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少年,你还不知道150字

亲爱的少年,你还不知道

150字 初三 诗歌

过了这个夏天

我们就会各奔东西

谁能保证

终不想念

黑板上的倒计时

就是你我的距离

亲爱的少年,或许你还不知道

那个下课时会偷偷看着你

却在和你目光相遇时急忙转过头的我

有多喜欢你

我喜欢

那个受了伤却装作一副无所谓样子的你

我喜欢

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你

我喜欢

那个在课堂上专心致志听课的你

亲爱的少年,你一定还不知道

是你让我明白了

暗恋不是那么美

却很难后悔

亲爱的张叔

1200字以上 初一 记叙文

“张叔病了”,婆婆在电话的那头说着。

不知道为甚么,我听了竟觉得“应该没事”。为甚么?是因为多年来张叔不管甚么病痛,都能很快好起来?是我心里的张叔从不生大病?又或者,我打从心里不允许他生病,不能接受他也会离开。

过去几年来,身边的老家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我,我该有些心里准备的,但但他是“张叔”啊!他是老家人里头最年轻的,也是家人中唯一一个、我认识的时候还是一头浓密黑发的。我印象中,他会出状况的只有牙齿,掉了好些颗也不补,就这么龇牙咧嘴的笑,像是点缀性的带点风霜痕迹。张叔十四岁跟我们家结下不解之缘,那是我出生前二十年。听祖母说,他小时家境非常困难,非常瘦,皮肤黝黑黝黑的,常常到我祖父在南京的办公室门口蹓跶。萧副官见他相貌端正,想收留他,就让他来当小小传令兵!就这样,小屁孩一个,被理了寸头,握着比他还要高的枪杆在我祖父家门口站岗,一排整齐洁白的大牙吃吃露着,笑着。可以想象当时的他,对这一身行头和归宿充满了期待。每天每天精神抖擞的祖父撤退到台湾,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着来了台湾,从此以我家为他家。

从大陆到台湾的男丁里,他是当时唯一还没娶亲的。但一切都遵循着“老芋仔”的套路走,他在台湾娶了个本省媳妇。由于祖父不再涉足军政,不需维持排场,家里不用那么多人手,祖父鼓励还年轻的张叔应趁此机会多读书,不能一辈子都只是一个传令兵。张叔从此奋发学习,靠着自己努力考上公路局,当了一个公务员。这期间,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家人非常和谐的生活着。他的家人并不常出现,就是在年节时,张叔会带着大大小小一起来拜年。记得小时候看见他儿子时我还会害羞,因为他儿子跟张叔长得很像,瘦瘦高高,相貌堂堂。

虽当了公路局的公务员,张叔每天还到我们家。有时是早上上班之前来看看,下班有空也会来帮忙,大约他觉得自己有两个家。到他从公路局退休下来,他在我家的服务又从兼职恢复成全职。这时张叔已经六十多岁了,平头已经泛白。

总骑着一台漆成萤光黄脚踏车的他,说这样比较安全。也是,常常天没亮就出门,怕大车看不到他。当我自己有了收入,买了一台单车送他,第二天就发现那车全身已被漆成萤光黄。我简直崩溃,问他“我还为了买那个颜色挑选了半天你为甚么不干脆自己全身穿个萤光黄算了?”年轻如我不懂珍惜生命,不能体会时间流逝的急迫感,直到亲人不再理所当然地围绕身边。有一回祖父参加完朋友的追悼会回来,心情不好,我觉得莫名其妙,张叔跟我解释“你祖父坐在下面,应该会想,坐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很快也会轮到自己”。

祖父晚年的神志不太清醒,祖母的年纪也不小,扶不动祖父,我们请了菲佣照顾。当时担心的是,张叔跟菲佣、菲佣跟祖父,一个口齿不清的湖南话,一个菲律宾英文,一个南京话,要怎么沟通?但三人发明了只有他们听得懂的共通语言。祖父的最后两年,菲佣也败下阵来,祖父的吃喝拉撒就全靠张叔一个人。有一回过中秋,祖父坐在轮椅上,大伙吃饭,喝点家乡的甜酒助兴,张叔说,祖父也说要一点,我自以为懂事的把白水倒进酒杯,心想祖父反正也分不出是酒是水,张叔立刻说“你公公肯定会知道!”我不信。祖父才一抿,立刻说“张育才,你骗我这是水”看来张叔比我了解祖父,或者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祖父。他对领导虽毕恭毕敬,也有跟祖父闹别扭的时候。祖父是老军人,说话嗓门特别大,说气话就更大了。有回两人为了甚么起了一点争执,我祖父气着说“张育才,你明天不要来我家了!”第二天,都到七点了,张叔果然听从将军的指示没有出现。祖父嘴里不说,但是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最后终于骂骂冽冽的“简直反了,报纸到现在还没有来!”祖母偷偷打电话到张叔家,张叔的太太接的,她当笑话说“老张啊,一早就穿好衣服坐在客厅,但就是不出门,不安的起起坐坐的,刚刚终于坐不住,出门啦!”说时迟那时快,大门有声响,接下来就是一双手捧进了当天的报纸。我跟祖母偷着乐,就是张叔跟祖父俩跟没事人一样。

祖父临终时,张叔坚持亲手为他擦拭身体,像是在跟自己的大半人生告别。这样的两个人老将军跟传令兵,没有血缘、没有债务、没有合约,凭的就是相互的感念。祖父应该是个讲情份的人,以至他带来台湾的部下始终不离不弃。祖父有付出,也获得更大的福报,可见阶级矛盾并不能适用所有情况,尤其是军人。

每年上山帮祖父扫墓,必须带上张叔,只有张叔找得到那条崎岖的路。上山时,他除了鲜花、香、纸钱,还带上一个自制半圆形的铁网,说这样烧起来又透风,灰絮也不会飞得到处都是,然后自顾自的开始跟祖父报告:“英英来喽,他来看你喽,太太都好,你放心啊”仪式结束,他不忘帮安息在我祖父身边的几位朋友扫扫地,弄弄花甚么的。彷佛受了他的体贴启发,我会开玩笑说,你要请这些邻居多担待,祖父的脾气不太好。

祖父离开之后,老家人只剩下张叔,他依旧坚持每天来家中招呼祖母。常年在外地的我打电话回家,只要是张叔接的,他总不断重复着“家里都好,家里都好,你放心你放心”的确,我也总因为他这样说着,更加放心在外游荡。我知道,刘家大到存款,小到洗手台的螺丝钉,张叔叔都会一肩挑起,任何时候我回家时,他会一如以往的迎接我。

那几天台北雨下个不停,整个城市浸的发霉。正在路上这么想着,祖母来电话说,“张叔病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张叔也会真病。他不是最年轻的、发丝乌黑的那个吗?他不是每天游泳、健步如飞吗?他不是一路背着萧副官回大陆探亲,还一路背他回来的吗?他不可以生病,他生病了我们怎么办,祖母怎么办?这就是自私的我当时问的问题。

但是,他确实病了,祖母说。他太太也说,他不爱吃东西了。当时正赶着唱片宣传通告的我,想去看他,祖母跟他的家人都劝阻,“张叔不放心你去,树林很远,下一趟,下一趟吧”要不就说怕我找不到路。就这样,我失去再见他一面的机会。这是我的莫大损失,不是张叔的。我去了他家,终于。的确有点远,不好找,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每天每天出门来我家须走的路。也没听他提过远,就这样一趟一趟的,一趟一趟的几十年来如一日那条巷子,确实很窄,他确实需要萤光黄来保护他。我爬上了四楼,迎接我的依旧是那最灿烂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已被凝结在黑白相框里。他家的气味跟我家一模一样,因为两个家都是他打理的,都是他的家。我跟姐姐向他磕头,姐姐念着“谢谢张叔您这一辈子为我刘家做的,您终于可以放假了您安心吧!”说好不哭的我,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啪啪啪的掉着眼泪。我除了难过,还有说不出的生气。

跟他太太儿子聊天,我抬起眼来,玻璃柜里有一张有点眼熟的相片,我走近一看,是张叔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剪报,上面是多年前我去高雄慰劳海军时,跟官兵合影的照片。他将它框了起来,放在显眼处。小英英长大了去劳军,想必对他有非凡的意义。这又让我想起,我好像从来没跟张叔好好合过影,永远都是我们忙着要照相,把相机往他身上一丢,自顾自的站定了姿势。而张叔,永远都藏在镜头的后面,维系着我的家,照顾我们一家人。他十四岁到我家,此后陪了我们六十多年。

他的太太这么说着:“他这一生永远把刘家放在第一位,再来才是自己的家人。每年的年夜饭,他都是招呼好刘家,才愿意踏上归家的路”张太太说时语气淡定,不含悔怨,像是她充分理解并欣赏先生的先人后己。看来张太太也是张叔的福份。

离开张家时,我在楼梯间见到了我送的那辆脚踏车,萤光黄已成了墨黄。颜色再也没能保护好我的张叔。

今年清明,我又想上山去看我祖父,拿起电话,才惊觉张叔已经不在了,有谁能再引领我走上那条慎终追远的路?他是六个老家人中,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的离去,对我而言是一整个世代的结束一个只问付出不求回报的年代,一个把忠诚视作基本教养的年代。他们对祖父,就如同祖父对民族和国家。祖父,连同老家人,前后陆续离开了我。从此我益形孤单,生活中少了活生生的典范,我只希望,他们的气节永远伴随着我,留存在我的血液中。我只希望,祖父、张叔、易、萧副官他们鲜明、巨大的形象,会在我无助的时候,在我抬头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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