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源自一颗懂得换位的心

儒家主张“止于至善”。道家认为“上善若水”。都向往一种善的至高境界。那么，善源自何处呢？源自内心吗？不具体。源自真爱吗？太浪漫。有人又搬出了“人之初，性本善”，这又嫌应付。善究竟源自何处？我以为源自一颗懂得换位的心。

我曾看过一本书，弘一师的《护生画集》，在马一浮先生的序中，我找到了这样的话：“护生者，护心也。”

我继续看下去，序中这样解释道：

“去除残忍心，长养慈悲心，然后拿此心来待人处世。”

“详言之：护生是护自己的心，并不是护动植物。再详言之，残杀动植物这种举动，足以养成人的残忍心，而把这残忍心移用于同类的人。故护生实在是为人生，不是为动植物。”

马先生认为护生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善心（既护心），这仍是从人的本位出发的，别的生命的存在，本为自然的选择，本就不该由人来支配。荀卿就说：“有之不必可，无之必不可。”因此滥杀是罪恶的，护生则是理所应当的，谈不上什么大善。而且将护生作为护心的方法，很有些刻意为善的味道，虽谈不上伪善，但至少这种善是戴着面具的，拥有这种“善”的人缺一颗懂得换位的心。

我这里并非批判佛教，但世间的人们往往把自己估量得过高，人虽为万物之灵长，但也不能率性地处置其他生命，我们也和其他生命一样立于地上，我们的头顶还有天。如果我们不能真正地摆正自己的位置，仅凭内心少许良心，或干脆是心血来潮，提倡‘护生’就能够护心吗？这种善最多不过是富人对穷人的呼喊“嗟，来食！”，不过是帝王的“三驱以为度”，不过是兵家的“穷寇勿追”。它并不纯粹。鹿虽奔于野，它的性命仍悬在厨子手。

我们要想真正拥有善心，保持善心，就不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心理去为善，鹿奔于林野，我们应将自己换位为鹿，此时作为“鹿”的我们一定渴望自由，安适的生活。能有如此想法，那残忍心自然全无，真善也就自然流露出来了。这样的善真实，不做作，恰到好处。

由此可见，善，其实源自一颗懂得换位的心。

也许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