的雪花抛起,看它们纷纷扬扬地飘落,那一只只圣洁的蝴蝶把慈爱的目光投射在我的心上。这是真正的冬天!冬天到了!我快步跑向衣柜,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夹袄,兴冲冲地换上。还对着梳妆镜有模有样地梳起小辫,和姥姥一样美的小辫!爸妈今天就要来接我了,他们会不会像圣诞老人一样划着雪橇,然后用亚麻布扛着一大带糖果?他们会很亲昵地抱起我,唤着我的乳名吧!那我一定要小小地生气一下,长这么大了还喊我小名,羞死了!想到这些,我就不由自主地对着铜镜痴痴地笑着。“咦,姥姥!”原来姥姥一直站在我身后,失神地看着镜子里的我。见我发现了她,就拿起那磨得斑驳的梳子给我梳着小辫。姥姥的手很巧,把我的齐肩的短发梳理成两只回环交错的的辫子,又从梳妆台的最底格取出一个青布囊,姥姥一层层很仔细地卸下那些布缕。直到薄薄地露着一层织锦绣花的缎子,那样轻柔地裹着里面圆球一样的东西。缎子最终还是被打开了,是两个缀着水晶球的头饰!昏暗的房间里,两束采光,幽微却又张扬的,流缨一样兀自绽放在一袭昏暗中。姥姥的眼眶里氤氲着细细的光斑,“丫头,这是我出嫁的时候,娘亲给我的嫁妆,这么多年了,也舍不得拿出来。现在给你戴上,去见你爹娘,没有姥姥在身边,就让它陪着你吧!”姥姥的手很轻缓地给我扎上水晶球,那样专注的神情,我是第一次见到。镜中的我,璀璨又甜美的像一个小公主。镜中的姥姥,沧桑而又迷蒙,这时,一滴温润的冰凉打在我的手背。(六)姥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焦灼地看着姥姥,毫无预兆地也哭起来。姥姥双手搂着我,“傻孩子,不哭,咱不哭,姥姥这是舍不得你啊……你这魂落客!(方言)”姥姥止住了哭泣,转来安慰还在抽泣的我。“姥姥,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吗?”“老了,落叶归根啊……”“姥姥,你不在,我会想你的……”我呜咽不止。“傻丫头,爸妈都很爱你啊!”沉默。“姥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将来我要开着飞机到弄堂前接你!”姥姥忍俊不禁。“好,姥姥等你哦!等你出息了,再来看姥姥!”我也乐呵起来。心里认认真真地装下了这个遥远的诺言。(七)姥姥没有骗我。入冬的第二天清早,我就被姥姥带到一个有很宽,很多人,还有飞机的地方。我已经有小小的预感,觉得能在这见到我爸妈,于是心弦也暗暗地绷紧,绷紧。后来,姥姥把我的手递给一对年轻的夫妇,让我喊他们爸妈。我怯生生地操着土腔,喊了句“爸…。。妈……”姥姥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只有我垂下沉沉的头,看着渐渐模糊的脚尖,一言不发。“那就这样吧,她是个好孩子,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说完姥姥抱了我一下,转身离开,几乎忘了说再见。我的目光追随着姥姥的瘦小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她震耸的肩膀,那个曾经在黑夜里背着沉睡的我,摸索着前进的臂膀。飞机起飞。姥姥,我会听话,我会好好读书。也请你,在弄堂前等我……——年幼的我还不懂得心痛。(八)心痛,现在想起,连呼吸都痛。姥姥,一定要等我,和我的飞机。深圳外国语学校初三:宋巧玲1200字以上 初三 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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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思君不可忘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作这一首《无俗念》词的,乃南宋末年一位武学名家,有道之士。此人姓丘,名处机,道号长春子,名列全真七子之一,是全真教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词品》评论此词道:“长春,世之所谓仙人也,而词之清拔如此”。这首词诵的似是梨花,其实词中真意却是赞誉一位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女,说她“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又说她“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不与群芳同列”。词中所颂这美女,乃古墓派传人小龙女。她一生爱穿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以“无俗念”三字赠之,可说十分贴切。长春子丘处机和她在终南山上比邻而居,当年一见,便写下这首词来。这时丘处机逝世已久,小龙女也已嫁与神雕大侠杨过为妻。在河南少室山山道之上,却另有一个少女,正在低低念诵此词。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淡黄衣衫,骑着一头青驴,正沿山道缓缓而上,心中默想:“也只有龙姊姊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他。”这一个“他”字,指的自然是神雕大侠杨过了。她也不拉缰绳,任由那青驴信步而行,一路上山。过了良久,她又低声吟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她腰悬短剑,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远游已久;韶华如花,正当喜乐无忧之年,可是容色间却隐隐有懊闷意,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这少女姓郭,单名一个襄字,乃大侠郭靖和女侠黄蓉的次女,有个外号叫做“小东邪”。她一驴一剑,只身漫游,原想排遣心中愁闷,岂知酒入愁肠固然愁上加愁,而名山独游,一般的也是愁闷徒增。河南少室山山势颇陡,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那是唐朝高宗为临幸少林寺而开凿,共长八里。郭襄骑着青驴委折而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再俯视群山,已如蚁蛭。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好大一座寺院。她望着连绵屋宇出了一会神,心想:“少林寺向为天下武学之源,但华山两次论剑,怎地五绝之中并无少林寺高僧?难道寺中和尚自忖没有把握,生怕堕了威名,索性便不去与会?又难道众僧侣修为精湛,名心尽去,武功虽高,却不去和旁人争强赌胜?”她下了青驴,缓步走向寺前,只见树木森森,荫着一片碑林。石碑大半已经毁破,字迹模糊,不知写着些甚么。心想:“便是刻凿在石碑上的字,年深月久之后也须磨灭,如何刻在我心上的,却是时日越久反而越加清晰?”瞥眼只见一块大碑上刻着唐太宗赐少林寺寺僧的御札,嘉许少林寺僧立功平乱。碑文中说唐太宗为秦王时,带兵讨伐王世充,少林寺和尚投军立功,最著者共一十三人。其中只昙宗一僧受封为大将军,其余十二僧不愿为官,唐太宗各赐紫罗袈裟一袭。她神驰想象:“当隋唐之际,少林寺武功便已名驰天下,数百年来精益求精,这寺中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好手。”郭襄自和杨过、小龙女夫妇在华山绝顶分手后,三年来没得到他二人半点音讯。她心中长自记挂,于是禀明父母,说要出来游山玩水,实则是打听杨过的消息,她倒也不一定要和他夫妇会面,只须听到一些杨过如何在江湖上行侠的讯息,也便心满意足了。偏生一别之后,他夫妇从此便不在江湖上露面,不知到了何处隐居,郭襄自北而南,又从东至西,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中原,始终没听到有人说起神雕大侠杨过的近讯。这一日她到了河南,想起少林寺中有一位僧人无色禅师是杨过的好友,自己十六岁生日之时,无色瞧在杨过的面上,曾托人送来一件礼物,虽然从未和他见过面,但不妨去问他一问,说不定他会知道杨过的踪迹,这才上少林寺来。正出神间,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当啷之声,一人诵念佛经:“是时药叉共王立要,即于无量百千万亿大众之中,说胜妙伽他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郭襄听了这四句偈言,不由得痴了,心中默默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只听得铁链拖地和念佛之声渐渐远去。郭襄低声道:“我要问他,如何才能离于爱,如何能无忧无怖?”随手将驴缰在树上一绕,拨开树丛,追了过去。只见树后是一条上山的小径,一个僧人挑了一对大桶,正缓缓往山上走去。郭襄快步跟上,奔到距那僧人七八丈处,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僧人挑的是一对大铁桶,比之寻常水桶大了两倍有余,那僧人颈中、手上、脚上,更绕满了粗大的铁链,行走时铁链拖地,不停发出声响。这对大铁桶本身只怕便有二百来斤,桶中装满了水,重量更是惊人。郭襄叫道:“大和尚,请留步,小女子有句话请教。”1200字以上 五年级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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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天涯(原创)_3000字长安城风雨飘摇,凄厉的寒风撕裂城上的旌旗,泠泠雨下冲刷这长街流淌的鲜血,散着长发的女子,在白骨中找寻她的君子,亦或雨水,亦或泪水湿了她的脸颊,在她身旁的少女,容颜憔悴,却藏不住绝美的容颜。“这一切,终该结束了。”少女的剑刺入他的胸膛,他凄惨一笑:“怎么,你......还不放下执念吗?”少女却是冷冷地说:“还没有杀尽,还有你的弟弟,潇尹。”他支撑着身子,语中虚弱:“他......无辜。”他的身子缓缓倒下,双手落在冰冷的地上。那一幕,少女依然记得刻骨,她的哥哥死于潇家的剑下,他的手浸染了殷红,轻轻地托起她清秀的脸,眼神却是那样无助,他的唇动了动,但始终没能开口,或许他说的是“不哭”,而她认为是“报仇”。那一刻,那个由她任性的哥哥已如烟火般燃尽、散落,渐渐缥缈。那点点回忆被女子疯狂的叫喊所惊扰,少女的母亲,自从丈夫战死后疯疯癫癫,在空旷的长街,寂寥的雨中格外尖厉,却是忽然停止。那把几乎杀尽潇家的利剑,刺穿了少女的母亲,少女眼神冰冷,猛然抽回了剑,“安息吧,在我复仇的路上,我不需要负累。”少女转身离开,慢慢走向这条长街的尽头,风雨依旧无情,她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她只感觉身旁男子的温存,那青纸伞为她遮住那冷雨,她回头,看到那公子白衣风华,衣袂翩然,白皙的手指有些削瘦,唇角微扬,长发披肩,俊美的面容中带着一丝关怀“姑娘,不冷吗?”“我......”少女的清秀面庞渐渐红了起来,不敢再直视那有诱惑力的双眸。“姑娘,这世间如此纷乱,不如在下送你回家。”少女的眼神有些黯然:“不,我已经没有了家。”公子也叹了口气:“的确,我也是无家可归之人,我的家人,唉,都莫名死于同一把剑下,时时痛在我心里,虽然此仇深似海,却不知找何人相报,这多可笑!”少女的黛眉一紧,她望着身旁的白衣公子,眼神有些迷离。“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情绪激动吓到姑娘了?”少女却是赶忙敷衍过去:“没有......”天色渐晚,二人不知不觉出了城,路过山脚的破庙,公子才开口:“姑娘,天已经黑了,不如回城找家客栈......”少女仿佛又想起她的哥哥:“妹妹,天已经黑了,还是回家吧。”在少女朦胧间,仿佛回到当年的任性:“不,我不回去。”,“为什么?”,“因为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啊!”她说了同样的话:“不,我不回去。”公子:“为什么?”少女:“因为你会保护我的啊。”公子淡然一笑:“那好,就依姑娘。”那破庙还渗着丝丝细雨,少女枕着公子的手臂,眼神中暗藏着一丝杀意,这应该就是潇尹了!“冷吗?”,“冷。”,“那我把我的衣服给你。”说着公子脱下自己的白衣,轻轻地给她盖上,那一抹温存,沁入了她的心。看着公子依然浅笑的面庞,她有些不忍心,冷雨无情,可公子为她撑伞,自己却是衣襟湿透,少女看着公子渐渐睡着,内心反而不安,“难道,我真该放下执念吗?”她想着逃离,可她不忍心丢下公子一人,或许,这就是情,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这一夜,她想了很多,直到破晓也未曾合眼。“他,真的好像我哥哥......”晨光微射入破庙,映在公子的面庞上,少女站起身,又蹲下轻轻拂去他眼角的雨水,蝴蝶在他周围盘旋飞舞,少女不想叫醒他,打破这样的良辰美景。破庙外的一阵铁骑声响,为首的将军英姿飒爽,转身问一位老者:“打扰了,前辈,不知可曾见过一女子出城?听人所说,那女子杀了人,而那剑伤,与一年前潇家被屠正是同一剑形,或许可以找出真凶。”老者摇了摇头:“未曾见过。”公子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潇家”二字,猛然醒了过来,把少女吓了一跳,公子:“想到一些旧事,惊到姑娘了。”少女支吾了一声:“哦......哦......”。那把沾满鲜血的剑,被丢在了长街,阳光的映射下更加骇人,路过的人议论纷纷,听闻这剑的主人可能是女孩子时更加惊讶,竟然有这样冷而无情的女子。公子从破庙中跑出来:“将军,在下潇尹,不知将军可曾提及潇家?”将军侧身下马,一拱手:“潇家的那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可否与我们回城?”潇尹点了点头,转身回到破庙,对少女说:“在下潇尹,不知姑娘名姓?”少女:“流落在外,未曾有人知我姓氏,我自己只知道名如雁,至于......”潇尹:“哦,没关系,那你跟我姓潇好了,潇如雁,如何?”如雁:“还是叫我如雁好了,怎么,你急着回城?”潇尹:“我要去寻找真凶,你也同我一起回去吧!”如雁:“我......好吧。”将军见潇尹带了个美貌少女出来,赶忙问潇尹:“潇公子,这位姑娘是?”潇尹:“在下的妹妹潇如雁。”将军答应了两声,转过马头,“送他们回城。”随着马蹄声渐远,身后扬尘不及,不久停在将军府外,将军向二人一指,“请。”将军府中,坐有一位白发老者,老者擅长识剑,正闭目养神,潇尹走上前:“老前辈。”老者微微睁开双眼:“哦?敢问你是潇尹?”潇尹:“正是在下。”老者:“旁边这位姑娘是......”潇尹:“在下的妹妹潇如雁。”老者缓缓地拿出那把丢落长街的剑,问潇尹:“这种剑形可曾见过?”潇尹:“这......好像与我家人之死的伤口形状吻合。”老者:“据我所知,你父亲是一流的剑客,竟也死于这种剑下,可见,那杀手不仅武艺非凡,应该也是这把剑的主人。”潇尹:“这把剑?”老者:“这是我的友人所铸,天下唯此一把,快如疾风,可以杀人于无形。”潇尹:“这把剑留在了长安城?”老者:“这剑非但出现在了长安城,而且还杀了一个人,是你的仇家那个疯女人。”“所以,你们怀疑我?”将军也走了过来:“如果说,有人为了权力丧心病狂,与全家为敌,又与曾经仇家相遇,会如何做呢?况且长安城留有你的玉佩,听人所说像是女子却未曾谋面。”一旁的如雁扫了一眼府外,弓箭手,刀斧手埋伏在外,仿佛只等下令的那一刻。“不,你们误会了,我的佩剑......”忽然潇尹发现他的佩剑已不知去向,如雁凑过去低语:“这里危险。”潇尹点了点头,气氛已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战斗前夕,潇尹见将军已抬起手,他伸手欲夺那把老者手中,名为“碧血”的剑,老者却是一闪身躲了过去。将军手一放下,刀斧手从府外闯进来,将如雁、潇尹围住。“还不束手就擒?”潇尹“哼”了一声,与如雁并肩杀出一条血路,逃往城外。“我......杀了人。”,“现在何必说这个,潇尹,往山里跑。”将军的兵马紧随而至,一直追到悬崖边,潇尹往身后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万丈悬崖。将军一阵冷笑:“凭你们还想逃?已经没有退路了。”潇尹刚想对如雁说抱歉,如雁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也不知何时,她已将剑架在将军的脖颈上。“你......你......”“对,潇尹他不是凶手,真正的是......”如雁的话没说完,被潇尹打断:“不,确实是我,因为我不是长子,得不到家族祖传的那套剑法,本以为杀了哥哥它就是我的,可是事情败露,致使全家与我为敌。”如雁逼着将军练练后退,如雁向潇尹一使眼色,潇尹同如雁杀回去,夕阳余晖,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手,和那素白的衣襟,杀了将军,纵马同归。那夜满天星斗,皎洁的月光映着少女依旧美艳的面庞和公子俊美的模样。“我......”,“雁儿,你累了,好好休息。”,“潇尹,你知道......”,“我知道。”,“那你......”潇尹看了看如雁:“如果彼此恩怨纠缠不休,一心仇恨,只会伤害又一个人,还是我心爱的人,我宁愿放下怨恨,希望你也能放下......”,”我......杀了你的家人,你怎肯原谅我?“潇尹:“放下旧怨,执手天涯,无非一个情字,旧人已逝,我们两家彼此相杀,都成了孤儿,如果你愿做我的妻子,携手归隐......“,”我愿意。“曾经习惯了冰冷,心狠如刀的少女,已经泪落脸颊。潇尹轻轻拂去她眼角泪水,”不哭。“,微风吹过,他们纵马天涯,执手于归。——执笔:雪落韶颜高一:何天锐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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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ㄧ_3000字闯不如的世界第一发一片漆黑,没人能看清我的表情,自然,也不会有人要来特意看我的表情。我在这看台下的寂寞里悄悄坐着,没有倾国倾城貌,自然不敢坐在正大光明处,我就躲在角落,放眼看台上无情的戏子演绎着那多情的戏……我叫王柳萱,我不是来看戏的,我是来消磨时间的,太多时间,多到打发不走,消磨不完……台上十三四岁的妙龄闺门旦在咿咿啊啊地唱个不停,十三四岁,如花美眷。十三四的我又在干什么?虚度年华?无德无才?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遇见了他,翩翩的他……仿佛从那刻起,活着,才有了意义。可是……“心悦君兮,君……怎还不知?!”默默出口,眼泪趁着无人的时候莫名其妙在衣角上渗透、浸湿、蓬松,泪沾裳……遥记当年,草长莺飞,初见。当时年少,不知如何形容,可能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吧,渐渐的下巴,紧蹙的眉头,手拿摇扇,淡淡的酒香,鬓边细细的辫子……我只知道痴痴地看……看向他半明半昧的眼眸,方知心动究竟是什么。只一瞬,便觉从前浅薄的心动,只是心脏的漏跳,而这一次,却是血液的停止流动、心脏的停止跳动。岁月静好,我愿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刻。后来我才得知,他叫李佑,庇佑的佑,五爷李佑。这个名字,过耳不忘,谨记心间。再后来,每每去街上打听自己的名声时,总不忘加一句:“诶,你听说过嘛?内个五爷李佑……”但是每每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有了无数人在眉飞色舞的争论,内容无非是李佑的那些风流艳事,我想知道更多,想知道一切,可又不敢多问,怕别人发现我对他李佑的好奇和爱慕之心,爱慕他的人太多,多数温尔温雅、清新可人。而我,无德无才,又怎能鹤立鸡群,得他之青睐?于是我想逃,我想离他远点远点,再远点。我怕用了至深的情,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怕心上有伤,会再难愈合。可是孰知,命运已安排你我相遇,你越是刻意回避,却越来得翻云覆海……再难更改……我注定覆水难收……九月重阳,秋高气爽。第一次参加重阳大典,却一败涂地,连个名字都看不到……我便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小人物了,如空气一般透明地存在着……拿着黄色的令牌,无所事事地入宫,我以为只要是努力了、累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休息了。也难怪家父王元宝日日对我说教,说我不务正业……御花园闲逛,想以此收起悲悯的情绪,俶尔看见有座高台,好像荒废了许久,我想上去看看,想登高望远,我虽不是那唳天的鸿雁,但我也渴望拥有鸿雁的视角……第二发步步登上高台,石阶上的苔痕几次欲将我拌倒、摔下,然后冷眼看我万劫不复,暴毙台下。台上的风有几分冷冽,当真高处不胜寒。远处只见红枫似火,残阳西斜……这时,若是有人能陪我同赏这人间美画,那曼妙的八水绕长安不知该多好……可惜只有寒风与我相伴相知,厮守到老……有人轻轻站到了我的斜后方,是左右近侍吧。我没多想,不过有种隐隐的预感,后来我才知道,那种预感,叫“命定”。心里有些许期希,暗自幻想蓦然回首时,可以发现来者正是李佑……我微微地笑了……然后……“哎?!好巧啊,小娘子……”突兀的话使我诧然,打断了沉思。李佑?还不待我痴钝地反应过来,便直直地看入了一双深如桃花潭,明如桃花潭水的眸子。久久沉沦,好像被人蛊惑,一时忘了言语,命运待我不薄……我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他也就那么一直看着我,仿佛一切静止,人间安详……有种错觉,好像他也喜欢我似的……好像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欣喜,心中的欢愉……当时的幼稚想法啊!直到……他微微蹙了眉,我才知到看他的时间久了些,不太礼貌。于是就想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可是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在清风中悄然静默着……许久,他轻轻一笑,打破了寂寥:“小娘子可是不认识我了?”“啊?!对哦,公子……李佑?!……”我结结巴巴塘塞着,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哪能如此鲁莽的直呼其名呢?再况且,他也不是什么公子,是大明皇子……我在心底责怪自己欠缺礼法,没学好礼仪。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不认真学习报以愧疚吧?嘿嘿……“嗯……”他后来就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与我肩并肩,共同欣赏着这人间美景……我至今难忘……他的那种深沉的眼神……他不是在观红枫似火,亦不是在看残阳西斜,他看的,我猜不透。只觉他的目光与凡人不同,像是处于红尘却早已看破红尘,深沉、悠远……我们就这样在高台上站了良久,我不知如何开口,怎样出言,于是就把满腔的话语生生憋在了肺腑……终于,我忍耐不住尴尬,还是开了口:“景致不错……”“嗯,小娘子言之有理……”他顿了顿答。“什么小娘子啊啊啊……你个登徒子!你……”完了完了,一说话就爆粗口……我立马住了嘴。接下来,我便真的无话可说,有口难开了。实在是太尴尬了!那么……逃走?!……于是我付诸行动:“诶……那我先走一步了……”我等了一会儿,他不予回答,紧蹙眉头,一言不发,好像有些愠怒。我感觉到了一群乌鸦从天上飞过,“嘎嘎嘎”地与我无声对白……转身便走,逃离这里!越快越好!第三发“小娘子留步!”诶诶诶?!浪潮瞬间袭卷我全身,波涛汹涌动弹不得。我缓缓转身,心脏急急跳动,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情况啊啊?!逃不走了?!“这可是小娘子的?……”李佑含笑轻问,指尖轻挑一块碧绢。越发像个好色的登徒子,在引诱猎物向前走近……可是……咦?那不是我的嘛!碧色,淡淡绣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萱”字。鲁莽,鲁莽!这字这么丑……哦我的天哪……这已经是第二次为不好好学习而懊恼了……“嗯……是的,多谢了……”我尴尬地小声应答着。疾走几步,欲拿上那手绢便远远逃开……我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指尖上,感受到了来自他指尖的一点温润,那一刻久久定格脑海,任凭沧海又桑田……什么情况?李佑的手……有点硬……他手上的茧子,实在很厚,暴露了他平日习武的刻苦……原来他也并不像世人流传的那样无所事事……“多谢……”我又小声道了一次。随即转身,不愿多留半刻。谁知那日我是鲁莽之至,处处心惊又处处不用心。重阳节落榜、手绢掉了、歪七扭八的绣字被人看了去、出言不逊……丢脸!简直没法见人了!但这些其实都还不算什么……只见那纱绢又随秋风翻卷于地!心慌……诶诶诶?!无可奈何地尴尬望着他,他又轻笑,随即弯腰,再次将纱绢缓缓递予我。面无表情。“真是……多……谢……了……”我的声音在秋风中摇曳着。不知为何,那日,尽失分寸……他笑而不语,转身置于长安美景,不再理我。哎,换了谁,都不会再理我了吧,不打我就算有修养的了……我匆匆忙忙下了高台,简直没法见人了好么?!微微平缓了心跳和呼吸,暗笑了自己,不经意又看向那台上之人,他仍然在欣赏着如画美景………其实,美景与他,相呼相应,他比那天边的斜阳,还要鲜艳耀眼……太……帅了!!!我觉得我迟早会万劫不复,只是不知,使我万劫不复的,是万丈的深渊,还是那人的眼眸?!……那夜回府,只觉风一直在吹,风不定,人从未平静……(这里有些狗血…其实后面会更狗血,嘿嘿,但是一定合情合理…)第四发我是个可笑之人,自从那高台偶见后,每每走在街上,便都会幻想着是否能再遇见他;他是否会看着我,陪着我,听我说着无味的话;他是否会如沐春风地笑;他是否会与我对“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或是“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们若是在一起,会能干好多好多事,我们若是能相伴相知、举案齐眉,那该有多好……今天清晨无比安和,转眼已是寒冬,当户上过红妆后,便出了家门。我要去那四面高墙、格外冰寒清冷的深宫。去探一故人——皇后长孙氏。(大伏笔!啊哈哈哈)她温柔贤惠,国色天香,得我敬之。她是那深冷寒宫里的唯一温暖,也是我心头上的唯一温暖……家父暴戾,管家奸诈。唯有她,虽离我甚远,但对我甚好。她会和蔼地听着我的天方夜谭;会为我量制华美的衣物;会为我绾一个坠马髻然后赞我好比那不妖的青莲;……想着想着,我不由加快了去往深宫的脚步……“王小姐留步!”是云端快手云锦鹤。他拦住了我的去路。“云侍卫有何事呢?如此急忙?”“小姐的家父,令尊他……薨了……”我呆住了……薨了?薨了!“小姐?”云锦鹤打断了我,“快回去看看吧……”“多谢告知……云侍……”话还未尽,那云锦鹤早已不知去向。不愧为云端快手……长得也挺帅……唉只可惜……我向来与帅哥无缘……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王元宝?!家父……家父已薨?!已薨?!我想笑,那日日对我说教的老头可是薨了呢……可是嗓子干哑,心头阵阵痛楚,笑不出来。有液体划过脸颊,拿手轻抹,竟然是泪?!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为那么一个无聊苦闷的老头而哭?我苦笑……我生来无母,母亲抛弃了我,然后驾鹤西去,飘飘欲仙去了,如今,就连那康健的父亲都不要我了……他们都为了飘渺、虚幻的极乐世界将我徒留在了冰冷的人世……你们就当真如此厌恶我?!就当真要一个个地离我而去?!我就如此没用,得你们嫌弃?!我苦笑,漫步在长安街头,穿梭于一片车水马龙……世态炎凉,人心难测,本以为我还有个家,还有个遮蔽寒冷的港湾,还有个王府,可现在港湾倒塌了,王府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没收,我会不会被人卖掉啊?!想着想着,又有几滴眼泪落下……我就是那随风翻卷的干黄落叶,漫无目地的飞着,飞着……第五发转眼夜幕已至,我依旧沿街边低头走着,路边的一片繁花似锦、人声鼎沸,但这些好像都与我无关。家父薨了,也再无人管我了。随即又有两行情泪滑落脸颊。现在正处寒冬,我身心俱寒……那种无人温暖、无人陪伴的冰凉正在此时被体现得淋漓尽致……若是有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愿意温暖我、愿意陪伴我、愿意为我敞开怀抱,我定紧紧抱住他,不会放开,不会放走……可这只不过是我一念的痴心妄想而已,又何必当真……呵呵……我的眼泪淹没在人潮中,几次不动声色地沥下……“小娘子?!……”我知道那是命运。远方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人,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所以难辨来者。但是除了他是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称呼我为“小娘子”的了……他喝醉了,身上的酒气很刺鼻。李佑……“小娘子一个人在这儿啊……在这干……”那人轻佻的话语说了一半,便凝噎在了凉风中。我感觉到了那人语气的变化,我感觉他渐渐清醒……“小娘子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凌了你?!”“小娘子你先别哭啊……”“你这样子让爷……”话止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又道:“是……哪谁干的?!大胆!爷定不会放过他!小娘子你老实跟爷说!爷去……爷去找他报仇去!爷会武功!还是父皇亲自……亲自指点的呢!”我不回答,想笑,可是偏偏笑不出声。许久……“要不你随爷吧……”我吃惊地抬头看着不太清醒的他,他的双眸里没了当日的清澈,是混沌的……可当时的我,竟把那混沌当成是他眼底的宠溺……“爷会保护你,爷会给你最好的……”话又没说完,他便被我紧紧抱住,我觉得他便是了,他便是那将姓名与我一同刻在三生石上的人,于是我舍弃了曾经极力挽留的、怕被拒绝的、可笑的尊严,没有逃离,主动紧紧地将他抱住……贪婪地汲取着来自他的温暖……后来感觉到了他迟疑而温柔的回抱,他把他的温暖毫不吝啬地分享给了我,我痴心认定了他就是那个人……岁月静好……那刻,我仿佛因他而醉,他也醉,可他的醉,却是饮酒而醉的醉……车水马龙也好,人声鼎沸也罢。在此刻,都化作了一片鸦雀无声……我的眼中脑中怀中都只有他,也只剩下他……“五爷,住手!”我们的安宁被人厉声打破,毫不留情……我急忙推开李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重拾“尊严”,因刚才所发生的事面红耳赤、羞愧不已……云锦鹤什么时候到的?!他看到了什么?!我、我、我该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慌慌张张地正想解释什么。还没开口,就听见李佑漫不经心地答道:“小小侍卫,敢坏爷好事?!算了……喝酒去……”我心一颤,他,是在为我解围么?!……可惜当年年少无知,偏偏把那无情认作了有情……第六发自从那日云锦鹤把失魂落魄的我带回王府后,我便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唐管家了,他的内什么时光机大概修好了罢,后院的草坪上只剩下一个旧日放置那家伙的印痕……他不属于这个朝代,终是走了……过客终究是过客,无情也终究是无情。说走就可以走,把“陪伴我一直到出嫁”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可惜了一个帅哥……哎,帅哥终究是不属于我的啊……可是脑海里却清晰浮现了我与他的初见,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这是唐管家,以后就由他来负责你的生活起居!”“小姐好啊~”“唐管家好!诶?你不是那个奇怪的人吗?”“小姐瞎说什么呢?我与小姐第一次见面啊……”“喔?是嘛?好吧……我脑子不太好使……嘿嘿……”“小姐快别这么说,小姐聪慧过人……以后我再给小姐安排课上,找最好的先生,完了小姐就是全京城最聪颖的了!!!哈哈哈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我可以上学咯~真高兴……”“这是什么?”“我的时光机……”“时光机?”“对,时光机……可以带我离开的时光机……小姐,借你的院子用用……”“离开?!你也会走吗?爸爸告诉我,没有人能陪我从出生走到最后的,不能依赖任何人的……母亲那么好,她都走了,你也那么好,帮我找先生上学……你也会离开的……呜呜呜……”“这……侯爷说得是没错……我的确……没有人能陪你到永远,可是至少我能一直陪你到出嫁……怎么样?!”“好啊好啊!一言为定!”我破涕为笑。“一言为定……”往事太难回首,泪沾裳……现在我身边,冷清得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唯有那似杜鹃而非杜鹃的鸟,在寂静中啼着血……在等家父王元宝出殡的时日里,我只能对着那冰冷的棺材掉下眼泪,空闲下来,也会想想李佑那日温暖的拥抱,内心便会波澜一片,久久不能平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我已是十五岁的亭亭少女了。长孙皇后和皇上看我父母双亡,尤是怜惜,封我为郡主,地位相当于一个庶出的格格,皇恩难忘。对于我这么个无德无才之人,有了郡主这么个噱头,我便能寻个好人家,会富贵一生,衣食无忧,会有个如意郎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如果我可以选择,那么我希望那个好人家就是皇宫里的皇室,而那个如意郎君便是五子李佑……一日,出门闲逛,转眼又见他。紫衫绿褂,气度不凡,翩翩踱步迎面而来。他看见了我,定住了脚步,我看见他,却停住了心跳。这街道太短,我们隔着流走的人流,静静凝视……哑然失笑,无法控制、情不自禁。多日的相思,在这一刻失了控也得了解……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勾起,内心几度波澜几度起?!他也笑,在阳光下、人流中格外耀眼,那一刻,仿佛阳光失去了亮度,空气失去了纯度……现在再想起那日,真的啥也说明不了,王柳萱,谁会像你一样的傻呢?你出门前为什么不好好照照镜子?“每回看见小娘子总是情不自禁地想笑呢……”他翩翩走来,轻佻眉额,星眸微眯。脑海一片空白,他,也跟我一样么?!情不自禁?!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情不自禁的原因,而他,也一样么?!波涛汹涌,无力拦平。如今的我虽然不知如何作答,但也再不会话出无礼。我微微一笑,化作言语悄然回答。因为宫里的嬷嬷教导过,有时候无言胜有言,无声胜有声……我谨记有经验嬷嬷的一字一句,因为我希望李佑能认识一个最好的我,也只有最好的我,才有权利站在他面前,听他讲话……“几月不见,小娘子愈发标志了呢……”我脸红:“难为王爷还记着我……”“小娘子好像素喜碧色呢……”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我的关注?他……也喜欢我对吗?……根据我后来的经历,我只能说:小姑娘你真自恋,小姑娘你想多了……我们并肩走了一段路程后,我迟迟开口:“五爷如何得知的?”“知道什么?”他若有所思。哎哎哎!我脑子又不好使了!这么久的话题了,早该翻篇了好么?!对自己真的是无语了……“没没没……没事”我急忙摇头。“小娘子!以后不要叫我五爷了!”“为啥啊?!”我脱口而出。王柳萱!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我要走了……”“到底为啥啊?!”我又失言。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真要如谣言所传,赶往淮南,做淮南王么?!并与杨小环奉旨成婚?!那……我呢?!地动山摇,我的世界仿佛崩塌,摇摇晃晃,颠三倒四,断壁残垣……哎……都说了帅哥总是要走的……初一:,,作文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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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停渐远_3000字我出生在一个家教严明的家庭里,打我出世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被打上好学生,乖乖女的标签。从小到大,听父母说最多的话不是什么嘘寒问暖,而是如何去当一个他们眼中的好闺女,老师心中的好学生。我也照做了,因为我很怕我的父亲。从小就很怕很怕,怕他恶狠狠的语气,怕他彪悍的外表,更怕他犀利的眼神,好似我做错什么他就要杀了我似的。在父亲的压迫和影响下,我绝对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好学生,好闺女,同时也继承了传说中的“三从四得”:从不谈恋爱,从不逃课,从不抽烟喝酒打架;读书得,文笔得,体育得,文艺得。可在那个年纪谁不为自己疯狂过一次,就一次,足以让自己用尽一生去回忆,去想念,去心痛。林海他是一个转校生,可我第一次认识他并不是在他来班级的那一天,有新同学来,我从来不会关心,甚至叫什么名字我都不会关心,在我看来,与其浪费时间在认识新同学上,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去做几道数学题,说不定能避免考砸的危险。能认识林海完全归功于洛依。就在林海转学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洛依和他因为一点小事结了仇,作为出了名爱计较的洛依,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便把整个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讲给我听,鼻涕眼泪全倒出来,可怜楚楚的摸样一剑戳中我的心扉,令我心痛不已。洛依了解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好朋友被欺负,我正中这小妞的下怀。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恨她,恨她让我认识了林海,恨她让我用尽一生去学会忘记,可对她,我从来不舍得恨,只舍得疼。因为洛依,我经常找林海的麻烦,无论什么时候,时时刻刻都让他难堪。上课老师问他问题,我总在他那完美无缺的答案中挑些错误,即使挑不出什么,也足够让他难堪的了。所以,他每次回答完老师的问题坐下来,脸总红得更个苹果似的,努力瞪大他的小眼睛,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瞪穿几个洞,而我总是一副有理的样子接受他的目光洗礼,完全不理会旁人异样的表情。这种自认为我有理的场景,没过多久就被洛依打破了。那天天气很好,一场柔和的春雨过后,空气清新得能让人嗅到初恋青涩的味道,天边那道绚丽的彩虹,好像天使的笑脸,干净而触人心房,一如初恋美好而又短暂,来不及回忆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想去触碰,生怕那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既然是梦,就注定会有醒来的一天。这次洛依难得安静的拉着我的手欣赏彩虹,虽说安静,可我知道她的心不在这。残阳留下的满天血色,扣人心弦,余晖披在洛依身上,我竟从洛依身上看到了从不属于她的一种东西,忧伤和凄凉,我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抱住她,让她靠着我的肩。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从来就没有读懂过她。天空中的彩虹已经快消失了,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她别过头去,哽咽地毁回我一句“没事",声音微微沙哑。我的心疼了一下,可我却再也没说什么。我相信她已经长大了,什么事都懂得自己去处理了,长大到不需要我了。最终,彩虹消失了。其实,成长就像天边的彩虹,总会有些人,有些事,要消失。“默默,其实,林海是无辜的。”“啊?”我很惊讶洛依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愣是盯了她几秒,没缓过神来。洛依没理会我惊讶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和林海其实一点牵绊都没有,是我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生,而林海不知死活的把他给打了,我心疼他,就叫你帮我报仇,可我最近才知道他骗了我,那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林海他是无辜的,你以后不要再让他难堪了。”洛依一脸愧疚之色,就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等待判决。我假装不在意的笑笑,很没良心地说“没事,我们能误会林海,是他的荣幸这种小事他不会介意的。”我在心里偷偷说了下半个字吧。正当我没心没肺之时,我没有注意到就在身后有个男孩握紧了双手。自从洛依说了那件事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让林海难堪了,只是一节数学课上,就我和林海的角色就调换了。一般,数学课,老师都会叫我回答问题,这节数学课,我像平常那样回答问题,林海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全班同学以及老师都被他吓了一跳,我也被吓得不轻,只是我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一站好,马上一脸笑嘻嘻对还在错愕中的老师说“老师,默默同学的几何题解释的不好听。”前一秒还在错愕的人群,马上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平时挺友好的同学,现在却在嘲笑我,还真让我有点无地自容。不知怎么地,我的脸突然就红了,肇事者还不忘嘲笑几句。“你们看,默默同学的脸红了,就跟猴子的屁股一样红。”说这一句话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同学们的笑声一浪比一浪高,天花板都快笑掀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洛依,桌子一拍,嗓子一吼,“不要笑了。”人群立马安静下来,老师也反应过来,附和着,“对对对,不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老师说这话时,我狠狠鄙视了他一眼,刚才明明是他笑得最欢,现在叫的最凶的也是他,要不要脸。。林海鄙夷的亨笑一声,接着不要脸的说,“笑笑怎么了?不过说真的,你脸红起来的样子真可爱。”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脸更红了,表情也不自然了。老师更是愣住了,从来还没有学生如此流氓,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调戏女同学,其他同学用看自己偶像的眼神崇拜的看着林海。老师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冲林海吼了一句“来我办公室一趟。”便放学了。老师刚走,周围的同学就议论起来,就在这时,林海不急着去老师办公室,反而向我走来,我知道他找我有事,可我不想理他,匆匆忙忙收拾几本书,也不知道收拾了什么书,就赶紧拉上洛依跑,不料,还没抓到洛依的手就被自己座位的椅子绊倒了,幸好林海看到我不想理他,就赶紧跑到我前面想拦住我,看到我被椅子绊倒了就张开双手接住我,没有意外,我投入了他的怀抱中。这一系列动作,在第三个人看来,这就是投怀送抱啊。没抱一会儿,我很理智的推开了他,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他被推开后,自嘲的笑了笑,有点无奈,两手还在呈张开姿势。洛依跑过来,一副我了然的样子,只说了一句“拜拜”就跑开了,我来不及叫她,就被林海打断了“在这等我回来。”“要是我不呢?”“那今晚我就去你家喊‘默默,我喜欢你’。等还是不等?”我很奇怪的看着他,可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经过刚才那一抱,还没走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怪怪,但都和洛依刚才看她的眼神一样,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只好拿出本书来看。没过多久,林海就回来了,不同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还是红色的,明眼人都知道,红玫瑰代表的含义是我爱你。看到玫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不自觉乱跳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走的那么认真,当他走到我的面前,我的心跳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脸也红的不行。和求婚不同,他没有单膝跪下,而是双手捧着玫瑰,一字一字敲击着我的心说,“狐狸,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不是问,而是肯定。没有老师的时候,他喜欢叫我狐狸。我知道,他喜欢我,在第一次让他难堪,在他第一次叫我狐狸时我就知道,一个男孩子愿意让一个女孩欺负他,就是喜欢她。可我一直没捅破,因为我也喜欢他,我想一直一直欺负他,只有我一个人,但现在还不能说。现在说就会辜负了两个人的未来。我努力忍住心里的痛,眼中的泪,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双手抖了一下,妖艳的玫瑰掉落在地,花瓣碎了满地,就好比我的心,花落满一地凄凉。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想马上跑开,但担心他会发觉什么,假装淡定一步一步毫不留情的离开,我多么想回头看看他,但我不能。走出教室,我还是没能忍住,蹲下来哭了,拼命捂住嘴,不发出任何声音,却止不住心碎。第二天,我就恳求我爸让我转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也没想过会遇到他,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那个曾经叫我狐狸的男孩,你现在过得好吗?你知道吗?狐狸终究没能走出那片林海。初三:林洛墨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