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的钟

[01.楔]

迷迷蒙蒙你给的梦，

出现裂缝隐隐作痛，

怎么沟通你都没空，

说我不懂说了没用，

他的笑容有何不同，

在你心中我不再受宠，

我的天空是雨是风还是彩虹，

你在操纵。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

从反方向开始移动，

回到当初爱你的时空，

停格内容不忠。

所有回忆对着我进攻，

我的伤口被你拆封，

誓言太沉重泪被纵容，

脸上汹涌

失控。

[02.三万里程的孤单]

“絮，飞机晚点，十二点半才到，不要来接我了。

宣”

手机叮叮铃铃的打破等待的沉默与期待，光屏上突兀的绽开白晕。有些许刺眼。字幕映在眸中，猝不及防地给与我些许安心。手指微颤着覆上键盘上的‘确定’一键，略有暧昧的浅红映上黑色的机身，正如我微粉的脸颊。

“我

等

你。”简单却坚定的三个字，自我指畔发出，即使，飞机上的他暂时收不到。

是的，我一定会等的。三年来，介宣极少极少的回国，每一次我都早早的在这个正对出口大厅的座椅的三排七座，等待着那一个身影的出现。我会让他眼中第一个充斥着我的面容，我的笑意。

十五分钟以前，我坐在了这个固定位置。

十五分钟以后，我，决定先出去透透气。

时钟[针]指向10：01，门外地面灯火犹如星光闪烁，何处，等待我暂时停靠；走过一扇大门一座桥，不久之后，什么笑容值得我凝住心跳？

草坪上闪着几点萤火，融着我闪着等待的目光，眺望可能的远方。飞机还在我望不到的地方，穿越云雾，迷茫中导航定向。

而我的思念，直冲云霄冲向你在的方向，无须导航，即使你远在雾都——伦敦。再远我都在你的身边。不离，无弃。

三万英里外的目的地。

我将孤单隐在角落，不让你看见。

你，只要解读我的微笑。

[03.我睁开眼

见了你第一面]

12：45。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眸。

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我迎上前，“宣。”抬起头，仰角45`，绽开笑容。

短暂的沉默，1秒，2秒…怎么？

奇怪，宣他为何，略带疑惑的看我。

叮——

手机又一次响起。一条新消息。

“絮，对它说出你的名字，试试看。

宣”

它？什么它？宣，不是站在我面前吗？

“嗯…。我是…。泠絮…。”我还是略带迟疑的对‘它’说了一次。

“认主程序确认。验证完毕。主人，请多指教。”面前的人开了口。

主人？！是叫我吗？那，站在我面前的‘它’，是？。。

叮——

又一条新信息。“絮，对不起了。学校派下教学课题研究，这个假期我得留校工作。这个机器人，希望它可以陪伴你渡过这一段日子。

宣”

这样啊，回不来了呢。120多天的期盼，之后，还是不得不继续的等待。又一个120天，似一个又一个的轮回，何时才可以成为一个尽头？

还好，你没有忘了我。这样也够了。

走吧。　我轻轻的道。

车无声的启动。

红灯闪烁在停驻的街角，身侧熟悉却又不相同的面容。泪水划下或多或少的伤，或真或假的谎。

只求不忘了我，最真的模样。

[04.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夜半，莫名由梦中惊醒。窗外漆黑一片。地平线上三两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微烁，显得有些孤单，我没有开灯。灯光即使再暗，也能清楚地让我看明自己的存在，清晰的轮廓，我在，他不在……

“怎么了？”好熟悉的声音。宣，是你吗？…“主人，你没事吧？”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但我反应过来了，“界，我没事，你怎么不睡啊？”

界脸上的表情略略凝固，显出几分无奈，“主人，我都已经陪伴了你3天加上22个小时再加上15分钟再加上……”“好了，好了啦，我知道了…还有，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啦，和…和宣一样，叫我絮就好了。”“小絮，你应该具备一点常识吧，你见过机器人需要睡觉的吗？”

“是哦…。不过，停！”有这么和主人说话的机器人吗？…。现在的科技什么时候这么先进了，连机器人都可以这么个性的。“连我们见面到现在几天几分甚至几秒都记得那么牢，好厉害啊！”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似乎，把它拆一下，看看结构…。。这主意？…

“不要乱猜了，都想把我怎么样了…。小絮，看见这只手表了吗？你应该见过这只表吧。”“这表…。”

这表似曾相识，我知道，似乎是三年前我再机场送宣去那个遥远的雾都时，赠与他的约定之物。而我腕上，亦缚有如此一只，相同样式的女表。复古的古铜黑色，古典大方，又不失时尚。更为重要的是，其中，付诸了我三百六十五个日月的祈祷与祝福。但这表不是完全一样，并不是那原品，应是，复制品吧。

“外形很像他的那只，是吗？小絮你看，这表，指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嗯…。。对了，时间显示，不准啊！嗯？坏了吗？还是没调准？”

“小絮，这只表，其实显示的是我，存在于这里的时间计算。我在多久，它就会这样，走多久。”

“真的吗？那它，一定可以永远就这么走啊走啊的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会停了呢。”

“不可能吧，我怎么不觉得。”

“那当然咯，你不是机器人吗，又不是常人，你和我们不一样的。”

“这样啊…”他朝我微微笑了下，有些许无神，好像喃喃自语了一句。我没听清。

“你在说什么啊…。算了啦，我睡不着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这么晚了，去那里啊？”“我不知道…。。”“什么？…。这么晚…”

?纭殴厣狭耍?缭诿拍诖袅艘幌拢?磐猓?易吡思覆剑?故嵌?硕ǎ?翱斓悖?纭！被故窍Ｍ?腥伺阋幌拢?词共皇切脖让挥泻霉?恍銮遥?纾?敲聪袼?

“好。”几许是无奈，界就如宣一般，向来纵容着我的任性。

[05.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Silent.

环境确如其名，一个适合深思的地方，现在是4：05，我知道，界也知道吧，在近3个小时中，我一言不发，身侧的环境很静，台上有一名歌手在唱歌，莫文蔚的《爱》，很符合这里的气氛，他的嗓音略有沙哑，我欣赏的格调。

手边一杯Scorpion，我偶偶地微品着，口感很好，其实，我并不嗜酒，只是偶尔喜欢鸡尾酒的口感，这Scorpion本是宣的最爱，我本偏爱于Fantastic

Leman。那种杯中呈现蓝色浓淡层次的酒，美丽且清淡。

略显晶莹的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轻荡，曲声渐止，客人稀少，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界终于按奈不住，“小絮，你没事吧？都3个小时了，在想什么……”

我不语，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有人在靠近我，“泠絮？是你吗？”突兀的声音传来。

是谁，我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有一瞬的晕眩，有些醉了吗？至于眼前的人…好像，有些许印象，但我记不起。界闭了口，不语，略带几分警惕的看着。

“泠，我是Murray，大你一届的学长，那次连谊时我们不是聊过吗？记不得了？”面前的人将期待表露在脸上，有些许真诚在等待答案。“嗯？…。。”头脑实在有些不太清醒了，费了一些力，才从脑海中搜出些许记忆，“是…。我，知道你，见过。”勉强在笑笑，问“你，在这里驻唱吗？”“对，业余爱好。”他阳光的一笑，“如何，我唱的。”

“嗯…。你的声音…。很好听…。还有…。调子…。喜欢…。”真的，有些醉了。Scrpion，真的易醉，好烈…却亦不让我意外…

“喜欢吗…。。泠，我有些话一直想和你说，现在，可以告诉你吗？”Murray欲言又止，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那一直默不作声的界。

“说吧…。界，不要紧的…”心神有些迷离，眼前慢慢是缓缓绽开的迷雾，层层叠叠，笼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事非非，纵然我想去了解，也无力。

接收到的讯息断断续续。“其实，我…我在那次联谊的时候就很欣赏你，你的一切，都在我心中扎下了根…。。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守护你？”Murray的双手扶住我乏力的肩，迫得我泛着红晕的脸，迷蒙的双眸正对着他。

“…嗯？…”头真的很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泠，答应我。就一个机会，可以喜欢我一次吗？”他的双臂一紧，毫不费力地，我被他拥入怀中。有下意识的挣扎，但浑身无力。“。。宣……”不知道为什么，口中喃喃的，是这一个任何时刻都不会忘却的名字。声音模糊，却在心中那样明晰，只有这一个字。

有些人却不知道。

纵然这一幕，这个人，在我的命途中仅仅是一个遇见，却让他误解了一些，我也无力去解释或改变一些。

[06.

我们的角色变成彼此的旁观者]

在一个界和絮都不甚了解的地方。那样熟悉的一个人。在不为人知的看着这一切的一切。

难能可贵的休息时间，宣狠狠的将自己的身体抛入了沙发中，放纵全身依靠，然后闭目。房里没有开灯，只是从天窗上透出几缕被雾笼着的朦胧的月的光耀。

很累了。为了完成自己的科研成果，减少休息时间早已成为了家常便饭。从小，宣是优秀的，一向来的优秀。于是，众人的期望，很高，也很重。每日每夜耳边脑海充斥的，永远是：“努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这之类的话。千篇一律。

不想这些了，早已习惯这些了，麻痹自己，就好了。

忽然想起，她呢，还好吗？总回不去，她也从不埋怨，乖乖的等，一直在等。喜欢，她的这份执着，付出，以及安静。

手无意中触到了沙发上的一个袖珍的遥控器。

有些想念，何不亲眼看看她，过得如何。

只是透过界的眼睛。

上方缓缓伸下一方显示屏，定在舒适的距离，不动。光屏绽出光彩，柔和的诉说着，它所看到的，他所看到的。

“絮…。。”

屏幕上呈现着她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尽管无声，却一直幽幽地抚弄着心里的弦。

嗯？

左下角淡淡时间显示着，今天的日期，2小时前的事。

宣的眉角慢慢紧缩，眼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疑恨的神情，凝固在心中那个不为任何人所知的角落。

背叛吗？

是这样吗？

零碎的玻璃碎片在刹那粉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冲击，四散。鲜红的血迹静静的褪下，滴落在黑色的地毯上，残忍且隐秘的恨意，以及一缕缕血腥的气息，充斥整屋。

静的可怕。

你到底想怎样？

我们，从此陌路。你无权拒绝。

[By

宣]

[07.还为分手前那句抱歉　在感动]

“你，放开她！”眼神微微颤动，不自主的，一句喝止就脱口而出。那男子惊异的猛一抬头，手未来得及松。小絮醉了，依依倒在他怀中，“你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男。朋。友，这种事还轮不到你！”

“呃…。。”他一时语塞，手略松了几分。扶过小絮，我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时间还尚早，街上人并不多。而此时的安静却让我的脑海中多出了一种机器无法翻译的数据，似乎，是某种情感。但我不懂，机器人不被允许具备太多的感情特质。

打开门，我泡了一杯浓茶喂小絮喝下，轻轻扶过她，安置在床上躺好，静静的沉睡。

我站到窗前，凝望远方的地平线，不知怎么了。只是，不语，好像在分解着什么。

[插曲

By

界]

嗯？…。。什么时候回的家？我怎么都不知道？

头好痛，我勉强地撑起还是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慢慢的揉着头，不知道会不会好些。

“界…。”铃声打断了我的欲言。屏幕的光亮中闪现出一个字，宣。

久违的那么一个字。

嗯，不对，是…国际长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惊讶了0.1秒，我急急接起。“宣？

是你吧。出什么事了，今天打长途来？”

“泠絮，我说的每一句话，你听好了。”

“嗯…我在听。”

“我们，分手吧。”

脑海里突兀的一阵眩晕，“…宣…你…。你说…。”

“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就这样。”电话里的声音不带丝毫犹豫，有一种蝎子独有的低沉和神秘，却是那样清晰，不给人丝毫反驳的余地。

“宣…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该问你自己么？你自己，该知道的吧。”语气里一丝残忍的嘲弄。

“宣，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你直说好不好。不对的话…我一定改，好不好。”言语间不自觉地颤抖，仿佛那遥远的一端，正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冷，直透心扉。

“真的要让我公诸于众，你也不怕丢脸。好，2个小时前，在Silent，你做了些什么，你该不会忘了吧？”

“什么…那时….没有什么啊…。”我努力回忆着一切，头却隐隐传来丝丝的痛，“对了，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我说白了吧，我，在界的身体里装了一个程序，我，监控了你的一举一动，明白了！”

“宣…你…你不相信我？…”

“不要再来找我了，再见。”

嘟——嘟——电话挂断了。

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了吗？

窗外忽的大雨滂沱，一瞬间打湿了一切，城市的霓虹在窗外开始迷蒙，不知是雨水打破了玻璃的宁静，伴着灯火染红夜空，又抑或是谁的泪水，染湿了流年间的种种。

记得老师曾说过，水，是最好的溶质。那么，雨，可以消融一切么？那…。

我不固一切地冲出门，脑海一片空白，冲进了雨幕。雨水伴着风那么凌厉的打着，打湿了一切，包括我的难过。

门关的瞬间，忽略了一个人，界，惊讶的眼眸，以及表情。

以及，手机又一闪，一条新信息。

“结束吧，抱歉。

宣”

界合上机盖，把一切阻隔到三万英里以外。

雨幕中的身影，绝然的倒地。

[07.穿越时间画面的钟

反方向移动]

病床上的人，脸颊因为高烧而通红，秀气的眉一直紧皱，双眼似乎很用力的闭着，口中不断呢喃，像要诉说什么，一脸惹人心疼的痛楚。像在摆脱什么，又似要去追回什么。

“小絮，不要这样了，你这样…你这样…这样…我…”机器人的心脏意外的死机了0.58秒，只是一瞬，我却不知为什么，有什么，变得不同了么？

“宣…宣…”小絮，你醒了吗？“宣…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还是没有，只是梦魇吗？“宣…你再怎么样我都不怪你…一点…一点都不是…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什么？

“宣…不要说我。。不懂…。说了没用…不是…。

不要告诉我…你没空…。。不要不理我…。

对不起…我…我不该去酒吧…不该喝那么。。那么多酒…。

我恨自己…。。真的没用…我…不该激动…不该要你…要你…说那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你是我精神…精神的支柱…。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过…。

不要…。不要说…再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滴晶莹的泪珠划出破晓的光耀…惊心…

小絮…。

“界…你…你要是他…就好了…。”

什么？…我…。

“你…你不知情…不知情的…。。不怪你…”

不怪我…。什么…。

“界…。你帮我…太多…尽管你…终究不是他…。”

终究不是…。

“你…要不是机器人…该多好…。”

要不是…。

“那样…那样的话…。你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突然之间，好想，知道答案。

“一定…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机器人，界，又一次死机，时长一秒。

对啊，我，机器人界，和你，絮，最多，也只能是渐进线罢了…最多，如此而已，无限的接近…接近，但，永远不会有交点，我们，本不是生活在同一世界的人…。本不是，同一类人。

那好吧，在这一秒的空白，我，下了一个决定。

左手腕上的表，在0.1秒后，顿止，定格。

时间显示：　5天

19小时

6分钟

对啊，我要走了，小絮，再见…。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穿越时间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一秒，一分，一格一格的，倒退，倒退…。

“小絮，我不是宣，我…代替不了他…我知道，对不起…。”

一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

时间，在倒退。脑海里，是一幕幕，和她的画面。

。。。

五天。120小时。7200分钟。432000秒…。

那调皮的她，蛮横的她，茫然的她，无助的她…。

“小絮，回到过去，忘了这一切吧。你和宣，一定要…幸福…。”

答应我。

最后一眼，铭记了素色病服映衬下，那张纯净若莲花般的素颜。

反方向，回到他，会永远爱你的时空…

珍重…哪怕你听不见…哪怕你不懂…连一句珍重…

再见了…。

透明的天空，融入了我的一份，我，消失，涣散。

[By

界]

[08.在远

我都在你身边]

“絮，醒醒，醒醒啊。”

嗯？怎么了，我？

睁开朦胧的双眼，身边是草坪，头顶上的夜空，星光闪烁。

等等…这里，是哪里？

“絮，醒醒啦。叫你不要来接我，怎么不听话呢？”宠溺的语气从耳边传来，那般熟悉，是他？“界…我怎么，在这里？”

“絮，你还没睡醒吧。我们，不认识这个人的，好像。”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起，温柔的把我拢到怀中，揉揉我的头，微笑。

“啊…。宣…是你？”

“当然是我了，对不起，又一年没见到你了，不会，忘了我吧？”他的脸上带着几许调皮，佯装有些生气的样子。

“宣…。”面前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忽的模糊了。“宣…不要离开我了，再也不要了…”

“好了，不会了。”他满足的微笑，捉过我的小手，“我提前一年，已经修满了全部学分，我再也不回离开了，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了。”他拥我入怀，紧紧地。

我仰头，凝望，“宣，再远，你要都在我身边…。”

界，即使那只是一场梦，也好真。你，我怎么忘得了…。

[09.后记]

爱是三万里程的孤单，闪着等待的目光，眺望可能的远方。

爱是在远都在你身旁，心疼了解的目光，

不流泪的机场。

累积

或多或少的伤，或真或假的谎，

只求不忘了我，最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