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落在身后的老人_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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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跳过那些万万千千的各种道理,我只想说,在你对她的心意感到不适,或者烦闷时,都不要不理不睬,请回头看看,那满步蹒跚的背影,那单薄的夕阳,却是我们儿时最依赖的肩膀……
“您别跟着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替别人瞎操什么心!”奶奶暴躁的脾气就像是一头失控了的野牛一样,尽全数的爆发了出来,我却只能跟在奶奶的身后无奈的小声叹息。
今年暑假,我刚刚考完试就被奶奶绑架到她儿时生活过的地方,那是一个小镇,一个偏僻的小镇,但是那里的河流确是肮脏的,那条孕育了几代人的河流,发出的腥臭让人忍不住悟鼻避开。
再来这里的前一天,我的曾祖母不止一次的打来电话,向我奶奶表达她对女儿的思念,并渴望奶奶能够去看看她。
奶奶的家庭有少许的复杂,她的父亲在年轻时离过一次婚,而在离婚前,我的这位曾祖母就已经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我奶奶。曾祖父离婚后又娶了另外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夫人,而我的曾祖母也另寻了他嫁,又生了自己的儿女。其实也就是说,曾祖母也并没有陪着我的奶奶走过太长的岁月,就已经另嫁他人,奶奶也就从小和那位夫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却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脾气那么臭的人都没有和她的后妈吵过架!
我是天生有少许的洁癖,对于一部分的脏东西我十分的反感。而我来到了这里,恰恰针对了我的某种感觉神经。
曾祖母和她最小的儿子生活在一起,年纪大了,却精神好得很,每天帮着她的三个孙子洗衣服,春夏秋冬都是如此,连袜子都不例外!我听后不禁皱皱眉。
那栋房子很大,但是他们却为了生活的来源,将楼上的两层腾出给人出租。住在底楼夏天是凉爽,却因为有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住着,有一些微微的不明味道,总之,是那种令我反感的味道,但是我知道,有些礼节是要遵守的。
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睡午觉,我们的到来让他们有些惊喜,尤其是曾祖母。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我看见了她,心里暗暗的倒吸一口气。
不得不说,那是一张并不是很好看的脸,脸上布满了老人斑,因为很瘦,所以瘦到全身仿佛只有骨头将身上那些皮肤支架起来,牙齿也几乎没有了,双眼凹进去,露出像是原始人的额头一般。那一双手就像是干枯快要死掉的树枝一般,一触及我的皮肤,我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抗议着这种感觉!我在说得直白一些,那就是一个骷髅,就是披上了一层皮,有一颗在跳动着的健康的心脏而已!
我压制着心中的波涛汹涌,笑开了颜,因为我看得出,曾祖母对于我这种她的曾孙以及女儿的到来很是欢喜,然后接下来的十分钟,她嘴里都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我的孙儿,我的孙儿……”
奶奶悄悄给我说,她之所以没有给她母亲说她的到来,是因为上一次她说她要来时,曾祖母忙碌了一个早上,上街又是买菜又是买肉,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万一要是摔着了哪里,那就不好了。而且她还打算明天带我四处逛逛,了解一下她小时后生活过的地方,后天就悄悄地走,不然曾祖母又该伤心难过了!
我了然的点点头。
奶奶的性子直,说话就也有些伤人,但是却让人觉得道理全有,无从辩驳。十几年的相处,我了解她是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对我说,好吧,也不仅仅只是我,还有她的一些同母异父的弟兄,她说她和曾祖母命里八字相克不和,所以一见面她们两人就会吵起来,其实要说真的,一般都是曾祖母忍着我奶奶的牛脾气,但是也总少不了吵架。我也知道为什么曾祖母不肯与奶奶大吵一架,只是我不说,不知道奶奶知不知道。
第二天,奶奶知道我早上一般都爱在外面吃,所以就带我上街去了。
在街上,奶奶给我买了早餐后开始逛起了街,我没想到我们会碰见曾祖母,要知道这里离他们的家几乎有一公里,那个年迈的老人却是一步一步的走来了。
我见奶奶愣了一下,然后呵斥道,“您怎么来了?!这么大年纪不在家里来这人多的地方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曾祖母却是乐呵呵的望着我,“我孙女儿没吃早饭,呶,我给她买了小笼包子,快吃吧!”
我接过她手上的那一袋包子,象征性的吃了几个后就在也吃不下了。其间我还听到奶奶说,“您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不给她买,买这么多,又吃不完!”
曾祖母不做声。
奶奶得带着我继续逛,我们走在前面,曾祖母因为年老走得慢就跟在了后面。一路上,汽车一辆又一辆的呼啸而过,我也一次又一次的回头看着身后满步蹒跚的老人,佝偻着背,看着我们的方向,想要跟上我们的步伐。
“孙女儿!孙女儿!”我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有一些用力。
我迷惘的回过头,看见曾祖母在向我招手,我走过去,曾祖母笑着对我说,“孙女儿,要不要吃鸡肉啊?我去给你买。”她压低了声音,怕让我奶奶听到。
而在这时,奶奶好巧不巧走过来听到了,她一竖眉,吼道,“您别管小孩子,她想吃什么我会给她买!您就别操那份心了!”
“我给我孙女儿买的,又不是给你买的!”曾祖母倔强的回了一句,却招来奶奶更大的火气。
“您要是在这样我明天就带她回去!”这么一说,曾祖母果然不敢再说话了,奶奶拉着我的手就走,曾祖母依旧是默默的跟在我们身后。
终于,奶奶忍不住了,转身就吼道,“您别跟着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替别人瞎操什么心!”
我望了望奶奶,又望了望曾祖母,曾祖母撅着嘴,不情不愿。再后来,奶奶几次爆发都没能赶走曾祖母,奶奶没办法,就拉着我越走越快。
“奶奶,等等曾祖母吧!她一个人在身后呢!”我还是不忍心了。
“你不知道你曾祖母,她这个人,你不吼她她不听,轻声细语的说话,对她一点用都没有!”奶奶的语气中带有一些生气。
又过了很久,我再次回头张望,却看到了那抹背影,站在那里,单薄瘦小的身子穿着一件麻布衣服,头发花白,早晨的清风吹起她的裤脚,她背着手,看着我们。我的眼睛有些近视,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竟是看出了她眼里暗含的点点期望。
“奶奶,我们等等她吧!”
没有人来回答我。
后来,我回了曾祖母的家后,一天中午,大家都在午休,安静的午后有些令人乏味。我躺在安乐椅里看着书,无聊的有一些昏昏欲睡。曾祖母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奶奶的方向,确定她是睡着了,这才悄悄地硬塞给我五百块钱。我一怔,连忙推掉,奶奶在之前给我说过,千万不能要曾祖母给的钱,她老人家本来钱就不多。
“孙女儿你听我说!!这五百块钱你收着,别让你奶奶知道了,不然有得说什么了!”
“这钱我真的不能要!”我有些为难。
“你收着我才高兴,你奶奶这个脾气我是受够了的……”
我没有再说话了,因为我看见曾祖母在用手背胡乱的抹着脸,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会劝人,就没有再做声,静静的看着我的书,手中那五百块钱却有一些烫手,令我感到无所适从。
奶奶那天中午睡醒了后,我没有告诉她,那个老人在她睡后干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为什么哭,因为谁而哭。
后来奶奶去了她兄弟家住,腿受了伤,是因为舅爷在迎接奶奶时,桌角碰翻了地上的啤酒瓶,飞溅起的啤酒瓶碎片将奶奶的脚后跟附近的皮肤划破了,医生说,还差点就会割破血管,说起来真是巧了,正是应了那句“八字相克”,奶奶每次去那里都会受伤。奶奶的伤很严重,曾祖母却每天都跑到街上去看她,奶奶无论怎么吼都吼不走。
没办法,我只好先离开那里。离开这个小镇时,是凌晨五点钟,天空因为下过雨,并不是很亮。汽车路过那间屋子,那底层的一楼,有微弱的光亮着……
那个老人哟,明明就是想为儿女付出一点什么,却不小心用错了方法……
“奶奶,我们等等她吧。”
老人的步伐跟不上我们了。
后记: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没有一点作假,这里面的每一个词语,每一个形容词我都用的小心翼翼地,希望能够表达出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我看见那个站在我身后的单薄的影子时,突然想到的这一句话:等等落在身后的老人。我的奶奶希望曾祖母可以少为儿女操一点心,可是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可以不为儿女操心的。这一点,我在我奶奶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结论!
每次我看到那些一个人在公园里、街道上,甚至马路上,而身边没有一个人搀扶着的老人时,都会觉得中国人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忽略了那个在你身后,远远跟不上你的步伐的人……
高一:墨碎艽
寒假生活
“想要一个好的结果,就必须有一个好的计划,合理安排时间,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好好学。”这是妈妈常常对我说的话,就是因为这句话,在放假的前一天,我就早早地写好了寒假计划,准备过一个充实、美好的假期。在假期里我要不断努力,不断进步,贵在坚持!加油!
每天早上,我会在七点左右起床,因为妈妈给我报了一个寒假舞蹈软度班,让我去把软度拉开,“把软度拉开”看着短短的五个字说出来也是那么轻松,可你却不知背后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八点三十上课,十一点三十下课。一开始的几天,早晨七点起床,去活动三个小时才回家是有些吃不消,但是每当我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总会咬着牙,默默地从心里喊出来四个字--贵在坚持!
中午吃完饭还要小睡十分钟的,然后起来继续奋斗,起来之后当然还是先把今天的寒假作业搞定,之后就要开始练琴了,练会儿钢琴,练一会儿古筝,这样大脑就不会觉得疲惫,练琴很枯燥,还是那四个字在支撑着我!
练完琴了,也写完作业了,我就开始读书了,看看名著,再研究研究科学的奥妙,数学的神奇等等。
一天中最开心的还不是这段时间,而是吃完晚饭和爸爸一起做科学实验,和他畅谈历史趣事,听他讲讲物理的魅力。
都说“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寒假里,你每天积累一点知识,到开学知识面就比别人广一大截。
这个寒假,我明白了不管干什么,贵在坚持,相信“贵在坚持”这四个字会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陪我走过一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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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影子留在身后一张大网,网住了许多可怜的小鱼,而我,就是其中不幸的一条。三年前,经过漫长的努力和奋斗,我终于站在了高中门前。那时,怀着远大理想的我,面对高中校门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三年后,争取实现理想!可是,三年后,我没走进大学校门,而是坐在了补习班里。这一切都是因为电脑,只不过错的不是电脑,而是我。刚跨进高中大门的时候,我自信的以为,在这里,我会和以前一样,过的很快乐,很轻松地度过这三年,一样会坚强地奋斗到底。然而,我错了,这里不同于以前,当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接踵而至时;当各种各样不近人意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时;当一次又一次努力过却没有结果,而最终精疲力尽时,我终于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避,选择来到电脑旁。双手扣击在键盘上时,我天真的以为,我所逃避的一切,都会随着键盘的敲打声,走的很远。但是,当我离开电脑后,长发现,除了日子飞快的过去,现实还在原地徘徊,我依然在自己想要逃避却逃避不了的现实中,恍恍惚惚地过,而我,却对网络上了瘾。于是,我开始依赖电脑,将它当成了我逃避现实的借口。我以为,我可以在那里忘记一切烦恼,却发现,我忘记的只是:我还是一个正在读书的高中生。我开始找诸如“查找学习资料”这样的借口进去,但鼠标点击的却是聊天室。在那里,我总是忘了身体还要休息,一不小心,就玩了很久,然后带着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回到教室,无精打采的看着又一个没有收获的今天,飞逝而过。其实,我也总在自责,曾经说过再也不要去那里了。可是,路过它的时候,脚步却停了下来。三年时间,在我的恍惚中,在我双手不停的敲打键盘的声音中,匆匆而过,我拿这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终于黯然泪下。我是一个失败的学子。回首时,才发现,我忘了那一双双在我身后,饱含期望的眼睛,忘了肩上还有一份不可卸掉的责任,忘了我曾经的理想。终于,在次回到了高中校园,只是坐进了补习班里。选择这里时,我突然明白,我应该离开电脑,应该懂的珍惜这不易的时光。走在阳光下,才觉的,原来天这么清澈,这么干净。望着身后的影子,说了声:把影子留在身后吧。后记:借此劝告不想继续沉迷网络的学生。800字 高一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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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再等等??她叫丁小璇,是隔壁班级里一个刚转学过来的女孩,聪明美丽,家境优越,学习成绩很好,是父母老师掌心里的宝。而且已经有很多男生偷偷给她写过情书了,可纷纷都被她揉皱在教室的角落里了。??自从那个明亮的午后,他打听到的她的情况就这么多。??他的父母下岗,在学校门口卖豆浆油条,放学后他经常抽空去帮忙,所以衣服总是油迹斑斑的,而且他的学习也不太好,沉默寡言的他朋友很少,只有在老师点名的时候,大家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他也写了好些纸条给她:??“丁小璇,你学习真好!”??“丁小璇,你走起路来,头发一甩一甩的样子真好看!”??“丁小璇,你头上的发夹松了,衣服后面有一道粉笔灰。”??不过这些纸条他一张也没有送出去,都被他小心地折好夹在日记里了,他悄悄的躲在自卑的阴影里远远地注视着她,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赶上并且超过她,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一定会向她表白的。??自此以后,他拼了命地学习,时间在翻动书页的手指间一页页滑过,他的成绩终于扶摇直上,越过张张迎向他的笑脸,他看到站在远处的她会心的微笑。他感到一点点的快慰,心里暗暗的对她说,等等,请再等等。??隐藏在她笑容背后的那抹惆怅跟落寞,他没看到。??终于他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他兴奋地地斟酌好字句准备向她表白时,才知道她早在两个月前转学走了。??在大学里,他对周围所有怒放的情感蓓蕾视而不见,任青春在他身旁肆意疯长,兀自葳蕤,在他眼里,她娇好的面容胜过了校园里一切浅绿深红,宿舍的哥们都戏称他为“情僧”他笑笑并不辩解,只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学业中去。??也许是天意,很偶然的一次同学的生日派对,他竟然又一次邂逅了她,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她如一朵幽谷百合,轻啜着面前的一杯红酒,灯光幻化酒杯的斑驳映照着她的美丽,正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很激动,正想起身走过去打个招呼,却看见一个帅气的男孩正迎面向她走去,满脸堆笑地向她献着殷勤。他讪讪地重又坐下,手中的酒泼洒了一地。??她在这个城市的另一所大学的中文系,是系里有名的才女和美女,名字频见报端,响彻校园,是许多男孩梦中的神仙妹妹,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可她却清高孤傲,“蕊寒香冷蝶难来”,一概拒绝,所以至今仍然没有男朋友。??自从那个热闹的派对,他知道的她现在的情况就这么多。??他的家境依然贫寒,为供他上学,父母更是起早贪黑,他贷了助学款,每天拼命学习,为的是拿到最高的奖学金。前途尚且未卜,他又有什么资格向她示爱啊,但刻骨的思恋却使得他辗转难眠,于是他找来了许多发表她文章的报刊,一一翻阅。??“丁小璇,你的文章充满了艺术想象力,文笔很细腻。”??“丁小璇,你的观点很独到,构思很新颖。”??“丁小璇,最近怎么没看到你的文章了,是不是病了?”??他匿名写了好些评论的纸条偷偷的寄给她,悄悄的传递着对她的鼓励和关心,也收到过她的回函,那粉色的信笺也曾使他怦然心动,透过那娟秀的字迹,他仿佛看到了她侵透纸背的哀怨,他压抑住对她的思念,克制自己冲过去找她的冲动,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到考上研究生,前途有了可靠保证的时候,到那时一定紧紧地拥她入怀。他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说着:等等,再等等。??她滴落在纸面上的泪痕跟隐藏在纸背后的怨怼,他没看到。??他如愿以偿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那一天他顾不上等车,大汗淋漓跑到她的学校,却已是人去楼空,她的老师告诉他,她们学校早放假了,她是跟男朋友一起走的。??研究生毕业了,他有了份不错的工作,不再贫穷,一个人很贵族的过着,喝酒打牌,很放纵的生活着,多年的坚韧仿佛就为了一朝挥霍,对什么都心灰意懒,身边不缺女人,可发泄过后,他常会很神经的到卫生间里把自己洗了又洗,突然就放声大哭,猛不丁会突然冲一旁发楞的女人一声大吼:“滚”。??他知道她在他心里烙下的印记太深太深,世间纵有千娇百媚,他只深信此生唯有她是梦里最爱。然而人生怎会有那么多的偶然可以期待?也许对她的爱已没有了回天之力。??后来,在父母的催促下,将近不惑的他匆匆娶了一个不错但也不爱的女人,经常喝的酩酊大醉,对她的爱在酒精的麻醉下会暂时消退淡去,醒来后萦绕他的却是更深的落寞和伤悲。??他的公司要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因为是整版,报社特意派人送来了样报。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从报纸上抬起头来,报纸如羽毛般轻轻跌落,是她!在分别了十年后,老天又一次把她送到他面前。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生活的疲惫却掩不住她依然俏丽的面容,岁月干燥了玫瑰的润泽,但是芳香依旧。??他和她尴尬的坐着,沉默过后,互相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就借口告辞了,隔着百叶窗斑驳的暗影,他发现她掩面而去时的步履匆匆。??她现在一家报社工作,工作勤恳,但性格孤僻,郁郁寡欢。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了新欢,跟她离婚了,她什么也没跟他要,没有孩子,她一个人孤单的在这个城市生活着。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通过那家报纸是很容易找到的。??自从那次偶然的邂逅,他打听到的她的近况就这么多。??他现在有家有室,有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不久就要当父亲了,工作业绩出色,已经是部门经理了,很可能还会再往上提升,无论是从伦理上还是现实的厉害关系上,都不允许他放弃现有的一切去找她。可她临走时掩面而泣的模样,那两行顺颊而下的扑簌簌的泪,常常水淋淋地打湿他的梦境。他于是拿起电话又放下,放下却又拿起,??“丁小璇,你还好吗???“丁小璇,多保重身体!”??“丁小璇,我……”??那边的电话忽然咯噔一下挂断了。他的心也咯噔一下的痛了起来,过了几天,他打电话到报社去问,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打电话到家里,只听到一阵嘟嘟的盲音,他不甘心,亲自开了车去找她,她却早已搬家不知去向了。他在心里再一次暗暗发誓,今生若还有可能,他一定会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伤心的离他而去,望着她空落落的房间,流着泪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等等,请再等等。??飘荡在空屋子里她长长的叹息和无奈,他没听到。??后来他妻子因病去世了,他经过多方打听,却得知她又匆匆嫁人了,丈夫是个极平常的人,一个中等学历的技术工人。??他老了,儿子女儿也都各自成家了,他孤独的一个人住在公寓里,一个人简单的生活着,不喝酒也不抽烟,时常去老年健身俱乐部里锻炼锻炼,儿女们劝他再找个老伴,他笑呵呵的拒绝了,回过头念叨,就这样过着挺好,挺好的,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了。??但儿女们不依,还是商量着偷偷托人给他介绍了对象,拗不过他们的好意,他去见了,心想着都老头老太太了,在这城市里多一个朋友也好哇。??在公园的柳荫下,他摘下眼镜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戴上,没错,是她!那个身穿白地碎花连衣裙,笑吟吟的望着他的老太太,正是几十年前那个翩翩飞入他梦中的女孩啊,她也老了,却面影依旧,鬓发染霜,忧郁的眼神却依稀如昨。??他激动的奔跑过去,旁若无人的紧紧的拥住她,泪流满面。是啊,再也不能让她从身边跑掉了。??那次邂逅后,她怕打扰他的生活,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在一家杂志社里工作,后来经人介绍,她嫁了第二个丈夫,他虽然是个工人,但老实忠厚,对她很好,他去世后,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着,直到去年因病退休了。朋友们撺掇要给她介绍老伴,她并不想去,碍于情面,来了,也没想到是他。??自从见面后,他知道了分别后她的事情就这么多。??他的肝脏有病,经常痛的死去活来的,医生说要治好必须做手术,他想等动过手术后,再跟她结婚,他不能到老了让她来伺候他连累她,她是应该好好享享福了。他不想让她为他担心,不想告诉她动手术的事,于是善意的撒了个谎,说他要出躺远门,要她再耐心地等他一个月。等等,再等等,他对她说,一个月的时间是很短的,她微笑着点点头,噙着泪答应了他。??在医院里,他时刻牵挂着她,一天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开心的听着,??“丁小璇,你还好吗”??“丁小璇,你今天锻炼身体了吗?”??“丁小璇,我永远爱你!“??突然有好几天没听到她的电话了,他有些担心,刚能动,他就迫不及待的出院了,在车上,他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快点,再快点啊,好容易来到了她的门前,却只见屋门紧锁,从邻居嘴里他才得知,她在一周前因胃癌去世了。??看着她微笑的遗相,他忽然一下子读懂了她眼里所有的怨恨,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每一次爱情把手伸向他的时候,他都觉得不是把握的最好时机,总觉得自己机会还不成熟,未来还可期待,却不知人生充满了变数,幸福当初离得那么近,他却任凭它从身边溜走,等等,再等等,短短的人生经得起几个未知的等待呀???一生的错过,正是一生的过错呵!1200字以上 初一 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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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大T恤,旧牛仔,运动鞋,除了一块黑色的电子表外不作任何装饰。长着最具中国特色的黑头发,脸色不算红润但也不至于苍白。牙齿不好,除了两颗门牙坚守阵地不至于让我说话漏风外其他的牙齿全都年老体衰,挂了是迟早的事。然而我却固执地每晚不刷牙,冷眼旁观于它们垂死挣扎的悲壮场面。让我的牙齿们顺其自然,自生自灭吧,我不会大发善心作任何补救的。我有轻度近视,但是异常讨厌自己戴眼镜那副德性,一种很不适合我的乖乖女气质让人窒息。所以说,这眼镜跟着我是它一生中最大的悲哀――缺胳膊断腿是常有的事,更别说磨损得遍体鳞伤了。对此,我觉的自己很不是人。骄傲的孩子我承认自己是个骄傲的孩子。尽管没什么值得自己去骄傲的资本。但还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人都渺小的可怜,只有我伟大的可以。所以我深爱着王菲,深爱着这位从年龄上算几乎可以做我妈妈的女人。她有我喜欢的懒散的声音和傲慢的姿态。常常在想,为什么我妈和王菲的差距如此之大?我妈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魔鬼般的身材,更没有王菲傲慢的气质。她是很纯粹的家庭主妇,喜欢絮絮叨叨罗哩罗嗦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处找茬。现在我和她正式绝交了。我们就这样冷战着。两个月不见面不通电话,仅仅是为了实现她所说的:“从此以后你不是我的女儿了!”目前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在持续着,没打算让它停下来,因为我发觉生活里没有她我依然可以过的很好。时间没有等我邻居家的老奶奶去世了,丧事办的很隆重,哭声如狼嚎般响彻方圆几里的人家。今天一早去上学,门外被堵得水泄不通,索性停下来靠着单车看他们送葬。遗像上的老人慈祥地向我微笑。记忆飞速地跳回外婆去世那天。她很安详地睡在散发着木头香气的方盒子里,大人们围着外婆掉眼泪。孩子们惧怕地跑了很远,只有我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外婆冰凉的脸。面前这个苍老的女人整整爱了我十五年,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在昨天,我甚至能感觉到她一向冰凉的皮肤和衣角散发出的清香。可是,她真的离开我了,也许在途中有回头张望,但是我已经看不见她了。抬头仰望天空,我在想,那些厚厚的铅色云朵背后是不是有外婆的亡灵在歌唱?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到时间那么迅速地爬过我的皮肤,回头望望才明白自己已经走的很远,很远。在虚幻和现实之间网络带来的虚无感让我心情舒畅。打开心扉,让那颗阴暗潮湿的心见见阳光。荧屏和键盘带给我异常温暖的亲切,我想我是真的爱上这台老式电脑了。我在QQ里重复着一个个人走茶凉的过程,邂逅,攀谈,最后SAYGOODBYE。记得今年寒假就是这样在网上泡着,一个个日日夜夜一去不复返。我的生活依旧灰暗。很迷恋一种叫“泡泡堂”的游戏,因为它简单明快且把人生演绎得这般戏剧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海盗船十四,准备以后只玩这个地图了。它是一个宽敞明亮几乎没有障碍物的空间。我花了大把大把的时间让自己控制的玩偶在游戏里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却不曾感到厌倦。不愿意让自己清醒过来面对现实,面对太多我不喜欢的事。但是现实却毫不留情的把我从虚无里拖出来,我不知所措,一脸狼狈。回过头去,发现没有退路,所以我只好勇敢地向前走。学着蜕变我们都是被学业摧残得满是伤痕的猫,白天把自己伪装的让人感觉纯真可爱健康向上,只有晚上才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其疼痛的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我把学业拒之门外了,仅仅是因为不喜欢不愿意。我知道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会很痛苦,所以做出一种拒绝的姿态来面对我的学业。我听课,做作业,完全是为了让老师和家长脆弱的心灵受到一点小小的安慰。记得班长曾经说了一句让我至今仍触目惊心的话:“小孩子,什么不学,学抄作业!”当时我听的差点晕倒,真佩服他能够以长辈的姿态来训斥和他自己一样受苦受难的同胞。觉的自己特委屈,允许我借用一下某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他妈的,我容易吗我?”我很清楚,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前途会一片狼藉,所以我说什么也得把心房撬开,虽然很明白这样做会很痛苦。我是一个有很多棱角的孩子,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把我的棱角打磨得不留一丝痕迹,毫无怨言地做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乖孩子。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无法预测未来,但是真的希望能等到微笑的日子。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拉起所以孩子的手,放声高唱:什么海角/什么天涯/明天我们要攀越喜玛拉雅/什么高楼/什么大厦/钢铁能炼成最幸福的家/我们不傻/我们伟大/只有天才/听懂了我的话/呼噜哇喇/咿咿呀呀……1200字以上 高二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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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人还在_3000字“你看你看!花开了哎!”小女孩激动地拉着身旁的人的胳膊不停地晃啊晃……“它好漂亮!”身边的人低头微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而后又抬起头,凝望着远处的天空,白云在天上懒懒的飘着,身边的风小心翼翼地拖着它,一点一点慢慢前进,生怕自己速度快了白云会掉下来似的。“是呢,花好漂亮。”那个人淡淡地看着湛蓝的天空,然后又轻轻加上了一句,“你……也是。”“哎?什么?”身边的小女孩似是没有听清,奇怪地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那个人,眼里充满了疑惑。“没什么,花真的很漂亮。”那个人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是眼里一闪而过的忧伤并没有逃过小女孩的眼睛,她也忧郁地低下了头。“爸爸是在想妈妈吗?”小女孩问。那个人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女孩:“出来很久了呢,不回屋休息一下吗?”“哈伊!爸爸!”小女孩夸张地做了个立正的军姿,然后撒腿跑回木屋子里去了。而那个人却出神的站着,出神的看着天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题记——在夜晚的森林中面前的这匹狼,眼睛里闪着绿色的凶光。而站在这匹狼前面的男孩,手里握着一把军用刀。尽管双手和双腿都在发抖,他还是硬生生的把恐惧压下去,强迫自己拿起刀,面对一匹饥饿的,强壮的狼。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过了一会,狼意识到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于是后退一步,弓起身着,摆出攻击的架势。男孩也明白如果自己懦弱,就会丢掉生命。于是,他也死死地攥着手中唯一的那把武器。狼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它迅速地冲了过来,而男孩抱着必死的绝望,挥起了手中的刀………男孩终究不敌强壮的狼,被扑到地上,手臂都被抓破了,身上也有数不清的伤痕。这场战役,男孩必输无疑。狼准备咬断他的脖颈……不!他不能输!男孩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挥起了刀,但是这弱小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强壮的狼抗衡。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了一个女孩,挥着一柄长剑,迅速地往狼的身上砍去。狼被偷袭,非常愤怒,不得不放下将到口的美食,与女孩对决。男孩想趁机逃走,然而双脚确是灌了铅一般,根本动不了。不得不就这么躺着。女孩似乎一点都不惧怕那强壮的狼。就那么威风凛凛地站着,她把剑一挥,就向狼冲了过去,当狼也向她扑过去时,她突然一转方向,拐到狼的左边,一剑直刺向狼的腹部……杀死了狼,女孩来到男孩面前,给他简单的用叶子止了下血,“要是你没有遇到我,你就死了。”女孩看着他,“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男孩:“……”女孩撇了撇嘴:“离家出走?真没出息。”男孩努了努嘴唇,吐出了几个字:“我没有家。”“孤儿吗?”女孩似乎也并不惊讶,“好吧,我先把你拉回我家吧。”她把男孩背起来,在森林中穿梭着……森林静静的,只有脚步声音……“喂,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男孩:“……我没有名字。”“哎!你连名字都没有吗?就算是孤儿也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男孩:“……”“呃,那我怎么称呼你啊,难道就这么'哎''哎'的叫吗?”即便是背着男孩,女孩也能轻巧地越过一块大石,”哈,让我给你想个名字吧。呃……叫什么好呢?喂,你自己想吧。“久久,背上也没有回应,女孩疑惑地望向背后,只见男孩静静地趴在女孩地背上,眼睛紧闭,看来是睡着了。”好吧!“女孩叹了口气,”等你醒来我再问你好了。“再等男孩醒来,已经是在一间小木屋里了。男孩想起来活动下身子,然而手臂传来的疼痛却不得不让他停止行动。”嘶……“男孩深吸了一口气,好痛。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了,”你醒了?哎哎哎不要乱动啊很痛的!“女孩跑过来把男孩放平。”既然你没有名字,你就自己给你自己取个名字吧?“女孩看着男孩。男孩似乎并不感兴趣,“名字不重要的。”他想了想,问了女孩一个问题:”你身手为什么这么好?“他问。”咦?因为一直待在森林,平时靠狩猎为生,所以就练出来了啊。“女孩不以为然地答道。“恩,就算你是孤儿,你也不能留在这里的。”女孩说。“养好伤就走吧。”“恩。”就这样,为了养伤,男孩在女孩的小木屋里待了半个月。“你门前的花叫什么名字?”男孩奇怪地看着面前类似于杯子的花朵。“郁金香啊!我最喜欢的花了!你竟然不知道!”“这种花除了长得好看……”“喂!面对我喜欢的花!一定要保持尊重满怀敬意的心才是!”“不要动我的手臂!痛!”“哼!还知道痛啊!“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了半个月,男孩的伤也养好了。两人就在小木屋前告别。没有挽留,也没有留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决然的来,决然的走。如果那天我苦苦的哀求你让我留下,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那以后我不去参军,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我没有得到圣上的重用,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我的声望不是那么大,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我舍弃一切拉着你逃离,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那天……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你一旦走了那条路,就永远不可能回头。男孩离开木屋后,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途。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陈木。由于没有什么生存之路,他选择了参军。后来被圣上重用,一路风风雨雨,历经磨难,当上了众人羡慕的——镇国大将军。圣上多次和男孩提及娶亲之事,均被拒绝了。“我希望能等大国平定,定了天下,再考虑娶亲之事。”最近,男孩收到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抓捕一个杀人组织。那个组织杀害了太多的人,早已犯下滔天大罪了。经过缜密的研究后,他断定,元宵那天,那个组织必定会在高府老爷出门巡游过节时趁机杀害。元宵节那天,守株已就绪,就等兔子了。计划往往是赶不上变化的。当男孩在不远处暗中保护高老爷时,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女孩。洛晓。她背对着他,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元宵摊子研究着灯谜。“洛晓。”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不想真的是她。女孩惊讶的回过头,朝他一笑,走过来。“哎,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女孩笑着,脸上仍存有当初的幼稚天真。男孩莫名的有些伤感,幼稚天真,这些词语,早已在自己沾满血腥的路上不存在了。和女孩攀谈了一会,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男孩连忙赶过去,却发现高府老爷已经被杀害了。跟着男孩过来的女孩也看到了,她吓得脸色苍白,呆愣在原地。任务失败了。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和女孩说:“来我家看看吧。”当女孩看到他家的匾牌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镇镇镇……镇国大将军?!”进了房间后,女孩感到十分的抱歉:“那个高府老爷,你应该是要保护他的吧……真对不起啊……都怪我哎……要是我们没有遇到就好了。”“说什么胡话呢。”男孩揉揉她的头,却被她嫌弃的拍掉。“哎哎,就算我害你任务失败,你也不能揉我的头,这是不礼貌的行为。”男孩笑了,“你有没有想起我啊。”“你猜啊~”两人聊了一夜,说起了以前的种种往事。最后双双累倒在桌上,睡着了。后来,男孩让女孩住在了他家,半年后,他们决定举行婚礼。但是,婚礼的第二天,女孩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三年后……男孩接到消息,说了三年前的杀手组织头目已经锁定了,问什么时候抓捕。三年了,三年前失败的任务,三年后终于可以完成了。没想到,当头目的准确消息到了他手中后,他拿着收到的资料,愣在原地。没错的,就算是画像,就算时隔三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女孩,是洛晓。失踪后,他疯狂的找她,没想到找到了,却是这个结果。他用尽他所有的智慧,抓到了她。那天晚上,他和他的手下把她团团包围,但是她却挺拔地站着,像是第一次见面时与狼对峙一样,高傲地站着。他去牢房看她,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幼稚天真,也许,三年前的幼稚天真,都是她装出来的。“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镇国大将军了吧,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没错。”“你佯装喜欢上了我,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分散我抓捕你团队的注意力。”“是”“然后你在和我婚礼后你就走了,为了继续接手你的团队,为了让我疯狂找你从而无法静下心抓捕你的组织成员。”女孩这次沉默了一下,“你分析的很到位。”她突然说:“我死后,可以把我埋在郁金香花海里吗?”就算时隔多年,还是喜欢郁金香啊……“你不想逃走吗?”“没希望了,我今天被抓进来,明天就要死了,为了威慑我的同伴嘛”她的眼睛里,满是冷漠。“不过,他们永远也别想抓到的。”“你不知悔改!”“哼!反正,该杀的也都杀完了。”男孩很失望,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你想看看我们的女儿吗?”女孩突然说。“什么?!”男孩大惊失色,“女儿?”“对啊……和你结婚那天……竟然怀上了,是我的失误。”女孩笑了一下,“她现在已经两岁了,长得像你,很可爱。”她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当时想把她扔掉的,还是于心不忍啊。”“她在哪!!!”"小木屋。现在应该睡着了吧。"男孩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我在今晚抓到你。”“对啊。”“那你为什么……”“为了让你的名誉保住啊,毕竟可是我第一个救的小子呢。”“……”女孩被砍头的那天,男孩什么都没说。他去了小木屋,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把小家伙抱起来,消失在了森林中。镇国大将军失踪了。圣上很着急,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我仍安好,莫寻。”那个人仍看着木屋前的郁金香花海,洛晓的笑颜,浮现在了他的眼中。他知道她为什么杀人了,因为她的家乡被屠城,她是来报仇的。宁把自己化作地狱之鬼,也要把杀死自己家人的人,通通杀尽。其实被屠城的并不止她的家乡,还有很多,在战乱的年代,这是很常见的。她愤怒的把所有参与那次屠城的人都当做敌人,她复仇的名单中,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可恨,却又可悲,唯一不变的,他爱她,但是她利用了他。郁金香的话语:永恒的祝福。我祝你在天之国,永远幸福。我和我的孩纸,都会在一起,祝福你的。元宵的那个晚上,第二次的遇见: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即使代表生命的花朵早已凋谢,但是,我们的精神,一定还是在的。就算,我爱你,你不爱我。初三:婷子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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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蝶相依_3000字E度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我叫洛橙渊。父亲是长安城里的太尉,洛司。街坊们说我的名字奇怪,但也配得上这幅皮囊,他们说我生得倾城,九重容颜,绝世风华。大了些,便问起父亲,为何给我取这个名字,橙渊橙渊,沉渊沉渊。父亲却总是沉默,他说,渊儿,你是要嫁给他的人。他?是谁?我这样问,懵懵懂懂地看着父亲,父亲并不算老,五官中隐隐可见当年俊逸的气质,可是他总一副安静的表情,怪异而神秘。问多了他也不说,只是笑。渐渐的,我也就忘了这个“他”。这是我的姻缘,为何要嫁一个不知是什么人的男子?真真是可笑。直到十二岁。【一】十二岁的时候,我们搬到长安,这才算是真正有了个安定的场所。我想以后的日子也会如这城名一般吧,长安长安,长久安定。父亲开始安排我去育幼院做工,照看那些五、六多岁的小孩们。工作简单却不乏味,我也自得其乐。有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我也会去皇宫,那红墙的后面,找与之熟识的侍卫侍女聊聊天解解闷,他们会给我讲宫廷里的事儿,我亦会带了民间好玩好看的玩意儿去。有时候会听他们说起皇帝的四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而我也只是淡淡的听。我并非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也自知那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一旦陷进去便拔不出来。而父亲,曾经也说起,渊儿,莫要跟皇家的人扯上太多关系。那天我遇上他。六月廿一日,父亲让我入宫给皇后送去一盒檀香,回来的时候,竟生生的在那偌大的宫里迷了路。已是尽黄昏的时候,却在依旧原地出不去,有些急躁。“喂!你是谁,为何在这里乱逛?”是一把清冽好听的男声,淡淡的威严,莫名地让我安心。我回过头,看到他。斯文俊秀的眉目,含着微微不凡的气质,微抿的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黑发如丝。我第一次见到这般俊俏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失神。“你又是谁?我有牌子,可以出入的。”我蹙起眉,在暮光下微红了脸。他似有些尴尬,微咳一声,接过我的牌子细细端详目光了然。“原来是洛大人的女儿,我,我是这宫里的侍卫,李四。”他又笑起来,温润的像一块未经打磨的宝玉,啊!是那样说的,温润如玉。“我叫洛橙渊。”暮光已褪,星空满布。他将我送出宫,一路始终保持着温润得体的微笑,也与我淡淡的闲聊,语句并不越距又不拘束,是个君子。走出皇宫,我回头,他依旧站在那里,微微的笑,目光沉溺星月。“李四!”我大着胆子,毫无矜持可言的喊道,“认识你很高兴!”后又丢脸的跑开,隐约间,看到他依旧在笑。回到家,父亲已经睡下。哲修哥依然候在大堂,灯火映着他蓝色的头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哲修哥?你还不睡吗。”我走到他身前,他似乎有些哀愁。“渊儿?”他抬起头,见来人是我,也未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回房睡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落拓又哀戚。“。。。李四。。”心下一慌,急急地跑进了房去。真是。【二】在育幼院打工的日子慢慢减少,父亲说要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舞蹈上,重阳的秋收大典,要做到真正的一舞倾城,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知道。要谁知道?我问。“你要嫁的人。”父亲笑说,目光含着隐隐的期待。是那个“他”。扁扁嘴,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中。努力的投入。其实我并不喜欢跳舞,你看我温顺可亲,骨子里却是满满的叛逆,有时候也会想如云瑛那般毫不羁绊的过生活。可她是将军之女,而我,太尉千金。——他们是这样想的。我再去见李四,托了门卫大哥帮我去叫他出来,却在那人了然暧昧的眼光下微红了脸。“橙渊?有何事?”他始终是在笑,声线软糯的叫我橙渊,听起来与其他朋友叫我的声音不同。“嗯,也不是多大的事。下个月的重阳秋收大典,你会去吗?”他略垂下眼帘,似在思索,“你会去?”他看向我,反问道。心下一慌,“我会去参加舞林争霸的比赛。”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知自己的脸怕是早已红了一半。“哦,这样啊。”他点点头,“橙渊的舞,定是倾城。如此,我又怎么能不去呢?”他说他会去。秋收大典。“哲修哥,”我向身边的男子唤道,“你说,我会赢吗?”他笑着轻点我的鼻头,“我家渊儿,怎么会输呢?”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呢。蓝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淡淡的闪耀着亮色。“下一位!洛司太尉之女,洛橙渊。”听到司仪的喊声,我朝哲修哥一笑,缓缓步上台去,目光向台下微微的搜索一番,却并未看到熟悉的笑容。不免有些失落。可是,今夜不许我失败,连那影响发挥的失落感都不可以有。父亲对我的期许,怎么可以落败?一舞,要,倾城。微挥衣袖,浅色的羽衣随着我起舞的动作而飘上飘下。我只专心的跳舞,不顾周围的目光,不顾有没有他的笑容。却在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轻笑。青丝缠绕,束发的带子早已脱落,飘下台去,哲修哥有些狼狈的想要去为我捡起,却无奈被人群阻碍。一定是冥冥注定。我隐约看到有一人,拾起了那发带。此时,舞停。立好身子,向那方看去,是一个戴着铁面具的人,是他捡起我的发带。相隔太远,我看不清,只是觉得那目光,微有些清冷。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不是李四。而正当我想下台去时,却爆发出一阵掌声,晚风吹来,我散开的头发被风吹起,那人,也只是向台上望了一眼后,转身离去。我听得,“第一名,洛氏橙渊!”急急想要下台去追那人,要回我的发带,却奈何,皇帝陛下留我们同他共欢秋收大典。父亲在一旁对我满意的笑,心下一想,那个“他”一定会知道了。知道我,洛橙渊。“他”又知不知道,我是“他”要娶的人。可这是我的姻缘。不经意间回头,我看见李四,他着一袭月白色儒式长衫,笑得恍若春风,原来他来了的。可是心中,却无了原先的那份欢欣,一心只想着父亲口中我要嫁的那个“他”。还有那人。【三】日月如梭,便是这样的吧。今年我十四,来到这长安城,已逾两年。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车水马龙的繁华日子,但性子依旧不温不火,除去云瑛二人,我是没有多少朋友的。还有李四。初识他那年他刚及十六,今年也已是十八岁的翩翩少年,他越大,我越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所散出的不一般的气质。我想,他断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廷侍卫而已。——那种气质,我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亦曾感受到。他是皇家人,若不是,也是与皇家有所关联的人。想起父亲的叮嘱,莫要与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不让我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是因为我要嫁的那个“他”吗?心忽的一凉,那莫不是前朝的人?我每年都会去参加秋收大典,年年夺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好事情,却不愿意如此受人瞩目。自云锦阁的老板送给我一套舞服后,不知为何,父亲便不再让我学舞,改学武。这下正遂了我的意,跟着云瑛学武。正好的让我内里的叛逆与张狂全数显露出来。那是个薄凉的日子,太阳有些微弱,空气中带了丝丝凉意。我想独自一个人去泉湖镇,素来听闻那里山水秀丽,是个好地方。父亲听我说要去那处还是一个人,竟没有出声阻拦,只微微笑,叮嘱我要小心。“渊儿,”是哲修哥,他跑出门,急急唤住我,“你一个人去未免有些不妥,何不叫了那宫廷侍卫李四公子随你同去?”李四。细细想来,已有半月未去见他。从对他的身份开始猜测后,我便怕他是皇家人,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今儿个去见他,怕也是难寻到。“不必了吧。”我柔柔一笑,内里的酸涩却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宫廷侍卫,一定会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一介民女出游呢?”听我这么说,哲修哥也只是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罢,你一人要小心些,莫去些不知名的怪地方。”“嗯。”泉湖镇果然是个好地方,幽幽的水,和着人淡淡的心思。我四处乱转着,突的看到一抹银色。——是一个银色头发的男子,他生的俊秀,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是一种坚毅。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有些痴了,他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目光里含着些戒备,此时我才发现他的怀里有两只白兔。略微走近他,听他开口道:“姑娘请留步,可否帮忙照看一下这白兔?在下去去就还。”声音听起有些疏离,还算是温和。可是他,似是与人隔了一道壁垒,怎么也打不开。“那你呢?”我不由出声问道,却也接过了他手中的白兔。“寻草药来。”语毕,人已经不见了影。我低下头,简单的为白兔处理了下伤口,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回来。微风轻抚。“有劳姑娘了。”淡淡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我回头,他已走到我面前,径直接过了手中的兔子。复又坐到一旁仔细地为它们包扎起来。手法熟练而温柔,不似他自己的冷淡。“我是洛橙渊。”想找些话来说,不料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又觉得懊恼,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子。听我自报家门,他略微沉默,因为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是在思考吧,而后他开口道,“宇文长庆。修行者。”我喃喃念他的名字,宇文。。。宇文。是一个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姓,有些危险。可是面对他,我只觉得他,有着常人所不了解的孤独,而不是危险。接下来的时间有些尴尬,一直是我在说,他细细的听,偶尔也会接上两句,但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话不多。怎么。今日的我,竟变的如此聒噪?“你是洛司先生的女儿?”静下来后,他开了口,问了这么一句。略有些奇怪:“公子与我爹是旧识?”“不是。”他顿了顿,侧头看我,目光里依旧含着微微的疏离。“听过往的商人说起过,你爹是个好官。”“谢谢。”“走吧,我送你出镇。这里没有那么安全。”他站起身来,看着我。此时我才发现,他其实很高,约近八尺的样子,比我高了一个头。我有些慌张,不敢对上他好看的眸。只是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天色,微晚了些。【四】七月的日子含着些闷热,淡淡的不舒适,让人心情烦闷。我进了宫去寻李四,突发奇想地没有让人去寻他,素来听说他在太子宫当差,便只身一人的去了。太子宫绯红华丽,由可看出皇帝陛下对其的喜爱之情,太子,将会是下一个大唐国主。门口没有侍卫守着,李四也不在。悄悄地进了那太子宫去,借着月色浏览这奢华的太子宫,颜色有些淡雅,清爽中却又透着帝王的傲气。唔!这里也种了我最爱的茉莉。看来太子也是个清雅之人。忽的,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我顿了顿脚步,下意识的想要躲藏。“承哥哥!明日同我去见娘亲可好?”是一把娟秀的女声,唤的是“承”。略微思索,那女子所唤之人怕便是太子李承吧。不想让人发现多生事端,悄悄地想要离开。却——“槐儿,明日我有要事,改日吧。”明日?明日我与李四约好了去城北的空地放风筝,是太子有要事才会让他如此空闲吧!我还未细想,已猛然察觉到——这把声音,清冽温柔,我就是耳朵起了茧也不会听错,是李四的声音!天下人亦只有他的声音会如此温润。可、可他为何会在?为何会唤了那女子为“槐儿”?若我没记错,那女子应是礼部尚书的千金杨若槐,素来与太子交好,今日。。。心猛的一跌,头里闪过一丝念想,是了,他为何会有这皇家的气质,为何能随意带我出入皇宫,为何那侍卫对他莫名地恭敬。只因他便是那天下最为尊贵的人之一,太子李承!心头一慌,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万万想不到,我处心积虑的不愿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如今却与当今太子亲密到如此程度!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脚步却戏剧化的大乱,踩上了后面的枯枝,在干净凉爽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近处的两人发觉我的存在。“谁?!”他的声音微加了些凉意,我还未来得及转身逃开,他已经循声并步到了我身后,脚步急急向前,却奈何,他快一步的抓紧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转向他。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原是有几分凉意和杀气,却在见到是我之后,双目瞪大,表情莫名深测。而我的脸上,怕是没有一丝血色,不然,他的眼中为何闪过一丝慌乱。“渊儿…”听他呆呆的唤我的名字,语气有些颤抖,似是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我朝那一旁的杨若槐看去,她亦是微微有些惊讶,却在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表情闪过一丝不悦与疑惑。她果真是生得好,面若满月,目似柳叶,樱桃小口,杨柳蛮腰。难怪长安城中总有人将我与她拿来相比。李四,不,是李承。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她,轻咳一声,“槐儿,你先回去。”复又回头,锁住了我的目光。杨若槐也是玲珑剔透的主儿,听他如此说,也不有微词。微微福福身,离去了。见她离开,我想要从他的控制中脱身出来,他却越发的抓紧了我的手。我才发现,女子与男子的差别不是一点点,他一定是习武之人,一时不好挣开。“你放手!”气结,怒目瞪视他,却看到一汪深泓里去。可那又如何,皇家的人,我结交不起的。父亲自小就这样叮嘱我。“你在生气。”他淡淡开口道,语气中不期然多了些威严来,我微微一怔,这才是他太子的面目吗?或许,这是皇家所谓的天威。是!我在生气,气他骗我,气自己的迟钝!“我为何要生气,我应该高兴才对!”我斜斜地看着他,“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而我又与你交好,如此关系,谁会生气呢?”他始终淡淡的看着我,慢慢开口道:“我并非存心瞒你。只是怕…”“太子陛下,我并非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你不用怕我知道你太子身份后对你死缠烂打,说什么非君不嫁之类的话语。”冷冷开口打断他的话,既然他是太子,一些事也有必要说明才好。不仅仅是父亲让我莫要与皇家结交的缘故,还有自己本能的对皇室的抵触,和,被他骗了的酸涩!月色微凉,一旁的茉莉花散着淡淡香气。人心,正乱。【五】他依旧目光温润的看着我。我还是冷冷清清的回望他。(呃~)“渊儿,不要这样。”他蹙起了眉,微叹一口气。“对不起。我要走了。”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慌乱的跑出了太子宫,再慌乱的跑出了大明宫。他没有追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渊儿?怎么回事?”哲修哥见我跑回家,当下急问道。我看着他棕色的眸,想起李承那温润的眼神,心下又是一阵酸涩。我想我的样子一定,一定是狼狈极了。我没有喜欢上他,只不过是伤心他的欺骗,伤心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安静愉悦又没有隔隙的日子。“哲修哥,你说,皇家的人,为什么我结交不起?”他似浑身一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盈满我看不懂的情绪。“渊儿,什么结交不起?你莫不是,认识了宫里的人吗?”他轻轻抱住我,低叹道。“你应该听老爷的话的。”“皇家,不是你能惹的亦不是你可以融入的。”我想起父亲小时候的叮嘱,渊儿,莫要与皇家的人扯上太多的关系。竟是低低地落下泪来。自那日后,我已不再去大明宫,就是路过,也会快速的离开不让人看到我。此番下来,已是半月过去,又听云瑛说,柳将军随着太子去了那西北之地,据说是有贼寇叛乱。我是想躲着他的。心情渐渐有些烦闷,看着手中前朝遗留的古籍,忽的想到了他。宇文长庆。想去泉湖镇看看他是否一切还好,呃,是那两只小兔子。二日,同父亲问过安,又一个人的去了泉湖镇,还是上次遇见他的地方。草依旧青绿,泉水依旧是幽幽的和着人心思游荡,却是没有见到他。管他呢,既然出来就好好放松回。随意的躺在草地上,任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脸庞。听着流水缓缓流过的声音,心情渐渐安定下来,也慢慢不再去想李承的事。意识逐渐模糊过去,最后的感觉是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野外睡着了。可是。我应该是睡在草地上才是,为何会在这间木屋里?细细打量着小屋,是用竹藤一阶一阶搭建而成,因此散出淡淡的竹香味道来,屋子布置的简单干净,跃跃闪烁的烛火,近处有一栏书架,排着密密麻麻的古书籍,靠门处又是一方放置武器的架子,一旁的椅子上搭着一条披风,看着总觉得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窗外优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看样子是在下很大的雨。“你醒了。”熟悉而冷淡的声音。我抬起头去,哦,是他,宇文长庆。“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来野外的好,更不要随便睡着。”他淡淡的瞅了我一眼,向一边的书架走去。听着他的话,微微红了脸。真丢人。“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泉边睡着了,我发现你的时候,正要下大雨。”——所以便把我带回来了。他还真是,话虽多了些,却依旧惜字。“谢谢。”我向他微微一笑,也不管那人是看不看的到。转过视线,意外的发现了那两只白兔。“你将它们带回来了!”我略有些惊喜的走过去,抱起那只温顺的兔子,皮毛间散着淡淡暖意,已看不见那日的伤口。原来他并非多么冷血的人,对待小动物也会如此温柔。也许只不过是不晓得如何与人相处吧。“宇文长庆,谢谢你。”我走到他面前,恭敬的道了个谢。他奇怪的抬起头,眼神里是我熟悉的疏离,但却带了丝暖意。“你这谢,谢的奇怪。”“呵呵,我是谢谢你,并非表面上那般冷漠的人。”向他浅浅一笑,语气温软。面前的人微怔,别过头去,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第二章【轻纱】【一】雨下了一整夜,出奇地,我与他聊了一整夜。这一次他的话多了些,眼里的暖意也渐渐明晰起来,他似乎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不拒我。二日,他将我送回长安城。到了城门外,却不再走。“怎么了?”“没有。你回去吧。”他淡淡的看我一眼,眼底竟又带上了原先的冷漠,直觉到,这冷漠是因为这长安城。他。。。莫真是前朝的人?向他告别,目送他渐渐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我慢慢转过身去,却。到了他。李承。不知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只是看到他的目光有些阴沉。“渊儿。”他微走近我,表情高深,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洛大人说你昨日一夜未归,是因为他吗?”说到最后,尾音竟有些颤抖。“太子殿下未免有些多事了。”我故作冷漠地绕过他,眼角看到他身形一抖,是。。。我太伤人了吧。心下有些不忍,知他并非存心瞒我,可他是太子,不是李四。所以,注定了我们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没心没肺的交往。“你讨厌我吗。”他俊美的唇勾勒出一抹苦笑,“或者是,你讨厌太子的身份。”我止住脚步,却无法回头看他的表情,因为我怕一回头,自己眼里的不忍心,会被他尽收眼底。对不起。“我也不喜欢呢。”狠狠心,不再与他纠缠,快速的离开。——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君子。安城依旧繁华如昔,叫卖的小贩们尽力的吆喝着,路上行人如斯,一切与我当年入城的时候还是一个样子。我站在人流中,遥遥望见长安城的心脏,大明宫。那里面的人,唱断浮华难掩苍白,终是以红颜换白首,心之哀戚。不再想,慢慢踱回家。看到父亲与哲修哥焦急的眼神,心突地安定下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忘了些什么。我是洛橙渊。贞观十五年,我恰满十五岁。父亲说我出落的越发水灵,街坊们依旧说我生的倾城,可随着年龄大起来,也有人开始说我是乱世的祸水,如商朝的苏妲己,周朝的褒姒。我听这些话,不由得想笑。是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便有人将我说成了那祸水?心里定然是闷闷的不开心。“渊儿啊,来帮我下,帮我出去买些宣纸来。”我正在房里看书,听得哲修哥地大嗓门响起,只得无奈的出门去。在文墨坊买到宣纸,慢悠悠的走回家。一路也无事发生,可。“小娘子,哪里去?”轻浮戏谑的男声,听起来还很好听。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他与李承的容貌有些相似,却比李承多了些阴柔美,但又不少了男子的阳刚气。丹凤眼,微挑的眉,性感的唇线,白皙如凝脂的皮肤让身为女子的我也好生羡慕!与之不搭的是,浑身散出的阵阵酒气,略微的走近他,那味道就扑鼻而来。让人好生反感。正想着如何逃开他,发觉眼前的人怎生的就靠着一旁的墙呕吐了起来!想要上前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大碍,终是没有,瞧着那当口,逃回了家。我的性子不温不火,并非多爱管闲事的人。【二】慌乱中遇上的那个人会是谁?最近会想起三年前的秋收大典上那个捡走我发带的人,想起他冰冷的面具,泛着金属的质感,那有些清冷的目光。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而那故事,也一定是跌宕起伏,紧扣人心。今日闲来无事,在街上乱晃,云瑛说牛头山附近近来不太平,要少去,父亲听她说起时,微皱了皱眉。我在这方想着今晨父亲的表情言语,那方一人大手一挥将我抵在了墙角,身子紧紧抵住我的,实在无法动弹。正欲开口,却被那人堵住了唇。——用唇堵住。我惊得睁大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气,火热而轻浮。一下子忘记了反应,而那人竟是用舌抵开了我的唇齿,在我口中放肆。是,是那天的酒鬼!这是什么情况?!“唔。。。啊!”察觉到他的手探向我的腰间,心下一慌,用力的推开了他。面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人的眼里似还有灼热的情欲,却是平复下呼吸,挑了挑眉,淡淡的看着我。一脸的戏谑。“你!”我看着他的脸,竟是说不出话来,满腔的闷气发泄不出,只是涨红了脸。“我?我怎么了?”他依旧是笑嘻嘻的,一脸的轻浮样子。“怎么?莫不是小娘子你害羞,抑或。。。刚刚那是初吻?”被他说到痛处,抬头圆目怒视着他,却看尽更深的一泓黑潭里去——他明明是笑着的,眼神里却满是与表情不相符的哀伤。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只让人觉得,凉。“我叫洛橙渊。”呵,看来我的新爱好是向各种不同的且刚认识不久的人自报家门。“小娘子客气了,李佑。我的名字。”他瞅我一眼,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了。“我道是哪家姑娘如此出众,原来是洛大人家的千金。怎么,陪爷去喝一杯?”李佑,皇子吗?又是一个不该认识的人。我真怀疑他到底是真轻浮还是假浪子,眼神里明明有那么重的孤独,却又装的一副游戏人间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样子。“我觉得你是个傻。”我盯住他的眼睛,“然后很想抽你。”他微微一愣,眼睛泛过一道流星,唇边勾勒的笑容沾了几分苦意,却片刻,又是那副样子摆上了面。“天下间莫说想抽我,想杀我的都大有人在,小娘子又何必呢?”我始终盯着他的眼。——我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的人,而对他,又充满了好奇。“所以,。。。”他微顿,大手一伸,我未来的及反应,已被他抽去了髻上的白玉琉璃簪子。只听得他微笑一声,“这簪子,留给我做纪念吧。”呃。他先我一步出了这巷子,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愣的傻站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些什么,而我却没有。。。有些呆滞的走在街上,看着不远处天空的晚霞,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流淌开来。【三:当年明月依稀照君来。】三日后便是那七夕呢。我坐在哲修哥的面前,却始终想着那日李佑的那个吻,许是表情太过花痴,哲修哥狐疑的扫我一眼:“怎么?有心事?”微微顿了顿,“莫不是三天后便是那七夕,我家渊儿长大了,少女怀春?”他的话吓的我心思一顿,正经的看着他。却只注意了那句中的“七夕”二字。“会有烟火照鹊桥吗?”我满脸憧憬的看着他,满是期待。“呵呵,那是七夕。烟火照鹊桥,牛郎会织女。怎么会没有?”他似是好笑,撑着手臂看我。云瑛说,七夕那日,是要人做伴的呢。可是,我要去找何人与我相伴?“哲修哥,七夕那日你陪我去可好?”“我?那可不行,你去找别人吧。”他站起身,意兴阑珊地说道。哎。七夕那日,我终究还是一个人踱步在街上。云瑛陪着她的表哥,我是第一次在那直率大胆的人儿脸上看到女儿家的娇羞态;杨小环又拖了自家的弟弟到处乱晃,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儿。留我一个人哭笑不得的走在街上,哲修哥说什么也不愿陪我出来,父亲又被皇帝陛下急召去商议事情。这七夕,怕是只有我一个人过了。遥遥的,似乎是看见一个俊秀的人影,在月光下朝我而来,却又不在意的没有细看。朝着姻缘河的方向而去。“哟,小娘子一个人吗?”熟悉的轻佻声音。我回头,见那人着一袭藏蓝色纹鹤长袍,头发依旧披散开来,斜斜的刘海儿垂下盖住了眼睛,双目微挑,手里拿着那日从我处夺去的白玉琉璃簪。这般看去,竟有一股子魅惑的妩媚气息,好生迷人!“我有名字,”不知怎的,就是不想他这般唤我,“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吗?”今日既是七夕,那些个皇子们不是应在宫里设宴相聚吗。听得我这样说,他皱了皱好看的眉,“那,洛小姐可有那兴致同我一起共赏烟火?”说着,便抬手向长乐桥那方指去。我循着方向看去,烟火冉冉地自长乐桥升起,盛开在黑幕的夜空中,一重又一重,一叠又一叠。虽短暂却又绚烂,如流星般悠远缠绵。与他并肩而行,走至那姻缘河畔,静看烟火绚烂。夜里的姻缘河上,有着情侣同心而放的话灯顺水而下,碧波荡漾的河面映着空中正盛开的烟火,别有了一番意味。“夏日薄凉夜,烟火双重叠。正映娇人面,七夕不抵侬。”他喃喃的念着诗,听着他念,我竟不明所以的红了脸。“喂。”我低低地喊他,也不管那人是否听得见。他站在我身旁靠前处。“你不打算还我簪子吗?”那是父亲送我的十四岁的礼物。他细细的看着我,唇边勾起一抹笑,不似以往的戏谑轻浮,目光竟出奇的温柔。而此时我才发现,他的手上是多了个什么东西。“簪子是不还了,不是说了留个我做纪念吗?”他好笑的抱着手,站直了身子看我。“不过却要赔你一样东西。”说着,摊过了手来,手心放着一对素色银质纹云耳坠,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接过来,倒是仔细的打量起这对耳坠来,做工精细,耳坠上所雕刻的祥云精巧绝伦,却非一般俗物。他见我半晌不接过,当下似有些恼意,将其往我手上一摊,别过头去。“不过是从别处顺来的物件,你若是不要便丢了罢。”他淡淡的说着,而语气又似有些冲。说完,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我。我在这边只好干愣愣的看他,一想倒也好笑,这人真是小孩脾性。仔细的收好了这对耳坠,绕过他身子,站到了那人的面前去。定定的看入他的眼里去。与那日却有不同,他面上不再是那般的故作轻浮,只微抿了性感的薄唇,眼睛闪着亮亮的光,看着多了些温柔的样子。却。格外的哀伤。我朝他柔柔一笑,“顺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话说这样说着,语气却是极为真实。“李佑,其实你是个好朋友呢。”月光如水,投射在我面前的人身上,为他度上一层淡淡的光华。只见他薄唇微勾,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来。却是真心的在笑。以后的明月也会依稀如今吗,还会不会,照君来。【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上)】长安最近有些沸腾。我自七夕以来,已有近十日未出门去。整日的坐在重重罗帐间,捧着那些通俗小说读得也起劲。父亲竟是派人从苏州带回了一匹上好的锦缎,是略有些淡的大红色,细细看去,有着桐花状的浅浅暗纹。典雅而大方。我在这厢疑惑不解,那厢已有人将这匹布料送去了云锦阁。半月后再有人上门来,却是送回了一套广袖对襟凌波大红罗衫裙,裙裾上绣着朵朵用金线勾勒而成的芙蓉花,袖上同样是金线织成的一排鸾凤花边。看这情形,倒是明白过来,父亲这是为我做了件嫁衣!“父亲,您便是如此想将女儿嫁出去吗?”单手抚上那华美的嫁衣,心中不免有些憧憬,开始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衣裳的样子。“渊儿,你可有那意中人?”父亲起身步到堂前,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意中人。。。下眼睑,心中莫名的想到了那几人,不禁莞尔。怎么。我竟也是个花心多情的人吗。父亲依旧定定的看着我,眼波流转,不知在细想些什么。二日,终是受不了这烦闷,早早的起了床。却被七凤那丫头按在铜镜前,她倒是自顾的为我梳起发髻来。她手亦巧,只消一会儿,便为我盘起了个简单的流苏髻,斜插一支鸾鸟芙蓉玉钗,不施脂粉,素面朝天。将欲起身,眼角余光却扫过七夕时那人送的所谓“顺来”的耳坠,心下细想,唤了七凤为我戴上。权当我发了痴罢。戴上耳坠,换上粉色袒襟绢纱衫裙,看着铜镜中的人,想起街坊们说的话来。我一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生的好,他们为何就说我是那倾城人儿。一切打点妥当,我一个人出门去了。长安城最近似有些沸腾,不知是为何,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激动地表情,尤其是那些与我同龄大小的女子们。我缓步进入金玉轩,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住了脚步。“诶诶,你说这支簪子配我的发髻吗?”“嗯。。。。。那日我戴了这耳坠去会不会很好看?”“别,待会儿去云锦阁,挑一套合适的衣裳!”。。。。。。一群女子自顾自的挑着首饰,一脸的迷醉。我知金玉轩的生意一直很好,却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这些人,是怎么了?按住心中的疑问,扯过一旁看店的小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都来买首饰?”那人怪异的看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小姐你还不知道吗?宫中正在为众皇子选皇妃呢!这些大家闺秀们自是要去掺一脚的咯。”说罢,他转了转眼,继续道:“皇上这次可是要为太子选太子妃,哦,还有五皇子李佑,据说快要被封为淮南王了!”李承。李佑。好似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他们二人的消息,这又是好是坏。“洛小姐你生的这么美,何不去同她们一争高低!选上了太子妃,将来呀可是皇后了!”他瞅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苦笑一声,也不管那些人,迈步离去。遥遥的,看见一个俊秀的背影。那人的头发披散,手里似是拿着一把小扇,像极了李佑的轻浮样子。摇摇头,他今日怎么会得空出来,怕是在皇宫里应付那些官家小姐罢。我继续往前走,却见得那人回过头来,那双秀气媚人的丹凤眼不是李佑是谁!他似也瞧见了我,嘴边勾起一笑,迈步走来。“洛小姐今日好兴致呢!”他定定的站在我面前,双眉习惯性的微挑起,目光落在我的耳边。微侧了侧头,发觉他是在看那对耳坠。不由得扬起一抹温软的笑:“你不是一样得空了吗。”“我以为你不会戴上它们。。。”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眼神有些茫然,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唉,别洛小姐洛小姐的叫。他们都叫我橙渊。”依旧是定定的看进他的眼里去。“他们?我可不愿意这样叫你。”【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中)】声音传来,二人一同回过头去。是李承。他的眼底似有风暴卷起,紧抿起的薄唇,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他定定的向我们二人走来。而李佑竟是站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怎么?四哥,你今日竟有如此闲心?”他抱起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承,眼底却满带嘲讽之意。“老五,她不是你能碰的人。”李承眸光一暗,两人之间散起危险的气息来。我却是无奈的站在这二人中间,想开口有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是感觉着二人的关系有些压抑,连着这气氛,都满是战火硝烟的意味。“那四哥就能碰了?我今日巧遇渊儿,聊聊天罢了。”那一声“渊儿”唤得我一惊,自己似没与他熟悉到如此吧。李承听得他如此唤我,也是眉目间多了些不明的意味,“渊儿,你讨厌我的太子身份,却是与他如此亲近吗?”“渊儿与谁相近,与四哥您有何干系。”那旁李佑缓缓开口道。竟是伸手揽过我的腰,将我整个人贴向他。“再说,她已戴上我的信物,我又如何碰不得。”信物?疑惑的看他一眼,当下却是忘了挣扎。殊不知,我此时和他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不明。李承终是朝我细看来,却只见他眸光一暗,不知他在我处看到了什么“信物”。他定定的看着我,张口欲言,又没有说出什么来。下意识的不敢看他的目光,就是我不看,也猜得出那目光怕是盈满伤这些关系,搅得我不安。李佑不再等李承说出话来,大手一恭,竟是带着我扬长而去,不再管顾呆愣在原地的李承。我回头看他,那背影僵直着不动,含着哀伤的味道,似又有些自嘲的意味。我依旧是那样想,——我未曾厌恶过他,因他始终是个君子。“你与我四哥认识?”那厢李佑停下步子,这厢我才发现,他是将我带到了明月坊。“嗯,以前常常出入皇宫,以为他是宫中的侍卫。”下意识的解释,心中竟是不想他作何误会。“哈哈哈,当朝太子被你认成侍卫,你的眼力真是了得!”他端起一旁的花茶,好笑的斜眼看着我。“那是他说的,我自是会这样以为咯!”“若是我说我是当今的天子,你也信了?”他坐直身子,端过一杯花茶给我。“不会!”狡黠的眨眨眼睛,“天子哪会似你这般。。。”故意微顿,满意的看他露出好奇的表情来,“轻浮狡猾,故作掩饰。”后面的话说的是真,他总让我觉得他是在掩饰些什么,掩饰着内里更深的哀伤与孤僻。听得我话,他却是扬起抹苦笑来,“怪了,你倒是能看的懂我来吗?”语罢,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杯中的花叶花瓣发起呆来。思绪似是飘荡着,想到过去的事。我坐到他身边去,微叹一口气,“李佑,你若是信我,便将你的故事说出来。一个人压着,定是不好受的。”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半晌,目光落在我的耳坠上。轻笑,“你倒是信我呢。”“如此,我又如何能不信你。”【四:长安丝竹一如昔,苏州锦缎不复来。(下)(李佑身世,自述)】我是李佑,大唐天子的五皇子,别人看我有风光的身份,锦衣玉食的生活,安然无忧的锦绣前程。他们羡慕我,谁知那风光的背后,是一个人在夜里的辗转难眠。我的母妃已逝。她本是江南女子,大家闺秀,阅尽诗书,才气不输与男子。更是出落的婷婷大方,素雅空灵。母妃姓田,江南田氏大小姐田碧楠。小时候我常听母妃说,若是那一年,她从未遇到我父皇,一切将会不一样,她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结局。红颜未老恩先断。但她不后悔。嫁给父皇,嫁进皇宫,嫁作楠妃,从不后悔。我不知她为什么不悔不怨的爱着那个被我叫作父皇的男子,我只知,我是恨他的。恨他对母妃的冷落,对母妃的不信任。就因那个才人的一句误语,打碎他与母亲多年的感情,贬她入了冷宫。而我的出生,似乎从来都未让他开心过。他似乎是从来都不需要我这个儿子,可有可无。比起我,他更宠爱我的兄弟们。母妃去世的那天,是夏日很晴朗干爽的一日,有明媚的阳光、细碎的蝉鸣。那天很美,母妃也很美。很美很美的在笑,她就躺在桐花树下,看那盛开的一片片一朵朵的桐花,嗅着那芳香的味道,在吟诵那些以前她与父皇相恋的时候写下的满是甜蜜的诗句。可是那个时候,越是甜蜜的回忆,越是让人感到现实的冰冷。连呼吸都满是带着嘲讽的味道。——千里佳期与君同,不念寒月不相离。——与君共白头,我自同风月。呵。母亲这样写过,我拿去给那个男人看,他只是微微皱了眉头,眼神里掠过一种名为哀伤的东西。但很快,他又转头同那些大臣们谈起国事来。我呆呆的站在他的宫殿前。想起咸宜观里当年名动长安的女诗童鱼幼薇,如今的第一**鱼玄机来。她亦是同样被人负了情,堕落至此。她曾经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看,所谓爱情,也不过是连镜花水月都比不上的惊鸿掠影。————分割线————“所以,你才放任自己,游戏人间。轻浮的像一个薄幸锦衣郎吗?”我看着他哀伤的眼神,问道。“那么如此,你与你的父皇又有什么区别?他至少比你好,他至少用了情。。。”“那是曾经!曾经用了情!只是那所谓的情,却只有那么短的期限。”他打断我的话,情绪有些激动。“用了情又如何?他一样的负心绝情,爱了这个又爱那个,伤了这个又伤那个!”“可是你的母妃,穷其一生,有怨过吗?”我轻拉他的衣袖,“所谓旁观者亲,我们都知道,自古帝王最薄情。就是在伟大的明君,也会负心。可是,感情,从来都不重结局,重要的是过程。“你的母妃未怨未恨,她在乎的是过程。所以她不后悔。“你说你的父皇不看重你,在那个染缸似的皇宫,这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吧。”我停下话来,看进他的眼里去。“至少你是李佑,不是五皇子。”他转过脸,沉默的看我。眼里似乎有淡淡的光华闪烁,莫不是要哭出来?“从来未有人对我说这般的话。”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回过身来看我,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柔和与温暖,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孤寂。“那么你呢?你对感情,在乎的是什么,结局,抑或过程?”这次换我沉默。我连喜欢的人是谁都未弄清楚,又何谈感情的结局,过程呢?只不过,我怕是都想要吧。“我才十五岁。”我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窗外,嗯,果真是不一般的美好,让人心思宁静。“李佑,”我唤他,语气里竟是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要在这般活下去了,不要在如此孤独下去了,你的母妃也不会希望你因她的不怨不恨而活的不快乐。”“其实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你的父皇,也不会成为那般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是李佑。”笑吟吟的抬起头,望着他的眼,却在里面看到一丝不明的朦胧的感情。好像,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的眼睛。可就是那样一双眼,让我想不顾一起的沉溺进去。【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上)】自那日同李佑一番交心而谈后,我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了极微妙的变化。有时候他会约了我去明月坊品茗喝酒聊天;有时候也会一同去郊外野游踏青。而我也常会带了亲手做的糕点去他的府上,偶尔为他跳上一舞,抚上一曲,或吟诗作对,或把酒问月。好不逍遥自在。我们就恰似一对多年的老友,一双相知的知己。日子也在这样的关系下,平平淡淡的过,一瞬,就到了贞观十六年。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了,即便是过了立春,长安依旧是一片风过肃杀,雪落即白的模样。家家户户早已摘了过年时挂上的红灯笼,而朝廷对牛头山一带的贼寇的剿杀也是愈演愈烈,父亲的眉头也是越锁越深,开始整日整夜的奔波在外,最近又是升了官,晋了爵,奉旨处理牛头山的贼寇之事。“洛大人以前可是个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将军!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变,就是他拼死护了圣上,率大军保皇上登基。立了第一功!”我去寻云瑛,却听得柳将军如此对我们说到。父亲以前竟是个将军!我却对此一无所闻,还道他只是一个长安太尉,在此之前,不过是到处行走的商人罢了。却道是一代名将。“那与将军相比,家父又如何?”“多年前,我不过是洛将军麾下一员副将,如今,亦是他更胜我一筹。”我沉默,却是在不断地想着,父亲既是当今天子麾下的武官,又拼死救过他的命,自是忠心不二,却又不让我与皇家有所接触,而我要嫁的那个“他”,又似是前朝之人。“他”——这是我的姻缘尽管是父母之命,可我为何一定要嫁个未曾谋面的人?我要抗拒。“听说啊,五皇子被皇上软禁起来了。”柳将军的话,一下子将我思绪拉回。“为何?”急急问出口,心中是莫名的对他起了担忧。“抗旨不遵。”【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中)】心下一惊,他一直都是不讨喜的皇子,这也让他对皇帝陛下的话并非言听计从。抗旨一事,确也在意料之中。“抗旨,抗的什么旨?”我下意识的开口问询到。那柳将军却是狐疑的瞄我一眼,叹了口气,道,“橙渊,我不能告诉你。”“为何?”惊呼出声,“橙渊不过是好奇罢了,柳叔叔又是想起了什么来?”“洛大人告诉过我,千万不要让你与皇室有过大的关联,也不要随意的带你出入宫中。”我惊讶的看着他,父亲这是做什么?我原不过是以为,不要我与皇室有所关系,只是不想让我卷入那一系列的政治、后宫、权势中去。而父亲竟是拜托了柳叔叔,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什么?”情绪有些激动,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之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让我与皇室结交,这些种种种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的!”“橙渊,你是不是与五皇子走的很近?”柳叔叔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也不慌忙让我冷静下来,只是淡淡开口问询到。“五皇子抗旨,抗的是嫁娶之旨。皇上打算将左相大人的千金许给五皇子,却料五皇子在朝会上直言拒绝,还说已有意中人,非,卿不娶。”语罢,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似是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情绪来。我起身,告辞。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是脑子里乱极了。不断的蹦出李佑李承的名字来,又不断想起父亲和柳叔叔的话,然后又是“前朝前朝”。一切与我四年前预想到的生活不一样,长安没有让感到长久安定,反而给我不断的疑惑。突然想去看看李佑。“哲修哥,你知道五皇子的府邸在哪里吗?”我叫住一旁忙碌着修理那个大大的奇怪的铁皮东西的哲修哥。却见他动作一滞,似乎变得有些僵硬。“渊儿,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回过头来,扯出一个笑容给我,却明显是僵硬的。“哲修哥,不要对我说什么不可与皇室结交的话,我现在只想知道五皇子的府邸在哪里。”我先他一步开口道,直直的盯住他的眼睛。这次,我不想退让。他却沉默着,不再看我,也不再言语。我知他与父亲定是有事,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千方百计的不让我知晓任何。“往左的第三条街。”丢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子不再看我。“渊儿,那是为你好,不要去。”不费力的找到他的府邸,大红的门漆,却是满满的嘲讽。他这个皇子,当得一点也不快乐。门口是有禁卫军在看守着,想要混进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翻墙?绕到转角处的围墙,不算高,却就凭我这一个“大家闺秀”,翻进去,不是一件易事。我在这厢焦急的思考着,那厢却是来了人。听得禁卫军恭敬的行礼,是他。李承。【五:碧水悠悠不见君。(下)】他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似是思量着要不要进去。也对,他与李佑的关系并非寻常百姓家的兄弟情那般好,可毕竟他们是兄弟。最是薄情帝王家。“太子殿下。”略有犹豫,还是叫住了他,是打算同以前一般唤他作李承,但四下那么多双眼睛,碍于他的身份,终是容不得我放肆。我见他身形微微一滞,脚步缓下来,背影是那日我见的僵硬,但却是不肯回头看我。——我知道他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的。走近他,也不绕到他面前去,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知你今日来是为何,”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也罢,你便。。。随我进去吧。”语罢,他迈步走入大门,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会跟来。他果然,很了解我。我随他步入大堂,堂前空无一人,只听得后院有细细的歌声。那一定是李佑了。却见李承脚步加快,奔向后院,我愣在原地不知作何。“老五!你这是做什么!”李承气急的吼声传来,接着有东西打破的声音,“喝那么多酒!酒入伤身你知不知道!”他在喝酒。我随之步入后院,只见李佑斜靠在一棵桐花树树干上,如丝的黑发披散开来,双手抱胸,脚下是被打碎的酒瓶。近处也散落着空下来的酒瓶。略微走近,便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慵懒的在笑,生出倾国的媚态来。眼波流转,他定是看见了近处呆站的我,痴痴地笑出声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再不移走。“四哥,我想与渊儿单独待会儿。”他依旧是望着我,却对李承说出话来,语气里没有酒醉之态,倒是有些沙哑。李承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回头看我。目光里含着破碎的希望。半晌,他也是低着头,快速的离开后院。我走到李佑面前,抬起头,像以前一样望进他的眼里去。他却是侧过头,微避开我的目光。双唇抿出掘强的线条来。“李佑。”我只能唤他的名字,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语。【六:何人与我共白头。】我惶惶然的走在街上,那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失魂落魄吧。长安啊长安,依旧是人声鼎沸的样子,喧闹一片,这国都有悲有喜,或许我的悲喜不过是其中一点也不起眼的一种。不过是一场徒有的繁华。脑子里不断闪过李佑的话,与他相识的点点滴滴。到最后我竟然记不起他说这番话时的表情。是痛苦,是无奈,是轻松。抑或是残忍。一切不过一场繁华,而我却是失了心。初三:雪化成霜心碎1200字以上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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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梨花殇_3000字四月,正是尾春,梨花盛开的季节,一朵朵梨花绽放缀连,把世界染成了纯白色。北方,有一个很有名的梨花园,它的主人是当今名将苏冥之长女苏玉雨。她把此园取名为“清泊园”。暗夜,月色入户,笼罩着整片大地,使之形成了一种柔美淡漠的氛围。她身着白衣,墨发肆意披肩,耳边别着一朵淡梨,甚是清美。正在梨花树间缓步穿梭的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抹身影。只见一个着明黄衣衫,银丝束起的俊美男子正笑意清浅地看着她。她的心确实乱了半拍,脸上却一派平静,道:“敢问公子深夜到此所为何事?”他脸上笑意更甚,道:“在下是来找人的,冒昧了。”此刻,她只能用温文儒雅来形容眼前这个人,她的心,随着他的一笑而暗许了。她依然故作平静地问道:“何人?”他回道:“苏芍药姑娘。”有一瞬她的心停了一下,道:“随我来吧!”当朝皇上,高无愁,他怎会认识芍儿?她在心里想到。因想的入神,她被拌了一下,他迅速扶着,待两人都回过神来时,他才问道:“一直忘了问姑娘的芳名,可否告诉在下?”她道:“玉雨。”他道:“梨花的别称即是玉雨花,洁白如琼玉,果真是人如其名。”她诧异了一下,随即满心欢喜。几日后,她与苏芍药于房中聊心事。苏芍药是苏冥于战场中带回的弃婴,她比苏玉雨小两年,并且苏冥把她带回后一直视如己出,所以两人便以姐妹相称。苏芍药长的娇美异常,并且性情外向,友好待人,天资聪颖,不像她。虽然她比苏芍药有才华,并且也比苏芍药美上几分,但是因她冷冰冰的性格自然不怎么讨好。苏芍药道:“姐姐,我最近好想他啊!”她正在绣花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随即淡然道:“已经是快谈婚论嫁的人了,别说这么不知害臊的话。”她嘴上在嗔怒着苏芍药,心中却是一片苦楚,早已猜到他与芍儿的关系,却偏偏动了心,最后苦的还是自己不是吗?她在心里想着。苏芍药道:“哎呀姐姐就别训我了,话说姐姐你也该……”想到苏芍药接下来要说的话,她赶紧打断:“时候不早了,芍儿赶紧回房去吧。”苏芍药嘀咕了一声,便离开房间。她立即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满目酸楚。她想起了,那一夜,花前月下,他对芍儿许下承诺,承诺很美好,却刺伤了她的心。过不久,应该就要定下婚期了吧,今日他一国之君亲自来拜访爹爹,可想而知他多爱芍儿。她闭眼,敛去满目哀伤。不日后,将军府。:“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苏爱卿府中两女皆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特下此令,赐苏玉雨皇后之位,择日举行成婚大典。另赐其女苏芍药永安郡主之位,许配予盛国之太子,钦此。”太监尖锐的声音响完,爹爹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她看到了芍儿眼中的惊慌,不安与悲伤。也看到了自己心中的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自那之后,将军府一片死寂。她知道,芍儿一定很伤心,但是,她是最不应该去安慰芍儿的那一个。不料,芍儿却自己来了。她面容憔悴,身如薄纸,其实,她亦如此。芍儿声音沙哑地道:“姐姐,三日后,便是我的大婚之日,你会来看芍儿的吧,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爹爹,还有……他。”苏芍药说完,已经哽咽。她眼眶微润,声音颤动道:“我……会的,但是,答应姐姐,忘了他,好吗?”苏芍药没有回答,但却在心里答道:尽量。两人无言以对,她侧目望窗,苏芍药低头拭泪。盛国,太子娶妻,普天同庆。然而两位主角却满面愁容。太子韩玮胸怀心事,不由得忆起那一夜的场景。她与韩玮在清泊园中并排负手而立,她面露病态,他气宇轩昂,眸中的担心显而易见。她道:“芍儿即将嫁作你妻,答应我,好好待她。”他道:“嗯……我想问你,我心系于你已有三年,也守了你三年,你可曾有过一丝喜欢我?”她淡然道:“不曾。”他轻笑几声,道:“好。”忆起,他的心底又一阵绞痛。我会好好待芍儿,就像待你一样,你,一定要幸福。韩玮在心里想到。一场婚礼就此落幕。却独独隐没了城墙上那一抹萧索的背影,还有,那个望着那抹萧索背影的那个她。半月后,国内热闹非凡,皇上娶后,百姓同欢。她坐在大红花轿上,脸上有的是一片平静,因为,她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坐在马车上的他,风光无限,俊美无双,但是,却隐藏不了他眼角的一丝落寞。走入宫门,她下轿,他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起初触到他的手,她只是感叹手的冰凉,然而,随后而来的触觉却让她的心仿佛掉入了冰窖,被冷气包围,透不了气,慢慢窒息而死。整场婚礼,她都仿佛是个死人一般被人牵着走,直到最后洞房之夜他对她许下的敷衍承诺都听不到。三年了,她做了他唯一的皇后,但是她却一点儿也不快乐。她看到过他深夜拿着芍儿的画像看,也看到过他把白纸都填满了芍儿的名字,还有,她看到过他亲手刻了一支芍药花簪,天天放在怀中……他一直爱着芍儿,她一直都知道。她也曾去看过几次芍儿,但是,他去探望的次数却是她的好多好多倍。芍儿与韩玮的关系如同他与她的关系一样,相敬如宾,但是,芍儿与韩玮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发生了,这也好,她终于能放下芍儿了,只是,他应该会伤心吧。又是四月,梨花怒放。她在清泊园中,坐在秋千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白衣被风掀起,思绪飘远。每到四月,便是她最欣喜的时候,她可以独自一人欣赏这只属于她的纯美,还有,独自一人回味初遇时的场景,守护这一份只属于她的回忆。忆着忆着,她又想到了他日益虚弱的身体,脸上的浅笑不再,愁容满面。她和所有梨花一起,开始尽数凋零。是夜,她在睡梦中被吵醒,恍惚间,听见了枕边人的低喃:阿芍……阿芍……不要离开我……随即是他的轻喘声和咳嗽声,她心中猛然一惊,迅速掀开眼帘,映入眼中的是一长疲惫憔悴的面容,他正在难受地喘息。她的心为之一紧,玉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胸膛,直到他渐渐平静,这才安静地躺下,这是她每晚都做的事。他无力地执起她的双手,轻轻道了声谢谢,这也是他每晚都会做的事,她会轻轻地“嗯”一声,然后一起入睡,但是她,始终入不了他的梦。一日,她自清泊园回宫,宫内一片萧条,冷清的气息遍布整个皇宫角落。她心中的不安扩到最大。快步移至养心殿时,老太医们正排着队候在门口,她的心不可抑制地颤抖。她蹒跚着走进宫殿,周围响起各种唏嘘声,有的人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而皇上的贴身太监直接道:“皇后娘娘你可来了。”她听不到各种声音,脑子里只有一种嗡嗡的声音不停在转,她悲伤过,放弃过,心死过,但是,就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终于,她靠近他了,那个奄奄一息的他。她颤抖着扶起那虚弱不堪设想的身体,她缓缓坐下,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用青葱玉指他那已经光泽不再的银丝。他温和一笑,笑中尽是沧桑,道:“你来了。”她亦倾心一笑,道:“嗯。”他道:“很多事,我想求得你原谅,或许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说。其实,我早知我身患疾病,而且是不治之症,时日不多,按照皇族律例,皇上驾崩后,皇后要随从陪葬,所以我才会负了阿芍,原谅我的……自私。”他呼吸困难,艰难地吐出这些字。她的心犹如千刀万剐,最后痛得麻木。她道:“嗯。”他惊恐地道:“你……你都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掩饰口中的惊颤,道:“嗯,大婚之日,你牵着我的手,走进宫门那一刻,我便知道了,我曾随神医郭水济学过医术,把诊脉之术学的出神入化,但是,我却不会治病……”她又艰难地开口问道:“倘若,我治好了你的病,你会不会忘了芍儿,而对我有那么一丝感情呢?”她的眼眶已泛红。他急切地道:“玉雨……我……”她手中冰凉的手终是垂下了,然后,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浸湿了床边的一纸休书,这是她第一次流泪,亦是最后一次。她着的还是那一袭白衣,记得她第一次穿白色以外颜色的衣服,是为他披上的那件大红嫁衣。她走了三天,终于走到了那清泊园,那片只属于她的天地。她还在荡秋千,风把白衣掀起,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良久,她喃喃道:“阿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好像芍儿也是这样叫你的。下辈子,你我不要相遇了好不好?我……太累了,过奈何桥时,我会多喝几碗孟婆汤,然后,我会一直一直忘了你,这样,我就不会痛了,其实我很怕痛的……”她就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中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身着一袭白衣,缓步在梨花园中穿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那人身着明黄衣衫,银丝束起,异常俊美。他用他那嘶哑却又极其好听的声音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她淡然道:“小女子姓苏,名玉雨。”他脸上笑意更甚,道:“梨花的别称即是玉雨花,洁白如琼玉,果真是人如其名。”她看到了他温文儒雅的一笑,她也弯起嘴角。满场凋零的玉雨花瓣便是这场梦的最美好证明。玉雨殇,殇尽过往。初二:聞人愁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