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彩虹尽头的坛子

第四章

病人(2)

米卡丽和米卡达不再犹豫，转过了身子。米卡丽用手---一双人的手---轻轻推了一下木门，门是虚掩着的，好像在等待他们的到来。门“咯吱”一声敞开了，米卡丽一眼瞧见屋里亮着一盏小马灯，灯光照着一张简陋的床，照着床上躺着的人，不过，这个人脸朝里，看不到脸庞。

米卡丽和米卡达一进屋，呻吟声停住了。米卡丽和米卡达现在虽然是人，但见了真人还真怕。再说，自打他们从娘肚子里出来，还从没有这么近地面对一个真人。他俩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谁家的孩子站在门外，还不赶快进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飘来，果然是一位老奶奶。米卡丽和米卡达不那么害怕了。使他们疑惑的是，这位老奶奶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身子没动却像看到了他们。

米卡丽和米卡达迈开步子走进屋里，这时外面一阵冷风袭来，米卡达刚想转身关门，门“咯吱”一声自动关上了。

老奶奶又轻声地呻吟起来，她边哼哼边转身，这一下他们看清了老奶奶的脸。这是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睛很有神。她朝姐弟俩笑了笑，那笑容，和外婆的笑容多么相似。

老奶奶细声问道：“孩子，你们是从后山来的吗？”

米卡丽和米卡达面面相窥，然后“恩”了一声朝老奶奶点点头。他们真怕老奶奶接下来问“是谁家的孩子呀”，如果这样问，这叫他们怎么回答？他们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暴露狐狸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