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暗香

疏疏淡影，暗缕飘香。

潇湘疏影独芳醉，暗缕香织红尘来。

——题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依稀记得那个半月之夜，一路的烟尘，伴随着过往云烟，一纵，即逝。“君，逃之何意？”她问。满脸疑问。“姬，守之无用。过往，消烟。”他说，他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

停车，落幔。她缓缓走出马车。月夜，麦田，稻香，还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夜色，是残留的。稻田中央，一男一女，如飘渺的仙子。风起，稻起波，腰间的纱带，修肩的长发，飘飘而起。似近似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字相绕，十指交合。是心动，是爱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映在脑间。挥散不尽思恋和苦楚。是心间依旧残留的那道伤，很痛很痛……

“姬，来世，愿同枕。”

定居赤壁，生活如故。“姬，在这里生活苦吗？”他问、“不苦，能和君厮守，在哪也不苦。”她说，一脸的幸福。“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自语。

每日划船，游湖。日子惬意。仿佛就要如此一生。了却残生。

终于，赤壁也沦陷，她望着他逃离的背影，和漫天的土尘。她欲哭，却无泪。风起，风停，疏影暗香。

她被俘了，作为礼物，献给王。献给那个冷傲无情的王。

“抬起头来。”王说。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她迟疑片刻，抬起头。倾城……

“姬，来世，愿同枕。”月色下，他说。只是佳人，不知何处。

“君，若当初……”

王很宠她，宠得让人嫉妒。王想让她笑，她却偏偏不笑。当金银珠宝，摆在她的面前，她不笑；当奇花异草，放置眼前，她依旧不笑。

王问她：“你要什么，才肯一笑。”她摇头，王不懂，连她自己也不懂……

请凄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王，若放物品自由……”她说。“不行。”话明明白白，她只叹：“为何不放我自由？我不想留下。王和君，无太大差别，都会弃我而去。何不放我自由。”

城破，王逃，独留她。和她猜想的一样。她只是以在高楼，看着军队的入侵，王和君一样，都弃她而逃。红颜祸水？当真是她，为什么都弃她而逃。

是君，破城的是君。君上高处，看见了倚着的她。“姬，当真是你。”他说，很激动。“君，若当初，未弃我而逃。今日，姬定当伴君左右，可惜当日，君弃我而去……”话未完，她已纵身跳下，一方丝帕，飘荡空中。

当下坠的那刻，你伸出手，是死前庄严的告别，还是想让人拉你一把。我看见你的眼角划下一颗泪珠。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还是对君的思恋……

他接住了丝帕，失声痛哭。

“蓦然回首，佳人已去。”

他成了王，高高在上的王。白天高傲，夜，孤枕难眠。佳人已去。

纵使后宫佳丽三千，他不爱。只依稀记得，那个半月之夜，麦田，荧光，和那衣裙飘飘的佳人。又是一个难眠夜。

“君，愿执手，共偕老。”梦中，她依旧存在。

蓦然回首，佳人已去。

后记：

疏影暗香，回首过往，只不过乃过往，云烟。终将不再复存。

完

文/撰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