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懂了你的爱

是不是我们一天天长大，就等于一天天看着父亲变回普通人？

——题记

不知为什么，父亲在我的眼中渐渐变得渺小起来。小时候，他在我眼中像巨人一般高大强壮，而且天上地上没有父亲不知道的事，父亲也一度成为我所敬仰的对象。但长大后我发现父亲并不是什么都懂，他变得普通又简单起来。我不再崇拜父亲，就连他对我的爱也在我心里被自动地淡化了。

周末的晚上，父亲带我去饭店吃饭，吃完后父亲不敢开车，因为他喝了点酒。为了醒酒，父亲决定徒步走回家，于是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路边。我看着走在前面的父亲，他的步伐依然稳健，并没有因为酒精的作祟而摇摇晃晃地像个酒鬼。父亲的衣服有点凌乱，路灯打在身上，照出衣后的褶皱。他的头发似乎还黑亮，却也遮不住几丝被岁月践踏过的痕迹。我在父亲身后端详着他，觉得父亲的确不再年轻了。

正想着，父亲身看向我说：“你冷不冷？”我摇摇头，一阵寒风吹过，使我不禁缩了缩脖。父亲见了，脱下他的长风衣走到我面前示意我穿上，我皱了皱眉问：“你不冷吗？”父亲不以为然地笑笑：“刚喝完酒，肺上烧着呢！”我看着他通红通红的脸，点点头，把外套捂紧。我本与他并肩走在一起，没走一会儿，又领先他到前面去了。我过头笑着冲他喊：“爸，你是不是老了走不动啦？”

父亲听了一愣，随后急忙跑着追上来反问：“老了好能跑这么快吗？你爸我还是年轻人呢！”我看着他停下来悄悄喘口气的样子，没有说话。过马路时，父亲挡在我身前，虽然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但他还是拉着我穿过马路后才松开来。父亲搓着双手对我说：“要是等我真的老了，就换你馋我走了。”我凝视着他的笑容，心里也像喝了酒一样顿时变得热乎起来。

从那以后，我和父亲再也没有一起走过夜路，只有那晚他的每一句话与每一个表情在我的脑海清晰地浮现出一圈叫做父爱的轮廓。父亲，我们都不善于爱的表达，只需要彼此明白就足够。你不需要太多的嘘寒问暖，我也能读懂你对我的爱，像海豚读得懂大海的包容；我读得懂你对我的爱，想大树读得懂土地的养育；我读得懂你对我的爱，像雏鸟读得懂苍鹰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