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了,人还在_3000字
“你看你看!花开了哎!”小女孩激动地拉着身旁的人的胳膊不停地晃啊晃……“它好漂亮!”
身边的人低头微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而后又抬起头,凝望着远处的天空,白云在天上懒懒的飘着,身边的风小心翼翼地拖着它,一点一点慢慢前进,生怕自己速度快了白云会掉下来似的。
“是呢,花好漂亮。”那个人淡淡地看着湛蓝的天空,然后又轻轻加上了一句,“你……也是。”
“哎?什么?”身边的小女孩似是没有听清,奇怪地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那个人,眼里充满了疑惑。
“没什么,花真的很漂亮。”那个人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是眼里一闪而过的忧伤并没有逃过小女孩的眼睛,她也忧郁地低下了头。
“爸爸是在想妈妈吗?”小女孩问。
那个人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女孩:“出来很久了呢,不回屋休息一下吗?”
“哈伊!爸爸!”小女孩夸张地做了个立正的军姿,然后撒腿跑回木屋子里去了。
而那个人却出神的站着,出神的看着天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题记
——在夜晚的森林中
面前的这匹狼,眼睛里闪着绿色的凶光。
而站在这匹狼前面的男孩,手里握着一把军用刀。尽管双手和双腿都在发抖,他还是硬生生的把恐惧压下去,强迫自己拿起刀,面对一匹饥饿的,强壮的狼。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
过了一会,狼意识到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于是后退一步,弓起身着,摆出攻击的架势。男孩也明白如果自己懦弱,就会丢掉生命。于是,他也死死地攥着手中唯一的那把武器。狼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它迅速地冲了过来,而男孩抱着必死的绝望,挥起了手中的刀………
男孩终究不敌强壮的狼,被扑到地上,手臂都被抓破了,身上也有数不清的伤痕。这场战役,男孩必输无疑。狼准备咬断他的脖颈……
不!他不能输!男孩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挥起了刀,但是这弱小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强壮的狼抗衡。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了一个女孩,挥着一柄长剑,迅速地往狼的身上砍去。狼被偷袭,非常愤怒,不得不放下将到口的美食,与女孩对决。男孩想趁机逃走,然而双脚确是灌了铅一般,根本动不了。不得不就这么躺着。
女孩似乎一点都不惧怕那强壮的狼。就那么威风凛凛地站着,她把剑一挥,就向狼冲了过去,当狼也向她扑过去时,她突然一转方向,拐到狼的左边,一剑直刺向狼的腹部……
杀死了狼,女孩来到男孩面前,给他简单的用叶子止了下血,“要是你没有遇到我,你就死了。”女孩看着他,“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男孩:“……”女孩撇了撇嘴:“离家出走?真没出息。”男孩努了努嘴唇,吐出了几个字:“我没有家。”“孤儿吗?”女孩似乎也并不惊讶,“好吧,我先把你拉回我家吧。”她把男孩背起来,在森林中穿梭着……
森林静静的,只有脚步声音……“喂,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男孩:“……我没有名字。”“哎!你连名字都没有吗?就算是孤儿也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男孩:“……”“呃,那我怎么称呼你啊,难道就这么'哎''哎'的叫吗?”即便是背着男孩,女孩也能轻巧地越过一块大石,”哈,让我给你想个名字吧。呃……叫什么好呢?喂,你自己想吧。“久久,背上也没有回应,女孩疑惑地望向背后,只见男孩静静地趴在女孩地背上,眼睛紧闭,看来是睡着了。”好吧!“女孩叹了口气,”等你醒来我再问你好了。“
再等男孩醒来,已经是在一间小木屋里了。男孩想起来活动下身子,然而手臂传来的疼痛却不得不让他停止行动。”嘶……“男孩深吸了一口气,好痛。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了,”你醒了?哎哎哎不要乱动啊很痛的!“女孩跑过来把男孩放平。
”既然你没有名字,你就自己给你自己取个名字吧?“女孩看着男孩。男孩似乎并不感兴趣,“名字不重要的。”他想了想,问了女孩一个问题:”你身手为什么这么好?“他问。”咦?因为一直待在森林,平时靠狩猎为生,所以就练出来了啊。“女孩不以为然地答道。“恩,就算你是孤儿,你也不能留在这里的。”女孩说。“养好伤就走吧。”“恩。”
就这样,为了养伤,男孩在女孩的小木屋里待了半个月。
“你门前的花叫什么名字?”男孩奇怪地看着面前类似于杯子的花朵。
“郁金香啊!我最喜欢的花了!你竟然不知道!”
“这种花除了长得好看……”
“喂!面对我喜欢的花!一定要保持尊重满怀敬意的心才是!”
“不要动我的手臂!痛!”
“哼!还知道痛啊!“
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了半个月,男孩的伤也养好了。两人就在小木屋前告别。
没有挽留,也没有留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决然的来,决然的走。
如果那天我苦苦的哀求你让我留下,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那以后我不去参军,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我没有得到圣上的重用,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我的声望不是那么大,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我舍弃一切拉着你逃离,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那天……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你一旦走了那条路,就永远不可能回头。
男孩离开木屋后,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途。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陈木。由于没有什么生存之路,他选择了参军。后来被圣上重用,一路风风雨雨,历经磨难,当上了众人羡慕的——镇国大将军。
圣上多次和男孩提及娶亲之事,均被拒绝了。“我希望能等大国平定,定了天下,再考虑娶亲之事。”
最近,男孩收到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抓捕一个杀人组织。那个组织杀害了太多的人,早已犯下滔天大罪了。经过缜密的研究后,他断定,元宵那天,那个组织必定会在高府老爷出门巡游过节时趁机杀害。元宵节那天,守株已就绪,就等兔子了。
计划往往是赶不上变化的。当男孩在不远处暗中保护高老爷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女孩。洛晓。她背对着他,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元宵摊子研究着灯谜。
“洛晓。”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不想真的是她。女孩惊讶的回过头,朝他一笑,走过来。
“哎,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女孩笑着,脸上仍存有当初的幼稚天真。
男孩莫名的有些伤感,幼稚天真,这些词语,早已在自己沾满血腥的路上不存在了。
和女孩攀谈了一会,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男孩连忙赶过去,却发现高府老爷已经被杀害了。跟着男孩过来的女孩也看到了,她吓得脸色苍白,呆愣在原地。
任务失败了。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和女孩说:“来我家看看吧。”
当女孩看到他家的匾牌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镇镇镇……镇国大将军?!”
进了房间后,女孩感到十分的抱歉:“那个高府老爷,你应该是要保护他的吧……真对不起啊……都怪我哎……要是我们没有遇到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呢。”男孩揉揉她的头,却被她嫌弃的拍掉。“哎哎,就算我害你任务失败,你也不能揉我的头,这是不礼貌的行为。”男孩笑了,“你有没有想起我啊。”“你猜啊~”
两人聊了一夜,说起了以前的种种往事。最后双双累倒在桌上,睡着了。
后来,男孩让女孩住在了他家,半年后,他们决定举行婚礼。
但是,婚礼的第二天,女孩消失了。
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三年后……男孩接到消息,说了三年前的杀手组织头目已经锁定了,问什么时候抓捕。
三年了,三年前失败的任务,三年后终于可以完成了。
没想到,当头目的准确消息到了他手中后,他拿着收到的资料,愣在原地。
没错的,就算是画像,就算时隔三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女孩,是洛晓。
失踪后,他疯狂的找她,没想到找到了,却是这个结果。
他用尽他所有的智慧,抓到了她。那天晚上,他和他的手下把她团团包围,但是她却挺拔地站着,像是第一次见面时与狼对峙一样,高傲地站着。
他去牢房看她,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幼稚天真,也许,三年前的幼稚天真,都是她装出来的。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镇国大将军了吧,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没错。”
“你佯装喜欢上了我,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分散我抓捕你团队的注意力。”“是”
“然后你在和我婚礼后你就走了,为了继续接手你的团队,为了让我疯狂找你从而无法静下心抓捕你的组织成员。”女孩这次沉默了一下,“你分析的很到位。”
她突然说:“我死后,可以把我埋在郁金香花海里吗?”就算时隔多年,还是喜欢郁金香啊……
“你不想逃走吗?”“没希望了,我今天被抓进来,明天就要死了,为了威慑我的同伴嘛”她的眼睛里,满是冷漠。“不过,他们永远也别想抓到的。”“你不知悔改!”“哼!反正,该杀的也都杀完了。”
男孩很失望,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他。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你想看看我们的女儿吗?”女孩突然说。
“什么?!”男孩大惊失色,“女儿?”
“对啊……和你结婚那天……竟然怀上了,是我的失误。”女孩笑了一下,“她现在已经两岁了,长得像你,很可爱。”她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当时想把她扔掉的,还是于心不忍啊。”
“她在哪!!!”"小木屋。现在应该睡着了吧。"
男孩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我在今晚抓到你。”“对啊。”“那你为什么……”“为了让你的名誉保住啊,毕竟可是我第一个救的小子呢。”“……”
女孩被砍头的那天,男孩什么都没说。他去了小木屋,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把小家伙抱起来,消失在了森林中。
镇国大将军失踪了。圣上很着急,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我仍安好,莫寻。”
那个人仍看着木屋前的郁金香花海,洛晓的笑颜,浮现在了他的眼中。
他知道她为什么杀人了,因为她的家乡被屠城,她是来报仇的。宁把自己化作地狱之鬼,也要把杀死自己家人的人,通通杀尽。
其实被屠城的并不止她的家乡,还有很多,在战乱的年代,这是很常见的。
她愤怒的把所有参与那次屠城的人都当做敌人,她复仇的名单中,也有很多无辜的人。
可恨,却又可悲,唯一不变的,他爱她,但是她利用了他。
郁金香的话语:永恒的祝福。
我祝你在天之国,永远幸福。
我和我的孩纸,都会在一起,祝福你的。
元宵的那个晚上,第二次的遇见: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即使代表生命的花朵早已凋谢,但是,我们的精神,一定还是在的。
就算,我爱你,你不爱我。
初三: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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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的爸爸
我的爸爸超能干,什么都会做。炎炎夏日,我喜欢吃冰镇可口的西瓜,喜欢吃凉到心底的冰棍,更喜欢吃香甜美味的甜品。于是爸爸又要大显身手啦!
冰糖黄桃露
冰糖黄桃露是我最钟爱的一款夏日甜品。
瞧,爸爸在厨房里忙开了。他先把黄桃切成小块放水放盐,腌5分钟后捞起,锅里放水烧开后,放入腌好的黄桃和冰糖一起煮5分钟,最后放凉盛进密封盒,放入冰箱。冰镇后的冰糖黄桃露可好吃了。
我拿出冰镇过的冰糖黄桃露,打开盖子,一股黄桃的清香就钻进了我的小鼻子里,挑逗着我的味蕾,仿佛在说:“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我馋得心痒痒,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糖水,呀!真甜!接着我吃了一片大黄桃,这味道太赞了!我边吃边朝着爸爸竖起了大拇指。
白色炫彩冰棍
周日的早上,爸爸笑眯眯地对我说:“今天我们做个美味可口的冰棍,来解解夏日的酷暑吧!”说完,我们来到餐桌边,只见桌上摆着许多丰富的食材,有鲜甜的牛奶,有翠绿的猕猴桃,有酸甜可口的葡萄干,还有香醇的巧克力……我应该给冰棍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我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名字,就叫“白色炫彩”吧。
接下来,爸爸就要开始做冰棍了。爸爸先把乳白色的牛奶一勺一勺地倒进模具里,再放了一片翠绿的猕猴桃,接着放了十来颗紫色的蔓越莓干,还放了几粒葡萄干。我看了看,又抓了一些葡萄干撒了上去。呵呵,我是不是有点小贪心呢?
大功告成!爸爸把“白色炫彩冰棍”放进了冷冻室里,而桌上剩下的材料则被我们一扫而光,哈哈。第二天,我就吃上了冰冰凉凉的冰棍,别提有多爽了。
我真佩服爸爸,他太厉害了。我为有一个这样能干的爸爸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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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蝶相依_3000字E度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我叫洛橙渊。父亲是长安城里的太尉,洛司。街坊们说我的名字奇怪,但也配得上这幅皮囊,他们说我生得倾城,九重容颜,绝世风华。大了些,便问起父亲,为何给我取这个名字,橙渊橙渊,沉渊沉渊。父亲却总是沉默,他说,渊儿,你是要嫁给他的人。他?是谁?我这样问,懵懵懂懂地看着父亲,父亲并不算老,五官中隐隐可见当年俊逸的气质,可是他总一副安静的表情,怪异而神秘。问多了他也不说,只是笑。渐渐的,我也就忘了这个“他”。这是我的姻缘,为何要嫁一个不知是什么人的男子?真真是可笑。直到十二岁。【一】十二岁的时候,我们搬到长安,这才算是真正有了个安定的场所。我想以后的日子也会如这城名一般吧,长安长安,长久安定。父亲开始安排我去育幼院做工,照看那些五、六多岁的小孩们。工作简单却不乏味,我也自得其乐。有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我也会去皇宫,那红墙的后面,找与之熟识的侍卫侍女聊聊天解解闷,他们会给我讲宫廷里的事儿,我亦会带了民间好玩好看的玩意儿去。有时候会听他们说起皇帝的四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而我也只是淡淡的听。我并非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也自知那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一旦陷进去便拔不出来。而父亲,曾经也说起,渊儿,莫要跟皇家的人扯上太多关系。那天我遇上他。六月廿一日,父亲让我入宫给皇后送去一盒檀香,回来的时候,竟生生的在那偌大的宫里迷了路。已是尽黄昏的时候,却在依旧原地出不去,有些急躁。“喂!你是谁,为何在这里乱逛?”是一把清冽好听的男声,淡淡的威严,莫名地让我安心。我回过头,看到他。斯文俊秀的眉目,含着微微不凡的气质,微抿的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黑发如丝。我第一次见到这般俊俏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失神。“你又是谁?我有牌子,可以出入的。”我蹙起眉,在暮光下微红了脸。他似有些尴尬,微咳一声,接过我的牌子细细端详目光了然。“原来是洛大人的女儿,我,我是这宫里的侍卫,李四。”他又笑起来,温润的像一块未经打磨的宝玉,啊!是那样说的,温润如玉。“我叫洛橙渊。”暮光已褪,星空满布。他将我送出宫,一路始终保持着温润得体的微笑,也与我淡淡的闲聊,语句并不越距又不拘束,是个君子。走出皇宫,我回头,他依旧站在那里,微微的笑,目光沉溺星月。“李四!”我大着胆子,毫无矜持可言的喊道,“认识你很高兴!”后又丢脸的跑开,隐约间,看到他依旧在笑。回到家,父亲已经睡下。哲修哥依然候在大堂,灯火映着他蓝色的头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哲修哥?你还不睡吗。”我走到他身前,他似乎有些哀愁。“渊儿?”他抬起头,见来人是我,也未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回房睡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落拓又哀戚。“。。。李四。。”心下一慌,急急地跑进了房去。真是。【二】在育幼院打工的日子慢慢减少,父亲说要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舞蹈上,重阳的秋收大典,要做到真正的一舞倾城,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知道。要谁知道?我问。“你要嫁的人。”父亲笑说,目光含着隐隐的期待。是那个“他”。扁扁嘴,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中。努力的投入。其实我并不喜欢跳舞,你看我温顺可亲,骨子里却是满满的叛逆,有时候也会想如云瑛那般毫不羁绊的过生活。可她是将军之女,而我,太尉千金。——他们是这样想的。我再去见李四,托了门卫大哥帮我去叫他出来,却在那人了然暧昧的眼光下微红了脸。“橙渊?有何事?”他始终是在笑,声线软糯的叫我橙渊,听起来与其他朋友叫我的声音不同。“嗯,也不是多大的事。下个月的重阳秋收大典,你会去吗?”他略垂下眼帘,似在思索,“你会去?”他看向我,反问道。心下一慌,“我会去参加舞林争霸的比赛。”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知自己的脸怕是早已红了一半。“哦,这样啊。”他点点头,“橙渊的舞,定是倾城。如此,我又怎么能不去呢?”他说他会去。秋收大典。“哲修哥,”我向身边的男子唤道,“你说,我会赢吗?”他笑着轻点我的鼻头,“我家渊儿,怎么会输呢?”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呢。蓝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淡淡的闪耀着亮色。“下一位!洛司太尉之女,洛橙渊。”听到司仪的喊声,我朝哲修哥一笑,缓缓步上台去,目光向台下微微的搜索一番,却并未看到熟悉的笑容。不免有些失落。可是,今夜不许我失败,连那影响发挥的失落感都不可以有。父亲对我的期许,怎么可以落败?一舞,要,倾城。微挥衣袖,浅色的羽衣随着我起舞的动作而飘上飘下。我只专心的跳舞,不顾周围的目光,不顾有没有他的笑容。却在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轻笑。青丝缠绕,束发的带子早已脱落,飘下台去,哲修哥有些狼狈的想要去为我捡起,却无奈被人群阻碍。一定是冥冥注定。我隐约看到有一人,拾起了那发带。此时,舞停。立好身子,向那方看去,是一个戴着铁面具的人,是他捡起我的发带。相隔太远,我看不清,只是觉得那目光,微有些清冷。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不是李四。而正当我想下台去时,却爆发出一阵掌声,晚风吹来,我散开的头发被风吹起,那人,也只是向台上望了一眼后,转身离去。我听得,“第一名,洛氏橙渊!”急急想要下台去追那人,要回我的发带,却奈何,皇帝陛下留我们同他共欢秋收大典。父亲在一旁对我满意的笑,心下一想,那个“他”一定会知道了。知道我,洛橙渊。“他”又知不知道,我是“他”要娶的人。可这是我的姻缘。不经意间回头,我看见李四,他着一袭月白色儒式长衫,笑得恍若春风,原来他来了的。可是心中,却无了原先的那份欢欣,一心只想着父亲口中我要嫁的那个“他”。还有那人。【三】日月如梭,便是这样的吧。今年我十四,来到这长安城,已逾两年。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车水马龙的繁华日子,但性子依旧不温不火,除去云瑛二人,我是没有多少朋友的。还有李四。初识他那年他刚及十六,今年也已是十八岁的翩翩少年,他越大,我越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所散出的不一般的气质。我想,他断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廷侍卫而已。——那种气质,我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亦曾感受到。他是皇家人,若不是,也是与皇家有所关联的人。想起父亲的叮嘱,莫要与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让我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是因为我要嫁的那个“他”吗?心忽的一凉,那莫不是前朝的人?我每年都会去参加秋收大典,年年夺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好事情,却不愿意如此受人瞩目。自云锦阁的老板送给我一套舞服后,不知为何,父亲便不再让我学舞,改学武。这下正遂了我的意,跟着云瑛学武。正好的让我内里的叛逆与张狂全数显露出来。那是个薄凉的日子,太阳有些微弱,空气中带了丝丝凉意。我想独自一个人去泉湖镇,素来听闻那里山水秀丽,是个好地方。父亲听我说要去那处还是一个人,竟没有出声阻拦,只微微笑,叮嘱我要小心。“渊儿,”是哲修哥,他跑出门,急急唤住我,“你一个人去未免有些不妥,何不叫了那宫廷侍卫李四公子随你同去?”李四。细细想来,已有半月未去见他。从对他的身份开始猜测后,我便怕他是皇家人,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今儿个去见他,怕也是难寻到。“不必了吧。”我柔柔一笑,内里的酸涩却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宫廷侍卫,一定会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一介民女出游呢?”听我这么说,哲修哥也只是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罢,你一人要小心些,莫去些不知名的怪地方。”“嗯。”泉湖镇果然是个好地方,幽幽的水,和着人淡淡的心思。我四处乱转着,突的看到一抹银色。——是一个银色头发的男子,他生的俊秀,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是一种坚毅。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有些痴了,他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目光里含着些戒备,此时我才发现他的怀里有两只白兔。略微走近他,听他开口道:“姑娘请留步,可否帮忙照看一下这白兔?在下去去就还。”声音听起有些疏离,还算是温和。可是他,似是与人隔了一道壁垒,怎么也打不开。“那你呢?”我不由出声问道,却也接过了他手中的白兔。“寻草药来。”语毕,人已经不见了影。我低下头,简单的为白兔处理了下伤口,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回来。微风轻抚。“有劳姑娘了。”淡淡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我回头,他已走到我面前,径直接过了手中的兔子。复又坐到一旁仔细地为它们包扎起来。手法熟练而温柔,不似他自己的冷淡。“我是洛橙渊。”想找些话来说,不料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又觉得懊恼,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子。听我自报家门,他略微沉默,因为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是在思考吧,而后他开口道,“宇文长庆。修行者。”我喃喃念他的名字,宇文。。。宇文。是一个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姓,有些危险。可是面对他,我只觉得他,有着常人所不了解的孤独,而不是危险。接下来的时间有些尴尬,一直是我在说,他细细的听,偶尔也会接上两句,但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话不多。怎么。今日的我,竟变的如此聒噪?“你是洛司先生的女儿?”静下来后,他开了口,问了这么一句。略有些奇怪:“公子与我爹是旧识?”“不是。”他顿了顿,侧头看我,目光里依旧含着微微的疏离。“听过往的商人说起过,你爹是个好官。”“谢谢。”“走吧,我送你出镇。这里没有那么安全。”他站起身来,看着我。此时我才发现,他其实很高,约近八尺的样子,比我高了一个头。我有些慌张,不敢对上他好看的眸。只是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天色,微晚了些。【四】七月的日子含着些闷热,淡淡的不舒适,让人心情烦闷。我进了宫去寻李四,突发奇想地没有让人去寻他,素来听说他在太子宫当差,便只身一人的去了。太子宫绯红华丽,由可看出皇帝陛下对其的喜爱之情,太子,将会是下一个大唐国主。门口没有侍卫守着,李四也不在。悄悄地进了那太子宫去,借着月色浏览这奢华的太子宫,颜色有些淡雅,清爽中却又透着帝王的傲气。唔!这里也种了我最爱的茉莉。看来太子也是个清雅之人。忽的,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我顿了顿脚步,下意识的想要躲藏。“承哥哥!明日同我去见娘亲可好?”是一把娟秀的女声,唤的是“承”。略微思索,那女子所唤之人怕便是太子李承吧。不想让人发现多生事端,悄悄地想要离开。却——“槐儿,明日我有要事,改日吧。”明日?明日我与李四约好了去城北的空地放风筝,是太子有要事才会让他如此空闲吧!我还未细想,已猛然察觉到——这把声音,清冽温柔,我就是耳朵起了茧也不会听错,是李四的声音!天下人亦只有他的声音会如此温润。可、可他为何会在?为何会唤了那女子为“槐儿”?若我没记错,那女子应是礼部尚书的千金杨若槐,素来与太子交好,今日。。。心猛的一跌,头里闪过一丝念想,是了,他为何会有这皇家的气质,为何能随意带我出入皇宫,为何那侍卫对他莫名地恭敬。只因他便是那天下最为尊贵的人之一,太子李承!心头一慌,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万万想不到,我处心积虑的不愿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如今却与当今太子亲密到如此程度!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脚步却戏剧化的大乱,踩上了后面的枯枝,在干净凉爽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近处的两人发觉我的存在。“谁?!”他的声音微加了些凉意,我还未来得及转身逃开,他已经循声并步到了我身后,脚步急急向前,却奈何,他快一步的抓紧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转向他。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原是有几分凉意和杀气,却在见到是我之后,双目瞪大,表情莫名深测。而我的脸上,怕是没有一丝血色,不然,他的眼中为何闪过一丝慌乱。“渊儿…”听他呆呆的唤我的名字,语气有些颤抖,似是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我朝那一旁的杨若槐看去,她亦是微微有些惊讶,却在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表情闪过一丝不悦与疑惑。她果真是生得好,面若满月,目似柳叶,樱桃小口,杨柳蛮腰。难怪长安城中总有人将我与她拿来相比。李四,不,是李承。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她,轻咳一声,“槐儿,你先回去。”复又回头,锁住了我的目光。杨若槐也是玲珑剔透的主儿,听他如此说,也不有微词。微微福福身,离去了。见她离开,我想要从他的控制中脱身出来,他却越发的抓紧了我的手。我才发现,女子与男子的差别不是一点点,他一定是习武之人,一时不好挣开。“你放手!”气结,怒目瞪视他,却看到一汪深泓里去。可那又如何,皇家的人,我结交不起的。父亲自小就这样叮嘱我。“你在生气。”他淡淡开口道,语气中不期然多了些威严来,我微微一怔,这才是他太子的面目吗?或许,这是皇家所谓的天威。是!我在生气,气他骗我,气自己的迟钝!“我为何要生气,我应该高兴才对!”我斜斜地看着他,“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而我又与你交好,如此关系,谁会生气呢?”他始终淡淡的看着我,慢慢开口道:“我并非存心瞒你。只是怕…”“太子陛下,我并非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你不用怕我知道你太子身份后对你死缠烂打,说什么非君不嫁之类的话语。”冷冷开口打断他的话,既然他是太子,一些事也有必要说明才好。不仅仅是父亲让我莫要与皇家结交的缘故,还有自己本能的对皇室的抵触,和,被他骗了的酸涩!月色微凉,一旁的茉莉花散着淡淡香气。人心,正乱。【五】他依旧目光温润的看着我。我还是冷冷清清的回望他。(呃~)“渊儿,不要这样。”他蹙起了眉,微叹一口气。“对不起。我要走了。”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慌乱的跑出了太子宫,再慌乱的跑出了大明宫。他没有追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渊儿?怎么回事?”哲修哥见我跑回家,当下急问道。我看着他棕色的眸,想起李承那温润的眼神,心下又是一阵酸涩。我想我的样子一定,一定是狼狈极了。我没有喜欢上他,只不过是伤心他的欺骗,伤心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安静愉悦又没有隔隙的日子。“哲修哥,你说,皇家的人,为什么我结交不起?”他似浑身一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盈满我看不懂的情绪。“渊儿,什么结交不起?你莫不是,认识了宫里的人吗?”他轻轻抱住我,低叹道。“你应该听老爷的话的。”“皇家,不是你能惹的亦不是你可以融入的。”我想起父亲小时候的叮嘱,渊儿,莫要与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竟是低低地落下泪来。自那日后,我已不再去大明宫,就是路过,也会快速的离开不让人看到我。此番下来,已是半月过去,又听云瑛说,柳将军随着太子去了那西北之地,据说是有贼寇叛乱。我是想躲着他的。心情渐渐有些烦闷,看着手中前朝遗留的古籍,忽的想到了他。宇文长庆。想去泉湖镇看看他是否一切还好,呃,是那两只小兔子。二日,同父亲问过安,又一个人的去了泉湖镇,还是上次遇见他的地方。草依旧青绿,泉水依旧是幽幽的和着人心思游荡,却是没有见到他。管他呢,既然出来就好好放松回。随意的躺在草地上,任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脸庞。听着流水缓缓流过的声音,心情渐渐安定下来,也慢慢不再去想李承的事。意识逐渐模糊过去,最后的感觉是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野外睡着了。可是。我应该是睡在草地上才是,为何会在这间木屋里?细细打量着小屋,是用竹藤一阶一阶搭建而成,因此散出淡淡的竹香味道来,屋子布置的简单干净,跃跃闪烁的烛火,近处有一栏书架,排着密密麻麻的古书籍,靠门处又是一方放置武器的架子,一旁的椅子上搭着一条披风,看着总觉得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窗外优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看样子是在下很大的雨。“你醒了。”熟悉而冷淡的声音。我抬起头去,哦,是他,宇文长庆。“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来野外的好,更不要随便睡着。”他淡淡的瞅了我一眼,向一边的书架走去。听着他的话,微微红了脸。真丢人。“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泉边睡着了,我发现你的时候,正要下大雨。”——所以便把我带回来了。他还真是,话虽多了些,却依旧惜字。“谢谢。”我向他微微一笑,也不管那人是看不看的到。转过视线,意外的发现了那两只白兔。“你将它们带回来了!”我略有些惊喜的走过去,抱起那只温顺的兔子,皮毛间散着淡淡暖意,已看不见那日的伤口。原来他并非多么冷血的人,对待小动物也会如此温柔。也许只不过是不晓得如何与人相处吧。“宇文长庆,谢谢你。”我走到他面前,恭敬的道了个谢。他奇怪的抬起头,眼神里是我熟悉的疏离,但却带了丝暖意。“你这谢,谢的奇怪。”“呵呵,我是谢谢你,并非表面上那般冷漠的人。”向他浅浅一笑,语气温软。面前的人微怔,别过头去,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第二章【轻纱】【一】雨下了一整夜,出奇地,我与他聊了一整夜。这一次他的话多了些,眼里的暖意也渐渐明晰起来,他似乎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不拒我。二日,他将我送回长安城。到了城门外,却不再走。“怎么了?”“没有。你回去吧。”他淡淡的看我一眼,眼底竟又带上了原先的冷漠,直觉到,这冷漠是因为这长安城。他。。。莫真是前朝的人?向他告别,目送他渐渐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我慢慢转过身去,却。到了他。李承。不知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只是看到他的目光有些阴沉。“渊儿。”他微走近我,表情高深,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洛大人说你昨日一夜未归,是因为他吗?”说到最后,尾音竟有些颤抖。“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多事了。”我故作冷漠地绕过他,眼角看到他身形一抖,是。。。我太伤人了吧。心下有些不忍,知他并非存心瞒我,可他是太子,不是李四。所以,注定了我们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没心没肺的交往。“你讨厌我吗。”他俊美的唇勾勒出一抹苦笑,“或者是,你讨厌太子的身份。”我止住脚步,却无法回头看他的表情,因为我怕一回头,自己眼里的不忍心,会被他尽收眼底。对不起。“我也不喜欢呢。”狠狠心,不再与他纠缠,快速的离开。——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君子。安城依旧繁华如昔,叫卖的小贩们尽力的吆喝着,路上行人如斯,一切与我当年入城的时候还是一个样子。我站在人流中,遥遥望见长安城的心脏,大明宫。那里面的人,唱断浮华难掩苍白,终是以红颜换白首,心之哀戚。不再想,慢慢踱回家。看到父亲与哲修哥焦急的眼神,心突地安定下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忘了些什么。我是洛橙渊。贞观十五年,我恰满十五岁。父亲说我出落的越发水灵,街坊们依旧说我生的倾城,可随着年龄大起来,也有人开始说我是乱世的祸水,如商朝的苏妲己,周朝的褒姒。我听这些话,不由得想笑。是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便有人将我说成了那祸水?心里定然是闷闷的不开心。“渊儿啊,来帮我下,帮我出去买些宣纸来。”我正在房里看书,听得哲修哥地大嗓门响起,只得无奈的出门去。在文墨坊买到宣纸,慢悠悠的走回家。一路也无事发生,可。“小娘子,哪里去?”轻浮戏谑的男声,听起来还很好听。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他与李承的容貌有些相似,却比李承多了些阴柔美,但又不少了男子的阳刚气。丹凤眼,微挑的眉,性感的唇线,白皙如凝脂的皮肤让身为女子的我也好生羡慕!与之不搭的是,浑身散出的阵阵酒气,略微的走近他,那味道就扑鼻而来。让人好生反感。正想着如何逃开他,发觉眼前的人怎生的就靠着一旁的墙呕吐了起来!想要上前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大碍,终是没有,瞧着那当口,逃回了家。我的性子不温不火,并非多爱管闲事的人。【二】慌乱中遇上的那个人会是谁?最近会想起三年前的秋收大典上那个捡走我发带的人,想起他冰冷的面具,泛着金属的质感,那有些清冷的目光。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而那故事,也一定是跌宕起伏,紧扣人心。今日闲来无事,在街上乱晃,云瑛说牛头山附近近来不太平,要少去,父亲听她说起时,微皱了皱眉。我在这方想着今晨父亲的表情言语,那方一人大手一挥将我抵在了墙角,身子紧紧抵住我的,实在无法动弹。正欲开口,却被那人堵住了唇。——用唇堵住。我惊得睁大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气,火热而轻浮。一下子忘记了反应,而那人竟是用舌抵开了我的唇齿,在我口中放肆。是,是那天的酒鬼!这是什么情况?!“唔。。。啊!”察觉到他的手探向我的腰间,心下一慌,用力的推开了他。面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人的眼里似还有灼热的情欲,却是平复下呼吸,挑了挑眉,淡淡的看着我。一脸的戏谑。“你!”我看着他的脸,竟是说不出话来,满腔的闷气发泄不出,只是涨红了脸。“我?我怎么了?”他依旧是笑嘻嘻的,一脸的轻浮样子。“怎么?莫不是小娘子你害羞,抑或。。。刚刚那是初吻?”被他说到痛处,抬头圆目怒视着他,却看尽更深的一泓黑潭里去——他明明是笑着的,眼神里却满是与表情不相符的哀伤。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只让人觉得,凉。“我叫洛橙渊。”呵,看来我的新爱好是向各种不同的且刚认识不久的人自报家门。“小娘子客气了,李佑。我的名字。”他瞅我一眼,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了。“我道是哪家姑娘如此出众,原来是洛大人家的千金。怎么,陪爷去喝一杯?”李佑,皇子吗?又是一个不该认识的人。我真怀疑他到底是真轻浮还是假浪子,眼神里明明有那么重的孤独,却又装的一副游戏人间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样子。“我觉得你是个傻。”我盯住他的眼睛,“然后很想抽你。”他微微一愣,眼睛泛过一道流星,唇边勾勒的笑容沾了几分苦意,却片刻,又是那副样子摆上了面。“天下间莫说想抽我,想杀我的都大有人在,小娘子又何必呢?”我始终盯着他的眼。——我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的人,而对他,又充满了好奇。“所以,。。。”他微顿,大手一伸,我未来的及反应,已被他抽去了髻上的白玉琉璃簪子。只听得他微笑一声,“这簪子,留给我做纪念吧。”呃。他先我一步出了这巷子,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愣的傻站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些什么,而我却没有。。。有些呆滞的走在街上,看着不远处天空的晚霞,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流淌开来。【三:当年明月依稀照君来。】三日后便是那七夕呢。我坐在哲修哥的面前,却始终想着那日李佑的那个吻,许是表情太过花痴,哲修哥狐疑的扫我一眼:“怎么?有心事?”微微顿了顿,“莫不是三天后便是那七夕,我家渊儿长大了,少女怀春?”他的话吓的我心思一顿,正经的看着他。却只注意了那句中的“七夕”二字。“会有烟火照鹊桥吗?”我满脸憧憬的看着他,满是期待。“呵呵,那是七夕。烟火照鹊桥,牛郎会织女。怎么会没有?”他似是好笑,撑着手臂看我。云瑛说,七夕那日,是要人做伴的呢。可是,我要去找何人与我相伴?“哲修哥,七夕那日你陪我去可好?”“我?那可不行,你去找别人吧。”他站起身,意兴阑珊地说道。哎。七夕那日,我终究还是一个人踱步在街上。云瑛陪着她的表哥,我是第一次在那直率大胆的人儿脸上看到女儿家的娇羞态;杨小环又拖了自家的弟弟到处乱晃,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儿。留我一个人哭笑不得的走在街上,哲修哥说什么也不愿陪我出来,父亲又被皇帝陛下急召去商议事情。这七夕,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过了。遥遥的,似乎是看见一个俊秀的人影,在月光下朝我而来,却又不在意的没有细看。朝着姻缘河的方向而去。“哟,小娘子一个人吗?”熟悉的轻佻声音。我回头,见那人着一袭藏蓝色纹鹤长袍,头发依旧披散开来,斜斜的刘海儿垂下盖住了眼睛,双目微挑,手里拿着那日从我处夺去的白玉琉璃簪。这般看去,竟有一股子魅惑的妩媚气息,好生迷人!“我有名字,”不知怎的,就是不想他这般唤我,“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吗?”今日既是七夕,那些个皇子们不是应在宫里设宴相聚吗。听得我这样说,他皱了皱好看的眉,“那,洛小姐可有那兴致同我一起共赏烟火?”说着,便抬手向长乐桥那方指去。我循着方向看去,烟火冉冉地自长乐桥升起,盛开在黑幕的夜空中,一重又一重,一叠又一叠。虽短暂却又绚烂,如流星般悠远缠绵。与他并肩而行,走至那姻缘河畔,静看烟火绚烂。夜里的姻缘河上,有着情侣同心而放的话灯顺水而下,碧波荡漾的河面映着空中正盛开的烟火,别有了一番意味。“夏日薄凉夜,烟火双重叠。正映娇人面,七夕不抵侬。”他喃喃的念着诗,听着他念,我竟不明所以的红了脸。“喂。”我低低地喊他,也不管那人是否听得见。他站在我身旁靠前处。“你不打算还我簪子吗?”那是父亲送我的十四岁的礼物。他细细的看着我,唇边勾起一抹笑,不似以往的戏谑轻浮,目光竟出奇的温柔。而此时我才发现,他的手上是多了个什么东西。“簪子是不还了,不是说了留个我做纪念吗?”他好笑的抱着手,站直了身子看我。“不过却要赔你一样东西。”说着,摊过了手来,手心放着一对素色银质纹云耳坠,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接过来,倒是仔细的打量起这对耳坠来,做工精细,耳坠上所雕刻的祥云精巧绝伦,却非一般俗物。他见我半晌不接过,当下似有些恼意,将其往我手上一摊,别过头去。“不过是从别处顺来的物件,你若是不要便丢了罢。”他淡淡的说着,而语气又似有些冲。说完,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我。我在这边只好干愣愣的看他,一想倒也好笑,这人真是小孩脾性。仔细的收好了这对耳坠,绕过他身子,站到了那人的面前去。定定的看入他的眼里去。与那日却有不同,他面上不再是那般的故作轻浮,只微抿了性感的薄唇,眼睛闪着亮亮的光,看着多了些温柔的样子。却。格外的哀伤。我朝他柔柔一笑,“顺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话说这样说着,语气却是极为真实。“李佑,其实你是个好朋友呢。”月光如水,投射在我面前的人身上,为他度上一层淡淡的光华。只见他薄唇微勾,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来。却是真心的在笑。以后的明月也会依稀如今吗,还会不会,照君来。【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上)】长安最近有些沸腾。我自七夕以来,已有近十日未出门去。整日的坐在重重罗帐间,捧着那些通俗小说读得也起劲。父亲竟是派人从苏州带回了一匹上好的锦缎,是略有些淡的大红色,细细看去,有着桐花状的浅浅暗纹。典雅而大方。我在这厢疑惑不解,那厢已有人将这匹布料送去了云锦阁。半月后再有人上门来,却是送回了一套广袖对襟凌波大红罗衫裙,裙裾上绣着朵朵用金线勾勒而成的芙蓉花,袖上同样是金线织成的一排鸾凤花边。看这情形,倒是明白过来,父亲这是为我做了件嫁衣!“父亲,您便是如此想将女儿嫁出去吗?”单手抚上那华美的嫁衣,心中不免有些憧憬,开始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衣裳的样子。“渊儿,你可有那意中人?”父亲起身步到堂前,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意中人。。。下眼睑,心中莫名的想到了那几人,不禁莞尔。怎么。我竟也是个花心多情的人吗。父亲依旧定定的看着我,眼波流转,不知在细想些什么。二日,终是受不了这烦闷,早早的起了床。却被七凤那丫头按在铜镜前,她倒是自顾的为我梳起发髻来。她手亦巧,只消一会儿,便为我盘起了个简单的流苏髻,斜插一支鸾鸟芙蓉玉钗,不施脂粉,素面朝天。将欲起身,眼角余光却扫过七夕时那人送的所谓“顺来”的耳坠,心下细想,唤了七凤为我戴上。权当我发了痴罢。戴上耳坠,换上粉色袒襟绢纱衫裙,看着铜镜中的人,想起街坊们说的话来。我一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生的好,他们为何就说我是那倾城人儿。一切打点妥当,我一个人出门去了。长安城最近似有些沸腾,不知是为何,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激动地表情,尤其是那些与我同龄大小的女子们。我缓步进入金玉轩,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住了脚步。“诶诶,你说这支簪子配我的发髻吗?”“嗯。。。。。那日我戴了这耳坠去会不会很好看?”“别,待会儿去云锦阁,挑一套合适的衣裳!”。。。。。。一群女子自顾自的挑着首饰,一脸的迷醉。我知金玉轩的生意一直很好,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这些人,是怎么了?按住心中的疑问,扯过一旁看店的小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都来买首饰?”那人怪异的看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姐你还不知道吗?宫中正在为众皇子选皇妃呢!这些大家闺秀们自是要去掺一脚的咯。”说罢,他转了转眼,继续道:“皇上这次可是要为太子选太子妃,哦,还有五皇子李佑,据说快要被封为淮南王了!”李承。李佑。好似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他们二人的消息,这又是好是坏。“洛小姐你生的这么美,何不去同她们一争高低!选上了太子妃,将来呀可是皇后了!”他瞅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苦笑一声,也不管那些人,迈步离去。遥遥的,看见一个俊秀的背影。那人的头发披散,手里似是拿着一把小扇,像极了李佑的轻浮样子。摇摇头,他今日怎么会得空出来,怕是在皇宫里应付那些官家小姐罢。我继续往前走,却见得那人回过头来,那双秀气媚人的丹凤眼不是李佑是谁!他似也瞧见了我,嘴边勾起一笑,迈步走来。“洛小姐今日好兴致呢!”他定定的站在我面前,双眉习惯性的微挑起,目光落在我的耳边。微侧了侧头,发觉他是在看那对耳坠。不由得扬起一抹温软的笑:“你不是一样得空了吗。”“我以为你不会戴上它们。。。”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眼神有些茫然,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唉,别洛小姐洛小姐的叫。他们都叫我橙渊。”依旧是定定的看进他的眼里去。“他们?我可不愿意这样叫你。”【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中)】声音传来,二人一同回过头去。是李承。他的眼底似有风暴卷起,紧抿起的薄唇,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他定定的向我们二人走来。而李佑竟是站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怎么?四哥,你今日竟有如此闲心?”他抱起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承,眼底却满带嘲讽之意。“老五,她不是你能碰的人。”李承眸光一暗,两人之间散起危险的气息来。我却是无奈的站在这二人中间,想开口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是感觉着二人的关系有些压抑,连着这气氛,都满是战火硝烟的意味。“那四哥就能碰了?我今日巧遇渊儿,聊聊天罢了。”那一声“渊儿”唤得我一惊,自己似没与他熟悉到如此吧。李承听得他如此唤我,也是眉目间多了些不明的意味,“渊儿,你讨厌我的太子身份,却是与他如此亲近吗?”“渊儿与谁相近,与四哥您有何干系。”那旁李佑缓缓开口道。竟是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整个人贴向他。“再说,她已戴上我的信物,我又如何碰不得。”信物?疑惑的看他一眼,当下却是忘了挣扎。殊不知,我此时和他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不明。李承终是朝我细看来,却只见他眸光一暗,不知他在我处看到了什么“信物”。他定定的看着我,张口欲言,又没有说出什么来。下意识的不敢看他的目光,就是我不看,也猜得出那目光怕是盈满伤这些关系,搅得我不安。李佑不再等李承说出话来,大手一恭,竟是带着我扬长而去,不再管顾呆愣在原地的李承。我回头看他,那背影僵直着不动,含着哀伤的味道,似又有些自嘲的意味。我依旧是那样想,——我未曾厌恶过他,因他始终是个君子。“你与我四哥认识?”那厢李佑停下步子,这厢我才发现,他是将我带到了明月坊。“嗯,以前常常出入皇宫,以为他是宫中的侍卫。”下意识的解释,心中竟是不想他作何误会。“哈哈哈,当朝太子被你认成侍卫,你的眼力真是了得!”他端起一旁的花茶,好笑的斜眼看着我。“那是他说的,我自是会这样以为咯!”“若是我说我是当今的天子,你也信了?”他坐直身子,端过一杯花茶给我。“不会!”狡黠的眨眨眼睛,“天子哪会似你这般。。。”故意微顿,满意的看他露出好奇的表情来,“轻浮狡猾,故作掩饰。”后面的话说的是真,他总让我觉得他是在掩饰些什么,掩饰着内里更深的哀伤与孤僻。听得我话,他却是扬起抹苦笑来,“怪了,你倒是能看的懂我来吗?”语罢,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杯中的花叶花瓣发起呆来。思绪似是飘荡着,想到过去的事。我坐到他身边去,微叹一口气,“李佑,你若是信我,便将你的故事说出来。一个人压着,定是不好受的。”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半晌,目光落在我的耳坠上。轻笑,“你倒是信我呢。”“如此,我又如何能不信你。”【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下)(李佑身世,自述)】我是李佑,大唐天子的五皇子,别人看我有风光的身份,锦衣玉食的生活,安然无忧的锦绣前程。他们羡慕我,谁知那风光的背后,是一个人在夜里的辗转难眠。我的母妃已逝。她本是江南女子,大家闺秀,阅尽诗书,才气不输与男子。更是出落的婷婷大方,素雅空灵。母妃姓田,江南田氏大小姐田碧楠。小时候我常听母妃说,若是那一年,她从未遇到我父皇,一切将会不一样,她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结局。红颜未老恩先断。但她不后悔。嫁给父皇,嫁进皇宫,嫁作楠妃,从不后悔。我不知她为什么不悔不怨的爱着那个被我叫作父皇的男子,我只知,我是恨他的。恨他对母妃的冷落,对母妃的不信任。就因那个才人的一句误语,打碎他与母亲多年的感情,贬她入了冷宫。而我的出生,似乎从来都未让他开心过。他似乎是从来都不需要我这个儿子,可有可无。比起我,他更宠爱我的兄弟们。母妃去世的那天,是夏日很晴朗干爽的一日,有明媚的阳光、细碎的蝉鸣。那天很美,母妃也很美。很美很美的在笑,她就躺在桐花树下,看那盛开的一片片一朵朵的桐花,嗅着那芳香的味道,在吟诵那些以前她与父皇相恋的时候写下的满是甜蜜的诗句。可是那个时候,越是甜蜜的回忆,越是让人感到现实的冰冷。连呼吸都满是带着嘲讽的味道。——千里佳期与君同,不念寒月不相离。——与君共白头,我自同风月。呵。母亲这样写过,我拿去给那个男人看,他只是微微皱了眉头,眼神里掠过一种名为哀伤的东西。但很快,他又转头同那些大臣们谈起国事来。我呆呆的站在他的宫殿前。想起咸宜观里当年名动长安的女诗童鱼幼薇,如今的第一**鱼玄机来。她亦是同样被人负了情,堕落至此。她曾经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看,所谓爱情,也不过是连镜花水月都比不上的惊鸿掠影。————分割线————“所以,你才放任自己,游戏人间。轻浮的像一个薄幸锦衣郎吗?”我看着他哀伤的眼神,问道。“那么如此,你与你的父皇又有什么区别?他至少比你好,他至少用了情。。。”“那是曾经!曾经用了情!只是那所谓的情,却只有那么短的期限。”他打断我的话,情绪有些激动。“用了情又如何?他一样的负心绝情,爱了这个又爱那个,伤了这个又伤那个!”“可是你的母妃,穷其一生,有怨过吗?”我轻拉他的衣袖,“所谓旁观者亲,我们都知道,自古帝王最薄情。就是在伟大的明君,也会负心。可是,感情,从来都不重结局,重要的是过程。“你的母妃未怨未恨,她在乎的是过程。所以她不后悔。“你说你的父皇不看重你,在那个染缸似的皇宫,这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吧。”我停下话来,看进他的眼里去。“至少你是李佑,不是五皇子。”他转过脸,沉默的看我。眼里似乎有淡淡的光华闪烁,莫不是要哭出来?“从来未有人对我说这般的话。”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回过身来看我,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柔和与温暖,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孤寂。“那么你呢?你对感情,在乎的是什么,结局,抑或过程?”这次换我沉默。我连喜欢的人是谁都未弄清楚,又何谈感情的结局,过程呢?只不过,我怕是都想要吧。“我才十五岁。”我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窗外,嗯,果真是不一般的美好,让人心思宁静。“李佑,”我唤他,语气里竟是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要在这般活下去了,不要在如此孤独下去了,你的母妃也不会希望你因她的不怨不恨而活的不快乐。”“其实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你的父皇,也不会成为那般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是李佑。”笑吟吟的抬起头,望着他的眼,却在里面看到一丝不明的朦胧的感情。好像,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的眼睛。可就是那样一双眼,让我想不顾一起的沉溺进去。【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上)】自那日同李佑一番交心而谈后,我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了极微妙的变化。有时候他会约了我去明月坊品茗喝酒聊天;有时候也会一同去郊外野游踏青。而我也常会带了亲手做的糕点去他的府上,偶尔为他跳上一舞,抚上一曲,或吟诗作对,或把酒问月。好不逍遥自在。我们就恰似一对多年的老友,一双相知的知己。日子也在这样的关系下,平平淡淡的过,一瞬,就到了贞观十六年。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了,即便是过了立春,长安依旧是一片风过肃杀,雪落即白的模样。家家户户早已摘了过年时挂上的红灯笼,而朝廷对牛头山一带的贼寇的剿杀也是愈演愈烈,父亲的眉头也是越锁越深,开始整日整夜的奔波在外,最近又是升了官,晋了爵,奉旨处理牛头山的贼寇之事。“洛大人以前可是个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将军!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变,就是他拼死护了圣上,率大军保皇上登基。立了第一功!”我去寻云瑛,却听得柳将军如此对我们说到。父亲以前竟是个将军!我却对此一无所闻,还道他只是一个长安太尉,在此之前,不过是到处行走的商人罢了。却道是一代名将。“那与将军相比,家父又如何?”“多年前,我不过是洛将军麾下一员副将,如今,亦是他更胜我一筹。”我沉默,却是在不断地想着,父亲既是当今天子麾下的武官,又拼死救过他的命,自是忠心不二,却又不让我与皇家有所接触,而我要嫁的那个“他”,又似是前朝之人。“他”——这是我的姻缘尽管是父母之命,可我为何一定要嫁个未曾谋面的人?我要抗拒。“听说啊,五皇子被皇上软禁起来了。”柳将军的话,一下子将我思绪拉回。“为何?”急急问出口,心中是莫名的对他起了担忧。“抗旨不遵。”【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中)】心下一惊,他一直都是不讨喜的皇子,这也让他对皇帝陛下的话并非言听计从。抗旨一事,确也在意料之中。“抗旨,抗的什么旨?”我下意识的开口问询到。那柳将军却是狐疑的瞄我一眼,叹了口气,道,“橙渊,我不能告诉你。”“为何?”惊呼出声,“橙渊不过是好奇罢了,柳叔叔又是想起了什么来?”“洛大人告诉过我,千万不要让你与皇室有过大的关联,也不要随意的带你出入宫中。”我惊讶的看着他,父亲这是做什么?我原不过是以为,不要我与皇室有所关系,只是不想让我卷入那一系列的政治、后宫、权势中去。而父亲竟是拜托了柳叔叔,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什么?”情绪有些激动,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之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与皇室结交,这些种种种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的!”“橙渊,你是不是与五皇子走的很近?”柳叔叔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也不慌忙让我冷静下来,只是淡淡开口问询到。“五皇子抗旨,抗的是嫁娶之旨。皇上打算将左相大人的千金许给五皇子,却料五皇子在朝会上直言拒绝,还说已有意中人,非,卿不娶。”语罢,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似是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情绪来。我起身,告辞。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是脑子里乱极了。不断的蹦出李佑李承的名字来,又不断想起父亲和柳叔叔的话,然后又是“前朝前朝”。一切与我四年前预想到的生活不一样,长安没有让感到长久安定,反而给我不断的疑惑。突然想去看看李佑。“哲修哥,你知道五皇子的府邸在哪里吗?”我叫住一旁忙碌着修理那个大大的奇怪的铁皮东西的哲修哥。却见他动作一滞,似乎变得有些僵硬。“渊儿,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回过头来,扯出一个笑容给我,却明显是僵硬的。“哲修哥,不要对我说什么不可与皇室结交的话,我现在只想知道五皇子的府邸在哪里。”我先他一步开口道,直直的盯住他的眼睛。这次,我不想退让。他却沉默着,不再看我,也不再言语。我知他与父亲定是有事,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千方百计的不让我知晓任何。“往左的第三条街。”丢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子不再看我。“渊儿,那是为你好,不要去。”不费力的找到他的府邸,大红的门漆,却是满满的嘲讽。他这个皇子,当得一点也不快乐。门口是有禁卫军在看守着,想要混进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翻墙?绕到转角处的围墙,不算高,却就凭我这一个“大家闺秀”,翻进去,不是一件易事。我在这厢焦急的思考着,那厢却是来了人。听得禁卫军恭敬的行礼,是他。李承。【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下)】他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似是思量着要不要进去。也对,他与李佑的关系并非寻常百姓家的兄弟情那般好,可毕竟他们是兄弟。最是薄情帝王家。“太子殿下。”略有犹豫,还是叫住了他,是打算同以前一般唤他作李承,但四下那么多双眼睛,碍于他的身份,终是容不得我放肆。我见他身形微微一滞,脚步缓下来,背影是那日我见的僵硬,但却是不肯回头看我。——我知道他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的。走近他,也不绕到他面前去,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知你今日来是为何,”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也罢,你便。。。随我进去吧。”语罢,他迈步走入大门,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会跟来。他果然,很了解我。我随他步入大堂,堂前空无一人,只听得后院有细细的歌声。那一定是李佑了。却见李承脚步加快,奔向后院,我愣在原地不知作何。“老五!你这是做什么!”李承气急的吼声传来,接着有东西打破的声音,“喝那么多酒!酒入伤身你知不知道!”他在喝酒。我随之步入后院,只见李佑斜靠在一棵桐花树树干上,如丝的黑发披散开来,双手抱胸,脚下是被打碎的酒瓶。近处也散落着空下来的酒瓶。略微走近,便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慵懒的在笑,生出倾国的媚态来。眼波流转,他定是看见了近处呆站的我,痴痴地笑出声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再不移走。“四哥,我想与渊儿单独待会儿。”他依旧是望着我,却对李承说出话来,语气里没有酒醉之态,倒是有些沙哑。李承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回头看我。目光里含着破碎的希望。半晌,他也是低着头,快速的离开后院。我走到李佑面前,抬起头,像以前一样望进他的眼里去。他却是侧过头,微避开我的目光。双唇抿出掘强的线条来。“李佑。”我只能唤他的名字,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语。【六:何人与我共白头。】我惶惶然的走在街上,那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失魂落魄吧。长安啊长安,依旧是人声鼎沸的样子,喧闹一片,这国都有悲有喜,或许我的悲喜不过是其中一点也不起眼的一种。不过是一场徒有的繁华。脑子里不断闪过李佑的话,与他相识的点点滴滴。到最后我竟然记不起他说这番话时的表情。是痛苦,是无奈,是轻松。抑或是残忍。一切不过一场繁华,而我却是失了心。初三:雪化成霜心碎1200字以上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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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_3000字1、荼蘼花开--末路之美…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荼蘼是夏天的最后一种花,开到荼蘼了,便没有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多么绝望与颓废的两个文字。荼蘼花开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过去。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2、彼岸花--曼珠沙华,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过去的故事是我还了上一个轮回欠下的记忆,当再也不欠什么的时候,她会把手中碗里的水一饮而尽,接着走进了轮回门,就犹如一句话:“如果你选择了遗忘,说明在内心爱过...”3、昙花--月下美人,昙花一现,只为韦驮。昙花又叫韦驮花。韦驮花很特别,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子,后来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柩山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韦驮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4、月桂树--悲伤的桂冠,埋葬的阿波罗的爱。太阳神阿波罗爱上了达芙妮,他跪在达芙妮的面前,向她倾诉衷情,阿波罗的手刚接触到达芙妮的身体,达芙妮就开始变为月桂树。阿波罗望着达芙妮变成的月桂树,无可奈何,他只能采摘几片树叶,编成花冠戴在头上,自慰自怜。月桂树飘香,那夜风恋月光,颜色金黄阿波罗的光芒,却比不上达芙妮的勇敢,没有一种爱可以在自由之上。5向日葵--转日莲,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克丽泰是一位水泽仙女。一天,她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她深深为这位俊美的神所着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是,阿波罗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丽泰热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罗能对她说说话,但她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于是她只能每天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日车划过天空。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波罗的行程,直到他下山。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呆坐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阳。后来,众神怜悯她,把她变成一大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她的脸儿变成了花盘,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他,向他诉说她永远不变的恋情。阿波罗永远都不知道有个傻瓜曾给过完完整整的爱。6、双生花--残酷而美丽,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传说中黑暗里一种洁白美丽的花朵,味道潮湿芬芳但是充满迷惑.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甚至愿意杀死对方.因为任何一方死亡的时候,另一方也悄然腐烂。双生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最后,一朵妖艳夺人,一朵枯败凋零。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命运,或许它和它都不想,只是在那日日夜夜的缠绕间,不经意的一种结局,世间万物,就是这么残酷。7、蒲公英--停不了的爱,据说“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谁就能得到完美的爱情。”提灯笼,掌灯笼,聘姑娘,扛箱笼,噗!”蒲公英的茸毛像蚂蚁国的小不点儿的降落伞,在使劲吹的一阵人工暴风里悬空飘舞一阵子,就四下里飞散开,不见了。请记得,忍耐的坚强和朴素的纯美。须知你们是从被践踏、被蹂躏里,勇敢地生活下来的。今后再遭践踏、再遭蹂躏,还得勇敢的生活下去,却不要再尝那已经尝过的苦难吧!8、红玫瑰那热情奔放的外表下包含着的是坚贞不渝的爱传说爱神阿芙罗狄蒂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神,连众神之王宙斯都爱上了她。可是,阿芙罗狄蒂拒绝了宙斯的爱。宙斯转爱为恨,强迫阿芙罗狄蒂与最丑陋的火神赫菲斯托斯结了婚。阿芙罗狄蒂痛苦极了,她已暗暗地爱上了美少年阿多尼斯神。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一天,阿多尼斯出外打猎被野猪咬伤了脚上的动脉,血流不止,倒在了地上。倒地时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阿芙罗狄蒂——"听到情人悲惨的呼唤,阿芙罗狄蒂飞奔着去营救他。森林里的石块和荆棘划破了她的脚和手,鲜血滴了一路。然而等她赶到阿多尼斯身边时,他已经流尽了鲜血,她终究未能救活自己的心上人。阿芙罗狄蒂放声大哭,随着她的哭声,一路上滴下她鲜血的地方,都开出了一丛丛鲜红欲滴的美丽的红玫瑰。从此,红玫瑰就成为了坚贞不渝的爱情的象征。鲜血染红的道路,铺了一条通向天堂的路,那天堂,是用爱和生命搭建而成,我对你的爱,坚贞不渝..9水仙—自恋深深爱上自己的倒影。拿斯索斯(Narcissus)是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见过他的少女,无不深深地爱上他。然而,拿斯索斯性格高傲,没有一位女子能得到他的爱。湖,对拿斯索斯来说,是陌生的。拿斯索斯走过去,坐在湖边,正想伸手去摸一摸湖水,试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谁知当他定睛在平滑如镜的湖面时,看见一张完美的面孔,不禁惊为天人,拿斯索斯心想:这美人是谁呢?真漂亮呀。凝望了一会儿,他发觉,当他向水中的美人挥手,水中的美人也向他挥手;当他向水中的美人微笑,水中的美人也向他微笑;但当他伸手去触摸那美人,那美人便立刻消失了;当他把手缩回来,不一会儿,那美人又再出现,并情深款款地看着他,拿斯索斯当然不知道浮现湖面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倒影。他竟然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倒影。为了不愿失去湖中的人儿,他日夜守护在湖边。最后,拿斯索斯因为迷恋自己的倒影,枯坐死在湖边。爱神怜惜拿斯索斯,把他化成水仙花,盛开在有水的地方,让他永远看着自己的倒影。10、紫藤--为情而生,无爱而亡,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藤花有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女孩在等待的时候不小心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心里害怕极了。这时,白衣男子出现了,他上前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徇情。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那女孩就是紫藤的化身,树就是白衣男子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无爱而亡。11.虞美人血液浸染的爱三军散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香魂夜逐剑光飞轻血化为原上草当年,西楚霸王困于垓下,兵孤粮尽,四面楚歌。虞姬拔剑自刎,鲜血落地,化为鲜艳的花朵,此花便是虞美人。虞美人在古代寓意着生离死别、悲歌。也有英雄惜英雄之意。辛弃疾有诗曰:“不肯过江东,玉帐匆匆。只今草木忆英雄。”亦有英雄惜英雄之意,清代有人以虞姬口吻占诗曰:“君王意气江东,妾何堪入汉宫。碧血化为江上草,花开更比杜鹃红。虞美人,一位美好的女子,一朵粲然的的花,或许已不再是一朵花,而是那个女子的精魂。12、铃兰它守侯是风中星星若有若无的叹息如果你不能从夜风中捕捉轻如星星叹息的铃兰幽香,又如何能循香而至来到铃兰绽放的山谷?如果你不是倾心守护,怎能刚好在铃兰时光走到它身边?铃兰的守候只为最有心的人,铃兰随风轻扣的乐声只有最爱它的人才能听见。为了获得真爱,铃兰在寂寞山谷等待自己春天的到来……铃兰花只伴着五月的春风开放,她的花语是幸福再来(returnofhappiness)乌克兰有个美丽的传说,说是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姑娘,痴心等待远征的爱人,思念的泪水滴落在林间草地,变成那芳馨四溢的铃兰。也有人说那是白雪公主断了的珍珠项链洒落的珠子,还有人说那是7个小矮人的小小灯笼。还有一个传说是一个叫“琅得什”(俄文中铃兰的音)的少年,为了他的爱人“维丝娜”(俄文中春天的意思)离他而去而伤心欲绝,少年的泪水变成了白色的花朵,而少年破碎的心流出的鲜血变成了铃兰艳红的浆果。13、桔梗永恒不变的爱从前,某个村子里住着一位叫桔梗的少女,桔梗没有父母,独自一人住在家里。然而,有个天天找桔梗的少年说:“桔梗啊,我长大了,我要跟你结婚”,“我长大了也要跟你结婚”。两人就这样约好了。几年后,桔梗长成了漂亮的小姐,少年也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两人成了一对恋人。但是,小伙子为了捕鱼,不得不乘大船去很远的地方。“好伤心,没有你,我都不能活”。桔梗流着眼泪说到。“桔梗啊!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终于到了小伙子离开的那一天。“记得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再见”,少年向着大海出发了,越来越远,桔梗不停的流泪。可是,爱着桔梗的小伙子,过了十年也没回来,桔梗越看大海越伤心。因此,决定暂时去庙里“师傅,请教我平息心法”。“南无阿弥陀佛,想知道这些就要先把心空起来才行,不要被心里的姻缘所纠缠”。桔梗决心那么做,但是,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小伙子,所以少女总是总是跑去海边,就这样过了几十年,桔梗已经成了老人,看着大海的桔梗,想起总是不回来的青年,留下了眼泪。“祈求上苍,让我心爱的他一定要回来”。这时,神灵现身了:“桔梗啊,你不是到现在为止都忍过来了吗?”。“神灵,我想忘了他,但忘不了。”“啧啧!你苦等难受,可是,现在要放弃那份思念”山神灵先生说道。“神灵,不管怎样,我的心不变啊”“呵呵,忘记吧”神灵特别担心桔梗“神灵,我忍不住一直孤独”“不是让你放弃那份思念了吗?我要给你定下不能忘掉青年的罪。”桔梗的眼睛慢慢的闭上,身体变成了花。后来,人们就把那朵花叫做桔梗花了,桔梗花看着大海寻找着少年..14、雏菊隐藏心中的爱,何时能述..罗马神话里她是由森林的精灵维利吉斯转变来的。当维利吉斯和恋人正在开开心心地玩耍时,却被果树园的神发现了,于是她就在被追赶中变成了雏菊。也许正因为如此,纯情自古以来,雏菊就被用来占卜恋情。藉着一片一片剥下来的花瓣,在心中默念,爱我,不爱我。直到最后一片花瓣剥落,我们或许才有勇气去监守那份藏在心中的爱。15、石榴花世人都说你老气,可只有智者才知道你才是成熟的美,朴实无华的生活方式才是真正懂得发现生活美的人。蒨罗绉薄剪薰风,已自花明蒂亦同。不肯染时轻着色,却将密绿护深红芙蕾雅(Freya),北欧神话中美与爱之神,涅尔德的女儿;夏日化身奥都尔(Odur)的妻子;内心充斥着儿女情长缠绵的爱,同时也伴随着战士们英勇无畏的精神。曾领导着,勇敢的女武神瓦尔基里们,在硝烟弥漫战场上,挑选人类世界的英灵,将其安置在瑟斯瑞尼尔大宫。随着时间的流逝,奥都尔(Odur)渐渐厌倦了和芙蕾雅(Freya)一起的生活,独自离开居处,再也没有回来。从此之后,芙蕾雅(Freya)一人孤独地守在家中,伤心落泪;她的泪水滴在石上,石为之软,滴在泥中,深入地下化为金沙,滴在海里,则化为透明的琥珀。经过了无数个日夜,仍不见奥都尔(Odur)回来,芙蕾雅(Freya)最终独自出门寻找;她走遍了世界各处,伤心的眼泪伴随着她寻找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因此世界各处地下都有黄金。后来,终于在阳光照耀的南方安石榴树下,芙蕾雅(Freya)找到了奥都尔(Odur),那时芙蕾雅(Freya)的快乐就像新娘一样,无比的甜蜜。16、樱花绚烂的生命,却活的短暂。相传,以前樱花只有白色的,英勇的武士选择了在心爱的樱花树下剖腹。因为当一个武士认为自己达到了人生的辉煌,就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所以樱花树下血流成河,从此樱花开出了红色的……樱花的花瓣越红,说明树下的亡魂就越多。樱花在樱花城中,静静的绽放了数月,每天都看到很多情侣在樱花树下,聊天,谈心,樱花的花瓣渐渐的飘落下来,美及了。所以,樱花就成为了爱情的象征。但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爱情,得到幸福,樱花树上的妖精(樱の花)也一样,她看到别人是那么的幸福,自己也想得到,就独自离开了樱花树。樱花的花瓣仍然在飘落,樱の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她找了好久好久,当她想放弃而回到樱花树上时,他出现了,他开始为她带来快乐,他开始照顾她,他们一起聊天到深夜。这才得知他是从遥远的国家,因船迷失了方向而来到了这里,樱の花听了,知道,他一定会走的,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国家。樱の花为了珍惜这段时光,她每天都和他相遇在樱花树下,天天聊天……但是,好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要离开了,他来和樱の花道别了。樱の花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禁不起这个打击,她背对着他,只说了一个字“哦”。他走了,在茫茫的海上,走了。樱の花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哭泣着,樱花的花瓣为了安慰她,而飘落下来,微风吹过,满地的花瓣飘了起来,樱の花的心碎了,她哭了几天几夜,最终决定了,她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她看着樱花树,想到:我是樱花的妖精,我最终是樱花树上的一片花瓣,最终是只能看着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自己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就这样,她消失了,有人说,她回到了树上,有人说,她因为过度的失落,而化为花瓣,随着风一起去寻找他了……几年后,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他来到当初约定的地方,寻找着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失落了。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爱上了她。当他听到村里人在流传的传说时,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在樱花树下发誓,希望所以有情人能忠诚眷属,不要再有谁像自己一样错过了……这次,他再也没离开樱花城了,他还在不断的寻找着她的身影,直到死去…………几百年过去了,樱花仍然在绽放着,许多的情侣为了这个传说而来到这里,见证自己的幸福。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樱の花转世投胎成为了世人,她来到樱花树下,总觉得这里似成相识。风突然刮了起来,花瓣瞬间吹过,她的帽子被吹走了,被一名男子接到了,是他,他也来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再错过了……17、桃花十里桃林,是你迷了我的眼,还是我乱了你的心。崔护是唐朝的一介书生他于一年的清明时节去郊外踏青在一农舍旁偶遇一美貌少女此时少女的面颊被院中盛开的桃花映衬得分外娇艳。崔护向这位少女要了一碗水喝才恋恋不舍地离去过后却久久不能忘怀少女的美丽容颜。第二年清明崔护又来到少女所住农舍却只见桃花不见美人原来少女竟因思念他抑郁而逝了崔护大痛。有位仙人感于此让那少女复活了成全了一桩美好姻缘。桃花遂成了这动人爱情的见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无论在何处,我始终在这桃林,等着你。初三:张兆林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三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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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开花落海(一)_3000字茉莉花开花落海(一)万里晴空,天上白云飘浮不定,所过之处又恢复一片湛蓝,太阳不时被云遮住一部分光辉,照的大地时暗时明,这种明暗变化在平坦的飞机场上看来最为明显。L市一飞机场中游荡着一个少年,一件破破烂烂的蓝色外套用一只手倒吊在后面,嘴边含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张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脸神色呆滞,脸颊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而且从颜色看,应该是刚负伤不久。“喂,前面的那个,快出来!罚款!”少年木木的回过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狂挥着手中扫帚满脸胡渣对他大吼的“清洁工”大叔。瞅完,又继续漫无目的晃荡在飞机起飞的跑道上。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无视,怕是修养再好的人也会有所爆发,更何况那位“清洁工”大叔的修养根本算不上好。然后,空气中传来了一阵臭骂的声音,待声音消散干净后,对面还是杳无音讯,气得“清洁工”大叔头上的一根根短发竖得越加顺溜,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圆滚。“臭小子,你等着!”一手指着远方越来越小的小黑点,“清洁工”大叔最终憋出那么一句话来。于是乎,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拖着少年向飞机场外走去,而少年手中拖着的仍是那件破外衣,只是口中的狗尾巴草不知掉在了哪里。两个保安口中说着的话却让少年呆愣的面孔稍稍扭曲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轻生了,居然跑来飞机场自杀!”你才轻生,你们全家都轻生!少年心中暗骂,任由两位想象力丰富的保安向外拖去。出来后,“清洁工”大叔还送了一句话给少年:“下次可没那么便宜你了,直接进拘留所!”面无表情的再次无视在他眼里没存在感的大叔,少年将手里的破烂外衣直接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任身后的人气急败坏的跳脚大叫。少年静静的走在街上,直到到达接近郊外的一扇大铁门旁停下了脚步,透过有古朴纹路的铁门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座豪宅。少年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最后皱着眉头将手抽出来,他突然想起,钥匙似乎是丢在衣兜里的,但外衣先前……似乎是被他丢了……不过,倒也无所谓。少年仰头看着眼前的铁门,顺着上面的铁条攀了上去,三两下便爬上了最高点,动作十分娴熟,好像连什么时候应踏上哪根铁条都记得一清二楚,之后便也毫不犹豫的跳下铁门。“嘟!嘟!嘟!”意料之中的警报声响起,豪宅的门在同时打开,里面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衣衫整洁的妇人,与少年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呀,少爷!”见到少年,妇人惊呼一声立即迎了上去,少年的眼皮子抬了抬,一言不发。“哎哟,少爷啊,你,你这一身,你……又在哪儿打架了?伤到哪里没啊?来,快,快进来我给你看看。”声音中饱含关切,少年却不为所动。“不用了,曾管家。”少年淡淡的说道,径自走进大门。被少年称为“曾管家”妇人眼中的担忧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化为了失望与忧虑。看了看少年走进的豪宅,轻轻的叹息着,默默地跟着少年进入了宅子。少爷,又去打架了。自从老爷和夫人出了事情后便是这样,在那当天少爷便赶走了除她以外的所有仆人,对她的叫法也从“曾妈”改为了“曾管家”。而且,也再没见他笑过,现在靠着老爷的遗产生活,又经常出去惹祸然后一身破烂的回来。想着想着,曾管家闭上眼睛,抿抿嘴去浴室为自家少爷准备着洗漱。少年上了楼,推开房门便冲进去躺在床上,较长的头发散乱,狭长的眸子盯着天花板。爸,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被爹娘抛下的孩子。没人会管,那便一直这样下去吗?求你们,快回来看看啊,看看这个,没人要的孩子,只要你们回来看一眼,哪怕是在梦里也好啊,我一定不再因为那些事和那些人打架了,一定……少年手成爪形,将一片整洁的床单抓来皱成一团,有些发颤。他自己也都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像这样,现在即使已经是对任何话语都麻木,即使有人说些什么没了感觉,也仍然会任身体做出最直接的反应,投出拳头便又是惹祸……未完待续……初三:冯瑞钥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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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人离窗外的天,似乎罩着一层灰.风吼的怒.叶,一个农村女孩,每天她都按时起床,然而今天,她起床晚了,叶急的直跺脚,因为她要步行去上学,她摸了摸口袋里已经放了一个礼拜的,发热的一块钱----这是她的零用钱,她想用这一元钱雇一辆三轮车.然而她很矛盾.眉毛都快凑到了一起.这时父亲走过来,拍了拍叶的肩膀说:"我送你吧!"叶二话没说,答应了,其实,父亲只是用一辆三轮车,一辆破旧的车,叶拿了一把伞,伞已破了,但聪明的叶把它补了补,所以又能用了.一路上,父亲骑的飞快,这是在瘦弱的脸上很难体现出来的.雨水.汗水顺着父亲的脸上流了下来.但他只擦了擦.到了半路,叶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急忙让父亲停下来,然后说:"爸爸,今天我们要体育考试,我想锻炼一下身体."父亲听这有道理,就答应了她.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叶.直到不见叶的身影.到了3点种的时候,父亲早早的出发了.他想"抢"一个显眼的位置,因为他怕叶看不见.放学了,孩子们像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他看不清叶在那儿,因为叶太普通了.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父亲猛的抬头一看,是叶,她和一个漂亮女孩在一起.叶猛的一抬头,看见了父亲,此时,在他眼里,父亲.那辆破三轮车在成群的摩托车中多么枪眼.父亲挥了挥手,喊了声:"叶"叶的脸刷的红了.旁边的女的问她:"她是谁他好象在叫你"叶镇定了精神,从容的说:"他是我隔壁家的爷爷."叶一脸的不高兴,跑过去轻声对她父亲说:"我今天和同学一起复习,你先走吧!"随后就跟那个同学走了.斜晖脉脉,父亲眼中湿润了.倒映在他眼中的……晚上,叶回来了.父亲焦急的问:"你晚饭吃好了吗你冷吗你体育考试及格了吗叶没有回答.事情就这样过去,叶已经忘了一切.一个月后,父亲因劳累而不幸去世了叶痛不欲生,因为在父亲床头的铁盒子里放着2000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去买辆自行车吧,你累了.亲情本是世上最美的花,然而有些人却折断它.践踏它.以至于人们不能欣赏到美丽的花.现在已经是秋天,枯叶飘落,花也落了,那一朵朵的花飘落在空中,特别是红色的花,似乎是叶的泪,是父亲的爱.叶在漫天飞舞的花朵里,闻到了芳香,她闭着眼睛,泪水滚滚六下,似乎又回来了过去,回到那一天,她牵着父亲的手,说着.笑着....800字 初三 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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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种子在诗人龚自珍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当我们在为花朵凋零而唏嘘不已、黯然神伤时,可曾想到它化作春泥对土地的滋润,更何况还有那延续生命的种子存在啊!三楼住着一对老人,因为病患使得老爷爷行动不便,每次上下楼时,都会用手拉着楼梯的扶手吃力地走,走几步累了,就靠在木制的扶手上歇息一会儿再继续走。楼梯扶手就像老爷爷的拐杖,给了他前行的力量。为了让老爷爷上下楼更方便,也更卫生,老奶奶细心地用抹布擦拭着楼梯的扶手,有时一天还会擦好几次……老爷爷的身影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内,老奶奶依然把扶手擦拭的锃亮,而我也由当初蹒跚学步上下楼需要扶手的娃娃渐渐长大,大家都在享受着老奶奶带来的这份洁净……几年后,老爷爷去世了,可是老奶奶在楼道里忙碌擦拭的身影却没有消失,她已经把这当做自己的一项职责,仍然不辞辛苦地把整幢楼的扶手都擦拭着,想必是希望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吧!一天,当我放学回家时,发现楼道里有位大伯在擦拭楼梯扶手,看到我诧异的眼神,他有些腼腆地说:“三楼的奶奶已经八十多了,让年纪那么大的老人忙上忙下多不好意思,我们下班后没什么事,就擦擦楼梯,算是减轻老人的一点工作量吧!”再后来,我又分别看见过楼上的阿姨在擦拭、隔壁的大哥哥在擦拭、而我也会在周末时去擦拭,楼道的扶手还是那么一尘不染。老伴的离开一定会让老奶奶悲痛不已,但是一定也会让她感到快乐,因为她的友善、乐于助人的精神已经在每个人心中种下了爱的种子,并在邻里间绽放出炫丽多姿的和睦之花!550字 初三 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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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是梅花落还是落梅花_3000字当桀骜不驯的梅花落下时,是天气渐暖,还是春天来临,前者话为何还有丝丝寒意。后者话为何没初见新生的绿芽?花落走出门外,猛然看见墙角的一朵梅从枝头悄然落下,静静的飘然坠地。淡淡的瞬间,却令我心里猛地一震,花瓣破碎的样子在我的眼前萦绕。这,到底是什么,心碎?凄凉?还是我至今无法理解的痛楚。“快点!看什么呢?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迟到了班导就要唠叨个没完,天!真不知道明明那么年轻怎样练得如此口才”月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我,看我无动于衷便再一次提高了嗓音“喂!寒大小姐,你有没有听我说啊?真是的,看什么呢?”月四处看了看又把脖子伸长遗憾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帅锅呢,看半天我都不知道你看什么,走啦!”“扑哧”我不含蓄地乐了出来“笑什么笑,快啊!”“你先走吧,我想再看一会。”“嗯,你别看太久。”我笑了笑算是回应。静静地凝神那墙角的梅,清新的粉,美得忧伤。一阵微风吹过一片花瓣飘落在我肩头,轻轻拾起它,“咔嚓!”一声碎裂。我低头对它含笑,轻舒了口气“这究竟是你的绝望还是我的心痛呢?”深深地笑了笑,转身向学校走去。既有忧伤存在必然有开心的笑脸“叮!叮!。。。。。。。。。‘’预备铃响起,我不急不忙地走进教室时,娜娜瞪大眼看着我。‘”怎么这么晚啊,寒你这个goodstudent会来晚!哦!世界果然要毁灭了!天!我还没有boyfriend呢!年纪轻轻就要。。。呜我不敢想了,上帝,救救我吧!我哭55555‘’我微微一笑,看了看左边小月因忍笑忍得太过于夸张而面部走形的脸,“哈哈,呜,哈哈哈!我终于知道班导的课教那么久,您总算学好了一样。”“什么?什么!”“哈哈,那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咳,好了,言归正传啊,你学会了,班导的,老奶奶唠叨大功绝世终极版,哈哈哈,哦,好好笑耶,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小月全然不顾娜娜愤怒的表情,无休止地乐着。然而看着这张开心的笑脸,脑海中,今早那飘落的花瓣,犹如深紫的花海,包围着我,轻轻闭上双眼,那一片片上写满的惊恐·疑虑·痛苦·无奈,重重缠绕了那整棵梅树,我整个身躯,这整个校园。放学后,我停留在它面前,默默地轻抚着饱经风霜的树皮,它从这小小的墙角钻出来发芽生枝长叶,经历了无数困苦才能生出花苞直至开放,这期间明明度过了若干个心痛。但为何只是小小的凋零,却是如此的悲伤。越长大,就越习惯压抑内心的真实感受,不再放声大哭放声大笑,什么都只是淡淡的点到为止。好像越来越没有什么事,可以伤心到立刻落泪,再也找不出,释放伤感的出口。不过如果有时间有机会自由的哭,如果可以狠狠流出眼泪,就说明心没有干涸;如果可以感觉到痛,那是因为灵魂还没有苍老麻木。不知道是我太过于成熟,还是这棵树太过感性。而我们又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我分不清,也不想去理清,因为人生这一段路程都在追寻,为了一个问题不停探索答案。如果这一切都消失在我的生活,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我留着这个问题,用我剩下的所有生命慢慢理解它,不用生硬的方程式去解,生命不就是在这样自娱自乐的日子中渐渐度过的吗?过好自己,不用过于为别人着想,这句话貌似私己,但用心想一想它是对的,一切就是这样自私的无可救药。淡蓝色的安静明明心情还停留在对高中的怀念不舍,对大学的憧憬期待,可一眨眼却来到了期末,时光飞逝这个词用的一点都不夸张呢。打开窗户感觉闻到了清淡的花香,心情竟变得愉悦起来。“喂!我说,好不容易放假,去哪里呀?”穿着蓬蓬裙的兰儿冲了进来,玫瑰香水的味道代替了刚刚的淳朴自然。那股清香是幻觉吗?“喂。”“啊?哦。随便啦,你选吧。”“别别别,到时侯他们该说我虐待善良的纯洁少女了,这罪过我可担当不起,你赶紧定。”“我想想。”轻轻打开思绪,微微的海风吹了过来,海浪打着卷拂过脚,几只海鸥笑着唱着,飞过头顶,咸咸的味道伴着幸福传到鼻腔,那将是脑海中最安静美妙的味蕾。“海滩好吗?”我轻轻问道“好啊,我怎么没想到,比基尼还可以完美的衬托出我完美的身材,哦,天决定了我们就组团去海滩了,同志们!寒小姐发话了去海滩。”兰儿夸张地跑出去喊道。海滩啊!嗯,我有多久没去过了?晚上收到了娜娜的信息:寒,去海滩是个好主意,你为什么想到去那呢?为什么啊!想了想,发了简单的三个字:不清楚。在床上静静地躺好,思索了一下刚才的“为什么”可能因为那里的个人寂静和空旷吧!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清晨的花香再一次萦绕于鼻尖。时间久了,我们都需要静一静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天有些阴暗,下着毛毛雨,耳畔不时地响起汽车鸣笛和风交错缠绵的声音,乱乱的,却也多了些许安静,吵闹的外界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那么孤寂,悲伤。我忽然很想收起手中的伞,享受着雨水的洗礼,可那样一定会被看成一个疯子吧!呵,我自嘲的笑了笑,为什么世界要约束属于我们的那么多东西呢?晚上收到的小鱼的信息,要在暑假开一场高中聚会,问我有没有时间。看了看,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以往的那一张张自由,桀骜不逊的笑脸。良久,缓缓打出了:好,我去。然而,过了不久便放假了。提前买下了回家的火车票,当售票小姐问我要买座票还是卧票时,顿了顿微笑道,座票吧。转身离去时轻轻吐出:那样才能看看窗外的一切,离开的时间,他们都变了多少,和我之前看的比起陌生了多少。一只鸣叫的麻雀,在我的身旁徘徊,我微微的笑了笑,你是自由的吧?不像我吧?当一阵阵低沉的雷声响起时,天暗了下来,看了看手机淡紫的背景衬着白色的字清晰显示出了9:00;01这个数字,换上了小鱼送给我的黑色蕾丝长裙,悄悄走了出。没有拿伞,也不想拿了,来到平时热闹到我心烦而现在清静得荒凉的后花园,坐在秋千上,慢慢地摇啊摇,摇啊摇。“啪。”雨砸在手指上发出了脆生生的一响。“要下雨了。。。吗。”一片花瓣飘了过来,我轻轻伸手夹住了它闻了闻,“好凉的味道,梅花。。么?现在还有吗?‘’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再次坐上让自己荡得更高。被秋千带着,想起了thank的“如果我变成了回忆”,这是毕业前一个月,絮在转学到厦门前清唱的一首歌,很好听,她微哑的声音再次荡漾耳畔:“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没那么幸运,没机会白着头发蹒跚牵着你,看晚霞落尽。”突然高三1班67名学生微笑的脸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放映,一滴泪流了下来,融入了雨水,滑到嘴里居然是微甜的。天黑的墨汁一般,伴随着闪电明亮的身影,雷的声音冲击着大脑,“啪!啪。哗。”倾盆的大雨淋湿了我的黑色发梢,躺在手臂上,腿上,摇着荡着嘴里哼唱着SarahConnor的justonelastdance:WemeetinthenightintheSpanishcafé,Ilookinyoureyesjustdon‘tknowwhattosay,ItfeelslikeI’mdrowninginsaltywater。,雨砸在地上溅起了带水的泥土,“雨好香呢”我笑了笑闭上眼。衣服渐渐被淋湿,身体有了丝寒意。长发滴着水垂在肩上,眼睛无法睁开,就算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泪流不止还是雨水的原因。倾盆,一个女孩,哼着歌,摇着秋千,闭着眼。雨渐渐小了,我回到宿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滴水划过脸颊,流进嘴里。“咸的。。。。呢”嘴角向上苦笑了一下,“我懂了。”洗好后,躺在床上,梦中,我回到了12年前的樱花树下。“真好。”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泪水已令我尽陷沉溺。清早坐着车,下午就见到了,小鱼,斑斑,小木。。。。小鱼听着以往厌恶的摇滚乐,斑斑穿起了过去看都不看的连衣裙,小木看着曾经最痛恨的英语书。短短时间大家磨平了菱角,收起了桀骜不逊,接受了一切。我打着招呼,斑斑依旧热情的扑来,但少了一丝活跃,谈吐中有着强烈的无奈和惋惜,望着她的眼睛,我仿佛坠入了,声不见底的潭水无法喘息。我回到家的第二天见到了我的闺蜜,我问她是否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弄得满身都是泥水,在大人面前还为对方互相解释,结果越说越乱,还被骂了一顿。她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有这事吗?我忘了?小时候还真傻啊!‘’“忘‘’字说得很平淡,却给我重重的一击,原来这种事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傻的不是小时候,而是现在的我们才对。回到家,倚在墙边,闭只眼。听着“燃点”,突然笑了笑“我想它了。”“谁呀”哥哥问道。“呵!是耶,是谁呢?”轻轻侧过头,望着窗外。改变不了的话,就让他们停吧呀,啊。。。。微开的落地窗,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嗯,那朵花还没凋零呢,一直都在心里呢。当我回到校园时,有人正在砍那棵樱树,那棵桀骜不驯,那颗墙角中的树。“为什么”“啊?”“为什么伤害它。”“切,一棵破树而已。”砍树的声音,一下,一下痛击着心,眼睁睁看着,一段残木,一堆干草,一点火星,忧伤缓慢地融合,它们静舞,轻跳着芭蕾,一份激动又磨平了激动,渐渐,变得空洞。灰烬随着风迎面扑来,闭上眼,那份疯狂,激动,忧伤,绝望成为了藤蔓,扎根于心,撕裂血肉,生长。呐,我又闻到了,好香呢。不过啊我不懂,这究竟是梅花的自甘堕落,还是被逼无奈?事到如今,我又能做些什么?初二:Aleix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二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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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伊人如梦 (二)上_3000字场景一:夏倾寒卧室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白色的光圈飘入屋内,夏倾寒和岚烟安详地躺在白色光圈内,如百合般纯洁,如婴儿般天真,慢慢地,白光浮在床的正上方,渐渐,白光消退,倾寒和岚烟落入床上,窗外,定格的风景恢复了生机,定格的动作也恢复了正常,就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人类依旧在做自己的事,只是,悄然间,有什么不一样了,是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床上的小人儿突然做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周围,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水灵的杏眼慢慢睁大,对周围熟悉的景象感到疑惑,绞尽脑汁想着之前的事,她和岚烟追白泽,却被白泽送回现代,朦胧间,似乎看到了,看到了清莲!没错,正是这样,夏倾寒拍醒旁边昏睡的岚烟,遭到的自然是不满的抱怨。“哎呀,你干什么啊?”倾寒着急说道:“岚烟,醒醒,你看,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果然一针见血,岚烟站立起来,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家具,好久才狐疑问道:“我们,真的回来了?”夏倾寒猛地点点头。岚烟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回来了。夏倾寒委屈地说道,眼里似乎还噙着泪水:“岚烟,你说,我们是不是没完成任务啊?”岚烟不说话,代表默认。就这么回来了,那个时空还留着她的遗憾,她还没保护好白泽,没跟清莲道别,没向村长表示感谢,还没有……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人,不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扬起头,露出一个霸气的笑容,这样才符合她夏倾寒!继续问道:“那,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岚烟也笑了,千年来,还是头一次这么明朗地笑:“回到朝,找到毕方,让她不为情缘所困,得道成仙,这次旅途不像旱魃那样危险,他可能会牵扯到我们的前世罢,不管怎样,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曾经那些错误过去。”夏倾寒细细琢磨,三生情缘,看起来耐人寻味啊。“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夏倾寒一惊,提高嗓子,问:“谁呀?”“是我,倾寒!”是妈妈的声音,夏倾寒穿上拖鞋,给妈妈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何纱年轻漂亮的脸庞,见到薰苒,何纱笑了笑:“薰苒,中午睡得还好吧?”“睡觉?”夏倾寒疑惑不解,转念一想,她们穿越到上古的期间,这儿的时间可是定格的,穿越之前,她跟何纱说有点困,所以进房睡觉,夏倾寒即说:“嗯,睡的很好啊!妈妈,您来有事吗?”何纱笑了一下:“倾寒呀,下午你表妹曦蓝要来我家,你不会忘了吧?”夏倾寒恍然大悟,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随即带着歉意地笑笑:“妈,对不起啊,我睡昏了头,呵呵。”何纱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儿,感觉女儿变了点,又想想,也对,女儿可能忘了,就不追究了:“那你赶快去换件衣服吧。”说罢,何纱便忙着做饭去了,夏倾寒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服,呵,自己还穿着睡衣。身后,传来岚烟幽幽的声音:“曦蓝是谁?”夏倾寒吓了一跳,把门关上,责备地看着岚烟:“你能不要吓人吗?”岚烟不理会夏倾寒,继续问:“曦蓝是谁?”夏倾寒作罢,回答道:“曦蓝是我表妹,13岁了,超萌的,声音甜甜的,她的瞳孔颜色和我一样,都很不同,她的眼睛是银色的,她现在在绿藤魔法学校上学,不过绿藤魔法学院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伊寒以前偷偷跟我说过,绿藤魔法学院在另一个空间。”岚烟深吸一口气,居然她表妹也是另一个空间的?从试衣间出来的夏倾寒直接来到何纱面前,何纱停止手中的活,认真打量着女儿,一头乌黑发亮的黑发高高竖起来,上面系着一个蝴蝶结,黑色的齐刘海垂在额头上,下面是高挑的柳眉,苍蓝色的眸子此时正着大大地睁看着何纱,里面透着澄澈,透着纯洁,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鼻子傲然挺立,有一股特别的气质,粉嫩的樱桃嘴轻轻嘟着,看似生气,又看似高兴,洁白如天鹅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用红线穿起来的紫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高贵的光泽,白色的蕾丝纱裙,刚好及膝,脚踏着长长的白色高筒靴,胸前用一条蓝色的纱带系了起来,白色蕾丝泡泡袖,下面是白皙的皮肤,显着透亮的光芒,何纱满意地点点头,她对姜薰苒今天的装扮十分满意,欣赏地看着倾寒:“不错,高贵不失气质,清秀不失美丽,很好。”敲门声响起,何纱的妈妈急忙端菜上桌,何纱对夏倾寒说道:“你爸和倾雪回来了,去开门。”夏倾寒应了一声,前去开门。一开门,对上一双银色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低垂,秀小的鼻子傲然挺立,粉色的樱唇紧抿着,上挑的柳叶眉,清秀的五官在精致的瓜子脸上刻画下美丽的章页,银色的大波浪卷垂在腰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迷人的光泽,娇小的身躯上套着浅蓝的卫衣,下面是水洗的浅蓝牛仔裤,脚踏着浅蓝的小皮靴,姜薰苒皱皱眉,怎么全身都是浅蓝色的啊?“姐姐!”倾雪甜甜的声音传入耳畔,下一秒,自己的怀里已被倾雪塞个满怀,倾寒不解地看夏俊伟,夏俊伟笑着解释,英俊的模样展现出来:“爸爸在路上和曦蓝碰到了,就一起回来了。”夏倾寒将自己的妹妹放在地上,跟着曦蓝打招呼,“曦蓝,进来吧。”曦蓝点点头,甜甜地笑了一下:“曦蓝姐,好久不见啊。”在别人眼中,曦蓝的那一笑,很美好,可夏倾寒认为,曦蓝的那一个笑容,笑得有点牵强。曦蓝走进屋来,令夏倾寒惊讶的是曦蓝的身后居然跟着一位美少年,栗色的短发,碎碎的斜刘海贴在额头,像夜空皎洁的上玄月,少年有着和姜薰苒一样颜色的眸子,里面透着澄澈,在阳光下,让人有点失神,倾寒刚准备打招呼,少年红色的唇先启:“你好,我叫江澄,很高兴认识你。”夏倾寒礼貌地笑笑:“你好,我叫夏倾寒”曦蓝在一旁不屑地说:“他是自己跟过来的。”夏倾寒愣了下,不禁在心里教训妹妹,曦蓝妹妹啊,做人要礼貌,更何况是帅哥呢?江澄的处境有些尴尬,幸好倾雪及时替他解了围:“江澄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江澄点点头,跟着薰子去了后院,姜薰苒和姜薰苒同时都松了口气。夏倾寒和曦蓝来到书房,关好门,曦蓝先开口道:“你刚刚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语气里有着冷漠和疏离,还有责备。夏倾寒惊讶地看着曦蓝,这个表妹,怎么变得这么陌生?她还是以前那缠着自己的曦蓝吗?自从伊寒进了绿藤魔法学院为什么性格有着如此的大转变?夏倾寒惊讶地开口:“曦蓝,你怎么变得如此冷漠?我是你姐姐啊。”曦蓝冷傲地开口:“亲人什么的,我不需要。”夏倾寒十分诧异地看着曦蓝,难道她还恨着她吗?她不是说,她要放下吗?我们无法逃脱事实,姜薰苒终究忘不了那一天,那一件事。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春天里,有谁会料出有这么一件悲凉的事,春天,给人的印象是很美好的吧,那,这件事却给两个年幼的少女的心灵留下阴影,甚至一个完整的家。“曦蓝,你跟倾寒姐姐去玩吧,妈妈在家给你们准备甜点,好不好?”一位年轻的美妇人站在自家门口对这两个小女孩说道。“好!”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虽然还年幼,但稚气未脱的脸蛋生已经有了美少女的趋向,那是曦蓝。曦蓝的身旁是一个大一点的小女孩,精致的脸上刻着甜甜的笑容,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胸脯,对着美妇人说:“姑姑,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曦蓝的。”美妇人笑着点点头,走进屋内。感觉衣角被人拽住,夏倾寒转过头发现自己的蕾丝裙角正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拽住,手的主人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夏倾寒:“倾寒姐姐,我们去哪里玩呀?”夏倾寒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个点子:“我们去那边的草丛里捉蝴蝶吧。”说罢,伸手指着马路对面的草坪。曦蓝双眼放光:“好啊,好啊。”两个小姐妹小心翼翼地走向目标。一只全身通黄的蝴蝶出现在曦蓝的视线里,蝴蝶摇摇坠坠地飞向一朵蓝色的野花,停落在花芯上,一双白嫩的小手伸向蝴蝶,细长的柳叶眉皱在一块,粉粉的樱嘴上牙咬住下唇,终于,可怜的蝴蝶成了瓮中之鳖,伊寒摇着手朝正在寻觅蝴蝶的夏倾寒喊道:“姐姐,我抓住了,我抓住蝴蝶了!”说完,兴奋地朝夏倾寒跑去。夏倾寒见比自己小的伊寒都抓住蝴蝶了,心里不甘,加了把劲,继续寻觅,经过一段时间下来,夏倾寒一直都没抓到,而曦蓝已经抓了好几只了。夏倾寒终于放弃,过了一会,他想到了一个主意,示意曦蓝靠过来,将自己的主意告诉曦蓝,曦蓝眉头皱了一下,说道:“这不好吧。”夏倾寒劝说道:“曦蓝,没什么大不了,试试吧,乖啊。”说完,飞奔到曦蓝家,留下身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曦蓝。夏倾寒脸色不好地来到厨房,美妇人见倾寒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倾寒,怎么了?”夏倾寒解释了一遍:“曦蓝,曦蓝她,掉进坑里了。”美妇人一听,面色苍白,急忙说道:“倾寒,你先去安慰曦蓝,我带根绳子去。”夏倾寒急忙转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夏倾寒来到草坪上,将曦蓝安顿好之后,趴在地上。美妇人在夏倾寒之后走了出来,神色慌张地望向草坪。夏倾寒站起来,朝着美妇人喊道:“姑姑,这呢。”美妇人朝草坪走去,到马路中间时,夏倾寒刚想说,曦蓝已经没事了,可一切还没来得及,美妇人就被一辆奔驰而来的黄色跑车撞到在地,曦蓝听到有动静,站起身来,一见此情形,大叫:“妈妈!”地上的美妇人,用自己微弱的气息,大喊:“曦蓝,别过来,你要好好活着,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曦蓝大大的紫眸里蓄满泪水,透着伤心,透着失望,她冲向地上的美妇人,使劲摇她的手臂,失声大喊:“妈妈,妈妈,你起来,不要吓我。”美妇人虚弱地笑笑,对伊寒说:“曦蓝,你,你要乖,妈妈走后,你要照顾自己,学会自己读书,自己写字,要学会自主,不要依赖别人,吃饭时,不能看电视,晚上睡觉,要改掉蹬被子的坏习惯,以后,没有人再会半夜起来给你盖被子,晚上不要睡晚,那会伤身体的,晚上不要在做噩梦,以后再也没有人在半夜时听到你的哭声而起来特地安慰你,曦蓝,你,你不能哭,你要坚强,过马路要小心,你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妈妈的期望,妈妈以前骂你,只是希望你能学好,恐怕,现在,以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不要伤心,就当,就当妈妈只是劳累,只是睡一觉而已,其实,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宛如栀子花般美丽的微笑,这是最美的一次微笑,也是最后一次了,曦蓝惊恐地看着妈妈,仿佛这只是个梦,噩梦,醒来的时候,妈妈就在身旁安慰自己,往日里,种种平凡而温馨的画面浮在眼前,仿佛只用稍稍触碰,就会挽救一切。夏倾寒的眼泪掉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消失殆尽,苍蓝色的眸子里有着满满的愧疚,她对不起姑姑,对不起曦蓝,更对不起她们一家。此时,黄色跑车上的人若无其事,只有一个少年例外,少年帅气的脸上写着焦急,他看向开车的男人:“父亲,我们不下车看看那个阿姨吗?”男人抿抿嘴:“澄啊,这些是我们不用管,我们好好行驶,是那女人自己闯过来的。”少年低下头,没有说话。少年旁边一个涂着浓妆的女人对着被叫做澄的少年说:“你看到那两个女孩没?一个紫色眼睛,一个蓝色眼睛,说不定是什么妖怪啊,我们不要管了。”少年原先黯淡的眸子变得更黯淡,没有说什么,他记住了那双绝望的紫眸子,记住了那个女孩,曦蓝。曦蓝那边,充满忧伤,而这边,却像没发生什么一样。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和绝望的气息,夏俊伟严肃地站在医院走廊,旁边站着哭的眼睛通红的何纱,夏俊伟看着夏倾寒和曦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夏倾寒刚想说明事实,没想到曦蓝先说到:“妈妈接我和倾寒时,被车撞了。”吐字清晰,简简单单,夏倾寒看着曦蓝,她竟然没叫她姐姐。见曦蓝一脸不想再多说的表情,夏俊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柔和问道:“曦蓝,你以后在我家住好吗?”曦蓝乖巧地点点头,何纱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沉了下去。于是,第一天。亦紫正在看书,房里“扑通”一声响,亦紫急忙走进去,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存钱罐被曦蓝打碎了,曦蓝睁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看着夏倾寒,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我不是故意的。”何纱冲进了,第一句话就是问曦蓝有没有伤着,夏倾寒默默地看着他们,知道自己融不进,于是走了出去。第二天,曦蓝将自己喜欢的图书弄坏了。第三天,曦蓝将自己的作业弄脏了。第四天,夏倾寒找到曦蓝。看着曦蓝纯洁的紫眸,夏倾寒发现自己不敢面对她的眸子,她小声说道:“曦蓝,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这样,我是绝不会害姑姑,你要打我骂我随便。”“咯咯”的笑声传来,夏倾寒抬起头,看着曦蓝笑,一脸不解,曦蓝笑着说:“姐姐,你这什么意思?我根本就没恨你啊,我前几天只不过是不小心。”夏倾寒狐疑地看着曦蓝,问:“你说的可是真话?”曦蓝重重地点点头:“当然是真话,姐姐,我们还是好姐妹吧?”夏倾寒发自内心笑了:“嗯!”之后的几天,二人又成了好姐妹,可是关系却不如以前那么紧密。再过了两个星期,曦蓝就到绿藤魔法学院读书,而且途中从来没回来过,这一读就是三年,曦蓝已经从那个时候10岁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婷婷玉立的美少女。初一:陈瑜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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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落在身后的老人_3000字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题记——跳过那些万万千千的各种道理,我只想说,在你对她的心意感到不适,或者烦闷时,都不要不理不睬,请回头看看,那满步蹒跚的背影,那单薄的夕阳,却是我们儿时最依赖的肩膀……“您别跟着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替别人瞎操什么心!”奶奶暴躁的脾气就像是一头失控了的野牛一样,尽全数的爆发了出来,我却只能跟在奶奶的身后无奈的小声叹息。今年暑假,我刚刚考完试就被奶奶绑架到她儿时生活过的地方,那是一个小镇,一个偏僻的小镇,但是那里的河流确是肮脏的,那条孕育了几代人的河流,发出的腥臭让人忍不住悟鼻避开。再来这里的前一天,我的曾祖母不止一次的打来电话,向我奶奶表达她对女儿的思念,并渴望奶奶能够去看看她。奶奶的家庭有少许的复杂,她的父亲在年轻时离过一次婚,而在离婚前,我的这位曾祖母就已经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我奶奶。曾祖父离婚后又娶了另外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夫人,而我的曾祖母也另寻了他嫁,又生了自己的儿女。其实也就是说,曾祖母也并没有陪着我的奶奶走过太长的岁月,就已经另嫁他人,奶奶也就从小和那位夫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却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脾气那么臭的人都没有和她的后妈吵过架!我是天生有少许的洁癖,对于一部分的脏东西我十分的反感。而我来到了这里,恰恰针对了我的某种感觉神经。曾祖母和她最小的儿子生活在一起,年纪大了,却精神好得很,每天帮着她的三个孙子洗衣服,春夏秋冬都是如此,连袜子都不例外!我听后不禁皱皱眉。那栋房子很大,但是他们却为了生活的来源,将楼上的两层腾出给人出租。住在底楼夏天是凉爽,却因为有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住着,有一些微微的不明味道,总之,是那种令我反感的味道,但是我知道,有些礼节是要遵守的。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睡午觉,我们的到来让他们有些惊喜,尤其是曾祖母。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我看见了她,心里暗暗的倒吸一口气。不得不说,那是一张并不是很好看的脸,脸上布满了老人斑,因为很瘦,所以瘦到全身仿佛只有骨头将身上那些皮肤支架起来,牙齿也几乎没有了,双眼凹进去,露出像是原始人的额头一般。那一双手就像是干枯快要死掉的树枝一般,一触及我的皮肤,我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抗议着这种感觉!我在说得直白一些,那就是一个骷髅,就是披上了一层皮,有一颗在跳动着的健康的心脏而已!我压制着心中的波涛汹涌,笑开了颜,因为我看得出,曾祖母对于我这种她的曾孙以及女儿的到来很是欢喜,然后接下来的十分钟,她嘴里都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我的孙儿,我的孙儿……”奶奶悄悄给我说,她之所以没有给她母亲说她的到来,是因为上一次她说她要来时,曾祖母忙碌了一个早上,上街又是买菜又是买肉,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万一要是摔着了哪里,那就不好了。而且她还打算明天带我四处逛逛,了解一下她小时后生活过的地方,后天就悄悄地走,不然曾祖母又该伤心难过了!我了然的点点头。奶奶的性子直,说话就也有些伤人,但是却让人觉得道理全有,无从辩驳。十几年的相处,我了解她是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对我说,好吧,也不仅仅只是我,还有她的一些同母异父的弟兄,她说她和曾祖母命里八字相克不和,所以一见面她们两人就会吵起来,其实要说真的,一般都是曾祖母忍着我奶奶的牛脾气,但是也总少不了吵架。我也知道为什么曾祖母不肯与奶奶大吵一架,只是我不说,不知道奶奶知不知道。第二天,奶奶知道我早上一般都爱在外面吃,所以就带我上街去了。在街上,奶奶给我买了早餐后开始逛起了街,我没想到我们会碰见曾祖母,要知道这里离他们的家几乎有一公里,那个年迈的老人却是一步一步的走来了。我见奶奶愣了一下,然后呵斥道,“您怎么来了?!这么大年纪不在家里来这人多的地方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曾祖母却是乐呵呵的望着我,“我孙女儿没吃早饭,呶,我给她买了小笼包子,快吃吧!”我接过她手上的那一袋包子,象征性的吃了几个后就在也吃不下了。其间我还听到奶奶说,“您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不给她买,买这么多,又吃不完!”曾祖母不做声。奶奶得带着我继续逛,我们走在前面,曾祖母因为年老走得慢就跟在了后面。一路上,汽车一辆又一辆的呼啸而过,我也一次又一次的回头看着身后满步蹒跚的老人,佝偻着背,看着我们的方向,想要跟上我们的步伐。“孙女儿!孙女儿!”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有一些用力。我迷惘的回过头,看见曾祖母在向我招手,我走过去,曾祖母笑着对我说,“孙女儿,要不要吃鸡肉啊?我去给你买。”她压低了声音,怕让我奶奶听到。而在这时,奶奶好巧不巧走过来听到了,她一竖眉,吼道,“您别管小孩子,她想吃什么我会给她买!您就别操那份心了!”“我给我孙女儿买的,又不是给你买的!”曾祖母倔强的回了一句,却招来奶奶更大的火气。“您要是在这样我明天就带她回去!”这么一说,曾祖母果然不敢再说话了,奶奶拉着我的手就走,曾祖母依旧是默默的跟在我们身后。终于,奶奶忍不住了,转身就吼道,“您别跟着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替别人瞎操什么心!”我望了望奶奶,又望了望曾祖母,曾祖母撅着嘴,不情不愿。再后来,奶奶几次爆发都没能赶走曾祖母,奶奶没办法,就拉着我越走越快。“奶奶,等等曾祖母吧!她一个人在身后呢!”我还是不忍心了。“你不知道你曾祖母,她这个人,你不吼她她不听,轻声细语的说话,对她一点用都没有!”奶奶的语气中带有一些生气。又过了很久,我再次回头张望,却看到了那抹背影,站在那里,单薄瘦小的身子穿着一件麻布衣服,头发花白,早晨的清风吹起她的裤脚,她背着手,看着我们。我的眼睛有些近视,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竟是看出了她眼里暗含的点点期望。“奶奶,我们等等她吧!”没有人来回答我。后来,我回了曾祖母的家后,一天中午,大家都在午休,安静的午后有些令人乏味。我躺在安乐椅里看着书,无聊的有一些昏昏欲睡。曾祖母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奶奶的方向,确定她是睡着了,这才悄悄地硬塞给我五百块钱。我一怔,连忙推掉,奶奶在之前给我说过,千万不能要曾祖母给的钱,她老人家本来钱就不多。“孙女儿你听我说!!这五百块钱你收着,别让你奶奶知道了,不然有得说什么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我有些为难。“你收着我才高兴,你奶奶这个脾气我是受够了的……”我没有再说话了,因为我看见曾祖母在用手背胡乱的抹着脸,声音有些哽咽。我不会劝人,就没有再做声,静静的看着我的书,手中那五百块钱却有一些烫手,令我感到无所适从。奶奶那天中午睡醒了后,我没有告诉她,那个老人在她睡后干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为什么哭,因为谁而哭。后来奶奶去了她兄弟家住,腿受了伤,是因为舅爷在迎接奶奶时,桌角碰翻了地上的啤酒瓶,飞溅起的啤酒瓶碎片将奶奶的脚后跟附近的皮肤划破了,医生说,还差点就会割破血管,说起来真是巧了,正是应了那句“八字相克”,奶奶每次去那里都会受伤。奶奶的伤很严重,曾祖母却每天都跑到街上去看她,奶奶无论怎么吼都吼不走。没办法,我只好先离开那里。离开这个小镇时,是凌晨五点钟,天空因为下过雨,并不是很亮。汽车路过那间屋子,那底层的一楼,有微弱的光亮着……那个老人哟,明明就是想为儿女付出一点什么,却不小心用错了方法……“奶奶,我们等等她吧。”老人的步伐跟不上我们了。后记: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没有一点作假,这里面的每一个词语,每一个形容词我都用的小心翼翼地,希望能够表达出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我看见那个站在我身后的单薄的影子时,突然想到的这一句话:等等落在身后的老人。我的奶奶希望曾祖母可以少为儿女操一点心,可是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可以不为儿女操心的。这一点,我在我奶奶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结论!每次我看到那些一个人在公园里、街道上,甚至马路上,而身边没有一个人搀扶着的老人时,都会觉得中国人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忽略了那个在你身后,远远跟不上你的步伐的人……高一:墨碎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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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_3000字序我总是走在迷途上,因此也常常迷路,比如这次。烟一直弥散着,仿佛一切都陷在其中。门也在烟里,只是门的那一侧又通向何方?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已设好的局。而那终点的门,只是起点。奔跑的少年,暂且一停你的脚步。启章麻1。山谷周围的树是那样地繁茂,以致仲夏的阳光都憋屈地止步于丛林上空。荆棘遍布整个丛林,我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前行。幽暗处传来几点鸟鸣,凄神寒骨。地上没有路,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在引领着我:向右,对,直走,再向右。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由那个声音领我走在阴森中。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声音消失,周围又陷入死寂。我只好自己壮胆又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推开前面的一屏绿幕,随后我就呆在了那里:先是许久未见的阳光猛地冲进眼睛,待适应以后,一个山谷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我已经在山谷中了。阳光是灿烂的,整个谷底在其照耀下好像也闪起了光亮。谷底是开阔的,而贯穿山谷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是从山谷的另一边的谷壁上延伸下来——想必那也曾是一道瀑布吧,最后又没入我来的这一片丛林,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条河怎么会枯竭:毕竟周围的树木都很茂盛,看不出一丝缺水的样子。谷壁虽不是什么峭崖,但是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植物,葱茏一片。天空蓝蓝的,几朵高云悠然地附在上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我于是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量过周围,我想我是迷路了。这时,对面的谷壁上隐隐地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动,我眯起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有人。那是一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正顺着谷壁,通过抓住壁上的树木向下荡,身后跟着一只白猿。一人一猿,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荡近谷底。“噗——”身手矫健的少年华丽地带着一身树叶跌落到地上。跟着他的白猿露出一个欲笑却止的古怪表情,少年回瞪白猿一眼,接着就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一时间,我有些紧张:他发现我了吗?但少年却是向右一拐,在我左边那面谷壁处消失了,白猿跟在后面也不知去了哪里。四下里又沉寂了。我站起身,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必那里会有什么洞穴吧。山谷里的风是和缓的,微风带动着谷底的草一起抖动,只是不知那草是战栗还是激动,而整个山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难言的静止里,时间的节拍伴随着风一起变得缓慢了——也可能是风随时间而慢吧。走到那儿,在一簇高高的青草后,果然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我俯下身子,钻进洞,佝偻前行。周围一片漆黑,,大约走了十米,洞才开始变得宽敞些,但仍是黑乎乎一片。黑暗中,我隐隐听到一股被放大了的水流声,应该是地下的一条暗流。摸着石壁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再行几步,却真是似《桃花源记》所说的那般:豁然开朗,只不过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没有什么村舍土地,而是又一个山谷。这个谷明显比外面的谷小很多,但一样有着明媚的阳光,而且百花盛开——不,不是盛开,这里的花竟然都耷拉着脑袋,一朵一朵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整个谷,在一片表面的生机里蕴藏着深深的死气。而那个白衣少年和那只白猿,此刻正在谷底的中央,紧挨着一棵干巴巴的大槐树,背对着我。我向他们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响,但白猿还是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我。然而它并没有发出我预想中警告性的啼叫,只是冷冷地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转回头。我走近少年,发现他正在抽搐,几滴闪耀的泪珠沿着他紧绷的脸庞蜿蜒滑下,落在脚边一株枯萎的花儿上又溅开,散成一蓬新花。我沿着少年迷离的目光看去,那儿有一方矮矮的坟茔。坟立在周围萎蔫的花间,显得那样孤零,只听得少年喃喃:“珊,你还好吗?”2。大谷小谷伴随着少年的一声问候,几幅画面猛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地点仍是在我现在所处的山谷,只不过像是突然赶到了春天,或者说是突然退回到了春天。整个山谷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散在空中,浓郁得像是要结成一片雾霭。高大的槐树上开满了淡紫色的槐花,不时地落下几朵,轻轻地,地上却是满满的。刚才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个赤着膀子的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布满汗渍的身子在阳光下一片光亮,仍在滴汗的脸蛋儿上蕴着一丝愠色,气鼓鼓地注视着槐树下的一个女孩儿。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年龄与男孩一般大,此刻正倚着槐树,一脸微笑,与男孩的气恼形成强烈的反差。“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山谷,”男孩道。语气虽然强硬,但仍难掩其中的稚嫩。女孩环顾四周,依旧保持微笑:“你的山谷?谁给你证明啊?”“呃……”男孩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女孩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玩弄的成分。“哼,我的山谷就是我的,这里还是我发现的呢!”“就那么肯定是你发现的吗?那我怎么会进来啊?”“这……”男孩自己也怀疑起来:这山谷应该只有一个入口吧,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再说,这谷这么大,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吗?不会感到孤独吗?”“这谷才不大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那个,还有我们村子在的谷,比这个可要大,大,呃,大好多好多倍呢。”“外面?”“对呀,嗯?难道你不是从洞口进来的?“不是。”“咦,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我不知道。”“那你住哪?”“村子。”“……”男孩有些纠结,“是竹谷村吗?”“不是,我们村子和这里不一样,那里有沙滩,有大海,有椰子树,还有海鸥,鱼儿……很美很美。”说到这儿,女孩竟有些失神,略显落寞。男孩却是呆呆的,女孩的话里净是些他听也没听说过的名词:“大海?”“嗯,很大很大,就像天空一样,不过里面有数不清的鱼、珊瑚,还有大大的浪花,有时都能把人吃掉!”男孩努力想象着拼凑那个画面,但很快他就放弃了,那太困难了,他连拼图最基本的底板都无法构建起来。“那你又怎么会来这儿?”问题回到了最初。“我爸爸带我来的。”女孩没有解释原因,看得出她是想隐瞒什么。“那你爸爸又在哪儿?”男孩并没有察觉出女孩的异常。女孩的微笑第一次完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落寞:“他留下我在这就离开了。”女孩边说边看向了周围陡峭高耸的谷壁。男孩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你爹是猴子吗?那不成你们是从谷壁下来的?”女孩没好气地白了男孩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吗?”“爸爸走前给我留了些干粮,”女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果树,“那些果子也很好吃的。”男孩听后有些同情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女孩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男孩思索了片刻,道:“要不,你去我们村子住吧。”女孩却没有表现出多么地高兴:“我不能去。”似乎有什么隐情。“为什么啊?”女孩没有回答。“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在村子里过得很好的,我保证。”男孩信誓旦旦。女孩似乎还想拒绝,但当她看到男孩真切的表情时,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男孩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女孩不禁莞尔,嫣然一笑:“我叫珊,你呢?”“麻。”“呃,”女孩珊有些吃惊于这个古怪的名字,“那你给这个山谷起过名字吗?”她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是什么麻谷,草谷之类的名字。“哦,这里是小谷,外面的那个是大谷。”麻不太在意地回答。而珊的表情却是一僵,微笑也冻结在了脸上。但很快,她大大的蓝眼睛就和麻的绿眼睛对上,两对眼睛都紧紧地抓住了彼方。3。冬天前一幕画面渐渐淡去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被白雪覆盖,纷飞的雪花挤满了小谷。立在谷中央的仍旧是那颗槐树,此刻已没有了花朵——如果不算雪花的话。被雪包裹的树冠下,两个人影依稀可见:麻,珊。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退去了稚气,各自一袭白衣,立在雪地上。少女珊看了一眼麻,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注视着正在洒落的雪,缄口不言。而麻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珊,也不说话。两个人在雪中站了许久,原本的白衣又添上一层白色,白雪,白衣,白谷,甚至连天空亦是白色,乾坤内,只剩下了这茫茫的纯色。“麻,你不是说竹谷从不下雪吗?”珊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雪,而且你在这的几年,竹谷不是一样没下雪吗?”话头似乎又被扯断了,现在连雪花落地的声音仿佛都变得异常清晰。“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小谷了吧。”珊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悲凉与忧伤。声音被雪过滤,传到麻的耳朵里显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不,不会的。”麻的声音有些颤抖。“族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年,竹谷的大家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里,等你回去就替我向大家道个谢——不,还是道个歉吧。”“要说你自己回去说。”麻一阵哽咽。“我不会再回村子了。”“可海鲤村的人不是再过几天才回来吗?”“我已经和村长说好,不等他们接近竹谷就去和他们会和,所以时间提前了些。”“为什么?”“我不想再看到两个村子的人再为我而起争执了。”“可来的人绝不会多啊。”“那你想让争执演化成战争吗?”“灵柱就那么重要?海鲤村就不能再选一个了吗?”“我从生下来就被打上了灵魂烙印,而这烙印只能同时存在一个。所以,除非我死才能找到替任者。”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风愈大,雪愈浓,心中的悲伤也愈加沉重。还是珊首先再次开口:“麻,我走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修一座坟吧,就在槐树下,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站的地方,”珊又环顾一下小谷,尽管雪已经遮掩了它原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喜欢这儿。”“你又没死,怎么会有坟墓?”“可对于失去灵魂的人而言,活着,本身不就是坟墓?”珊说完又喃喃:“海神一定会夺走我的灵魂的。”麻又哽咽住,他只感觉胸口有一团比石头还要沉的闷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风再次加强,带来一股寒流,卷起地上的雪沫,冻结住将要融化的雪,同时冻结了两颗少年的心。麻和珊都抬头,木然地望向天空,尽管只有一片无边的灰白,可他们还是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冬天,冷得彻骨,冷得寒心啊。4。影子虚幻的画面消失,我重新回到了百花萎谢的小谷。白衣少年——就是麻了——仍立在那坟前,已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刚才在雪谷里的模样大致相仿,脸上的泪已经开始风干,只剩下两道浅浅的泪痕。麻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也不说一句话。可他这样的表现却比他质问我一番还要让我感到不安,因为这太没有生机了。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的眸子竟然是阴冷的灰色,没有一丝光彩,完全没有了那画面里绿眼睛的晶莹。黯淡的瞳仁明显锁着忧郁,苍白的脸色更是压住了他所有的感情,很好奇他看见陌生人竟是如此淡然。“你叫做麻,是吧?”我讨好地堆起一脸微笑。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呃——你能带我去竹谷村吗?”我想起刚才听到过的地名。麻仍旧缄默。“那你认识我吗?”压抑。天空中仿佛正有一只乌鸦叫着飞过。正在我的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麻却开口了:“你是我的。”我只感觉一口逆血涌上来,这是什么情况?可他又接着说:“影子。”影子,什么意思?随后,当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一句话时,我却更加郁闷了:我是他的影子?这少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麻向下指了指,示意我看他的脚下。的确,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可麻的脚下却一点投影也没有,而且我的脚下也没有影子,难道这年头光已经开始曲线传播了吗?“可我很像一个影子吗?”我提高了音调,向麻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竭力想证明自己有着正常的躯壳。我也在心里也觉得麻很可笑,我有着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同学,有我应该有的一切,今天只不过是迷路而已,又怎么会是他人的影子?“你真地以为你是迷路了吗?”麻竟然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连迷路前最近的记忆也没有,这里的环境也是从没见过,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啥啊。“你是我丢失了一整个寒冬的影子,而这里,正是我丢失你的地方。”麻不带感情地淡淡说道。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5。星夜白日西沉,夜幕缓缓地拉下。圆月爬进视野,整个天空像是一瞬间就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繁星——这些正常的斗转星移应该说明这里还是地球吧,我无厘头地想。蟋蟀拉响了它那弹奏了几万年的曲子,略带忧伤的曲调在这柔和的月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伤感。山谷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满萤火虫,星光萤光,天上地下,都是那么梦幻般地真切。麻和白猿找来了一些干柴,堆成篝火形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掏出两块打火石就将干柴点燃了。一些燃烧后的灰烬顺着热流飘飘缓缓地上升着,一些还有一点光亮,投奔萤火虫与星空去了。火光招来了不少飞蛾,它们是那么渴望光和热,一只只都冲进火焰,熔化在其中,同时也得到了它们想要的一切。麻又在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那棵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并给了我两个。果子有些涩,但很快就使人产生了饱足感。麻找了一块草坪躺下,看向周围枯萎在夏天的花朵,缓缓道:“这里曾经开满鲜花。”我诧异于麻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也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回答:“我知道,在刚才看到过。”麻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我的记忆。”然后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星空,不再做解释。今晚的星空的确很美,不时地会有几朵淡云飘过,隐去部分星光,但夜云过后,星仍旧璀璨。大大小小的星在天上,没有排挤,没有欺压。也许是因为相隔太远,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孤单,不论明暗,都共据在这一方夜空。起码看上去,这还是充满和谐的美。“珊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灵魂,在经历无尽的磨难后,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她现在会不会在天上呢?”麻又出乎我的意料开口说活了,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覆肩后,脸上充满悲痛的少女形象,又紧接着出现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但脸上却满盈微笑的女孩。“珊为什么要走?”我问出了我在麻的记忆里始终没有看明白的问题。然而我的问题显然勾起了麻最痛心的回忆,他没有回答,一双灰眸里连最后的一点神韵也散失了,我看得出他极度痛苦,可他的面部表情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波动,说不出的诡异。我等待着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说:“珊来自东部临海的海鲤村,那是一个和竹谷村同样强大的村子,再加上西边日落处的西山族,便是所谓的三大部落。”难道这里不是地球吗?我不禁心生疑惑。但麻继续说道:“海鲤村的人以海为生,所以海神便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神明。”“海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我想起了从小就被灌输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可麻并没有理睬我:“每年海鲤村都要向海神供奉祭品,而在祭品之外,总需要一个能和海神建立联系的的人,这些人便是灵柱,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就是祭司。但实际上他们和祭品并无一二,他们在被选为灵柱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而在所有的灵柱里,又有一个主灵柱,这主灵柱与普通灵柱的差别就在于任命的时间和方式,普通灵柱并没有年龄上的要求,而主灵柱却是一代接一代的递传,会在上一任主灵柱死亡后,寻找同时出生或者在主灵柱死后最早出生的人作为下一任。”麻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藏传佛教寻找达赖、班禅的转世灵童的方式,可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生活得安适丰闲的人吗?“不可能。”麻的话吓了我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呢?“灵柱们的丰衣足食永远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的灵魂都是海神的奴隶,悲惨的奴隶,有着比死还要残酷的生。尤其是主灵柱,尽管他们的生活待遇是村里最好的。主灵柱在长到六岁时,就会被还在作普通灵柱的人进行关于祭祀的‘教育’,十岁左右就要开始主持祭祀,珊便是一个从小就被打上灵魂烙印的‘主灵柱’。”麻又停下了话。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猜得到了:珊被父亲带到了这小谷,遇到了麻,去了竹谷村,后来又不得不回到海鲤。可仍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珊的父亲又为什么要离开珊?海鲤又是怎么找到竹谷这来的?等等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下麻,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恢复到了那宛若死人的状态。这时,我又瞥见了那只白猿——现在已经在槐树上睡着了,看着它,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只白猿——”“它是山神的儿子。”麻急促地结束了与我的交谈,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我,看样子是想睡觉了。当周围又重新陷入死寂时,我也开始感觉到了倦意,仰望星空,眼皮却越来越沉,直到潮水一般的睡意湮没我时,我还在竭力想象儿子是猿猴的山神会是什么样子。第二章竹谷1。晨清晨曚昽的日光扑到脸上,没有什么暖意,却是有些发痒。我睁开睡眼,山谷的早晨湿气与寒气都很重,身上的衣服被染得湿润,加之早晨的寒气侵袭,我不禁哆嗦起来。麻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用一双灰眸不带感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那座并未埋藏任何遗体的坟墓注视了一会儿,接着就唤了唤白猿——貌似叫做小白,向来时的那个洞穴走去,我连忙跟上。再次钻进这黑魆魆的洞穴,眼睛明显还不适应,而来时听到的水流声更加清晰了。“麻,这附近有暗河吗?”在洞穴里说话格外大而且有些浑沉。“曾经有。”“什么叫曾经有?那现在的水声是——”“你现在听到的,只是残存在这洞穴里的假水。”“假水?”可麻并没有接话。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根据麻的回忆和一些不时地表现,可以感觉出麻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少年,但他总像是受到一定的抑制一样,会突然变得很冷,让你无法适应。出了洞穴,大谷还是和昨天来时一个模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着麻和小白翻上了谷壁,山谷外仍是一片丛林。麻钻进去,我也只好跟着,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的影子。“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这是唯一的路。”“可珊的父亲不就是直接从小谷离开的吗?”“那处峭壁你根本爬不上去。”我一想也的确如此。可我来的那一片丛林又通向何方呢?丛林里似乎哪里都是一个样儿,每棵树就像是制式的一般,我不得不惊异于麻这认路的本领。“认路,熟悉环境,是每一个竹谷人都能够也都必须掌握的。”我的思想在麻面前像是退去了所有的衣裳,毕露无遗。林子里弥散着晨雾,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和我隔着一层纱,能见度不高,我不由得跟紧麻的脚步。2。进谷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林子里的树也逐渐变稀,阳光便开始触摸得到我们了。又行不多时,地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的小路,偶尔也在路上碰到几个人,麻和他们便互相冷淡地打个招呼,至于我,到没有引起他们什么特殊的表示。小路沿途开始浮现出竹子的影子,先是零星的几棵,然后就变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已连成一片,也正在此时,麻轻声道:“我们到竹谷了。”我于是收回看竹子的目光,脚下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向下,没入又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给人的感觉和小谷、大谷都不同。首先是出奇的大,站在这边的边缘上,谷的另一边已完全隐没在一片烟岚中,看不真切。另外的一个整体印象,是一片绿,那是只属于竹子,只属于竹海,只属于竹谷的绿,浓郁的像一片雾,好像林子里刚刚散去的雾霭全部汇聚到了这个山谷里,偏偏还都被染上了绿色。四下的竹子连成一片,不分彼此。竹海中偏黄的一块又一块的,是村寨。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楼,那些竹子尽管都有些枯黄,但被围绕着竹楼的绿之烟岚所湮没,看上去好像还是绿色的,只是淡了些。大多数的主楼都依水而立,围绕在一条从山谷另一端淌来的河流边。麻带我沿小路走下竹谷。竹楼都是单独成院,标准的干栏式建筑,为四面坡顶正方结构,彼此并不相连,于是就有了从横交错的小路网,小路以外的部分大都是草地或布满青苔的石板,还有许多种在竹楼前的芭蕉之类的植物。唯一的空地,在接近村寨中央的地方,空地更像是集市,落满大大小小的店铺。村寨唯一的一条主干道就穿过了空地。离开集市,小白先离开了,沿着河流的逆向,向山谷另一头走去。麻的家在离空地不远的一栋竹楼。竹楼很普通,是那种最常见的两层房:下层是起支撑和防洪、防潮、防虫作用的高脚柱,然后一道楼梯通向上层。而这栋竹楼的不远处却有一栋三层房,建造所用的竹子明显要好于其他竹楼。麻说;“那是我大伯,村长的家。”言毕,他领我上了他家的竹楼。上楼有一道门廊,前面通往阳台。阳台上置有水罐,阳台边是晒衣裙的竹架,还有一个筐篓以及供随时采摘食用的香芜、葱蒜。门廊右边便是室内,里面的采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湿气也比楼外减轻了不少,正对房门的是一火塘,用土垫底,三角架支锅,想是取暖做饭用的,正中央是一块竹席,我本想再打量一番,可麻已经继续往里走了。往里面是用竹围子和木板隔出来的卧室,卧室地上也铺着竹席,麻领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你就住这儿。”我点了点头,只是机械地听从他的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尽管自己的主观意识还在,可我仍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在一点一点越来越淡然,但正是这种平淡,使我有种正在融入这竹谷村的感觉。这是一间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一直歪到那扇正对着主街的窗户。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尽管隔过山谷的雾气,太阳只成一个淡淡的轮廓。我凑在窗口向外看去,主街相较刚才,更加热闹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正常的生活,但节奏却是慢悠悠的,没有人的脸上带着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都似麻一般,他们的眼睛,也无一例外全是灰色的,加以苍白的脸色,盖住了任何应有的生机。我转回身,麻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来到正堂,也不见他的身影。竹楼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楼外的街市像是被一张隔音效果很好的纸膜挡在了外面,这是属于竹楼的静谧,也是此刻属于我的静默。默立在另一扇窗前,刚刚对竹谷村产生的联系感顿时消失。在正堂转了转,而后一次转身,使我不由呆立在那里。3。影子魂灵一时间,仿佛麻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脸,那表情,那身姿;可衣服却是一件布满刮痕的粗布黑衣,还有那瞳仁也是不同于麻的黑色,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而我所看到的正是我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来自我那可爱的家乡,而不是这像傣族聚居地一样的地方;我也认识我自己的脸,或许没有眼前的这张帅气,但绝不会差别这么多!伫立许久,门廊外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我原以为会是麻回来了,可从门口进来的却是一中年妇女。她一身主妇样的打扮:头上系着一块蓝色方巾,身前挂一件腰布,左臂还提悬一个竹篮,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那和其他竹谷人一样无神的脸庞。想必她就是麻的母亲了。我还在为自己以陌生人的身份待在他人的家中而感到尴尬,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那种见到不速之客时应有的诧异,只是平静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说道:“你就是麻的影子吧?”这话听似疑问句,然问意里却透露着无需置辩的肯定。我呆呆地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回答。“麻果然是第一个寻回影子的竹谷人啊。”妇女语调不提、语速不变地感慨道。“……”我仍旧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已经有了波动:的确,种种迹象都表明我和麻确实有着未知的联系,甚至连相貌都不尽相似;而且,似乎每一个竹谷人都没有影子,比如面前的妇女。还有,似乎是我先找到麻的吧?“那个,大妈——呃不是——阿姨?”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你可以叫我苏妈,我是麻的母亲。”妇女板着脸,生硬地说。“呃——苏妈,那您能跟我说说关于影子的事吗?”习惯了与麻忽停忽始的交谈,我真不知道能否得到完整的答复。“怎么说?”“比如,嗯,你们为什么会失掉影子?”我尽量吧语音放轻,生怕苏妈一个不高兴也缄口沉默,转变为石化状态。苏妈像是被问住了,同麻一样的灰眸里透出了几分迷离——这在他们那波澜不惊、丧尸一般缺乏生气的脸上可不多见啊。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妈终于开口:“是山神夺走了我们的影子。”“山神?”“没错……一定是……一定是的。”苏妈喃喃,神情竟有些慌张。而她的口气又使我感觉,这,是一种背叛者的低喃!“山神还夺走了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一切!”苏妈发疯一样地吼出,我头一遭在竹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突然,苏妈浑身一颤,脸上写满痛苦,但下一刻,所有的表情又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脸,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之后顿了一下,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惹得我心里一阵发毛,然后一转身,向一间厨房样子的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处,一脸惊滞:这是啥?精神分裂症吗?4。安魂酒差不多苏妈刚进厨房,门廊就再度传来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才真是麻。麻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身上有些潮湿,显然刚刚又进过林子。他静静地领我往他的卧室走去——不对,他的脚步虽不紊乱,但明显有紧张急切的成分在内。房间很整洁,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竹席,再无其他物什。麻将他刚带回来的竹筒递给了我,竹筒凉凉的,打开盖,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喝下去。”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我有些犹豫,但一对上麻的目光,加以那不容置疑的口气,我还是喝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异味,只像是一杯普通的清酒而已。然而麻却补了一句:“这是安魂酒,也叫定魂酒。”安魂?我瞪大眼睛,他这是想害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抓向自己的脖颈,但为时已晚,酒的效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只觉得浑身——大到全体,小到细胞——都在迅速升温,而且越来越有种想要燃烧的趋势。“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喉咙处仿佛是被烫到了一样。“火烧”中,我看到麻还是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表示,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通。痛苦只持续了几十秒,却使我感觉像是在炼狱里待了几十年。最后,灼烧感逐渐消失,但仍有几股炽热的热流在向我胸口处汇聚。很快,除了胸口还像装着一团烈焰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了正常,不过都有些麻木。“别担心,这酒只会安抚和凝聚已经破碎的灵魂。”麻用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和不带一点同情的语气安慰了我一下。我只觉得胸口很热很闷,并没有仔细回味他的话。之后,出乎意料地,麻向我走来,苍白的脸在我的视域里越来越清晰,当我都能感受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时,麻闭上了眼睛,并且张开了他的双唇。……“呸!”我和麻同时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不住抹嘴的同时,瞥见麻也在擦嘴,不由得怒火中烧——火势甚至超过了刚才阻在胸口的那股,破口大骂:“你还好思擦?刚才狗嘴贴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反应?”“你以为我想啊?珊还没和我亲过,我的初吻就让你夺去了。”“……”我呆住了,倒不是因为麻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说话的语气,第一次,第一次在麻的话中感受到这么强的感情。而更令我吃惊的,是麻脸上的变化: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正透出一丝血色,开始红润起来,那双一直毫无生气的灰眸,也在一点一点地变绿。愣了一会后,我才想起刚才——屈辱的刚才——怎样有一种胸中的火被麻吸走的感觉。于是强忍住怒火问道:“麻,你——”“我刚刚拿回灵魂,封存在你体内的我的灵魂。”5。雪夜·雪崩“你的灵魂?”我想起刚才留在胸口的火焰。麻苦涩的一笑(你小子也会笑?我暗自嘀咕):“唉,给你看一段记忆吧。”于是场景一变,又出现了像在小谷里看到的画面。这是一个雪夜。天上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影,几乎没有星星。风在呼啸,雪在纷飞,掩盖了竹谷一点一点都汇聚在谷中的阑珊灯火。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总能够反射一些光亮,于是整个竹谷还是白皑皑一片。河面彻底停止了翻动,水也只能在冰层下缓缓流淌,从外面看,已经无法分辨土地与河流了。许多人都聚集在谷中唯一的酒馆里。尽管酒馆里已经燃起炉火,但人们都还在瑟瑟发抖,因为竹谷人早已习惯了春光明媚的竹谷,翠竹常青的竹谷,再冷,也不过是在秋天,很快就会又迎来春季。每个人都死死裹好身上不多的几件单衣,对他们而言,这天是在太冷。在酒馆的角落,我看到了麻,他一身单薄的白衣明显与周围的人划成两派,在这严冬中显得极为不协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周围的人如何咒骂天气,又如何谈南说北。麻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所留意的话。“听说海鲤的那个姑娘昨天走了?”一个人说。“你是说那个珊?唉,小姑娘人是不错,可惜是个灵柱啊。”角落里的麻,脸上一阵抽搐。“这海鲤村也还真敢不买咱竹谷的面子,哼,看他们摆的那臭架子。”“没办法,村长让她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两个村子可就不仅仅是冲突那么简单了。”“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快就走了啊,海鲤的人不是还没到吗?”“嘘,你们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前面说话的人,向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可麻浑然不觉,一脸呆滞。嘈杂的酒馆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顿,然而旋即就又恢复了原先的热烈,只不过话题又转到了天气上。“竹谷有很长时间没下雪了吧。”“岂止是‘很长’。”的确,没有多少人还记得竹谷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是什么时候了,哪怕是那些最年老的长者记忆里的雪天也不多。“是啊,而且一下还这么大,连着有几天了吧。”“哇,这就是雪啊,它可真冷。”人群中传出一声孩子的感慨,引众人哄堂一笑。不过孩子的话又使众人不得不再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会下雪?“真不知老天是犯错哪根神经了,雪不是在西山那一带才下吗?”“还有山神,遇到这天气,他总该管管吧。”“叫我说,哪有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在骗自己罢了。”“你小子找死啊,这话可别乱说,让山神听到可就——”“哼。”“哼什么哼,”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啊,我可真遇到过山神。”“唬谁呢,山神还自己跑你家去不成?”“谁说的,那天我在林子里……”酒馆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一些耐不住倦意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外面仍旧风雪肆虐,风随雪舞,雪伴风飞,除了积雪更厚,与之前并无一二。这便是竹谷粗蛮而祥然的夜。突然,酒馆冲进来一个人,酒馆里顿时一静,只见那人气喘吁吁,下气不接上气地说:“不,不好了,谷,谷外面,雪崩了!”酒馆一下子炸开了锅,知道什么是雪崩的自然惊恐,不知道的看到其他人的表现也不由自主地惊慌起来,在角落里许久未动的麻,此刻也和人群一起骚动了。这时,在酒馆里也能听到外面那滚雷般的轰鸣声。“快,关门,关窗——麻,别往外走,快回来!”麻回过头来看了叫他的人一眼:“我妈,她,她下午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什么?婶母她还在山里?不,那你也不能出去!”“哥,珊已经离开了我,我不能再失去母亲了。”麻说罢不做停留,冲出了酒馆。酒馆外,除了黑夜与白雪,就只有盖过风声的雪崩轰鸣了。单调的色彩里,此时正蕴藏着复调的破坏力。风很大,麻没有走出几步,就已与身后的酒馆隔绝,巨声彻底切断了麻与酒馆的联系。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往日熟悉的道路已难以分辨,村里的灯火,在风雪中变得无比缥缈。麻却不顾这些,选定一个方向就拼命地向谷外跑去,可积雪早已没过他的膝盖,举步维艰。他想要大声喊叫,然而只要他一张开嘴,裹着雪花的凛风就会狂往里灌。轰鸣声越来越大,之后,仿佛只在一瞬间,雪潮就涌到了麻的面前,雪浪继而将其吞噬。混沌中,麻死死地抓住一棵龙竹,可他还是小觑了雪浪继有的冲击力,龙竹在坚挺了几秒后也折了腰,麻便被后涌来的雪浪卷走。麻睁不开眼睛,所以尽管他处在一片洁白里,可感受到的仍旧是无尽的黑暗,还有那充斥着全身的压迫和要命的窒息感。生命的灵气仿佛正在从麻的身上流失,起初的疼痛此刻已变成完全的麻木,雪潮似乎在奔向根本不存在的终点,而麻却像是在奔向死亡。雪流不知冲了多久,然而就在麻感觉自己快要离去的那一刻,它停下了。在麻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意识里,天地间突然转为安静,毁天灭地的轰鸣瞬间变成万籁无音的静谧,麻的耳朵还是很不适应。周围的雪紧紧的压住麻的脸,使他无法呼吸。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只手还留在雪面之上,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求生的本能提炼出了上臂最后不多的力量。他旋转上臂,制造出了一点空间,随后,他的脸,隔过一条雪洞,可以贪婪地呼吸了。在寒冷中,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拼尽全力刨开积雪,冒出的热汗融化掉一点雪,雪水却旋即结成了冰。冰增加了积雪的硬度,也使周围更加寒冷。麻的绵薄气力彻底输给了自然,坚持了很久,可他前胸以下仍旧埋在雪中。麻的心里渐渐浮出了绝望。疲惫与困倦双双袭来,他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甚至连黑色都变得模糊:啊,那黑色,是黑色的土地还是这黑色的天空,或是死神带来的黑镰刀吧。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麻裸露在外面的手臂。6。雪夜·小谷麻惊恐地望着刚刚救他的白猿。这白猿,简直就是这雪夜的使者:白雪一般的毛皮裹被着他黑夜一样的脸与肌肤。而它绿幽幽的眼睛,更加深了麻对它的恐惧。白猿救出麻后,迅速转身,像一片树林跑去,到林子边缘时,又回望了麻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随后便没入林中。麻费力地支起身子,向白猿消失的地方走去,步履蹒跚。雪已经没过腰际,但幸好刚才白猿离开时,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双腿划过的长沟。寒风凛冽,麻只觉得自己的一时越来越模糊,但他明白自己绝不能到,否则这将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明白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救回珊,当然更紧切的还是找回母亲。于是他咬紧牙关,拼命前行。麻摇晃着进入树林,这时候,画面外的我却是心头一紧:这片树林,不正是我在这个世界产生第一次记忆的树林吗?除了多一层白雪,其他的都与我记忆中的无二。麻顺着白猿的脚印,勉强地走着。当他最后顺着脚印一起迈出树林时,他愣住了:眼前的谷,不正是大谷吗?大谷此时银装素裹,奇怪的是,瀑布并没有被冻住或者断流,而是一瀑流水倾泻而下,仿佛是后面的夜空流淌了下来,与周围的雪地混为一体,可我记得我来时这里只是一些干涸的河道啊?麻刚准备再走,却又第二次愣住:谷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白猿,另一个竟然是苏妈。麻走过去,看到母亲,高兴地叫了一声,但苏妈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示。“妈,您没伤着吧,吓死我了。”苏妈微笑着轻声说:“没事——也许是没事吧。”麻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可那个人,竟然也是苏妈。他有重新审视站着的苏妈,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整个人显得很虚幻,仿佛是一股黑烟构成的。麻露出了一副诧异、迷惘的表情。只见她说:“别担心,我还是你的母亲。”“那她呢?”麻指了指地上的。“她也是。”麻愈感迷惑。苏妈却仍旧微笑:“等会你就知道了。”白猿扛起地上昏迷的苏妈,向小谷入口的方向走去。苏妈紧随其后,示意麻跟上。进洞前,麻不禁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苏妈温柔地看了麻一眼,一双眼睛有着像夜空一样深邃的黑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白猿:“这里都是山神的土地,而它正是山神的儿子。”很快,麻的脸上就出现了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惊异的表情。洞穴里依旧漆黑,暗流声仍在,却像是换上了凄怆的曲调。进到谷中,背景都和两天前珊告别时的景象一样,不过,天黑了。待惨淡的月光照明小谷时,麻今天晚上第三次被惊到:小谷里,躺着十几具尸体一般的人,槐树下,更是多了几个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影。高一:吕妮娜作文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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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_3000字{前言}唐中宗年间,宰相陆家诞一千金,取名陆木木。江湖“魔算子”周卦曰:“此女,福祸难分,切不可逆其意,亦不可顺其为。”说罢扬长而去,任请不来。问其缘由,答:天机不可泄露。壹江湖人“魔萧子”苏幕遮,自十年前“魔人”组织皆因中了“冰火两重天”宣布解散。苏幕遮退隐后,不问世事,做了一个悠游自在的诗人。偶尔进京晃荡,却不曾想撞见陆家千金陆木木。苏幕遮与魔算周本同是“魔人”组织,交情甚好,自是对陆木木略知一二。可笑陆木木对其一见钟情,苏幕遮只得以朋友相称,避她唯恐不及。贰苏幕遮一袭长袍,立于船头。岸边。陆木木大哭大叫:“苏幕遮你给我回来!!”苏幕遮一个不忍心,凌波微步来到她身边,轻搂其腰踏着水花回到船上。陆木木立马破涕为笑:“苏幕遮,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吧。”苏幕遮回到船舱端坐着,尽量让自己冷冷道:“陆小姐何必呢?鄙人不过一江湖浪徒,不劳您垂爱。要不您趁早且回吧,苏某还怕陆大人责怪。”陆木木立马冷下脸:“苏幕遮你干嘛老是不冷不热的,你第一天认识我?赶我走是吧?好,我走!你别后悔了然后来找我!”说罢,走出船舱向船夫大嚷靠岸,与丫环打道回府。待四周安静,苏幕遮捂着胸口。他本是命不久矣的人,只望清清闲闲渡过余生,从未曾想过儿女情长。所以,陆木木。就算是爱你的,也不能自私连累你。叁陆木木待字闺中,越想越气。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幕遮也未曾登门。她只好偷偷一个人溜出府中,跑上了山。她轻车熟路地绕过第一个竹林,又准确无误地打开了悬崖暗桥,最后捂着鼻子冲过了带有迷药的桃花林,又不得不对着河那头,苏幕遮的屋子叫道:“苏幕遮,我来啦!”苏幕遮拿萧背于身后,问她:“陆大小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陆木木直接选择无视他的疏远:“诶,苏幕遮,一个人住真的不会孤单么?”说罢她想了想,又道:“也是,你是写诗的,怎么会不懂伤悲。”未等苏幕遮回答,陆木木银铃般的声音穿透苏幕遮的耳“那让我给你快乐吧!”苏幕遮一时失神。肆苏幕遮曾想,就算命中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也要好好看着这丫头懂事长大。不曾想未过半月,武林盟主黑不予之子,黑无命向陆家提亲。原因是黑无命听到魔算周那句:祸福难分。而一时兴起登门造访。又被陆木木的容貌和大大咧咧的性格所吸引,从而前往提亲。这江湖之事,说是提亲,和抢亲又有何区别?无奈陆木木的死性格,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无声无息地借住到了苏幕遮家。“幕遮,你带我走好不好?”苏幕遮的箫声戛然而止,他反手收回萧,认真地看着她:“那你爹娘呢?”陆木木沉默了。良久,她拎起裙摆,靠近苏幕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苏幕遮的左手小指无声地摩擦着萧身,他就势与陆木木靠得更近,几乎两张脸快贴上。苏幕遮看着陆木木的明眸,一字一句道:“不、曾。”陆木木手一僵,裙摆柔软地滑到脚跟。她仅存的一丝希望覆灭:“苏幕遮。我想只要你说爱,我会义无反顾地跟你走的。从第一眼,752个日子,没有一天不曾爱你……可是苏幕遮,你别以为我忘不掉你!”伍苏幕遮靠着小溪抚弄古琴的时候,陆木木誓死不从黑无命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他笑:陆木木,我以为你会借他来忘记我呢。陆府。一身黑袍的黑无命正坐于大厅之上,陆木木坐第二把交椅,陆父陆母分坐三四交椅。“木木,最后的期限了。”黑无命异常温柔地看着陆木木,明眼人都知这将来的武林盟主,想必是真正爱上了陆木木。“我说了不嫁!”陆木木饮着茶。黑无命笑了笑,向一旁站着的黑衣人摊开手,那人立即呈上一晶莹剔透的小药瓶,里面就一颗拇指大小的棕色药丸。“如果我说我能救苏大侠的命呢?”“哐当——”陆木木一怔,手中茶打翻,茶水溅了她一袭罗裙,可她浑然不顾,奋力站起来,却两眼一黑,倒在大厅。陆陆木木醒来时,顾不得身子虚,也未更衣洗漱便跑到大堂。任由风儿割疼她的脸,不顾凌乱的发丝,只一心想救苏幕遮。来到大厅,黑无命果然在与父亲谈话。众人一愣,明白了什么,相视无言。“苏幕遮怎么了?”陆木木的第一句话。黑无命缓缓道:“‘冰火两重天’你知道吧。”陆木木落下两行清泪,第二句话:“你当真救他?”“救,也得看值不值。这一颗解药,是我师傅研究了十二年的成果。我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苏萧子’做这赔本生意呢?”黑无命承认,为了得到陆木木,他卑鄙了。陆木木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惶惶然,她也不知道第三句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我嫁。”柒鞭炮连天,震耳欲聋。红衫朱砂,美人出嫁。喜,怎一喜字了得!悲,只怕也不曾有人懂。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笑,怎可能笑得酣畅!陆家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陆木木心已死,也不在乎身了。木讷地任由丫环为她换上嫁衣,补上嫁妆,再木讷地踏上花轿。没有后悔,只因她希望他好好的。人群中。苏幕遮右手握着那颗解药,面无表情。等到花轿抬过他跟前,反手一弹,药丸便穿过花轿窗户,落到了陆木木的嫁衣上。她一愣,泪水汹涌而出,颤抖着掰开药丸,里面果然躺着一张纸条:生于盛唐,盛于武林,隐于深林,囚于心牢,爱于木遮,弃于颓然。玖“夫人,有信。”总管拿着信弯腰站在陆木木身前。陆木木出嫁两年有余,父母她一个月便会回去探望一次,谁会写信给她?魔算子来找过她一次,在新婚第二天。“夫人不必为那张纸条抱任何念想了,您‘祸福难分’,老夫未曾讲清楚,只因天机不可泄露。可是说句私心话,苏幕遮是老夫的好友,也不想您…连累他。老夫把话说清楚,您生来……就必定是盟主夫人。您可以造福很多人,而一意孤行,只会…害了人。”魔算周的话一直留在她脑海,既然是注定,她又何必与命运相斗。打开信:旧人请盟主夫人旧地一聚,赏脸光临。她提起罗裙,在庭院门口迎面撞上回来的黑无命。“木木,你还是放不下他?”黑无命拉住她的手腕,讽刺的笑着。“我没有。”陆木木抬起头,眼里满满的倔强:“但是,让我去吧……算我求你。”黑无命缓缓地松开手,抬手扶了扶她的脸,扬起一丝笑:“去吧。”陆木木看着他,转身小碎步地奔了出去。拾旧人旧地旧心事,新物新景新心情。陆木木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可再看到他,泪还是不争气地滑落。苏幕遮笑着,反手而立。良久,一曲箫声划破长空。也不知何时冒出的古筝,稳稳地落在苏幕遮身前。他的声音伴着琴音响起:一如昨日烛火伴扁舟相随哪有唐人不懂得陶醉我孤舟你窈窕岸上有隐晦一踏万里与谁相随你穿错了嫁装怎能有快乐再上一层胭脂也不美一声戛然而止庭前的鞭炮妄想同你华发的心作废………………陆木木泪眼朦胧,与他四目相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你说不要自作自受自己创造伤悲谁都可以彻底忘记谁你说过往不及回首别后悔了才会想方设法地把你追回你说孤独是诗人应该具有的体会写歌的人就该有伤悲我点一丝烛火一时泛滥了思念写手小调名字叫后悔琴声悠扬,歌声飘荡,余音绕梁,思绪万般。陆木木擦了擦泪:“苏萧子才华,叹为天人。此曲之优美,只怕无福消受。该词之述,自心知肚明。敢问此歌的名字是……”苏幕遮笑了笑:“盛唐乱世,民有难诉之苦,分离便是常事,好坏也罢了,怪只怪生不逢时。盟主夫人乃江湖之凤,怎懂唐人之苦?”说完,苏幕遮一步步走回小屋。陆木木莞尔:“唐人。”初三:苏骗骗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