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精神
五月花美丽得有些诡异。她犹如一团热情的烈火,在寒风中依然不肯消逝,使人沉醉在她那娇艳欲滴的赤红之中。五月花带来的是春天的气息,甚至连严冬也会被她的不屈不挠所屈服。
父王临终前对我说:“你一定要成为可以和五月花相媲美的公主。”
这句话刻在了我的心灵深处,成为我的人生目标。从此以后,我每天都要跑到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然后失望地叹气道:“我果然还是不像五月花!”
小女孩在顾影自怜的日子里长大了,八年后的她再次站在镜子前时,镜子中的女孩子已经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了。但是童年的憧憬不是这样的。在我的眼里外表是最不可靠的东西。透过冰冷的铁窗,我无奈地仰望着天空的一角,那里有一只渺小的飞鸟。与它相比,我的生活里却缺少了最基本的自由。雄伟的宫殿仿佛是一口枯井,永远将我囚困在孤独身边。我好想飞翔啊!要是可以摆脱掉身上的枷锁,一切荣华富贵我都不在乎了。
清晨,朦胧的红日方从地平线徐徐升起,嘹亮的号角声便打破了古城的寂静。这是从天台向下俯瞰,我得以观赏到骑士们操练的场景。他们互相切磋武艺,或者练习骑术,虽然我从未见过骑士出征的壮观场面,但是仅仅凭靠想象便足以体验到那种誓死如归的气势。
被派往前线的骑士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们的生命却能换回和平。骑士的剑是为了扞卫正义而出鞘的,他们无愧于良心。战马长嘶,铁蹄踏破敌人的野心。长矛闪现,刺入敌人的胸膛。面对死亡,骑士只会还以坚定不移的目光和加倍的攻击。
这就是“骑士精神”的含义吧?
骑士队的小队长是一个沉默的少年。虽然年龄与我相仿,但他的心志远远要比大人们更加成熟。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夕阳斜下的景色。他的双眼中充满了忧愁、期望,连我都为他的感情动容。我不喜欢看着他继续消沉下去,于是偶尔会搞一些小恶作剧来捉弄他。看着愠怒的他,我每次都忍不住捧腹大笑,实在有损公主的形象。我每天都生活在他的影子里,同时我也得知他的名字叫“克劳德”。
我期待着那片浮在空中的薄云,总有一天会载着我离去……
我和他的交往令我感到一半欣喜,一半担忧。终于有一天,麻烦不可避免地来临了。母后命我和邻国的王子结婚。对方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两只邪恶的小眼睛似乎老是在打什么歪主意。我知道历代公主都难免要接受政治婚姻这种逼人发疯的考验,可是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足以当我叔叔的男人?我很任性地拒绝了王子的无理追求,逃回了房间里,扔下一群尴尬的大傻瓜在那里发呆。
即使是身不由己的公主也应该有选择幸福的权力吧?
我的幸福啊!你会像骑士一般拼死保护骄傲自大的我吧?
我把所有的包袱都由自己一个人背负着。邻国王子与母后早就立下和约,我的反抗根本是微不足道的。我只能整天默默地吞声忍气,还要没命地躲避王子的约会。我真的好累,好像有几十块笨重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在这段时间里,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克劳德的身影。我们相处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他还不知道我的痛苦,所以我要更加珍惜眼前流沙般的岁月――和骑士在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又是一个和克劳德并肩赏月的夜晚。今晚的月亮特别大,冷冷的月光斜照在我们身上。我注视着克劳德的长发,它是银白色的,在这迷人的月光下竟显现出迷幻的色彩。克劳德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嘴角浮现出少有的烂漫――他居然笑了。他那双清澈湛蓝的双眼使我感到莫名的宁静……如果时间能够停止的话,就让一切在此刻终结吧!
我要出嫁了。
天气却存心与我作对,玩什么“晴空万里”。王宫上下忙碌得一塌糊涂。我的思想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想到了无尽的蓝天和那只腾飞的鸟儿。可惜我没有福气获得自由了。我有些沮丧地呆坐在镜子面前不停唠叨着:“我会成为五月花的新娘吗?”此刻我总算领悟到父王的叮嘱了。我盯着镜中的自己,她却向我神秘地眨眼睛……
我要离开了。
我坐在马车上,窗外熟悉的景物不断往后缓缓移动。一幅又一幅记忆中残余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渐渐离去的王宫,渐渐破灭的梦想。那里装载了我太多的记忆,我的开心与失落,还有我那青涩的初恋……那一天晚上,我在自己心中种下了永久的遗憾。我还未来得及对克劳德告别就如此匆忙地走了。
这是幻觉吗?我听到了克劳德撕心裂肺的呼唤声。蔓延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心头一震,惊愕地探头望去。只见克劳德竭力摆脱掉几名侍卫的阻拦,奋力朝马车追来。
我的泪水飞洒到空中,在阳光下如同若干颗晶莹的珍珠。我说出了压在心中多时的话,你的幸福是什么?
克劳德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拉出了马车。我飞腾在半空中,犹如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儿。
他的回答是,希望天天注视着五月花般的公主。
……
让自由的五月花拥抱我吧!
天使的翅膀
这是一个故事。一个音符对蓝天的执着,一个生命对梦想的执着,然而,一个执着却被另一个执着埋葬了。那么,从中能否唤起你对梦想的执着呢?
――题记
微风姑娘带着一个小小音符悄悄地着陆了,花园上的植物家族无不随着微风轻盈的摆动着婀娜多姿的身材。瞧!这个快乐的音符脱离了微风姑娘的翅膀,带着满脑子的好奇来的大地妈妈的怀抱。大地妈妈看到这个新孩子,简直乐坏了,土地公公也不忘和它撞个满怀……
于是,就从这里它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哇!天是那么格外的蓝,云朵是那么格外的白,就仿佛那是天使的翅膀一样”。小音符瞪着圆圆的眼睛仰望着这蔚蓝的天穹,“如果我能飞入云霄里,踩着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那该多好啊!”自从这一刻起,它心里就觉得我是属于蓝天的。
蓝色真诱人啊,它眯着眼,满眼都是那颜色,它似乎被溶化了,如痴如醉。
它很快乐,幸福的凝视着蓝天,可它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小生物;一个陆地上的小生物;一个笨拙的不会飞的小音符啊。
“咕咕”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鸽子正站在花园里的一棵老槐树的茂盛的树梢上,此时的小音符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它一想到可以和鸽子学习飞翔,它就可以马上见到它梦寐以求的蓝天见面,满脸的兴奋和激动的表情早已侵透到了全身。那只鸽子,它很漂亮,白色的它像个高贵的公主,特别是翅膀,纯洁的颜色,就像天上的那片云。
停顿了片刻之后,音符迫不及待的问:“亲爱的鸽子小姐,您是否来到这个美丽的大花园,生活呢?”
“谁在跟我说话啊,”鸽子边高傲的摆动着洁白的翅膀,一边探着小脑袋四处瞅瞅,就在不经意发现一个不起眼小东西正趴在刚发芽的嫩草上,“哈哈…哈哈”,鸽子瞧见是一个小东西,并更不把它放在眼里,高高的昂着头,气势汹汹叫着:“是的,矮个子的先生,不过我要事先说明哦,我可不想和矮东西当室友呀!”鸽子说到矮个子是,还不忘故意提高调子。
这么一说,可就让小音符大受打击,后面的话也不敢再问了,垂头丧气的往草堆深处走,它抬起头来,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天空,又一次陷入了幻想中……它从最高的地方俯冲下来,疾风带来无限的快感,离地面越来越近,“呼”的一个大转身直向上飞去,吓得路边的小猫好似“喵”了久,地上的树叶也被扇得滚了好远。
相似题目
相关推荐
-
作一个骑士(一)“作一个骑士,在战场上厮杀r,不能有半c疑],不能有半cn,要冷酷,要o情!”那披着“T士”外衣的人拿着LΓ谏匙由狭_嗦地比着。(二)那个冬季,漫天飘雪。冻得世界一片寂然。一个英俊的高个子骑着马,拿着一柄精致的长刀,奔入雪幕中,残影渐渐消去,任凭着他妻儿绞心的哭喊,残忍地留下一长串半环的马蹄印。多年后,他成了敌国的骑军总指挥,不断地对他妻儿所在的国家骚扰。一波波的进攻在耗着这个小国所剩不多的气数。母亲经常给我讲这个故事,每每都透着或是惋惜或是流连的口气,我不敢肯定这仅仅是个故事,但也不敢否认这曾是活生生的历史,受它的影响,我自小便立志要当个伟大的骑士,用我的剑来换取对方的头颅。后来,我的努力终于换来了梦的实现。我被编入了国卫军。异常艰苦的训练持续了整整十年,不尽的汗与血都洒在了这片我深爱的土地上。敌国终于决定大举侵略了,于是国王下令拼死一抵。我用手拭了拭冰冷的长剑,突然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儿时,想起了曾经哭过笑过。“生命只是一个过程,而其作为才是结果,不管过程长短,结果才是一个人价值的所在。”母亲的话此刻又清晰地萦绕在我的耳旁。(三)明天将有一场战争爆发,明天将是决定一个国家存亡的日子了。我压抑了这么多年骑士豪情,该上阵了。(四)明天,你别上战场好不好?母亲似乎是在哀求。为什么?母亲无语。此时的沉默简直是致命的。为什么?你不是希望我为国效力吗?你不是希望我成为一个伟大的骑士吗?那,明天你拿着它。母亲抽开红布,红布上还绣有一朵象征爱情的花。那是一把闪着逼人寒光的长剑。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那个故事的主角其实就是你的父亲。母亲的脸颊滑过一颗晶莹的东西,跟剑一样闪着逼人寒光。父亲?这两个已几十年从未提起过的陌生的字眼,如今变成了利剑,在扎痛着我的心。我很惊愕,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投降?还是手刃他?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拥有,为什么此刻我还要失去,失去“父亲”,或者失去作为骑士的尊严》为什么?老天给我一道这样的选择题?(五)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是的,我必须战斗,尽管我会引起一场悲剧的发生。但,我必须战斗!我是骑士!(六)战争在短兵相接的刀光剑影中开始了。天飘起了小雨,仿佛在为一出悲剧布置着背景。战鼓在狂擂着,刀起刀落的声音让撒旦变得兴奋、狂热。人一个个倒下了,血在飞溅着。只有两国强大的骑军在战场上穿梭着。“冷酷、无情,是战争胜利的条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所谓“导师”的人的话。我咬住了唇,猛地抽出母亲珍藏了那么多年的长剑。我很惊讶,剑上竟没有一点锈迹,正如母亲的爱情。抽剑的那一霎那,笨重的铠甲发出沉闷的吼声,似乎是一头沉睡的野兽。我,没有选择了。我握紧了剑。马嘶鸣了一声,奔入了这场杀戮。(七)我很愤怒,带着一股已被压抑了十七年的愤怒在挥舞着剑。血染红了大地,苍鹰似乎也在哭泣。这个时候,我不是骑士,我是一个魔头,丧心病狂地残杀着人类。但我很清醒,至少我知道自己该怎样用剑。(八)时间过得很快,浩大的战争瞬间变成了遍地的死尸和血河。人被消灭了大半,只留下我和我们国的一小队骑士。我在战场上猎寻着他--我手里这把剑的主人。难道他已经被战争酌涣耍(九)平野空寂得可怕。突然前方敌军的营地响起了一阵缓缓前进的马蹄声。是他!他骑着一匹瘦马向我走来。平静地与我对视,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真想杀了他!但片刻又犹豫了,他可曾是我的父亲!那些骑兵们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一切,似乎是在等待着电影的开始。电影是快开始了,可是它开始的同时,也是它的结尾。父亲的马停了下来,离我不到两米。我此时竟奇迹般平静地看着他。1200字以上 高三
-
骑士_2000字万匹黑马汹涌而来,骑士端坐在雪白无暇的马背上,静静地看着眼前墨水般的疯狂的大浪,那一点白色瞬息间被黑色所淹没,扬起的沙尘将天幕铺上一层厚纱,阳光瞬时昏暗,骑士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交叉贴于胸前,口中念咒......黑色浪潮忽地幻灭,周围一片死寂,骑士缓缓睁开眼,望着刺眼的阳光,一阵昏眩。......这已是骑士第九次从同样梦中被窗外飘进的亮金色阳光所唤醒。他起身坐在床上,晃了几下昏沉的脑袋,皱眉蹙额,使劲回忆那刚做完的第九次的梦。画面断断续续。画面模模糊糊。画面若隐若现。“你不是一个骑士,你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他想起前一天下午那个棕黄胡子老头撇着眼对他说的这句话。“我是骑士!我是真正的骑士!我要成为真正的骑士!......我要去寻找圣骑士,让他指引我成为真正的骑士!......”他从床上跳起来,嘴里边嘟囔着一边开始穿他那套厚重的铠甲。小小的房间被轻脆的金属碰撞声吵醒,灰土满身的窗帘被风悄悄揭起,亮金色阳光趁机钻进屋子里,像沉睡的人悄然睁开眼睛。一阵一阵刺眼的光芒在骑士的身上的铠甲上游走,像正午的天幕划过一个烧得发白的火球,一阵刺眼的昏眩。“吱呀--”一声,骑士拉开摇摇欲坠的木门,门框顶上落下一阵灰尘,外面突然的阳光照得骑士睁不开眼,只感觉白花花的一片。好一会,他才缓过眼来,却见到远处村里的农夫们,正散坐在树荫下:有的正光着身子用毛巾擦汗,有的正在理弄自己的农具,有的正在吃儿女送来的饭菜。周围一小群小孩,在草垛间嘻戏。“可怜的人们......”骑士嘴里嘟囔着,从桌上拿起两个馒头塞进腰间的布袋里,然后用皮手套套住自己干瘪的手,顺手操起那把锃亮的剑,走出屋子,“砰--”地关上门,整幢木屋打了一个寒颤。他从马厩牵出那匹雪白的老马,用力跨上马背,轻拉缰绳,朝村外缓缓走去。“我是骑士,我是真正的骑士,我要成为真正的骑士......”他喉咙里一直回荡着这几句话,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像垂死的海蚌,呆滞的眼睛幽暗得让人恐怖,深遂的让人胆寒。“快看那个疯子!”一个农夫摇着扇子,粗壮的手指向远处缓缓走来的骑着白马的骑士。“哼哼......”“唉......”农夫们无奈地低声哼笑两声,无奈地叹息,无奈地望着烈日下走来的骑士。他们似乎已经看厌了这情景,却又不得不同情这个可怜的骑士。“疯子!疯子!疯子!......”嬉戏的小孩停了下来,有的拾起一把稻草,有的或者是一把泥,朝骑士来的那个方向扔去;有的高兴地狂叫狂跳;有的装作害怕的样子慌乱往后钻,摔倒后却是一阵大声的狂笑......他们早已将骑士看成巨大的无生命的木偶,看作取笑的对象,看作是村里马戏团那搞笑的小丑。骑士的眼神正视前方,像丝毫未看见侧前方哄闹的一切。在离人群不远的十字路口,他拽了拽缰绳朝左边走去。转向的那一小会,骑士的眼神在那嗤他的人群中停顿了一刹,之后便朝着正前方,继续呆滞缓缓前行。孩子的嘻戏声在身后愈飘愈远,直到消逝。“可怜的人们......我是骑士,我是真正的骑士,我要成为真正的骑士......”“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你也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骑士。“又是那个棕黄胡子老头,撇着眼的棕黄胡子老头骑士迅速转过头,幽深的眼中放出一丝微光。“我是骑士,我是一名真正的骑士。我会受圣骑士指引,回来拯救这些可怜的人们的!......不过在去接受指引之前,有人暗示我,必须先杀了你,用你的血祭奠先前死去的骑士。”话音刚落,骑士拔出背上的剑朝棕黄胡子老头劈去,棕黄胡子老头被劈成两半。“奇怪,怎么没有流血。”骑士疑惑地看着他,说着又对着那棕黄胡子老头的身体乱刺。这时,路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提着饭篮子从这经过。她分明看见那个满头大汗的骑士正用他那把锃亮的剑对着路边一个棕黄色草垛乱刺。稻草被挑得四处飞扬,散落一地。“疯子。”老太婆狠狠地说了一句。便紧了紧篮子,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快步离去。好一会,骑士似乎累了,“没有血,用你的肉!”骑士说道,然后用剑狠狠地向下一插,又高高的扬起。......骑士坐在马背上,高昂着头,像凯旋的将军,缓缓前行,朝着村口那片小树林。他右手提着剑,剑上还刺着一把带泥的棕黄色稻草。太阳渐渐沉下西边的山,阳光铺在骑士的铠甲上,青黑色铠甲变成绝美的金黄色。不远处那片树林愈显幽暗,像蓄势待发的深黑色的恶魔军队,要刹那吞没这朦胧的光明。“我是骑士。我是真正的骑士。我是合格的骑士。......”骑士嘴里依旧嘟囔着。骑士和他白色的老马越行越远,最后渐渐淹没在那片树林的黑暗中,直到消逝。林中忽地飞出一群乌黑色的大鸟,恐怖的叫声在树林上空荡漾,愈来愈细,直到消失,之后便是一片死寂。......第二天清晨,有人在树林中央发现了骑士:他的剑柄深深地插入地下,他仰面张开双臂叉开双腿直躺在地上,剑身从他的心脏穿过,指向苍天。他那原本灰茫的眼睛没有闭上,却在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匹老马若无其事般地在一旁吃草。周围的树木都有剑划过的痕迹。骑士是在拥抱被树叶遮挡得褴褛的天空,还是在等待一次对圣骑士的朝圣?......无人晓得,或许他正在憧憬着他那未完的骑士梦,在这斑斓浮生的阳光下。1200字以上 高一 想像作文
-
骑士征婚记骑士终于完结了!可是,那些骑士们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呐!他们个个貌美如花,多金又有个性,横看竖看也是一大票质素超高的钻石王老五,啊咧啊咧,怎么可以浪费这一批大好资源呐??林零(担心状):亚瑟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帮忙解决一下他们的婚姻大事啊,不然每次一起出去,他们都像插竹竿一样在旁边杵着,我觉得心里很不安呐。亚瑟(摸下巴沉思):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然大家老是围着我家笨女人转,让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林零(眉飞色舞中):那这样,我们把骑士们的征婚广告登出来,到时一定会有很多美女来应征,你说先登谁的?亚瑟(自言自语中):当然是从高汶开始了!省得每次都来骚扰我家笨女人。给他穿了N次小鞋都没用!赶紧把他嫁掉才省心!镜头转换。高汶(托腮思考状)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征婚?啥?你怎么可以写出我的年ji?NONO!年龄是男人的秘密!你给我这样改:成熟美男一枚,由于平时保养得当,所以看上去犹如十八少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有富可敌国之财产,还有高贵的贵族身份,这个血统源自公yuan440年……“STOP!”林零忍无可忍,“大叔,广告费很贵的知不知道,不要再说这么多废话啦……说,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当然最喜欢的是你啊,我的小林零。不过呢,我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能配得上我的女人吗?哦呵呵呵(高汶侯爵得叉腰得意大笑中)林零举起了一个PASS的牌子,直接将他踢飞。镜头再次转换:特里司&凯正甜蜜地打游戏中。凯(一脸兴奋):征婚?那小兰小高他们有什么条件?他们喜欢怎么样的……BLABLA(以下省略一万字)林零(晕头转向中):你就别管别人了,说说你的条件!”凯(瞥了瞥特里司,神情怪异):我……暂时不想找女朋友。林零(惊讶地转移目标):那小司你呢?特里司(气恼中):我才不要什么女人呢,我就要和小凯在一起!凯(激动的扭动):小司,这是你爱的告白吗?特里司(同扭动中):小凯……其实我……某编辑(跳出来):喂喂喂,看清楚了,这是少女杂志!特里司&凯同被一脚踢飞中……镜头又一次转换。帕西法尔(抽出了剑轻轻地擦啊擦):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商量。我还有个好提议,其实我们可以收取每位女士的报名费,到时五五分帐。林零(冷汗):那小帕你还有别的条件吗?帕西法尔:还有,第一次约会要去免费的公园,自带饮料,吃饭的话要AA制……林零(无限同情地看他):这辈子你看来要打光棍了。(转头):小拉小加你们捏?拉莫拉克(面无表情):我是个很无趣的男人,不过唯一能保证的是,我只忠于我的妻子。“林零(兴奋中):嗯!小拉,我会把你打造成新世ji好男人!拉莫拉克:不过最好先搞定我弟弟的终身大事先。加瑞斯(玩小狗中):我,不,要。兰斯洛特在一旁优雅地拔剑,摆了一个超级帅的姿势。林零(两眼冒心中):小兰你可是一直超级有人气的哦,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小兰(温柔的笑):乖乖的,白白的,很文静,和我一样最喜欢吃青菜和胡萝卜……林零(冒黑线中):小兰你是打算娶只兔子吗?翻看手中的本子,林零很满意地一笑,“再加上快手,凑齐人头先去做第一期广告。”“等一下。”某公爵幽灵般出现,“还有我。”林零(被吓到捂心口):杜阿格斯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黑公爵:怎么,就许你们找春天,我来找个春天的末尾都不行吗?我这样的邪恶黑暗型男子是很吃香的哦,尤其这两期我的人气更是飙升到暴!林零(擦汗):那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黑公爵(忧伤抒情状):我需要一个能抚慰我伤口的女孩,将我从失恋的痛苦中解救出来,我很孤独,很孤独……(以下重复100遍)林零(崩溃中)镜头再次转换:加拉哈德正在做菜中。加拉哈德(脸红红):征婚啊?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对方喜欢我做的菜就好了。林零:一定会喜欢啦,你做的菜那么好吃,挖,今天做的是什么……(某人不客气的开始吃了起来)加拉哈德:我会把我喜欢的女孩子喂得胖胖的,壮壮的,一天五顿不会有雷同,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吃我做的菜就好了。林零(干笑):怎么听起来像——养猪?林零又举起话筒:那最后来一句你想对征婚对象说的话。加拉哈德(羞涩的笑):我想给我喜欢的女孩一直做饭。林零(感动到飙泪):好好啊,我可不可以也报名……”亚瑟脸黑黑地跳出来,一把拉住她就走,“还不跟我回去,要吃什么我给你做!”“做,做什么?”“我最拿手的泡面!”“啊……”(完)五年级:涂媛媛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五年级 散文
-
灰姑娘的骑士从前,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家里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叫雅丽,二女儿叫亚美。大女儿和二女儿长的十分漂亮,每天过着公主般的生活。而最小的女儿却长得十分丑,而且也十分笨,但是她是孝顺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子,长期受到妈妈和姐姐们的虐待,在厨房里做女佣,每天都是灰头土脸脏兮兮的所以大家都叫她灰姑娘,大家都十分讨厌她。灰姑娘经常会带一些流浪猫和流浪狗回家,但是每次都会被妈妈斥骂。有一天,灰姑娘的爸爸叫她去买东西。灰姑娘十分喜欢帮爸爸做事情。灰姑娘兴致勃勃地去买东西。在路上灰姑娘遇到许多灰头土脸的乞丐,灰姑娘在出门时刚好带了一些面包,灰姑娘把面包给了乞丐。灰姑娘看到乞丐的衣服都是破烂不堪的,灰姑娘看到后恻隐之心。灰姑娘买完东西,兴高采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一会儿,一只小青蛙跑到灰姑娘面前,灰姑娘看到了青蛙的眼睛充满了希望和悲哀,想必青蛙应该是饿了吧,便把手中即将要吃的一点面包给了小青蛙,小青蛙拿完后立刻跑了。此时灰姑娘已饥肠辘辘了,但是灰姑娘一想到自己能竭尽全力帮助别人就十分开心。灰姑娘兴奋至极地跑回了家!过了几天有一位英俊的王子来到灰姑娘家中,王子是要来找当时帮助他的那个小姑娘。爸爸叫了大女儿和二女儿出来,大女儿和二女儿大喜若狂了。王子见了后说:“你们家还有别的女孩吗?”爸爸说:“还有一个女孩,不过她长的十分丑。”王子说:“能叫他出来一下吗?”“当然可以。”爸爸说。爸爸立刻叫了灰姑娘出来,王子见了灰姑娘后兴奋至极,也邀请了灰姑娘可以做他的公主吗。灰姑娘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措手不及,不过也只好答应了!灰姑娘问王子:“请问您是谁?”王子说:“我是那天被你帮助过的小青蛙,其实我是青青王国的王子,我受到女巫的咒语变成了青蛙,只有别人来帮助我时,我才可以变回,你帮助了我,所以我变回了,你能做我的公主吗?”灰姑娘答应了。灰姑娘的两个姐姐知道后气急败坏。王子继承了王位,灰姑娘成了王后。不久灰姑娘怀上了小孩,王子对灰姑娘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灰姑娘还让自己的家人住到皇宫里来。一年后,灰姑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王子。两个姐姐更加嫉妒了,便又想了许多毒计来陷害灰姑娘。有一天,灰姑娘的两个姐姐到皇宫里闲逛,恰好看到小王子在睡觉。两个人又起了邪念,把灰姑娘的小孩扔到森林里。一个猎人看到后,觉得小孩子可怜便把他领养起来。大姐姐说:“我们找一只小狗代替吧!”二姐姐点了点头。当国王来看小王子时,看到小王子既然变成一只小狗,十分生气。灰姑娘看到后晕了过去,因为这件事灰姑娘还大病了一场。国王没责怪灰姑娘,因为他太喜欢灰姑娘了。灰姑娘的两个姐姐看见国王没有处罚灰姑娘气急了。时间流逝,灰姑娘生了一个美丽的小公主,国王高兴得时时刻刻爱不释手。两位姐姐再次把小公主扔进了森林。猎人看到后再次收养了小公主。这次两个姐姐用一只猪代替。国王看到后十分生气,便把灰姑娘赶出了皇宫。两个姐姐知道后,兴奋至极!灰姑娘伤心地跑出皇宫来到一个许愿树下,灰姑娘向许愿树倾诉了自己的不幸。忽然许愿树说话了,“灰姑娘,是你的两个姐姐把你的小孩换成了小狗和小猪。你的孩子现在被住在森林深处的猎人收养了。不久国王就回来找你了,你在这儿等吧。”灰姑娘答应了。许愿树叫一只小鸟去向国王报信,小鸟来到国王面前说:“王后在树林的一棵许愿树下,你的小孩被一个猎人收养了。”国王听到后,立即骑着马来到许愿树下,国王找到灰姑娘后,一起到猎人家,灰姑娘看到小公主和小王子后激动得无法形容。国王和灰姑娘找到小公主和小王子后,立即回到皇宫里。回到皇宫里后,国王处罚了灰姑娘的两个狠毒的姐姐。从此,灰姑娘和国王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深圳市福田区新鹏小学六(1)班五年级:刘安琪1200字以上 五年级 书信
-
不存在的骑士法兰克王国的军队列阵于巴黎的红城墙之下。查理大帝即将来此阅兵。官兵们已恭候三小时有余,天气闷热。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浮云布满天空,显得有点阴沉,套在盔甲里的人犹如焖在支于文火之上的锅里。在纹丝不动的骑兵队列中并非无人晕倒或作昏昏然状,然而盔甲一无例外地以同样的姿势昂首挺立在马鞍上。蓦地响起三声军号令,头盔顶上的羽毛刷刷地响动起来,仿佛沉闷的空中吹过一阵清风,将那种海啸似的粗重的呼吸声一扫而光,武士们原来一直被头盔的颈套憋得喘息不止。查理大帝终于来了,他们看见他远远地走来,他的坐骑似乎比真马犹大,他长髯拂胸,手握缰绳,威严而英武,又英武又威严。他走近了,同他们上次看见他时相比,显得苍老了些许。查理大帝在每一位军官面前勒住马,转过脸从头到脚地打量他:“法兰克的卫士,您是谁?”“布列塔尼的所罗门,陛下!”军官用最高声调回答,一面掀开头盔,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面庞;他还添加几句介绍具体情况,诸如:“5000骑兵,3500步兵,1800侍从,征战5年。”“请退回布列塔尼人的队列,勇士!”查理说罢,笃卡——笃卡,笃兰——笃卡,他走到另一支骑兵队伍的首领前。“法兰克的卫士,您是谁?”他又问道。“维也纳的乌利维耶里,陛下!”头盔上的面罩刚刚摘下,这位军官就吐字清晰地回答,还说道:“3000精选骑兵,7000步兵,20辆攻城战车。幸蒙上帝保佑和法兰克国王查理的威名恩护,我们打败了异教徒的铁臂将军!”“干得好,维也纳人是好样的!”查理大帝说道,并吩咐随行军官,“这些马掉膘了,给它增拨草料。”他往前走。“法兰克的卫士,您是谁?”他又说一遍,语调抑扬顿挫,总是那样一成不变:“达打——打打达,达打——达打——打达达……”“蒙珀里埃的贝尔纳尔多,陛下!我们攻占了布鲁纳山和伽利费尔诺城。”“蒙珀里埃是座可爱的城市!美女城!”他向随从说,“我们给他晋级吧。”国王的话语令人感到亲切,但是,这一套俏皮话已经老调重弹若干年了。“您是谁?我认识您的盾徽。”他从盾徽上可以识别所有的人,无须他们说话,但是让他们报出姓名和显露面容是沿袭下来的惯例。也许因为倘若不如此,则会有人去干比接受检阅更好的什么勾当,而将别的人塞进他的盔甲中,打发到这里来应景。“多尔多涅的阿拉尔多,阿蒙内公爵的部下……”“阿拉尔多很能干,教皇这么说呵。”他还说了些诸如此类的话。“达打——打达打——达打——达打——达打——打打达……”“蒙焦耶的古尔弗雷!8000骑士,阵亡者除外!”头盔攒动。“丹麦的乌杰里!巴伐利亚的纳莫!英吉利的帕尔梅里诺!”夜幕垂降。面罩的空格之后的脸不大看得清楚了。在这场经年不息的战争中,每个人的任何一句言语,任何一个举动,以至一切作为,别人都可以预料得到,每一场战斗,每一次拼杀,也总是按着那么些常规进行,因而今天大家就已知明日谁将克敌制胜,谁将一败涂地,谁是英雄,谁是懦夫,谁可能被刺穿腑脏,谁可能坠马落地而逃。夜晚,工匠们借着火把的亮光,在胸甲上敲敲打打,损坏之处总是一些固定不变的老部位。“您呢?”国王来到一位通身盔甲雪白铮亮的骑士面前。那白盔甲上只镶了一条极细的黑色滚边,其余部分皆为纯白色,穿得很爱惜,没有一道划痕,缝合得极为密实,头盔上插着一根不知名的东方雄鸡的羽毛,闪耀出彩虹般的五颜六色。在盾牌上绘有一枚夹在一袭宽大多折的披风的两幅前襟之中的徽章,徽章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带披风的徽章。图案越变越小,形成一个之中包含着另一个的一系列披风,中心里应有什么东西,但无法认清,图案变得很微小。“您这儿,穿戴如此洁净……”查理大帝说,因为他看到战争持续越久,兵士们就越不讲究清洁卫生。“我是,”金属般的声音从关闭着的头盔里传出,好象不是喉咙而是盔甲片在颤动,飘荡起轻轻的回声,“哥本哈根和叙拉的圭尔迪韦尔尼和阿尔特里家族的阿季卢尔福·埃莫·贝尔特朗迪诺,上塞林皮亚和非斯的骑士!”“哈哈哈……”查理大帝笑起来,他将下嘴唇往外努,接着发出轻轻的吹喇叭似的声音,好象在说:“假如我应当记住各位的名字的话,岂不是倒霉了!”可是,他很快皱起眉来,“您为什么不揭开头盔,不露出您的脸来?”骑士没有任何表示。他那穿着缝合细密的臂甲的右手更紧地揪住马鞍的前穹,而持盾牌的另一只胳臂仿佛因颤栗而抖动,“我对您说话哩,喂,卫士!”查理大帝逼问,“您为什么不露面给您的国王看?”从头盔里传出干脆利落的回答:“因为我不存在,陛下。”“噢,原来是这样!”皇帝惊呼起来,“而今我们还有一位不存在的骑士哪!请您让我看一看。”阿季卢尔福仿佛犹豫片刻,然后用一只手沉着而缓慢地揭开头盔。头盔里面空空洞洞。在饰有彩虹般羽毛的白色盔甲里面没有任何人。“哟,哟!什么也没看见!”查理大帝说,“既然您不存在,您如何履行职责呢?”“凭借意志的力量,”阿季卢尔福说,“以及对我们神圣事业的忠诚!”“对,对,说得好,正是应当这样来履行自己的义务。好,好一个机敏的不存在的人!”阿季卢尔福站在队尾,皇帝已经巡视完全部人马,他掉转马头,向营行驰去。他年事已高,贪图清闲,不把复杂的问题搁在心上。军号吹出“解散队列”的信号。马队象往常一样散开,林立的梭镖倒伏,犹如风过麦田时涌起的层层麦浪。骑士们跳下马鞍,伸腿扭腰地活动筋骨,马夫们揪着缰绳把马牵走。骑士们从队列和飞扬的尘土中走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只见一簇簇头盔上五彩缤纷的羽毛在晃动,他们尽情恣意地开玩笑,吹牛皮,谈女人和夸武功,把在几小时的强迫静止中憋的闷气儿一古脑儿发泄出来。阿季卢尔福想扎进这些人堆中去,他朝一伙人走了几步,然后又不知为什么转向另一伙,但是他并没有挤进身去,别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他犹豫不决地在这个人那个人身后站立一会儿,也不参加他们的谈话。后来他独自呆在一旁。已是黄昏薄暮之时,头盔上的羽毛浑然成了同一种颜色,然而白色的铠甲却醒目地独立于草地之上。阿季卢尔福突然间如同意识到自己是赤身裸体一般,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耸肩缩脖。后来他想起了什么事情,大步向马厩走去。他在马厩里发现人们没有遵照规定喂马,就大声斥责马夫,处罚小马倌,将全体当班的值勤人员巡查一遍,重新向他们交代职责,不厌其烦地对每一个人解释应当如何做好事情,并且令他们复述他讲过的话,以考察听者是否真听明白了。他还查出他的军官同事们一些玩忽职守的行为。他把他们一个一个地从傍晚愉快的闲聊中唤出来,审慎而准确地指出他们的失职之处,迫使他们有的去放哨,有的去站岗,有的去巡逻,等等。他总是有理的,武士们真是在劫难逃,但是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情绪。哥本哈根和叙拉的圭尔迪韦尔尼和阿尔特里家族的阿季卢尔福·埃莫·贝尔特朗迪诺无疑堪称一个模范军人;但是大家一致公认他是一个讨厌的家伙。二夜,对于在野外宿营的军队来说,就像天空中的星移斗转一样有条不紊:替换岗哨,定时巡逻,军官轮流值班。此外,战时军队常见的混乱,白天里由于不时发生诸如一匹烈马跳出队列之类的意外事件而产生出的骚动喧嚣,现在都平息下来了,因为瞌睡制服了基督教的全体武士和全体四脚兽类。牲畜成排成行地站立着,间或用蹄子刨一下地上的土,或者发出一声短促的马嘶或驴叫;那些终于从头盔和铠甲里脱身出来的人,由于各自复归为不会彼此混淆的、有特征的自我而感到满足和舒畅,都已经在那里酣然入梦了。在另一方,在异教徒的营地里,情形相同:步哨以同样的步伐往返来回,哨所长每次看见计时沙漏里流出最后一丁点沙子时,就去叫醒换班的士兵,军官们则利用值夜班的时间给妻子儿女写信。基督徒巡逻队和异教徒巡逻队双方都向前迈进五百步,离树杯只有几步之遥了,却都各自转身折回,两队背向而去,从不碰头c他们回到营地,报完太平无事,就上床歇息。月亮和星旦静静地照亮两个敌对的阵地。在任何地方睡觉都不如在军队里睡得香甜。惟有阿季卢尔福没有这种轻松感。在他那顶基督徒军营中最整洁最舒适的帐篷里,他整整齐齐地穿着那身白色铠甲.仰面躺下,头枕双臂,思维活动延绵不息,不是朦胧入睡的人的那种闲逸飘忽的思绪,而是永远明确而清晰的思考。休憩片刻之后,他抽出一条胳臂,向上举起:他感到需要随便干点什么体力活,比如擦拭刀剑.或往铠甲片的接缝处上点油之类的事情,但是长剑已经明净锃亮了。他这样呆了不久之后,站起身来,手持长矛和盾牌走出帐篷.他那白色的身影穿过营地。从一顶顶圆锥形的帐篷之上升起一支熟睡者粗重呼吸的合奏曲。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使人们闭上眼睛,失去自我感觉,沉人数小时的时间空洞之中,然后醒过来,找回与从前相同的自我,重新接起自己的生命之绳,阿季卢尔福无法知晓其中的奥秘。他对存在的人们所特有的睡觉的本领心怀嫉妒.这是对某种不能理解的事物的模模糊糊的妒意。使他更受刺激和更为恼火的事情是看见从帐篷边沿里伸出来一双双赤裸裸的脚丫子,脚趾冲天翘起。沉睡中的军营成了躯体的王国,古老的亚当的肉体遍野横陈,腹中的酒气和身上的汗味蒸腾向上,帐篷门口的地上躺着互相枕藉的空铠甲,马夫和仆人将在清晨把它们揩干擦净井归置停当。阿季卢尔福小心翼翼地从中穿行,紧张不安之中显露出自命不凡的傲气,人们的血肉之躯在他心中引出一种类似嫉妒的烦恼,也产生出由自豪感和优越感造成的一阵激动。这些可敬的同事、骄傲的勇士成何体统呢?铠甲,他们的等级和姓氏的凭证,记载着他们的功勋、才能、价值,竟在那里蜕成一张皮,变为一堆废铁;而人呢,在一旁打呼噜,脸挤压在枕头上,一道涎水从张开着的口里流出。他不是这样,不可能把他拆散成片,不可能肢解他,无论白天或黑夜,任何时候他都是戈尔本特拉茨和叙拉的圭尔迪韦尔尼和阿尔特里家族的阿季卢尔福·埃莫·贝尔特朗迪诺,上塞林皮亚和非斯的骑士。每一个白天,他为光荣的圣战执行了这样或那样的任务,在查理大帝的军队中指挥了这支或那支部队。他拥有全军中最漂亮和最干净的铠甲,与它从不分离,生死相依。他是一名比许多只会吹牛皮讲大话的家伙强得多的军官,甚至可以说是全体军官中的佼佼者。但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他却独自忧伤地徘徊不已。他听见一个声音:“对不起,军官先生,请问接班的人什么时候来?他们已经让我在这儿站了三个小时了。”那是一位哨兵,他拄着长矛.好像拿的是一根拐杖。阿季卢尔福连头也不回,说道:“你弄错了,我不是值班的军官。”他径直朝前走去。“请原谅,军官先生:因为看见您在这周围走动,我以为……”只要发现一点极小的疏漏,阿季卢尔福便会焦急不安地从头到尾检查一番,找出别人所做的事情中的其他错误和疏忽,对做坏了的或做得不恰当的事情,他感到钻心的痛惜……但是,由于在这时候进行一次这样的视察并不是他的职权之内的事情,他的行为将会被认为是多管闲事,甚至被说成是违反纪律。阿季卢尔福竭力控制住自己,只将他的兴趣局限于那些在第二天就将名正言顺地归在他的管辖之下的具体问题上,比如搁放长矛的架子摆得是否整齐,或者干草袋垛得是否稳固……然而,他那白色的身影总是追随着哨所长的脚步,紧跟着值班军官,尾随着巡逻队,一直跟踪到酒窖,他们在那里找到头一天晚上剩下的一坛酒……每逢这种场合,阿季卢尔福总得踌躇片刻,思忖着应当像那些令人肃然起敬的当权者一样挺身而出,无言地以自身的权威加以制止,还是像一个出现在不应当露面的地方的人那样,心甘情愿地退出,假装不曾到过那里。他顾虑重重,犹豫不决。他不能采取前一种或后一种态度,他只感到需要故意惹是生非,他要干点什么事情以便同别人发生一种随便什么样的关系,如大声喊口令,像十二等兵那样骂人,或者像在酒肉朋友之间那样说说风凉话和粗鲁话。然而,他只是在嘴里咕哝厂两句叫人不易听清的打招呼的话,表现出傲慢掩饰之下的胆怯,或者说是被胆怯削去锐气的傲慢。他往前走,但又觉得这些人似乎在对他回话,他刚转过身去说道“噢”,可是马上就明白他们不是在同他说话,他急忙走开,形同逃遁。他走向营地的边缘,走到无人的偏僻处,登上一座光秃秃的山头。夜是静谧的,只有一些无定型的影子无声地扇动翅膀,轻盈地翩翩飞舞,它们毫无定向地转来转去,这是一些蝙蝠。连它们那种介乎老鼠与飞禽之间的不确定的混合型身体也总归是一种可以触;得着的实在的东西,可以展翅扇动空气,可以张嘴吞食蚊蝇,而呵季卢尔福和他那一身铠甲却从每条缝隙中被清风穿过,被蚊虫飞越,被月光射透。一股无可名状的怒火在他胸中升起,突然爆发开来。他拔剑出鞘,双手举剑,使尽全身力气,朝在空中低飞的每一只蝙蝠劈过去。白费力气:它们在流动着的空气的推动下继续周而复始地飞旋。阿季卢尔福挥舞抡劈,终于不再攻击蝙蝠了。他的劈砍动作按照最正规的程式进行,根据剑术教程上的规范姿势循序渐进。阿季卢尔福好像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演习,为即将来临的战斗进行训练,他做出理论规定的横劈、推挡和搭虚架子的动作、他陡然停止。一位年轻人从山头上的一个掩体里探出头来,向他张望:那青年只有一柄剑作武器,胸前围着一件轻便的护甲。“喂,骑士!”他喊道,“我不想打断您!您在为迎战练武吧?因为拂晓将有战事,对吗?允许我同您一起练习吗?”他稍微停顿一下,义说,“我昨天刚来到战场…·今天将初次上阵,对于我来说……一切都与我预想的大不相同……”阿季卢尔福侧立,两臂交叉,一只手将剑握在胸前,一只手持盾牌,整个人遮挡在盾牌之后。“每次战斗的部署由司令部决定,在开战前一小时通知全体军官先生和参战部队。”他说道。青年抑制住他的激动,略显拘束,但是他克服了轻微的口吃,恢复了起初的热情,接着说:“是这样,我正好赶上……为了替父亲报仇……我恳请您这样的年长者指教我怎样才能在战场上同那条异教徒狗哈里发伊索阿雷直接交锋,对,就是他,我要在他的肋骨上撞折长矛,就像他对我英勇的父亲所做的那样,愿上帝永远保佑无父,已故的盖拉尔多·迪·罗西利奥内侯爵厂“这很简单,小伙子。”阿季卢尔福说,他的声音里也显出一些热情,这是对规章制度了如指掌的人在炫耀自己的知识,并使对此无知的人听后变得诚惶诚恐时所特有的得意情绪,“你应当向主管决斗、复仇、雪耻的督察处提出申请,申述你提出要求的理由,由他们考虑怎样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青年原来期待提到他父亲的英名时,至少可以看到对方惊讶的表示,一听他的语调先就泄气了,接着讲出的那些话更令他沮丧。他竭力思忖骑士的话,可是从心底里否定他之所言,他努力维持原有的热情:“可是,骑士,我所担心的不是缺少别人的督促,请您理解我,因为自信本人所具备的勇敢和顽强足以挑死不是一个而呈上百个异教徒。我受过良好的训练,武功娴熟,您知道吗?我要说的是在混战之中,在我开始出击之前,我不知道……能否找到那条狗,他会不会从我眼前漏过,我想知道您在这种情况下如伺做。骑士,请告诉我,如果打仗时牵涉到一个您个人的问题,一个对您至关重要的问题,而且仅仅关系到您自己……”阿季卢尔福干巴巴地回答:“我严格听从调遣。你也这样做吧,这样你就不会出错。”“请您谅解我,”小伙子说,他很不自在地挺立在那里,姿态显得有些僵硬,“我不想惹您生厌。如果能同您,一位武士,一起练习剑术,我将深感荣幸!因为,您可知道,我把动作要领背得烂熟,但是有时候,在清晨,肌肉麻木冰凉,不能伸展自如。您也有这种感觉吗?”“我没有。”阿季卢尔福说道,并已转身走开了。青年向营地走去。这是黎明之前的朦胧时刻。可以察觉出帐篷之间有人开始活动。在起床号吹响之前,参谋部的人们已经起身了。在司令部和连队办公室的帐篷里火把已点燃,烛光与天空中微露的晨曦融合在一起。已经开始的这一切表明这确实是一个有战事的日子。夜里已经走漏了消息吗?新入伍者情绪高涨起来,但这不是预想中的那种紧张,与他一路而来时的急切心情也不相同。或者最好说是,从前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焦虑不安,现在则是亢奋不已,头脑晕眩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他遇见一些武士,他们已经穿好闪光发亮的铠甲,戴上饰有羽毛的有孔头盔,脸被面罩遮住。青年扭过头去看他们,他想模仿他们的动作,他们扭动腰肢走路的雄赳赳的姿态:铠甲、头盔、护肩好像连成了一整片。他终于跻身于常胜不败的基督徒武士的行列之中了。他紧握武器,准备像他们一样去战斗,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可是,他正盯着看的这两个人没有跨上战马,而是在一张堆满了纸片的桌子后面坐下了。他们肯定是两名高级指挥官。青年跑过去向他们自我介绍:“我是青年骑士朗巴尔多.迪.罗西利奥内,已故的盖拉尔多侯爵之子[为了替父报仇前来从军,父亲英勇地战死于塞维利亚城下!”那两位把手伸到头盔上,将头盔与颈甲拆开,把头盔摘下,放到桌面上。从头盔下面露出的是两个秃顶的黄皮脑袋,两张皮肤松弛、眼睑浮肿的脸,两张书生气的脸,两副伏案劳作的老文官的刚L。“罗西利奥内,罗西利奥内,”他们一边说,一边用口水濡湿指头,翻弄一些卷宗,“我们昨天就已经将你登记注册了!你还需要什么?为什么不在你所属的连队里?”“不需要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整夜睡不着觉,总惦记着打仗。我应当替我父亲复仇,你们知道.我应当亲手杀死哈里发伊索阿雷,于是我就寻找……对了,寻找决斗、复仇、雪耻督察处,它在哪儿?”“您听,这位刚到就谈起什么事来了!可是,你知道督察处是怎么回事吗?”“一位骑士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位穿一身白铠甲的……”“哼,又是他!我们知道这家伙总是向四处伸他那并没有的鼻子。”“什么?他没有鼻子吗?”“由于他自己绝对不会生疮。”桌子后面的那另一位说,“他就以揭别人的疮疤为能事。”“他为什么不会生疮呢?”“你让他在哪儿生疮啊?他没有地方,那是一位不存在的骑士……”“为什么不存在?我看见过他!存在呀!”“你看见什么啦?铁皮……他是一个空虚的存在,嫩小子,你明白吗?”年轻的朗巴尔多从前哪能想像得到表面现象竟会如此虚假。自从他来到军营后发现一切都似是而非......“那么在查理大帝的军队里当一个有姓名有封母的骑士,甚至成为勇敢的斗士和尽职的军官,却可以是不存在的!”“且慢!谁也没说,在查理大帝的军队里可以怎么样。我们只是说,在我们团里有这么一位骑士。全部事实仅此百已。我们对概括地讲可以有什么或不可以有什么不感兴趣。你懂了吗,”朗巴尔多向决斗、复仇、雪耻督察处的营帐走去,他已经不会再上铠甲和插羽毛的头盔的当了。他知道了那些坐在桌子后面,甲胄掩护之下的是蓬头垢面、枯瘦干瘪的老头子。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总算还有人!“原来是这样,你要为你的父亲报仇,他是罗西利奥内侯爵,一位将军!我们看看,为了替一位将军复仇,最佳方式是于掉三个少校。我们可以分配给你三个容易对付的,你定能如愿以偿。”“我还没有说清楚,我应当杀死的仇人叫哈里发伊索阿雷。他是杀害我那可敬的父亲的凶手!”“对,对,我们明白,可是你不要以为将一位哈里发打翻在地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要四个上尉吗?我们保正在一个上午之内向你提供四名异教徒上尉军官。你看,为一个军级将军给四个上尉,你父亲只是旅级将军。”“我将找到伊索阿雷,把他开膛剖腹!他,我只要他!”“你将被拘捕,而不是上战场,你当心点!开口说话之前要先动动脑筋!如果我们阻止你与伊索阿雷交锋,也是有理的......比如,假设我们的皇帝正在与伊索阿雷进行谈判……”军官中有一位一直埋首于纸堆里,这时欢欣地抬起头来:“全都解决了!全都解决了!没必要再干什么了!什么报复,不必了!前天,乌利维耶里以为他的两位叔父在战斗中牺牲了,他替他们讨还了血债!而那两位只是醉倒在一张桌子底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多余的两起替叔父复仇事件,好麻烦的事情。现在所有的这些个事情都可以安排停当:我们将一次替叔父雪恨的报复行为折算为半件替父亲复仇的事情,这样如果我们还欠一件代父报仇的话,就算已经完成了。”“啊,我的父亲!”朗巴尔多几乎晕倒。“你怎么啦?”起床号吹响了。沐浴在晨光中的营地里兵士们熙熙攘攘。朗巴尔多不想把自己与这些逐渐排成小队、组成连队方阵的人混为一体,他只觉得,那些铁器的碰撞仿佛是昆虫的鞘翅在扇动,从干燥的空壳里发出响声。许多武士腰带以上套着头盔与胸甲,腰部以下和胯部以下露着穿裤子和袜子的腿,因为要待坐上马鞍之后才套腹甲、护腿和护膝。铁胸甲下面的两条腿显得更细,就像蟋蟀的腿;他们说话时晃动没有眼睛的圆脑袋的模样,还有他们伸曲覆盖着一节节臂甲与掌甲的胳臂的动作,都像蟋蟀或蚂蚁;因而他们的一切忙碌操劳都像是昆虫在糊里糊涂地团团转。朗巴尔多的眼睛在他们之中搜寻着一件东西:阿季卢尔福的白色铠甲。他希望与之重逢,因为也许它的出现能使军队中除它之外的其余部分显得更加实在,或者是因为他所遇见的最坚强的表现偏偏属于那位不存在的骑士。他在一棵松树下发现了他要找的骑士。只见他坐在地上,将落地的松球排成一个规则的图形,一个等边三角形。在这黎明时分,阿季卢尔福总是需要进行一番精确性的练习:计算,把什么东西排列成几何图形,解数学题。这是物体挣脱在夜里一直紧迫不舍的黑暗的包围,逐渐恢复本色的时刻,然而,这时它们仅仅露出模糊的轮廓,光明刚从它们的头上掠过,几乎只给它们加上了一道晕圈。这是世界的存在尚不确实的时刻。而阿季卢尔福,他,总是需要感觉到面对的东西像一大堵墙那样实在,他的意志力可与之抗衡,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一种肯定的自我意识。相反,如果周围的世界显得不确实,显得模糊不清,他会感到自己沉沦于这柔和1200字以上 六年级 议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