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

连呼吸都会显得漫长的沉默。

握着手机的手似乎有些酸了，那头的人还是没有声音。

不就是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外加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居然就没声音了，小年有些急了，但却不敢再开口。怕一开口，就连先前辛苦积累下来的友谊都没有了。

电话那头的是傅暖，也是小年一见钟情的人。

“唉，又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小年在日记里曾如是写道。

不知道到底多久了，小年的手开始有些发抖。即使是一个人偷偷练习过无数遍的告白，还是会紧张，并且条件反射般地脸红。

特地很小声地，耳语般地问了出来，居然还没有回音。

没关系，我都等了快一年了，这一会儿会儿的，就让他好好想想吧。

小年是寄宿生。高三上半学期结束，整理宿舍，翻出了以前没倒的垃圾，装了整整两大袋。那两大袋垃圾堆起来比小年还高，而小年的几个舍友早就溜了。小年只好自力更生。

“舍友，就是舍弃朋友嘛！呸，下次，我一定也先溜！”小年一边嘀咕，一边拖着垃圾袋，朝离宿舍楼至少有100米的垃圾堆走去。冬日的阳光洒下来。穿着白色羽绒服和白色运动裤的小年看起来像一只笨笨的北极熊。

“同学，需要帮忙吗？”圆润的尾音。

“诶？”转过身，小年以为自己看到了王子。

从此，万劫不复。是冬阳带来的精灵王子吧。

事情的结局是——王子把两袋垃圾轻松拎起，一会儿就解决了。

小年崇拜得一塌糊涂，仰视王子说：“同学，你真是活雷锋啊，你叫什么呀？几班的？改天我请你吃东西。”

“三年二班，傅暖。”王子傅暖说完就走，没有留下微笑。

似乎是个有些冷漠的人呢。小年望着傅暖远去的背影发呆。

小年换了只手拿手机，动作迅速，就怕傅暖会在那短短的一个动作里说出了答案。

害怕的，同时也是期待的答案。

“傅暖的成绩很好的，而且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就像王子一样……”小年拉着好友的手，一脸花痴相。

成绩好，是小年从二班的人手里连哄带骗弄来的期中考试成绩单上体现的。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每一门都是令人咋舌的分数。小年的斗志被激起：我要和傅暖考一样的大学。

小年开始心疼手机费了。这个傅暖，想什么呢。不喜欢说啊，又没关系，这样不讲话算什么。

小年的手指忍不住地开始在墙上画起了圈圈。

因为是平安夜，此刻，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期中考试以后学校有办补习班，大概是补习班设在了晚上的缘故，来上课的人很少。

小年也是抱着试试看会不会有效果的心态来的，结果意外发现傅暖也在，并且就坐在她前面的前面。

“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和我换个座位啊，我视力不是很好，看不清老师的板书。”小年轻声对坐在她前面的同学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其实她根本没有所谓的视力问题。前座的同学很好心的答应了。趁老师转过去板书时，小年迅速和那位同学换了座位。

“这样，就离你很近了呢！”小年低着头，在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小小的写下了一行字。

依旧一片沉默。

也许是太紧张了？印象中的傅暖虽然外表冷漠，却也是害羞的人呢。

补习班是有课间休息的。每当这个时候，小年总会用笔抵抵傅暖的背，傅暖转过来，问：“韩小年同学，你又有什么不会的题目了？”

第一次叫傅暖转过身来的时候，小年有一瞬间恍神。灯光下白到近乎于透明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阴影，墨色的双瞳里可以看见自己小小的影子。

是精灵吧，那次随冬日的阳光从树缝间漏下来的精灵吧。否则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好看。

“傅暖？真的是你！我是韩小年，就是上次你帮忙倒垃圾的那个女生，我还欠你一顿饭呢！”说完小年就后悔了。自己和他又不熟，话那么多，会不会被他讨厌啊？

傅暖的脸有点红了，大概是很少跟不熟的女生讲话吧：“呃，有事吗？”

“这道题我没听懂，可以讲一下吗？”小年吐了吐舌头，幸亏早想好的借口，否则还真是会尴尬呢。

就这样，小年得以天天和傅暖说话。

所以，后来晚上结伴回家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所谓“理所当然”是指小年每天陪傅暖一起推自行车回家，然后又跑到校门口赶最后一辆公车。彼时，小年已不再寄宿。

小年的心里空空落落的。

应该是不喜欢自己又怕伤害自己，所以才会那么久不开口吧。

不是没想过傅暖不喜欢自己这种情况，甚至还准备在对方拒绝自己以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开玩笑啊，哈哈。”

还是很失落。“傅暖那么优秀，不可能喜欢我的。”这句在日记里出现过无数遍的话似乎是事实。

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聊天了。

“傅暖，你今天作业做完了吗？”

“差不多了，回家再背会儿英语就可以睡了。”

“你英语那么好还要背？而且我还有数学还没做完，现在补课虽然好了很多，可是做起题目来还是很吃力，没天分啊！对了，为什么你会来上这个数学补习班。你不是成绩很好吗？”小年转过头，看着傅暖的眼睛。

漂亮的黑色眼睛，小年看得怔住了。

一种微妙的宁静在两个人之间流转，良久，傅暖开口：“相顾无言。”

淡淡的一句话让小年对苏轼的《江城子·悼亡妻》爱得深入骨髓。

“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所以就来了。”小年看到傅暖的脸有点红，可是一瞬间，那红晕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让小年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噢！你啊，就是不知足，你都说自己不好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

没有尴尬，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小年却记住了这一刻。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脱口竟是如此委婉的一句‘相顾无言’？”那晚，小年的日记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傅暖，是怎样的存在？是像一种信仰般地存在在小年心里的一个人，或者说，是精灵。

此刻，小年在墙上画画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到底在犹豫着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开口。已经有几十分钟了吧。漫长的等待，等待的尽头是小年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千辛万苦要到他的手机号。其实也不算很辛苦。

只是那天看到他走在前面，书包斜背在左肩上。挺直的脊背将白衬衫撑得很好看。

那是高考前的一个月，放假回家休息。也许以后很难碰到了。

小年鼓足勇气追上去：“喂！”

傅暖回过头，脸上是错愕的表情。看到是小年，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年一脸镇定地说：“那个，你手机号是多少？”

傅暖的笑意更浓，问：“你怎么知道我有手机？”

小年不顾他的问题，从书包里找出一支红笔，傅暖接了过去。小年说：“写手心里吧！”傅暖俯下身，正要写——

“等等！呵呵，我很怕痒的，还是你报我来写吧！”

……

这样也不是很辛苦吧。只是当时为了憋住不脸红，还真是蛮困难的。

“想拒绝的话就说啊，这样不吭声算什么！”

小年心想着，从床上爬起，走到窗前，朝窗外看去。

窗外是男生宿舍楼，五楼，从左边数起第一间就是傅暖的宿舍了。

小年和傅暖在同一所大学。

高考，成绩一直很一般的小年居然考了全班第一，和傅暖一样的分数。用手机短信套问出了他的志愿，自己也依样画葫芦地填了一份。如愿以偿的和傅暖收到了同样的通知书。

只有最好的朋友和爸爸妈妈知道，高三下半学期那次期中考试之后，小年是怎样拼了命似的学习。尤其是最后一个月在家自习，自己买的“题典”“模拟卷”几十套全部都做了。一有不会的，就打电话问傅暖。傅暖总是很有耐心的将给她听。后来，小年干脆把题目抄在本子上，每个星期六、星期天下午就和傅暖约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里，让傅暖教她题目。

这样面对着面，是小年那时最大的幸福。

“喂！”

“喂！”

“你先说！”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我不会很难过的，我有准备了。”努力掩饰自己有些哭腔的尾音，小年还笑出了声音。

“想不想听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傅暖的声音透着紧张，似乎，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诶？”小年愣了一下。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啦，下来啊。想不想听啊？”可能是想掩饰尴尬，傅暖用了很多语气词。似乎是刚做完剧烈运动，傅暖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清晰的传了过来。

小年挂断了电话，一看，通话时间是5分12秒。突然想到，也许，是自己太在乎了，就会觉得时间特别漫长吧。小年笑了，朝楼下跑去。

“我觉得还是当着面说比较好，所以立刻从宿舍跑下来，才发现手机丢在宿舍了，又跑上楼把手机拿了下来……”傅暖的脸这一次是的的确确红了。

“那那个一见钟情的故事是什么呢？”看着傅暖涨红的脸，小年坏笑着问。

“那个时候呢，有一个男孩子看到一个穿得像北极熊一样的女生，拖着两大袋垃圾，很吃力的样子，就动了善心……”

“是动了善心，还是动心啊？”小年打断了他。

“一样的啦！”男孩用手抓了抓后脑勺。

连呼吸都会显得漫长的沉默。

握着手机的手似乎有些酸了，那头的人还是没有声音。

不就是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外加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居然就没声音了，小年有些急了，但却不敢再开口。怕一开口，就连先前辛苦积累下来的友谊都没有了。

电话那头的是傅暖，也是小年一见钟情的人。

“唉，又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小年在日记里曾如是写道。

不知道到底多久了，小年的手开始有些发抖。即使是一个人偷偷练习过无数遍的告白，还是会紧张，并且条件反射般地脸红。

特地很小声地，耳语般地问了出来，居然还没有回音。

没关系，我都等了快一年了，这一会儿会儿的，就让他好好想想吧。

小年是寄宿生。高三上半学期结束，整理宿舍，翻出了以前没倒的垃圾，装了整整两大袋。那两大袋垃圾堆起来比小年还高，而小年的几个舍友早就溜了。小年只好自力更生。

“舍友，就是舍弃朋友嘛！呸，下次，我一定也先溜！”小年一边嘀咕，一边拖着垃圾袋，朝离宿舍楼至少有100米的垃圾堆走去。冬日的阳光洒下来。穿着白色羽绒服和白色运动裤的小年看起来像一只笨笨的北极熊。

“同学，需要帮忙吗？”圆润的尾音。

“诶？”转过身，小年以为自己看到了王子。

从此，万劫不复。是冬阳带来的精灵王子吧。

事情的结局是——王子把两袋垃圾轻松拎起，一会儿就解决了。

小年崇拜得一塌糊涂，仰视王子说：“同学，你真是活雷锋啊，你叫什么呀？几班的？改天我请你吃东西。”

“三年二班，傅暖。”王子傅暖说完就走，没有留下微笑。

似乎是个有些冷漠的人呢。小年望着傅暖远去的背影发呆。

小年换了只手拿手机，动作迅速，就怕傅暖会在那短短的一个动作里说出了答案。

害怕的，同时也是期待的答案。

“傅暖的成绩很好的，而且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就像王子一样……”小年拉着好友的手，一脸花痴相。

成绩好，是小年从二班的人手里连哄带骗弄来的期中考试成绩单上体现的。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每一门都是令人咋舌的分数。小年的斗志被激起：我要和傅暖考一样的大学。

小年开始心疼手机费了。这个傅暖，想什么呢。不喜欢说啊，又没关系，这样不讲话算什么。

小年的手指忍不住地开始在墙上画起了圈圈。

因为是平安夜，此刻，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期中考试以后学校有办补习班，大概是补习班设在了晚上的缘故，来上课的人很少。

小年也是抱着试试看会不会有效果的心态来的，结果意外发现傅暖也在，并且就坐在她前面的前面。

“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和我换个座位啊，我视力不是很好，看不清老师的板书。”小年轻声对坐在她前面的同学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其实她根本没有所谓的视力问题。前座的同学很好心的答应了。趁老师转过去板书时，小年迅速和那位同学换了座位。

“这样，就离你很近了呢！”小年低着头，在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小小的写下了一行字。

依旧一片沉默。

也许是太紧张了？印象中的傅暖虽然外表冷漠，却也是害羞的人呢。

补习班是有课间休息的。每当这个时候，小年总会用笔抵抵傅暖的背，傅暖转过来，问：“韩小年同学，你又有什么不会的题目了？”

第一次叫傅暖转过身来的时候，小年有一瞬间恍神。灯光下白到近乎于透明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阴影，墨色的双瞳里可以看见自己小小的影子。

是精灵吧，那次随冬日的阳光从树缝间漏下来的精灵吧。否则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好看。

“傅暖？真的是你！我是韩小年，就是上次你帮忙倒垃圾的那个女生，我还欠你一顿饭呢！”说完小年就后悔了。自己和他又不熟，话那么多，会不会被他讨厌啊？

傅暖的脸有点红了，大概是很少跟不熟的女生讲话吧：“呃，有事吗？”

“这道题我没听懂，可以讲一下吗？”小年吐了吐舌头，幸亏早想好的借口，否则还真是会尴尬呢。

就这样，小年得以天天和傅暖说话。

所以，后来晚上结伴回家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所谓“理所当然”是指小年每天陪傅暖一起推自行车回家，然后又跑到校门口赶最后一辆公车。彼时，小年已不再寄宿。

小年的心里空空落落的。

应该是不喜欢自己又怕伤害自己，所以才会那么久不开口吧。

不是没想过傅暖不喜欢自己这种情况，甚至还准备在对方拒绝自己以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开玩笑啊，哈哈。”

还是很失落。“傅暖那么优秀，不可能喜欢我的。”这句在日记里出现过无数遍的话似乎是事实。

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聊天了。

“傅暖，你今天作业做完了吗？”

“差不多了，回家再背会儿英语就可以睡了。”

“你英语那么好还要背？而且我还有数学还没做完，现在补课虽然好了很多，可是做起题目来还是很吃力，没天分啊！对了，为什么你会来上这个数学补习班。你不是成绩很好吗？”小年转过头，看着傅暖的眼睛。

漂亮的黑色眼睛，小年看得怔住了。

一种微妙的宁静在两个人之间流转，良久，傅暖开口：“相顾无言。”

淡淡的一句话让小年对苏轼的《江城子·悼亡妻》爱得深入骨髓。

“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所以就来了。”小年看到傅暖的脸有点红，可是一瞬间，那红晕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让小年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噢！你啊，就是不知足，你都说自己不好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

没有尴尬，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小年却记住了这一刻。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脱口竟是如此委婉的一句‘相顾无言’？”那晚，小年的日记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傅暖，是怎样的存在？是像一种信仰般地存在在小年心里的一个人，或者说，是精灵。

此刻，小年在墙上画画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到底在犹豫着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开口。已经有几十分钟了吧。漫长的等待，等待的尽头是小年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千辛万苦要到他的手机号。其实也不算很辛苦。

只是那天看到他走在前面，书包斜背在左肩上。挺直的脊背将白衬衫撑得很好看。

那是高考前的一个月，放假回家休息。也许以后很难碰到了。

小年鼓足勇气追上去：“喂！”

傅暖回过头，脸上是错愕的表情。看到是小年，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年一脸镇定地说：“那个，你手机号是多少？”

傅暖的笑意更浓，问：“你怎么知道我有手机？”

小年不顾他的问题，从书包里找出一支红笔，傅暖接了过去。小年说：“写手心里吧！”傅暖俯下身，正要写——

“等等！呵呵，我很怕痒的，还是你报我来写吧！”

……

这样也不是很辛苦吧。只是当时为了憋住不脸红，还真是蛮困难的。

“想拒绝的话就说啊，这样不吭声算什么！”

小年心想着，从床上爬起，走到窗前，朝窗外看去。

窗外是男生宿舍楼，五楼，从左边数起第一间就是傅暖的宿舍了。

小年和傅暖在同一所大学。

高考，成绩一直很一般的小年居然考了全班第一，和傅暖一样的分数。用手机短信套问出了他的志愿，自己也依样画葫芦地填了一份。如愿以偿的和傅暖收到了同样的通知书。

只有最好的朋友和爸爸妈妈知道，高三下半学期那次期中考试之后，小年是怎样拼了命似的学习。尤其是最后一个月在家自习，自己买的“题典”“模拟卷”几十套全部都做了。一有不会的，就打电话问傅暖。傅暖总是很有耐心的将给她听。后来，小年干脆把题目抄在本子上，每个星期六、星期天下午就和傅暖约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里，让傅暖教她题目。

这样面对着面，是小年那时最大的幸福。

“喂！”

“喂！”

“你先说！”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我不会很难过的，我有准备了。”努力掩饰自己有些哭腔的尾音，小年还笑出了声音。

“想不想听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傅暖的声音透着紧张，似乎，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诶？”小年愣了一下。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啦，下来啊。想不想听啊？”可能是想掩饰尴尬，傅暖用了很多语气词。似乎是刚做完剧烈运动，傅暖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清晰的传了过来。

小年挂断了电话，一看，通话时间是5分12秒。突然想到，也许，是自己太在乎了，就会觉得时间特别漫长吧。小年笑了，朝楼下跑去。

“我觉得还是当着面说比较好，所以立刻从宿舍跑下来，才发现手机丢在宿舍了，又跑上楼把手机拿了下来……”傅暖的脸这一次是的的确确红了。

“那那个一见钟情的故事是什么呢？”看着傅暖涨红的脸，小年坏笑着问。

“那个时候呢，有一个男孩子看到一个穿得像北极熊一样的女生，拖着两大袋垃圾，很吃力的样子，就动了善心……”

“是动了善心，还是动心啊？”小年打断了他。

“一样的啦！”男孩用手抓了抓后脑勺。

笑容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