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湖田
应约,去湖田走走,时间是在星期天。
车从城北沿潘铺村中的水泥路走,差不多一根烟功夫,便到了乌石堰。乌石堰是潜山皖河一座最有代表性的水利设施,建于汉献帝建安十九年,与潜河吴塘堰齐名,为庐江太守朱光屯皖时所开。雨后初晴,阳光不是很明朗,两岸的山村笼罩着淡云薄雾,像是刚刚用水墨画出来的一幅画,春色流泻,灵动,意境悠远。
乌石堰上游两岸叫湖田,湖田是一个行政村的名字,村落依山傍水,风景秀美。老早时候就知道湖田这个地名,每次去山里老家,来回都从湖田经过,我走的是河东的湖田,河西的湖田我没到过。隔河相望,西岸是一片偌大的河滩。
走近未曾踏访的彼岸湖田,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纳闷,这样一个富有水乡粮仓涵义的地方,竟是没有湖,也看不到大片的良田!听介绍,湖田地貌是“七山一水二分田”,这里有两个山中福地,一个龙井谷,一个锣鼓冲,流传着很多传奇故事,非常有看头。
那好吧,有关湖田的湖与田暂不探究,去看看这里的山中福地,也许,答案就在山里呢。
上龙井谷,先过村边的一条小溪。河埠石露出水面一点点,过河的时候,河水差不多浸到鞋帮,脚没湿,心却被清澈的溪水滋润了。沿山谷上行,很快就看到龙井瀑,瀑在深闺,资色清纯,水从陡峭崖壁跌下一石潭,深浅不知,太阳从崖上斜射下来,瀑流好象一金色鲤鱼,自空中跃入潭水,在寂静的山谷轰轰作响。
龙井谷林深幽壑,稍有懈怠,同行的人就会走的七零八落,闻声却见不着人。因为停下来拍照耽误了一些时间,没能跟上先行者的脚步。向导随前面的人走了,我掰开树杈探路,凭感觉顺着山势向上攀。走过一片毛竹密集的林子,一道石头垒起的坝台就在眼前,坝台的旁边有一人合抱不够的板栗树,还有樟树,我确信,这里曾经住过人家,有人家的地方就一定有行走的路。真的就瞄到一条石板台阶,可是刚走几米,阶径便又在丛林中消失,路还是断了。找不着前行者的踪迹,我高声大喊,声音在山谷里转了几个圈,还是原原本本让自己统统回收了。许久,听到他们回声了,像是在头顶,也又像是在脚下,此时此地,山重水复恰如其实。
我没有继续上攀,却也不甘重走来时的路无功而返。静息片刻,看了看手机,信号正常,一条短信跳出来,“灵魂不会孤独,因为你的心灵早被浸润。不会把自己遗失,只要敢于前行,哪里都是方向,但终究你要把脚步迈向归属的地方”,发送时间与我收到时差十一分钟,原来,迷路那阵子,我真的与世外隔绝了。在网络发达的时代,能够屏蔽干扰的地方极不多见,而龙井谷里则有,好一处空灵绝妙,超凡脱俗的福地。十一分钟,我做了一次凡尘以外的人,只有山花,涧水,石头,松竹为伴,无多余的喧嚣,绝对的超脱。
依然山雀婉转,山溪伴曲,春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在心中弹奏。已是最好的风景了,无须贪恋再多,我分明登达了极致的观景台。
下山的时候,改道沿生成龙井瀑的河顺流而下。几米之隔的对岸峭壁怪石,枯树干横亘水上,随意而成的一座座独木桥水让人心生跨越的欲念,水流湍急,而又让人望而生畏。行走在一条很窄的河谷小径,刚被行人踩过的痕迹清晰可辨。河谷里有很多田地,从上而下梯状分布一路到谷口。田块不大,却平整,田埂由石块垒砌。田里的杂草盖过人头,长满着比碗口还粗的树木,稻田其实已是林地,失耕少则也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了。
走着走着,我蓦然开朗,湖田的田以前很多是散落山中的,湖田人曾经在这山涧福地聚居,龙井谷原来就是他们的原始家园。
来回一趟龙井谷,有点挂一疏万的遗憾。午饭的时候,有人说,更有看头的还是锣鼓冲。相传,很蛮荒的年代,每当王母娘娘办灯会,锣鼓冲的锣鼓便兴然敲响,皖河对面的狮子山中狮子翩翩起舞,隔壁龙井谷里的龙王斗法,山洪大发,山下一河两岸的村庄顿时没入水中变成一个山中湖泊。后来百姓祈祷,惊动天庭,王母娘娘急令山神压住了锣鼓声,锣鼓点化成石,山中的狮子也被咒语镇住,而沉睡不醒。大水消退后,湖田又恢复了安泰祥和,但那昙花一现的山中湖泊,还是给湖田人留下一些对依山而耕泽水而居的美好向往。
现在好了,湖田之“湖”真的有了着落,天津大学的一班师生这几天正忙着给湖田山水旅游休闲规划,有位姓贺的老板要拿起手笔,巧借天柱山大旅游的后山门户优势,在湖田一千多亩的山场河滩打造一个真正的“湖田”。
行走锣鼓冲的机会留待下次吧。我想,锣鼓冲的锣鼓不久就要敲响,龙井的那条龙,还有对面的睡狮将,与湖田人一起伴着欢快和谐的节拍,在春光里,一路踏歌而行。
彼岸的湖田,我来了。下一个春天,我还会再来。
彼岸的守护
梦魇虽已悄然濒临,你却始终默默守护那最初的孩童,一个你可以舍弃的重担。
——题记。
粉红的丝带捆绑着童年飞舞的彩蝶留下的只是烟消云散后的冷漠。当梦醒人还时,仅余你陪我驾驭未来。
离异后的伤痛,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孩童是不会理解。数年后,青春的脚步伴随流年似水的节奏翩然起舞,也开始思索成长,只是“离异”二字仍旧引起莫名的悲痛。
为了弥补我的伤痛,母亲着手做起小生意,也为我重建了一个温馨的家庭,而且他对我好,人品也很淳朴。正直。
她爱我,甚于爱自己。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蛊惑了我的双眼。正在等车的我猛然间发现雨滴打落在脸颊上,起初猜想雨不会下大,谁知雨滴逐渐饱满,车也迟迟不来。刹那间,我茫然了,仿若天地间空无一人,萧萧然才回首望见母亲的身影,她一直守护在我身旁,毫无怨言。
可惜那日天公不作美,遇上急速而来的大雨,满城风絮,马路上车来车往,路人打伞匆匆而过,不禁增添了几分凄凉与黯淡。
母亲凑到我身旁,在耳畔响起了细细的叮咛“如果来车了,你就先走啊,文文。到了赶快换干衣服,有事给妈妈打电话。”温情的话语搭配上着萧条的景色令我渴望久久依赖,依偎在母亲的怀抱。
不经意的一个身,我看到她被雨水淋湿的脸上,有岁月沉淀下的痕迹,眉宇间的婉约似若最初。然而她的后半身却已湿透,她用身着的单薄衣服尽量裹着我,弯下腰来搂住我。此时,她乌黑的秀发已被雨水浸透,雨露沿着发丝流淌到街道,不时发出“滴答滴答”回旋的音律。
尽管她近在咫尺,不时用体温温暖我的心扉,可天性多愁善感的我,亦是惶恐她是风中之烛,时刻会消失匿迹。我贪恋她的怀抱,却总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事物总易消逝,无不引发我的担忧。
她最终把我小心翼翼地送上车,车上悠悠箫笛,暖洋洋的热气迎面扑来,我多想让母亲也上来,陪我看窗外细雨蒙蒙,领会大自然带来的莺歌燕舞,一时间不禁咏叹李商隐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雨还在淋淋漓漓地下着,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母亲在风雨中微笑着向我挥手,那笑仿若一朵盛开的睡莲,是那般迷人,沁人心脾。
成长的道路上假若没有她,我不可能坚强走过这漫漫长路,是她,留住了彼时的我。
花开的季节,她在叶蔓上遗留下岁月无法擦拭下的斑驳印迹。橘红的余晖下,她在彼岸用一生来守护。
——后记。梦魇虽已悄然濒临,你却始终默默守护那最初的孩童,一个你可以舍弃的重担。
——题记。
粉红的丝带捆绑着童年飞舞的彩蝶留下的只是烟消云散后的冷漠。当梦醒人还时,仅余你陪我驾驭未来。
离异后的伤痛,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孩童是不会理解。数年后,青春的脚步伴随流年似水的节奏翩然起舞,也开始思索成长,只是“离异”二字仍旧引起莫名的悲痛。
为了弥补我的伤痛,母亲着手做起小生意,也为我重建了一个温馨的家庭,而且他对我好,人品也很淳朴。正直。
她爱我,甚于爱自己。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蛊惑了我的双眼。正在等车的我猛然间发现雨滴打落在脸颊上,起初猜想雨不会下大,谁知雨滴逐渐饱满,车也迟迟不来。刹那间,我茫然了,仿若天地间空无一人,萧萧然才回首望见母亲的身影,她一直守护在我身旁,毫无怨言。
可惜那日天公不作美,遇上急速而来的大雨,满城风絮,马路上车来车往,路人打伞匆匆而过,不禁增添了几分凄凉与黯淡。
母亲凑到我身旁,在耳畔响起了细细的叮咛“如果来车了,你就先走啊,文文。到了赶快换干衣服,有事给妈妈打电话。”温情的话语搭配上着萧条的景色令我渴望久久依赖,依偎在母亲的怀抱。
不经意的一个身,我看到她被雨水淋湿的脸上,有岁月沉淀下的痕迹,眉宇间的婉约似若最初。然而她的后半身却已湿透,她用身着的单薄衣服尽量裹着我,弯下腰来搂住我。此时,她乌黑的秀发已被雨水浸透,雨露沿着发丝流淌到街道,不时发出“滴答滴答”回旋的音律。
尽管她近在咫尺,不时用体温温暖我的心扉,可天性多愁善感的我,亦是惶恐她是风中之烛,时刻会消失匿迹。我贪恋她的怀抱,却总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事物总易消逝,无不引发我的担忧。
她最终把我小心翼翼地送上车,车上悠悠箫笛,暖洋洋的热气迎面扑来,我多想让母亲也上来,陪我看窗外细雨蒙蒙,领会大自然带来的莺歌燕舞,一时间不禁咏叹李商隐的“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雨还在淋淋漓漓地下着,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母亲在风雨中微笑着向我挥手,那笑仿若一朵盛开的睡莲,是那般迷人,沁人心脾。
成长的道路上假若没有她,我不可能坚强走过这漫漫长路,是她,留住了彼时的我。
花开的季节,她在叶蔓上遗留下岁月无法擦拭下的斑驳印迹。橘红的余晖下,她在彼岸用一生来守护。
——后记
河南新乡长垣县河南宏力学校九(3)班初三:詹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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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蓝天白云下的田地,万物之灵的孕育摇篮。——题记蓝天,多么的广阔啊!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白悠悠的云朵奇妙的变化着不同的形状,无拘无束,这美丽蓝天白云之下是田,人们必须的田。田上有几株草和零零散散星星点点的花,五颜六色似的彩虹之美,但其中央是耕作的田地,说起田,她是多么的神奇啊!种下小小的菜种子数月之后便成了大大富有营养的菜,虽然知道它是吸收了土地的养料才生长起来的,但是还是要不禁地赞叹万物之灵的神奇,为什么人不能直接吃土那?人参、鹿茸、枸杞等等名药不都来自于田地吗,如果吃土不就更全面吸收营养吗,其实不然,我们需吸收精华,而小小的种子经过农民伯伯的辛勤便成了这大地的精华,人类生活之本。植物也有生命,人对生命之物总有些敬意。而生命也在自然中神奇存在着。从田地上拾起土豆,它那可爱憨厚之态,是否吸引你了?你是否在惊叹万物之灵异!点评:脉络分明,层次感强,叙气说井然有序,纤毫不乱。详略得当,主次分明,思路清晰。精挑细拣,素材似为主题量身定制。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450字 三年级 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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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命运其实,莪们一直都在找寻,属于自己的地方如果不在这里,那会是在哪儿呢?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的不安呢?就象是,诞生于天使之涿难道人是为了违背命运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吗?生命,就如同夏天的花。彼岸我看见彼岸那边的红花,开的灿烂。每一朵都带着一生的传奇与极为绚烂的色彩,比鲜血还要鲜红的颜色,开放出一生的轨迹。那只从彼岸飞来的鸟告诉莪那种花是要用人心的血去浇灌。莪想涉水去采摘,寒水冷冽,白雾迷茫,清泉的露水亲吻着莪的衣摆,依依不舍。他们说得到花的人能够脱离一世的浩劫,花开七瓣,一瓣一个轮回。可是莪快要走到尽头时,你在那边叫莪,你对莪说,彼岸花只盛开在生与死的边界。而如果莪死了,留下你一个人,怎生是好......悲歌白雾迷茫,细雨洪荒。遮不住的,却被掩盖在那华丽的缎子下面,是如此诡丽的真相。庄生的蝴蝶飞过,在他的羽翼上面,沾染着的,是多少向往真实的心情。那个老人,坐在哪儿,唱着一生一世的悲歌: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哪个是莪,哪个又不是莪.....抉择所谓抉择的话,一定要是在相同的情景下,对两种相同质量的物体,进行抉择吧,可是上天注定了,这种抉择,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憎恨所谓憎恨的话,是要比更加炽热的爱情还要炽热吧.一颗心疯狂的跳动,叫嚷着谁也不懂的话语.落叶缤纷,吹击着谁与谁此时的心情.如果你的选择是杀了莪,那么就让莪的心套上荆棘之锁.莪曾以为,憎恨是远比爱情还要更加深邃的感情,是比忧郁更加悲哀的落寞.可是莪还是永远逃不过,当初的选择.....何时何地,哪个人与哪颗心.........罪名神这样说,如果你在心中犯了罪的话,那么你的确犯了罪.莪听见莪的身躯被痛苦撕裂的声音,绝望而无声,莪看见你从天那头向莪走来,回眸一笑,沧海桑田.莪多么羡慕你,莪这样说,期望那样的你能够听见,莪以为你会听见,你是另一个莪,是从莪身躯中分出的另一半,因此早就注定好纠缠一生的遭遇.千里荷塘,半池莲花,红颜白骨,只有那一半的人才能听的见,万般年华,十指皆老.岁月泯灭..可莪永远不会告诉你,莪永远不会告诉你...........上邪上邪!莪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寰冬雨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莪只是想让你多看莪一眼,莪只是想让你朝莪微笑一下....其他过多的奢侈莪也不想要,可是即便这样,也不可以吗?你什么都不给莪,就连回答也不给莪,连拒绝都不想施舍...所以莪才绝对不会放过你....信念所谓信念者,就是对其所持有的信念保有决心的人.这是莪的看法.在莪看来,在那些人眼中他们都是可以为自己所持的东西,不昔任何代价,粉身碎骨,上天入地,颠倒乾坤,或是舍出自己的信仰也好.自古以来,一直如此.可是,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背后,有多少人为之哭泣,为之而丧失了一生的幸福......这些,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毕竟,lifeisnothingbut(生命也不过如此).....这点,自古以来,一直如此.七宗罪LUST,GREED,ORESITY,LAZE,ENVYANGER,ARROGANCE.神对人类的指责有七种,莪所犯的又是那一种?星空浩瀚,那深蓝的天空上一条珠白色的长河美丽的如同系在美神的脖颈上的珍珠项链,玩耍着杯中的美酒,那深红的渗入黑夜的感觉可以如此地另人发颤至死.抬起头,月亮鲜红的仿佛可以流出血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每次心情低到低谷的时候,看到的月亮都是红色的.就像是莪的罪,仿佛是从莪身体中流出的圣洁的血......神多人类的指责有七种,LUST,GREED,ORESITY,LAZE,ENVYANGER,ARROGANCE而莪所犯的又是那一种?其实,莪早以知道答案.GREED(贪婪)..........1200字以上 高三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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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2000年9月1号,我正式踏入中学生活大门。遥想苦熬了六年的小不点日子,真盼望在初中,可以换个环境,重吸一口气。记得当初念小学时,常抱怨作业多,考试累,进了初中便马上萌发出“小巫大巫”的感慨,作业繁多自然众所周知的。特别晚上十一二点时,当皎洁的月光钻进来,映在地上白白的试卷上,那情景就似月光在脚下片片成霜,颇有有悲凉之意。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同处一地,O2的味道却相差甚远。时间穿过一片树林,会使苍郁的绿变成热烈的红再到颓废的褐。两年的日子让人觉得短得可怜,曾几何时那遥遥无期的毕业,一恍就会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向你招手,并笑着说:“嘻嘻,我要抓到你了。”表情是贼狡黠。于是,我始被勒得很紧,变得匆忙。这一切就此马不停蹄……西方之彼,东方之巅,其实太阳还没升腾的时候,天边早就出现曙光了。云接地的彼端我们大声早读。“在大声点儿,早饭没吃饱是吧?”我班主任精神饱满得很哪!她习惯早起迟睡,喜欢听她弟子晨间的大声朗读。她总认为那是天簌。不过这念经般的诵读与我心目中的“拯救灵魂的歌声(就是天簌)差距悬殊。听着听着,我便在醒睡边缘开始徘徊,其实呢,Grand周还是个不错的朋友。另外,我不是早饭没吃饱,而是根本没吃过。“烘烘被窝里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你们的女儿这么早空腹读书实在挺苦的/”小睡过后,我终究醒了,不是别的,而是眼皮不的一红分儿给刺的。自上了初三后,我对红色特敏感,在十字路中见着红灯,脸上也会显见无比丰富的表情,或兴奋或抑郁,或疑惑或愤忿,整一套“表情广播体操”嘛。赶明儿个,在西班牙遇上几头公牛,说不定还能称兄道弟一阵子。哦,我的分数85,前提是“满分120”。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徐徐落下。“发哥”(俺们数学老师)在黑板前讲得眉飞色舞。我靠着后桌,仔细地听,有时会皱眉,而且这眉一锁就是老长时间,所谓“双眉紧锁”莫过如此。环顾四周期性,发现别人均在奋笔疾书,不由心慌,于是提起笔,把“发哥”写的全拷贝到了试卷上“管他懂不懂,抄了再说。”抄者大多这样想。我数学不好,从小学开始就这样,我甚至做了一连串的梦,梦见和齐达内这个世界杯上的落寞英雄,拿着一张数学试卷抱头痛哭。我母亲常说那是遗传,因为在她的学生时代,数学也未曾给她带来过多大的骄傲与自豪,所以她没多怪我。但是一见那点分数,她又会不高兴,然后对我进行批评教育。女人,尤其是作为母亲的女人,总是充满了矛盾的。不过尽管如此,我仍然努力学着数学。我不像别人那样抄完后把试卷一扔,我会认真去看,去分析。一,不想让发哥作无用功二,不想浪费油墨。一个个夜,一个个夹杂CO2,有咖啡的夜,母亲会在深夜里从温暖的被窝起来给我削苹果,我看着她哆嗦着看我吃苹果,一直看到我吃完为止,听着她一些安慰鼓励的话,我的泪再也包不住了。虽然平时常说“孙子才靠重点高中”,但是,我还是要考,也许是为了每个深夜里的那只冰冷的苹果,为了那个为我削苹果的女人。我今后的日子,会被系在一张小小的通知单上。我就像是划着小皮艇的人,去登陆一个个新的天地。天空会有雪花缓慢地飘落在一望无垠的大地上,雪是天空按奈不住的郁结已久的郁闷,纷乱地落下匆忙寻找着温存的依托。雪化了,天空的泪也落尽了,河流会溢满欢笑,而大地的表情就会变得暧昧。我想象着,和一个全新的角色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每一天的日落,看着逶迤开来的晚霞彩绢般光影婆娑。我依旧期盼,那彼岸的心,心得彼岸……1200字以上 初一 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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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田山顶来了挖田人龙台山麓的龙台村里,住着龙老三两口子,夫妻俩年岁都大了,还坚持耕种着一块田。那块田叫山顶田,约五亩,位于龙台山最高处的山顶小鹏地,在靠山壁一侧,有片沼泽,常年有水冒出。从龙老三记事起,山顶田的禾苗就不怎么长虫,从来不用打农药,所以这块田产的稻米特别好吃。这年中秋,龙老三耕田的水牛寿终正寝了,他便买了台烧柴油的微耕机,俗称“铁牛”。下午,他扛着铁牛,正要下田,忽听身后有人喊“老哥”,龙老三一看,见山道上走来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扛着锄头,那老头身材矮,脸灰,眼小;老婆子身材高,脸黄,眼也不大。灰脸老头说:“老哥,我们两口子是专门帮人挖田的,你的田就不用铁牛耕了,我们帮你挖吧。”,是最原始的耕田方式,是以前没牛的农民没有办法的办法。一台铁牛耕,大体相当于两头水牛;而一头水牛,则要抵好几个人挖。看模样,两位老人比龙老三还要年长很多,怎么这把年纪还出来吃这碗饭?这么大一块田得挖多久?再说,工钱又怎么算?黄脸老太看出了龙老三的心思,说:“老哥,我们保证三天帮你挖完,工钱嘛,你看着给就是。”她还说,晚上随便找个地方给他们睡就好,吃什么都行。灰脸老头说:“老哥,我们无儿无女,一辈子就靠帮人挖田过日子,赏我们一口饭吃吧。”说着把裤腿一撩,“扑通”一声跳下田,扬起锄头,“扑哧”“扑哧”挖了起来,老太太也跟着跳了下去。老两口挖田的速度还真不慢呢!龙老三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两位先别忙着挖,先说说,你们挖一天多少钱?”老太太向龙老三比了个剪刀手。龙老三问:“两个人两百块一天?”他随即飞快地盘算:这种挖法,一天两百块,如果三天挖完,工钱六百,不贵。自己刚买的铁牛还可以租出去。老太太说:“不是两个人两百,是一个人二十。”龙老三听乐了:“二十?”老太太还不好意思地说:“三十年前,我们一人只收两块钱一天,现在什么东西都贵了,我们也跟着涨了价。”龙老三估摸这老两口脑袋有问题,不忍心欺负他们,就说:“我给你们每人八十块一天,每天两顿肉。”老头面露喜色,停下来,说:“好,有肉吃就行。”老太太也说:“就是,就是!”老两口继续扬起锄头,“扑哧”,“扑哧”,挖得十分带劲。饮牛石槽当脚盆傍晚时分,老两口已挖了一亩多了。龙老三很满意,带他们回家吃饭。龙妻烧了锅五花肉炖萝卜,老两口吃得很香。饭后,龙妻给他们舀来半塑料桶滚烫的洗脚水,可老太太不好意思地说:“老板娘,我们从来都是凉水洗脚,而且都是两口子一起洗,有脚盆没有?”龙妻夸老两口感情好,便给他们拿了个洗衣服的大塑料盆。老太太看了,歉意地说:“有木盆没有?用胶盆子洗我们浑身会痒。”龙妻有点不耐烦了,说没有。老头苦着脸,望了老伴一眼,忽然看见院子里有团黑乎乎的东西,老头脸上一喜,说:“那个东西正好!”老太太一看,也乐了:“那东西好,那东西好!”那是只牛饮水用的石槽,有两百斤重。当下,老两口请龙妻往石槽里舀了大半槽凉水,二老合力连槽带水抬进了客房,然后把门闩了,不久,便熄了灯,再无动静。次日清晨,天未全亮,老两口就起了床,把石槽抬出大门,倒了水,放回原处。他们早饭也没吃,就出门挖田去了。当天,老两口挖出两亩大小的面积,效率极高,龙老三惊讶不已。当夜,老两口又把石槽抬到卧室洗脚,同样是进去关门,很快熄灯,次日天没亮就又起来去干活。第三天傍晚,老两口就把五亩山顶田挖完了,比他们承诺的提前半天完成。龙老三拿出四百块钱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却只收了两百。老头说:“老哥,我们把土块铲得比较细,只要保住水,明年开春,不用耙就可以直接插秧了。”老两口表示,如果龙老三满意,明年秋后,他们还来帮他挖,说完就乐呵呵地走了。龙妻愣愣地看着老两口走远,忽然说:“我今天下午才发觉,客房床上的铺盖完全是老样子,没动过,这几天晚上,老两口好像没睡床。”龙老三说不可能,肯定是人家起床后又整理好了。龙妻眉头微皱,没说话。次日早晨,龙妻在石槽里添上水,准备洗山芋喂猪,刚把山芋倒进去,突然抽了两下鼻子,说:“他爸,你来闻闻。”龙老三疑惑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嗅到一股浓浓的泥腥味,他说:“大惊小怪,下过田的脚,洗脚水会是香的?”人间再无挖田人第二年,龙老三听了那位老头的话,没耙田就插了秧。秋收时,收成不仅没降,还比往年多了不少,龙老三很高兴,盼着那对老夫妻再上门。八月初十下午,灰脸老头和黄脸老太真来了,跟龙老三寒暄几句,两人就利落地挖起田来。晚饭后,老两口仍然把那个石槽抬到屋里洗脚。第二天一大早,再把洗脚水倒了后,上山去干活。龙妻进客房察看,见床上一切照旧,她悄悄洒在席子上的一小片面粉,还是原来的样子,证明老两口没在床上睡。不睡床,又睡哪?下午,龙老三的儿子来了个电话,说他们房产公司的老板准备在龙台山开发别墅区,那块山顶田要被开发成“观龙湖乐园”了。傍晚,老头和老太收工回来,龙老三开口道:“老哥老嫂,那块田今年我们不种了,你们明天就不用挖了。”老两口异口同声地问:“那么好的田为啥不种了?”龙老三把开发商的计划说了,老两口愣了好一会儿,默默地接过工钱,走了,老太太还边走边抹泪。龙台山“观龙印象”开发项目很快动工了,在山腰修建别墅群的同时,挖掘机开上了山顶盆地,山顶田很快变成了“观龙湖”。赔给龙家那百来万补偿款让儿子领了,他用这些钱低价拿了一套山腰小别墅,给自己和老婆住。另外在镇上租了套一居室安置父母。这天,儿子让父母帮忙打扫别墅,龙老三和妻子打扫着房子,心里都不是滋味。中午时分,两口子饿了,正准备吃自带的馒头,突然,别墅门口有人喊道:“老哥!”龙老三一看,竟然是灰脸老头和黄脸老太。老太太说,他们这次不是来挖田的,是来请龙老三夫妇去他们家吃饭的。龙老三说:“这怎么敢当?你们住在哪里?”老太太一指远方:“牛头山顶。”牛头山离龙台山有两公里,不算远。盛情难却,龙氏夫妇跟着老两口走了,不料刚爬上山顶,突然天色一暗,风雨大作。老太太往上边一指:“快进屋里躲雨!”那儿有间茅草屋,龙氏夫妇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却发现老头和老太都不见了,而茅草屋里,空无一物。整整一下午的狂风暴雨,“观龙湖”决堤,导致山体滑坡和泥石流。龙台山别墅群整个被冲毁……这天夜里,龙老三梦见了灰脸老头和黄脸老太,二老对他说,他俩本是在山顶田沼泽里修炼了千年的泥鳅和黄鳝,在龙家过夜时,他们化为原形,睡在装了水的石槽里。他俩为龙家挖田,是不想让修炼之所被烧柴油的铁牛污染。可惜山顶田没了,他俩也再不帮人挖田了,就搬到了牛头山上继续修炼。“观龙湖”决堤,二老早有预感。龙氏夫妇善待过他俩,今天“请客”,其实是为了救他们的命……1200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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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田草是潮湿的,花是潮湿的,风车是潮湿的,房屋是潮湿的,牛是潮湿的,鸟是潮湿的……世界万物都还是潮湿的。葵花穿过潮湿的空气,不一会儿,从头到脚都潮湿了。她的头发本来就不浓密,潮湿后,薄薄地粘在头皮上,人显得更清瘦,而那张有点儿苍白的小脸,却因为潮湿,倒显得比往日要有生气。一路的草,叶叶挂着水珠。她的裤管很快就被打湿了。路很泥泞,她的鞋几次被粘住后,索性脱下,一手抓了一只,光着脚丫子,走在凉丝丝的烂泥里。经过一棵枫树下,正有一阵轻风吹过,摇落许多水珠,有几颗落进她的脖子里,她一激灵,不禁缩起脖子,然后仰起面孔,朝头上的枝叶望去,只见那叶子,一片片皆被连日的雨水洗得一尘不染,油亮亮的,让人心里很喜欢。不远处的大河,正用流水声吸引着她。她离开那棵枫树,向河边跑去。她几乎天天要跑到大河边,因为河那边有一个村庄。那个村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大麦地。大河这边,就葵花一个孩子。葵花很孤独,是那种一只鸟拥有万里天空而却看不见另外任何一只鸟的孤独。这只鸟在空阔的天空下飞翔着,只听见翅膀划过气流时发出的寂寞声。苍苍茫茫,无边无际。各种形状的云彩,浮动在它的四周。有时,天空干脆光光溜溜,没有一丝痕迹,像巨大的青石板。实在寂寞时,它偶尔会鸣叫一声,但这鸣叫声,直衬得天空更加的空阔,它的心更加的孤寂。大河这边,原是一望无际的芦苇,现在也还是一望无际的芦苇。那年的春天,一群白鹭受了惊动,从安静了无数个世纪的芦苇丛中呼啦啦飞起,然后在芦荡的上空盘旋,直盘旋到大麦地的上空,嘎嘎鸣叫,仿佛在告诉大麦地人什么。它们没有再从它们飞起的地方落下去,因为那里有人——许多人。许多陌生人,他们一个个看上去,与大麦地人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是城里人。他们要在这里盖房子、开荒种地、挖塘养鱼。他们唱着歌,唱着城里人唱的歌,用城里的唱法唱。歌声嘹亮,唱得大麦地人一个个竖起耳朵来听。几个月过去,七八排青砖红瓦的房子,鲜鲜亮亮地出现在了芦荡里。不久竖起一根高高的旗杆,那天早晨,一面红旗升上天空,犹如一团火,静静地燃烧在芦荡的上空。这些人与大麦地人似乎有联系,似乎又没有联系,像另外一个品种的鸟群,不知从什么地方落脚到这里。他们用陌生而好奇的目光看大麦地人,大麦地人也用陌生而好奇的目光看他们。他们有自己的活动范围,有自己的话,有自己的活,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白天干活,夜晚开会。都到深夜了,大麦地人还能远远地看到这里依然亮着灯光。四周一片黑暗,这些灯光星星点点,像江上、海上的渔火,很神秘。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不久,大麦地的人对它就有了称呼:五七干校。后来,他们就“干校干校”地叫着:“你们家那群鸭子,游到干校那边了。”“你家的牛,吃了人家干校的庄稼,被人家扣了。”“干校鱼塘里的鱼,已长到斤把重了。”“今晚上,干校放电影。”……那时,在这片方圆三百里的芦荡地区,有好几所干校。那些人,都来自于一些大城市。有些大城市甚至离这里很远。也不全都是干部,还有作家、艺术家。他们主要是劳动。大麦地人对什么叫干校、为什么要有干校,一知半解。他们不想弄明白,也弄不明白。这些人的到来,似乎并没有给大麦地带来什么不利的东西,倒使大麦地的生活变得有意思了。干校的人,有时到大麦地来走一走,孩子们见了,就纷纷跑过来,或站在巷子里傻呆呆地看着,或跟着这些人。人家回头朝他们笑笑,他们就会忽地躲到草垛后面或大树后面。干校的人觉得大麦地的孩子很有趣,也很可爱,就招招手,让他们过来。胆大的就走出来,走上前去。干校的人,就会伸出手,抚摸一下这个孩子的脑袋。有时,干校的人还会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来。那是大城市里的糖果,有很好看的糖纸。孩子们吃完糖,舍不得将这些糖纸扔掉,抹平了,宝贝似的夹在课本里。干校的人,有时还会从大麦地买走瓜果、蔬菜或是咸鸭蛋什么的。大麦地的人,也去河那边转转,看看那边的人在繁殖鱼苗。大麦地四周到处是水,有水就有鱼。大麦地人不缺鱼。他们当然不会想起去繁殖鱼苗。他们也不会繁殖。可是这些文文静静的城里人,却会繁殖鱼苗。他们给鱼打针,打了针的鱼就很兴奋,在水池里撒欢一般闹腾。雄鱼和雌鱼纠缠在一起,弄得水池里浪花飞溅。等它们安静下来了,他们用网将雌鱼捉住。那雌鱼已一肚子籽,肚皮圆鼓鼓的。他们就用手轻轻地捋它的肚子。那雌鱼好像肚子胀得受不了了,觉得捋得很舒服,就乖乖地由他们捋去。捋出的籽放到一个翻着浪花的大水缸里。先是无数亮晶晶的白点,在浪花里翻腾着翻腾着,就变成了无数亮晶晶的黑点。过了几天,那亮晶晶的黑点,就变成了一尾一尾的小小的鱼苗。这景象让大麦地的大人小孩看得目瞪口呆。在大麦地人的心目中,干校的人是一些懂魔法的人。干校让大麦地的孩子们感到好奇,还因为干校有一个小女孩。他们全都知道她的名字:葵花。这是一个乡下女孩的名字。大麦地的孩子们不能理解:一个城里的女孩,怎么起了一个乡下女孩才会起的名字?这是一个长得干干净净的女孩。这是一个文静而瘦弱的女孩。这个女孩没有妈妈。她妈妈两年前得病死了。爸爸要到干校,只好将她带在身边,一同从城市来到大麦地。除了爸爸,她甚至没有一个亲戚,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孤儿。爸爸无论走到哪,都得将她带在身边。葵花还小,她不会去想像未来会有什么命运在等待着她、她与对岸的大麦地又会发生什么联系。刚来的那些日子,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好大一个芦苇荡啊!好像全部世界就是一个芦苇荡。她个子矮,看不到远处,就张开双臂,要求爸爸将她抱起来。爸爸弯腰将她抱起,举得高高的:“看看,有边吗?”一眼望不到边。那是初夏,芦苇已经长出长剑一般的叶子,满眼的绿。爸爸曾经带她去看过大海。她现在见到了另一片大海,一片翻动着绿色波涛的大海。这片大海散发着好闻的清香。她在城里吃过由芦苇叶裹的粽子,她记得这种清香。但那清香只是淡淡的,哪里比得上她现在所闻到的。清香带着水的湿气,包裹着她,她用鼻子用力嗅着。“有边吗?”她摇摇头。起风了,芦苇荡好像忽然变成了战场,成千上万的武士,挥舞着绿色的长剑,在天空下有板有眼地劈杀起来,四下里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一群水鸟惊恐地飞上了天空。葵花害怕了,双手搂紧了爸爸的脖子。大芦苇荡,既吸引着葵花,也使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她总是一步不离地跟随着爸爸,生怕自己被芦苇荡吃掉似的,特别是大风天,四周的芦苇波涛汹涌地涌向天边,又从天边涌向干校时,她就会用手死死地抓住爸爸的手或是他的衣角,两只乌黑的眼睛,满是紧张。然而,爸爸不能总陪着她。爸爸到这里,是劳动的,并且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爸爸要割芦苇,要与很多人一起,将苇地变成良田,变成一方方鱼塘。天蒙蒙亮,芦苇荡里就会响起起床的号声。那时,葵花还在梦中。爸爸知道,当她醒来看不到他时,她一定会害怕,一定会哭泣。但,爸爸又舍不得将她从睡梦中叫醒。爸爸会用因劳动而变得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细嫩而温暖的面颊,然后叹息一声,拿着工具,轻轻将门关上,在朦胧的曙色中,一边在心里惦着女儿,一边与很多人一起,走向工地。晚上收工,常常已是月光洒满芦荡时。在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葵花只能独自走动。她去鱼塘边看鱼,去食堂看炊事员烧饭,从这一排房子走到另一排房子。大部分的门都锁着,偶尔有几扇门开着——或许是有人生病了,或许是有人干活的地点就在干校的院子里。那时,她就会走到门口,朝里张望着。也许,屋里会有一个无力却又亲切的声音招呼她:“葵花,进来吧。”葵花站在门口,摇摇头。站了一阵,她又走向另外的地方。有人看到,葵花常常在与一朵金黄的野菊花说话,在与一只落在树上的乌鸦说话,在与叶子上几只美丽的瓢虫说话……晚上,昏暗的灯光下,当爸爸终于与她会合时,爸爸的心里会感到酸溜溜的。一起吃完晚饭后,爸爸又常常不得不将她一人撇在屋子里——他要去开会,总是开会。葵花搞不明白,这些大人白天都累了一天了,晚上为什么还要开会。如果不去开会,爸爸就会与她睡在一起,让她枕在他的胳膊上,给她讲故事。那时,屋子外面,要么是寂静无声,要么就是芦苇被风所吹,沙沙作响。离开爸爸,已经一天了,她会情不自禁地往爸爸身上贴去。爸爸就会不时地用力搂抱一下她,这使她感到十分的惬意。熄了灯,父女俩说着话,这是一天里最温馨美好的时光。然而,过不一会儿,疲倦就会沉重地袭来,爸爸含糊了几句,终于不敌疲倦,打着呼噜睡着了,而那时的葵花,还在等着爸爸将故事讲下去。她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她不生爸爸的气,就那样骨碌着眼睛,安静地枕在爸爸的胳膊上,闻着他身上的汗味,等着瞌睡虫向她飞来。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她会伸出小手,在爸爸胡子拉碴的脸上轻轻抚摸着。远处,隐隐约约地有狗叫,似乎是从大河对岸的大麦地传来的,又像是从远处的油麻地或是更远处的稻香渡传来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流淌着。接下来的日子里,葵花最喜欢的一个去处就是大河边。一天的时间里,她将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对大麦地村的眺望上。大麦地是一个很大的村庄,四周也是芦苇。炊烟、牛鸣狗叫、欢乐的号子声……所有这一切,对小姑娘葵花而言,都有不可抵挡的魅力,尤其是孩子们的身影与他们的欢笑声,更使她着迷。这是一个欢乐的、没有孤独与寂寞的世界。大河,一条不见头尾的大河。流水不知从哪里流过来,也不知流向哪里去。昼夜流淌,水清得发蓝。两岸都是芦苇,它们护送着流水,由西向东,一路流去。流水的哗哗声与芦苇的沙沙声,仿佛是情意绵绵的絮语。流水在芦苇间流动着,一副耳鬓厮磨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流走了——前面的流走了,后面的又流来了,没完没了。芦苇被流水摇动着,颤抖的叶子,仿佛被水调皮地胳肢了。天天、月月、年年,水与芦苇就这样互不厌烦地嬉闹着。葵花很喜欢这条大河。她望着它,看它的流动,看它的波纹与浪花,看它将几只野鸭或是几片树叶带走,看大小不一的船在它的胸膛上驶过,看中午的阳光将它染成金色,看傍晚的夕阳将它染成胭脂色,看无穷多的雨点落在它上面,溅起点点银色的水花,看鱼从它的绿波中跃起,在蓝色的天空,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然后跌落下去……河那边是大麦地。葵花坐在大河边的一棵老榆树下,静静地眺望着。过路的船上,有人看到那么一条长长的岸上,坐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心里就会觉得天太大了,地太大了,太大的天与太大的地之间太空了……葵花走到了大河边。大麦地像一艘巨大的船,停泊在对岸的芦苇丛里。她看到了高高的草垛,它们像小山,东一座西一座。她看到了楝树。楝树正在开放着淡蓝色的小花。她看不清花,只能看见一团团的淡蓝色,它们像云轻轻笼罩在树冠上。她看见了炊烟,乳白色的炊烟,东一家西一家的炊烟,或浓或淡,飘入天空,渐渐汇合在了一起,在芦苇上空飘动着。狗在村巷里跑着。一只公鸡飞到了桑树上,打着鸣。到处是孩子们咯咯的笑声。葵花想见到大麦地。老榆树上拴着一条小船。葵花一到河边时,就已经看到它。它在水面上轻轻晃动着,仿佛是要让葵花注意到它。葵花的眼睛不再看大河与大麦地,只看船。心中长出一个念头,就像潮湿的土地上长出一根小草。小草在春风里摇摆着,一个劲地在长,在长。一个念头占满了葵花的心:我要上船,我要去大麦地!她不敢,可又那么的渴望。她回头看了看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干校,然后紧张地但又很兴奋地向小船靠拢过去。没有码头,只有陡峭但也不算特别陡峭的堤坡。她不知道是面朝大河还是面朝堤坡滑溜到水边。踌躇了一阵,最后选择了面朝堤坡。她用双手抓住岸上的草,试探着将双脚蹬到坡上。坡上也长着草,她想:我可以抓着草,一点儿一点儿地滑溜到水边。她的动作很慢,但还算顺利,不一会儿,她的脑袋就低于河岸了。有船从河面上行过,船上的人见到这番情景,有点儿担忧。但只是远远地望着,一边在心里担忧着,一边任由船随风漂去。她慢慢滑溜到堤坡中间地方,这时,她已浑身是汗。流水哗哗,就在脚下。她害怕了,一双小手死死揪住堤坡上的草。一只帆船行过来,掌舵的人看到一个孩子像一只壁虎一般贴在堤坡上,不禁大声地喊道:“谁家的孩子?”又想,别惊动了她,就不敢喊第二声了,心悬悬地看着,直到看不见这个孩子,心还是悬悬的。大河那边,一条水牛在哞哞地叫,像城里工厂拉响的汽笛。就在此时,葵花脚下的浮土松动了,她急速向下滑动着。她用手不停地抓着草,但那些草都是长在浮土里的,被她连根拔了起来。她闭起双眼,心里充满恐惧。但她很快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堤坡上停住了——她的脚踩到了一棵长在堤坡上的矮树。她趴在堤坡上半天不敢动弹。脚下的水流声,明显地变大了。她仰头看了看岸,岸已高高在上。她不知道是爬上去还是继续滑下去。她只想看到这时岸上出现一个人,最好是爸爸。她将脸伏在草丛中,一动也不动。她在心里想着爸爸。太阳升高了,她觉得后背上暖烘烘的。轻风沿着堤坡的斜面刮过来,在她的耳边响着,像轻轻的流水声。她开始唱歌。这首歌不是她从城里带来的,而是她向大河那边的女孩们学得的。那天,她坐在岸上,就听见对面芦苇丛里有女孩儿在唱歌。她觉得那歌很好听。她想看到她们,但却看不到——她们被芦苇挡着。偶尔,她会看到她们的身影在芦苇之间的空隙间闪动一下。一闪而过,红色的,或是绿色的衣服。她们好像在剥芦苇叶。不一会儿,她就将这首歌记住了。她在这边,她们在那边。她与她们一起唱着。她又唱起来,声音颤颤抖抖的: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声音很小,都被潮湿的泥土吸走了。她还是想上船,想去大麦地。她又试探着向下滑溜,不一会儿,她的双脚就踩在了松软的河滩上。一转身,就已经在水边。她向前走了几步,正有水漫上来,将她的双脚漫了,一股清凉爬满了她的全身,她不禁吐了一下舌头。葵花再一次相信了。她看到竹篙推过来时,最大限度地将身子倾斜过去,企图一把抓住它。嘎鱼猛一抽竹篙,葵花差一点跌落在水中。嘎鱼望着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戏弄的葵花,大声笑起来。、 葵花坐在船舱的横梁上哭出了声。嘎鱼看到鸭子们已经游远了,收回竹篙,然后用它的一端抵着河滩,脚蹬堤坡,将竹篙当着攀援物,三下两下地就爬到了岸上。他最后看了一眼葵花,拔起竹篙,然后将它重又扔进芦苇丛里,头也不回地追他的鸭群去了……小船横在河上,向东一个劲地漂去。葵花眼中的老榆树,变得越来越小了。干校的红瓦房也渐渐消失在千株万株的芦苇后面。她害怕到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只是坐在船上,无声地流着眼泪。眼前,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绿色——那绿色像水从天空泻了下来。水面忽然变得开阔起来,烟雾鞯摹“还要漂多远呢?”葵花想。偶尔会有一艘船行过。那时,葵花呆呆的,没有站起来向人家一个劲地挥手或呼喊,却依然坐着,弧度很小地向人家摆摆手,人家以为这孩子在大河上漂船玩耍,也就不太在意,疑惑着,继续赶路。葵花哭着,小声地呼唤着爸爸。一只白色的鸟,从芦苇丛里飞起,孤独地飞到水面上。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就在离小船不远的地方,低空飞翔着,速度很缓慢。葵花看到了它一对长翅,看到了它胸脯上的细毛被河上的风纷纷掀起,看到了它细长的脖子、金黄的嘴巴和一双金红色的爪子。它的脑袋不时地歪一下,用褐色的眼睛看着她。船在水上漂,鸟在空中飞。天地间,一派无底的安静与寂寞。后来,这只鸟竟然落在了船头上。好大的一只鸟,一双长脚,形象很孤傲。葵花不哭了,望着它。她并不惊讶,好像早就认识它。一个女孩,一只鸟,在空阔的天底下,无言相望,谁也不去惊动谁。只有大河纯净的流水声。鸟还要赶路,不能总陪着她。它优雅地点了一下头,一拍翅膀,斜着身体,向南飞去了。葵花目送它远去后,掉头向东望去:大水茫茫。她觉得自己应该哭,就又哭了起来。不远处的草滩上,有个男孩在放牛。牛在吃草,男孩在割草。他已经注意到从水上漂来的小船,不再割草,抓着镰刀,站在草丛里,静静地眺望着。葵花也已经看到了牛与男孩。虽然她还不能看清那个男孩的面孔,但她心里无理由地涌起一股亲切,并在心中升起希望。她站了起来,无声地望着他。河上的风,掀动着男孩一头蓬乱的黑发。他的一双聪慧的眼睛,在不时耷拉下来的黑发里,乌亮地闪烁着。当小船越来越近时,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地紧张起来。那头长有一对长长犄角的牛,停止了吃草,与它的主人一起,望着小船与女孩。男孩第一眼看到小船时,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小船的离近,他从地上捡起牛绳,牵着牛,慢慢地往水边走着。葵花不再哭泣,泪痕已经被风吹干,她觉得脸紧绷绷的。男孩抓住牛脊背上的长毛,突然跳起,一下子就骑到了牛背上。他俯视着大河、小船与女孩,而女孩只能仰视着他。那时,蓝色的天空衬托着他,一团团的白云,在他的背后涌动着。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觉得那双眼睛特别的亮,像夜晚天空的星星。葵花从心里认定,这个男孩一定会救助她。她既没有向他呼救,也没有向他做出任何求救的动作,而只是站在船上,用让人怜爱的目光,很专注地看着他。男孩用手用力拍了一下牛的屁股,牛便听话地走入水中。葵花看着。看着看着,牛与男孩一点一点地矮了下来。不一会儿,牛的身体就完全地沉没在了河水里,只露出耳朵、鼻孔、眼睛与一线脊背。男孩抓着缰绳,骑在牛背上、裤子浸泡在了水中。船与牛在靠拢,男孩与女孩在接近。男孩的眼睛出奇的大,出奇的亮。葵花一辈子都会记住这双眼睛。当牛已靠近小船时,牛扇动着两只大耳朵,激起一片水花,直溅了葵花一脸。她立即眯起双眼,并用手挡住了脸。等她将手从脸上挪开再睁开双眼时,男孩已经骑着牛到了船的尾后,并且一弯腰,动作极其机敏地抓住了在水里飘荡着的缆绳。小船微微一颤,停止了漂流。男孩将缆绳拴在了牛的犄角上,回头看了一眼葵花,示意她坐好,然后轻轻拍打了几下牛的脑袋,牛便驮着他,拉着小船朝漂来的方向游去。葵花乖巧地坐在船的横梁上。她只能看到男孩的后背与他的后脑勺——圆溜溜、十分匀称的后脑勺。男孩的背挺得直直的,一副很有力量的样子。水从牛的脑袋两侧流过,流到脊背上,被男孩的屁股分开后,又在男孩的屁股后汇拢在一起,然后滑过牛的尾部,与小船轻轻撞击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牛拉着船,以一种均匀的速度,向老榆树行驶着。葵花早已不再惊恐,坐在那里,竟很兴奋地看着大河的风景:太阳照着大河,水面上有无数的金点闪着光芒。这些光芒,随着水波的起伏,忽生忽灭。两岸的芦苇,随着天空云彩的移动,一会被阳光普照,一会又被云彩的阴影遮住。云朵或大或小,或远或近,有时完全遮蔽了太阳,一时间,天色暗淡,大河上的光芒一下全都熄灭了,就只有蓝汪汪的一片,但又不能长久地遮住,云去日出,那光芒似乎更加的明亮与锐利,刺得人眼睛不能完全睁开。有些云朵只遮住太阳的一角,芦苇丛就亮一片,暗一片,亮的一片,绿得翠生生的,而暗的一片,就是墨绿,远处的几乎成了黑色。云、阳光、水与一望无际的芦苇,无穷无尽地变幻着,将葵花迷得定定的。牛哞地叫一声,她才又想起自己和自己的处境来。从水上漂来一支长长的带有一穗芦花的芦苇。男孩身体一倾,将它抓住了,并将它举在了手中。那潮湿的芦花先是像一支硕大的毛笔指着蓝天,一会儿被风吹开,越来越蓬松起来。阳光照着它,银光闪闪。他就这样像举一面旗帜一般,一直举着它。在快接近老榆树时,嘎鱼与他的鸭群出现了。嘎鱼撑着一只专门用来放鸭的小船,随心所欲地在水面上滑动着。见到牛与小船,他前仰后合地笑起来。他的笑声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很像鸭群中的公鸭所发出的鸣叫。后来,他就侧着身子躺在船舱里,将头扬起,不出声地看着:看看船,看看牛,看看男孩,看看女孩。男孩根本不看嘎鱼,只管稳稳地骑在牛背上,赶着他的牛,拉着小船行向老榆树。老榆树下,站着葵花的爸爸。他焦急地观望着。男孩站在牛背上将小船重新拴在了老榆树上,然后从牛背上下来,用手抓住小船的船帮,让小船一直紧紧地靠在岸上。葵花下了船,从河坡往上爬着,爸爸弯腰向她伸出手来。坡上尽是浮土,葵花一时爬不上去。男孩走过来,用双手托着葵花的屁股,用力往上一送,就将她的双手送到了葵花爸爸的大手里。爸爸用力一拉,葵花便登到了大堤上。葵花抓着爸爸的手,回头望望男孩,望望牛和船,哭了,一时泪珠滚滚。爸爸蹲下,将她搂到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这时,他看到了男孩仰起的面孔。他的心不知被什么敲打了一下,手在葵花的背上停住了。男孩转身走向他的牛。葵花的爸爸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回过头来望着葵花父女俩,却什么也没说。“你叫什么名字?”葵花的爸爸又问了一句。不知为什么,男孩忽然变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了。放鸭的嘎鱼大声说:“他叫青铜,他不会说话,他是个大哑巴!”男孩骑上了他的牛,并将牛又赶入水中。葵花与爸爸一直目送着他。在回干校的路上,葵花的爸爸似乎一直在想什么。快到干校时,他却又拉着葵花的手,急匆匆地回到了河边。那时,男孩与他的牛早无影无踪了。嘎鱼与他的鸭群也不在了,只有空荡荡的大河。晚上熄了灯,葵花的爸爸对葵花说:“这孩子长得怎么这样像你哥哥?”葵花听爸爸说起过,她曾经有过一个哥哥,三岁时得脑膜炎死了。她没有见过这个哥哥。当爸爸说这个男孩长得像她那个已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哥哥后,她的头枕着爸爸的胳膊,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久久地睁着。远处,是大河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水声和大麦地的狗吠声……青铜五岁那年的一天深夜,他正在甜蜜的熟睡中,忽然被妈妈从床上抱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在妈妈的怀抱里颠簸着,并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妈妈急促的呼吸声。时值深秋,夜晚的室外,凉气浓重,他终于在妈妈的怀抱里醒来了。四周是一片恐怖的叫喊声。青铜看到天空是红色的,像布满霞光。远远近近,所有的狗都在狂吠,显得不安而极度狂躁。哭爹叫娘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将秋夜的宁静彻底粉碎。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叫喊:“芦荡着火了!芦荡着火了!”人们纷纷从家中跑出,正在向大河边逃跑。大人抱着小孩、大孩子拉着小孩子、年轻人搀扶着或背着老年人,一路上跌跌撞撞。跑出大麦地村时,青铜看到了可怕的大火。无数匹红色的野兽,正呼啸着,争先恐后,痉挛一般扑向大麦地村。他立即将脸紧紧伏在妈妈的胸膛上。妈妈感觉到青铜在她怀里哆嗦,一边跑,一边用手不住地拍着他的后背:“宝宝,别怕;宝宝,别怕……”无数的小孩在哭叫。主人一时来不及去解开拴在牛桩上的牛,它们看到大火,就拼命挣扎,或是将牛桩拔起,或是挣豁了穿缰绳的鼻子,在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下,横冲直撞,成了一头头野牛。鸡鸭在夜空下乱飞。猪哼唧着,到处乱窜。山羊与绵羊,或是混在人群里跟着往大河边跑,或是在田野上东奔西突,有两只羊竟向大火跑去。一个孩子,大概看到了那是他家的羊,掉头要去追羊,被大人一把抓住,并且遭到一顿骂:“你想找死吗?!”那孩子没有办法,一边哭着,一边望着自家的羊在往大火里跑。青铜的爸爸在逃离大麦地时,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只牵了那头牛。那是一条健壮而听话的牛。它在还是小牛犊时,来到青铜家的。那时,它身上长满了癞疮。青铜家的人对它都很好。他们给它吃最新鲜最好的青草,他们每天给它用大河里的清水擦拭身子,他们还采回药草捣成汁涂在它的癞疮上。不久,它的癞疮就被治好了。现在,它是一条油光水滑的牛。它没有像其他的牛那样疯了似的乱跑,而是很安静地跟着主人。他们是一家子,危难之际,一家子得好好待在一起。青铜的奶奶走得慢一些,牛会不时地停下来等她。他们一家五口,紧紧地走在一起,胡乱奔跑的人群与牛羊,都不能使他们分开。钻在妈妈怀抱里的青铜,偶尔会扭过头来看一眼。他看到,大火已经扑到了大麦地村边。坐落在村子前面的房屋,被火光照成一座座金屋。秋后的芦苇,干焦焦的,燃烧起来非常的疯狂,四下里一片劈劈啪啪的声音,像成千上万串爆竹在炸响,响得人心里慌慌的。几只鸡飞进了火里,顿时烧成金色的一团,不一会儿就坠落在了灰烬里。一只兔子在火光前奔跑,火伸着长长的舌头,一次又一次要将它卷进火中。它跳跃着,在火光的映照下,它的身影居然有马那么大,在黑色的田野上闪动着。最终,它还是被大火吞没了。人们并没有听到它痛苦的叫喊,但人们却又仿佛听到了,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叫喊。只一刹那间,它便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几只羊,却朝着大火奔去。看见的人说:“这羊,傻啊!”村子前面的房屋已经烧着了。一群鸭子飞起来,几只落进火里,几只飞进了黑苍苍的天空。青铜再次将脸贴到妈妈的胸膛上。大麦地的人都逃到了大河边,几只船在水面上来来回回,将人运送到对岸——火是过不了这条大河的。谁都想往船上爬,不时地,就有人跌落在水中。叫声、骂声、哭声在夜空下响成一片。有些会水的,看看指望不上船了,就将衣服脱下举在手中,向对岸游去了。其中一个做爸爸的还让四五岁的儿子骑在脖子上。儿子看着一河流动的水,一边死死抱住爸爸的头,一边哇哇大哭。爸爸不管,一个劲地向对岸游去。到了对岸,儿子从爸爸的脖子上下来后,不哭也不闹,只是愣神——他已被吓坏了。火像洪流,在大麦地村的一条又一条村巷里滚动着。不一会儿,整个村庄就陷入了一片火海。青铜的爸爸好不容易才将青铜的奶奶安排到一条船上,之后,将牛牵到水边。那牛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做些什么,也不用主人指点便走进水里。青铜的妈妈怀抱青铜,青铜的爸爸扶着她,让她骑到牛背上,然后手握缰绳,与牛一起游向对岸。青铜一直就在妈妈的怀里瑟瑟发抖。黑暗中,不知谁家有个孩子跌落到了水里,于是响起一片惊叫声与呼救声。夜色茫茫,哪里去寻觅这个孩子?也许他在落水后,脑袋几次冒出了水面,但却没有被人看到。大火还在向这边烧过来,大家都要抓紧时间过河,一边叹息着,一边在焦急地等待空船,没有几个人下河去救那个孩子。而正在船上的,就更顾不得了。那孩子的妈妈歇斯底里哭喊。那喊声像要把天空撕破。天将亮时,过了河的大麦地人看到,那火在将河岸烧得光溜溜的之后,终于慢慢地矮了下去。大麦地成了一片凄惨的黑色。青铜在妈妈的怀抱里先是发冷,等大火熄灭之后,就开始发热发烧。此后,高烧一直持续了五天。等体温恢复正常,青铜看上去,除了瘦了许多,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外,其他倒也一切正常。但家里人很快发现,这个本来说话流利的孩子却已成了一个哑巴。从此,青铜的世界改变了。当同岁的孩子到了年龄都去上学时,他却没有上学。不是他不想上学,而是学校不收。看着大麦地的孩子们一个个都背着书包、欢天喜地地去学校读书,青铜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每逢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那是奶奶的手。奶奶不说话。她知道孙子心里在想什么。她就这样,用她那双皱皱巴巴的、有点儿僵硬的手,在他的头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最后,青铜会将手伸给奶奶。奶奶就拉着他的手,转身往家走,或是到田野上去。奶奶陪着他,看水渠里的青蛙,看河边芦叶上的“纺纱娘”,看水地里几只高脚鸟,看河上的帆船,看河边上旋转不停的风车……大麦地的人总是见到奶奶与青铜在一起。奶奶走到哪儿,就把青铜带到哪儿。孙子已经够孤单的了,奶奶一定要好好陪着他。有时,奶奶看到孙子很孤单的样子,会背着孙子抹眼泪。而与孙子面对面时,奶奶总是显出很快乐的样子,仿佛这天地间装满了快乐。爸爸妈妈整天在地里干活,他们根本无暇顾及青铜。除了奶奶,与青铜最亲近的就是牛。每当牛被爸爸牵回家,他就会从爸爸手中接过牛绳,然后牵着它,到青草长得最丰美的地方去。牛很顺从地跟着青铜,愿意将它牵引到任何一个地方。大麦地人除了经常看到奶奶拉着青铜的手到处走动外,就是经常看到青铜牵着牛去吃草。这是大麦地的一道风景。这道风景,会使大麦地人驻足观望,然后在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楚与伤感。牛吃草,青铜就看它吃草。牛有一根长长的舌头,那舌头很灵巧,不住地将青草卷进嘴中。吃草的时候,它会不住地、很有节奏地甩动尾巴。最初,青铜只是让牛自己吃草,等它长大了一些之后,他就开始割草喂牛了。他割的草,都是特别嫩的草。牛是大麦地最健壮,也是最漂亮的牛。大麦地的人说这是青铜喂得好,或者说这是哑巴喂得好。但大麦地的人从不在青铜面前叫他哑巴,他们当面都叫他青铜。他们叫他青铜,他就朝他们笑,那种无心机的笑,憨厚的笑,很单纯很善良的笑,使大麦地人的眼睛与心都有点儿发酸。放牛的青铜,有时会听到从学校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那时,他就会屏住呼吸谛听。那读书声此起彼伏,在田野上飘荡着。他会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他会痴痴地朝学校的方向望着。那时,牛就会停止吃草,软乎乎的舌头,轻柔地舔着青铜的手。有时,青铜会突然抱住牛的头哭起来,将眼泪抹在它的鬃毛里。牛最愿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将头微微低下,邀请青铜抓住它的犄角,踏着它的脑袋,爬到它的背上。它要让青铜高高在上,很威风地走过田野,走过无数双大麦地孩子的眼睛……那时,青铜很得意。他稳稳地骑在牛的背上,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那时,他的眼睛里只有天空,只有起伏如波浪的芦苇,还有远处高大的风车。然而,当所有的目光都不在时,青铜挺直的腰杆就会变软,直到无力地将身体倾伏在牛的背上,任它将他随便驮到什么地方。青铜很孤独。一只鸟独自拥有天空的孤独,一条鱼独自拥有大河的孤独,一匹马独自拥有草原的孤独。却在这时,一个女孩出现了。葵花的出现,使青铜知道了这一点:原来,他并不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孩子。从此,青铜总牵着他的牛出现在大河边。而葵花的爸爸总是说:“去大河边玩吧。”青铜与葵花都有了一个伴,虽然各自的伴都在对岸。葵花坐在老榆树下,将下巴放在屈起的双膝之间,静静地望着对岸。青铜看上去,与往常放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照样地割他的草,照样地指点牛该吃哪里的草不该吃哪里的草。但,他会不时地抬一下头,看一看对岸。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清纯的目光越过大河,那便是声音。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青铜觉得自己应该为对岸的葵花多做些事情。他应当为葵花唱支歌——大麦地的孩子们唱的歌,但他却无法唱歌。他应当问葵花:“你想去芦荡捡野鸭蛋吗?”但他却无法向她表达。后来,他将他的这一边,变成了一个大舞台。他要在这个大舞台上好好地表演。观众只有一个。这个观众似乎永远是那个姿势:将下巴放在屈起的双膝之间。青铜骑到了牛背上,然后收紧缰绳,用脚后跟猛一敲牛的肚子,牛便沿着河岸飞跑起来。四蹄不停地掀动,将一块又一块泥土掀到空中。葵花依然坐在那里,但脑袋却因目光的追随而慢慢地转动着。牛在芦苇丛中跑动着,芦苇哗啦啦倒向两边。就在葵花快要看不到青铜和牛的身影时,青铜却一收缰绳,掉转牛头,只见牛又哧通哧通地跑了回来。这种跑动是威武雄壮、惊心动魄的。有时,牛会哞地对天大吼一声,河水似乎都在发颤。来回几次之后,青铜翻身下牛,将手中缰绳随便一扔,躺到了草丛中。牛喘息了一阵,扇动了几下大耳朵,便低下头去,安闲地吃着草。就在一片安静之中,葵花听到了一种从未听到过的声音。那是青铜用芦苇叶做成的口哨发出的。这口哨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吹着。葵花抬头看看天空,一群野鸭正往西边飞去。接下来,青铜又再次爬到牛背上。他先是吹着口哨,站在牛背上。牛开始走动,葵花担心他会从牛背上滑落下来,而青铜却始终稳稳当当地站着。再接下来,青铜扔掉了口哨,竟然倒立在牛的脑袋上。他将两条腿举在空中,一会儿并拢在一起,一会儿分开。葵花入迷地看着。青铜突然地从牛的脑袋上滑落了下去。葵花一惊,站了起来。半天,青铜出现了。但却从头到脚一身烂泥——他跌到了一口烂泥塘里。脸上也都是泥,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样子很滑稽,葵花笑了。一天过去了,当太阳沉到大河尽头的水面上时,两个孩子开始往家走。葵花一边蹦跳着,一边在嘴里唱着歌。青铜也唱着歌,在心里唱着……夏天的夜晚,南风轻轻地吹着,葵花的爸爸闻到了一股葵花的香味。那香味是从大河那边的大麦地飘来的。在所有的植物中,爸爸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他非常熟悉葵花的气味。这种气味是任何一种花卉都不具备的。这种含着阳光气息的香味,使人感到温暖,使人陶醉,并使人精神振奋。爸爸与葵花之间,是生死之约,是不解之缘。作为雕塑家的爸爸,他一生中最成功的作品,就是葵花——用青铜制作成的葵花。他觉得,呈现葵花的最好材料就是青铜。它永远闪耀着清冷而古朴的光泽,给人无限的深意。暖调的葵花与冷调的青铜结合在一起,气韵简直无穷。一片生机,却又是一片肃穆,大概是爸爸最喜爱的境界了。他在这个境界里流连忘返。爸爸所在的那个城市,最著名的雕塑就是青铜葵花。它坐落在城市广场的中央。这座城市的名字与青铜葵花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青铜葵花,是这座城市的象征。爸爸的几乎所有作品,都是青铜葵花,高有一丈多的,矮的,却只有几寸,甚至一寸左右的。有单株的,有双株的,有三五株或成片的。角度各异,造型各异。它后来成了这个城市的装饰品。宾馆的大门上镶嵌着它,一些建筑的大墙上镶嵌着它,廊柱上镶嵌着它,公园的栏杆上镶嵌着它。再后来,它成了这座城市的工艺品。它们由大大小小的作坊制作而出,五花八门,但却一律为青铜,摆在商店的工艺品柜台上,供到这座城市游览的游客们购买。爸爸尽管觉得这样未免太泛滥了,但爸爸管不了这些。爸爸对葵花的钟爱,导致了他为女儿起了一个乡下女孩的名字。但在爸爸的心目中,这是一个最好听的名字。他叫起来,觉得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阳光四射、天下一派明亮。女儿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每当爸爸呼唤这个名字时,她听到了,就会大声地答道:“爸爸,我在这儿哪!”有时,她自己称自己为葵花:“爸爸,葵花在这儿哪!”葵花成了爸爸灵魂的一部分。现在,爸爸在这片荒凉的世界里,又闻到了葵花的气味。大麦地一带夏天的夜晚,万物为露水所浸润,空气里飘散各种各样的草木与花卉的香味。然而,爸爸的鼻子却就能在混杂的香味中准确地辨别出葵花的香味。他告诉女儿:“不是一株两株,而是上百株上千株。”葵花用鼻子嗅了嗅,却怎么也闻不到葵花的香味。爸爸笑了,然后拉着葵花的手:“我们去大河边。”夜晚的大河,平静地流淌着。月亮挂在天空,水面上犹如洒满了细碎的银子。几只停泊水上过夜的渔船,晃动着渔火。你看着那渔火,看着看着,渔火不再晃动,却觉得天与地、芦荡与大河在晃动。大麦地的夏夜,很梦幻。爸爸嗅着鼻子,他更加清晰地闻到了从大河那边飘来的葵花香。葵花好像也闻到了。他们在河边上坐了很久,月亮西斜时,才往回走。那时,露水已经很浓重,空气中的香气也浓重起来。不知是因为困了,还是因为香气迷人,他们都有点儿晕乎乎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影影绰绰、飘浮不定。第二天一早,葵花醒来时,爸爸已经起床不知去了哪里。1200字以上 六年级 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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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浮生-雅阳光透过百叶窗射过来,照在桌子边缘,影影绰绰.桌子边有一个人在酣睡,另一个女孩陷在沙发里,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突然,酣睡的人醒了过来,伸手在空中一抓,手中凭空就多了一块香.女孩抬起头,惊艳!绝对是一个令人惊艳的女孩,对着桌边那位拿着香的人,她淡淡地问道:"是有客人来了么?"那人也没有回答她,只是将香投入一个精制的香炉里,点上.顿时,一股幽香弥漫在了屋子里,若隐若现.“好怪的味道,很淡很淡得外表下却有浓重的忧伤,这香叫什么?”女孩不禁问道.“雅.”“叮...”一声脆响.桌边的人也没抬头,只是呆呆地看着香炉:”枷蓝,去开门.”枷蓝放下书,起身开门.门上的转盘在开门的瞬间旋转,直至蓝色的区域.”这次是地球上的事啊?真是难缠!”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与枷蓝年纪相仿的女孩,黑色长发盘成一个特别的髻,苍白的脸,炯炯的眼神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之感.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及地的裙子.见到开门的枷蓝,女孩不禁为她的美丽动容.愣了一下赶紧福身.枷蓝将身子一侧,示意她进去.这回女孩又愣住了.桌子边坐着一个银发的少女,血红的眼睛含着笑意,纤手伸向女孩,道:"欢迎来到次元,我们将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说着将手翻了翻,似乎在示意女孩交出某件东西.女孩回过神来,赶紧将一张黑色的小卡片递了上去.卡片上并没有什么字,银发少女问道:”你能看到卡片上写着什么吗?”“嗯,上面写着浮生——湖嗽弄堂14号,午时,恭候.”少女点了点头,”确实是我们的客人,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需要我们帮什么?”女孩福了福身:"小女子秦雅,希望你们能帮助我完成最后的神谕,另外,希望你们在我死时将我的全部力量转给我的姐姐.”雅一字一句地说着,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就看透人生一般.少女摇了摇头:"小女孩不该有这样的表情!雅,这个忙我们帮了,不过我需要报酬!”枷蓝欲上前阻止,从没听说过次元帮助客人完成心愿还需报酬!雅却一脸视死如归,打算随时将自己的命给献上.“不要那么严肃嘛~~人家只是要雅的一个微笑而已哦~“少女一脸无害的笑容.枷蓝一脸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雅也有些缓不过来,只是要一个微笑?她动了动嘴,扯出一个可爱的微笑.“哈哈.”少女得意地笑了:”雅,我是次元的主人白,这位是我的使魔之一,六翼天使枷蓝,我们将全力帮助你,愿我们合作愉快!”雅感动地鞠了个躬:"谢谢枷蓝姐姐,谢谢白姐姐!”白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嘴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白姐姐怎么了?”雅有些不安.“他没事.”站在雅身边的枷蓝淡淡地说.“噢.”“枷蓝...送...送客....”几个字似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枷蓝将雅送至门口,对还有些内疚的雅随口说道:”没事,只是白是个男的.”雅很配合的尴尬了一下:”那我先走了,代我向白哥哥道个歉.”“我会的.”枷蓝把门关上,转身回屋.白还在那里一脸黑线.“有没有搞错?这是第几个把我的性别搞错的人了?不行,我快抓狂了!!!”白在那里一遍疯狂地揉着自己的银发,一遍低声诅咒着.突然他抬起头,不解地问道:"枷蓝,雅是那里人哦?”枷蓝朝白翻了个白眼,自己的这个主人不是一般的神经大条!“雅是地球上中国宋代的一位巫女,这点从她的穿着上就能看出来,巫女们每年为信奉神的子民们作神谕,他们似乎很信这个.”最后一句带有明显的不屑.“哇..枷蓝你好聪明哦~”白一脸崇拜,但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枷蓝你刚刚在看什么书?”枷蓝挥了挥手中的书,书名赫然是.对于知识型的战斗天使枷蓝,这点厚度的书简直是小儿科.白没好气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枷蓝.就自己这点知识还和枷蓝比?不想死的话还是乘早溜了好.所以白很知趣也很明智地溜了.镜子里的黑发黑瞳的人少女般左右摆弄着自己的风骚,不用说,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白某人了.枷蓝站在白的身边,无聊至极地看着他,原先的蓝发蓝眼已然换成了黑发黑瞳.“喂,枷蓝你说,我现在像不像黑啊?”白继续左右摆弄着.枷蓝依旧绷着冰霜脸,鄙视道:”黑就是你自己啊白痴!”“喂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主人说话呢?”白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像样的作过一个主人,老是被自己的使魔们使唤.看着枷蓝冰霜一样无动于衷的脸,白还是败下阵来,怏怏道:”算了,好男不和恶女斗!”“类女人没资格这样说.”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你......”白的脸转为酱紫色,不过立刻好转,毕竟经历的多了,承受能力也就强了.白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挽起枷蓝的手,开心道:”走吧枷蓝~~哈哈~~”镜子里的黑发黑瞳的人少女般左右摆弄着自己的风骚,不用说,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白某人了.枷蓝站在白的身边,无聊至极地看着他,原先的蓝发蓝眼已然换成了黑发黑瞳.“喂,枷蓝你说,我现在像不像黑啊?”白继续左右摆弄着.枷蓝依旧绷着冰霜脸,鄙视道:”黑就是你自己啊白痴!”“喂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主人说话呢?”白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像样的作过一个主人,老是被自己的使魔们使唤.看着枷蓝冰霜一样无动于衷的脸,白还是败下阵来,怏怏道:”算了,好男不和恶女斗!”“类女人没资格这样说.”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你......”白的脸转为酱紫色,不过立刻好转,毕竟经历的多了,承受能力也就强了.白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挽起枷蓝的手,开心道:”走吧枷蓝~~哈哈~~”宋朝的闹市区上,所有人都原地不动发愣.世界上竟然还有比雅巫女姐妹俩还要漂亮的人!人们不可置疑地望着走在街上一蓝一白两个身影.“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男人?”白小声地问枷蓝.“类女人的事情我不知道”随口封住白的嘴.“有没有搞错!有你这样对主人说话的吗?”还是那句百年不变的无用的话.“不要做无用功,浪费.”“你.......”又结语.两人口舌之战之余,已然到了秦府门口.好壮观的建筑物啊!白见到宝似的立即贴了上去,用手不停的在墙上蹭来蹭去,”哇..古董诶....这个要是我们穿越时空拿去后世买能赚多少钱啊?”“主人,请控制一下你的妄想,现在是白天.”枷蓝的话很适时机地飘来,打断了白的妄想."什么啊!这个是我远大的梦想!天使是不懂的!”“那边那两个人!你们两个在我们秦府门口干吗?”严厉的声音传来,是秦府的主管.白转过头,一脸无害的微笑:"我们没干什么!并没有想把你们的墙拆下来买了!真的!”白极力申辩.主管的表情先是一惊,竟有这样好看的人.当听了白的极力申辩,脸立刻沉了.难道脸蛋漂亮的人脑子就那么不好使么?一挥手,一帮凶神恶煞的人立刻从大门内冲了出来:"今天是雅小姐出行的日子,大家可千万别让她受伤啊!”“别别别...您先别冲动,我是无害的无害的!”白急急摆手,左一下右一下轻松地躲避着众人的追打,众人一见怎么也打不到白,心生郁闷.怎么说自己也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怎么连一个少女都打不过?一路追打白,由白领着一直在秦府门口打转.枷蓝这边的人更惨,战斗天使的本性便是战斗,不管有多少知识,见到有人挥着刀枪奔过来,就极其本能地挥起能量枪,将他们一扫而过.才过几秒,就看到一群人咿咿呀呀地躺在地上呻吟.白这边的一干人等早就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兵器散落在地,一个个大口大口呼吸.白看看这些倒地的人,不忍地说:"早就说过我是无害的嘛!你们看你们现在这样!真是早不听劝的!”正当白叽叽歪歪地说着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大胆!什么人竟敢在我秦府门口闹事!”雅出现在大门口,叉腰大声问主管.主管显然并不怎么把她当回事,连揖都没作,高傲地说:”还不是一些想抢夺雅小姐的人!”白和枷蓝愣了一下,这个酷似雅的女孩并不是雅!细看下还真不是.她没有雅那样苍白的脸,也没有雅那种眼神.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白和枷蓝的脑子里-----舞!这个人是雅的双胞胎姐姐舞!主管的态度并没有惹恼舞,仿佛是司空见惯的.小脸转向白和枷蓝,警觉地打量着他们.正当这时,真正的雅由侍女们搀扶,缓缓地出来了.“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么?”“不用你管!”舞似乎对雅的成见很大,无视雅的关心,转身便离开了.主管看着舞离去的身影,不屑地一哼,转即向雅笑脸相迎,一脸恭敬.连白都佩服他形象转变之快,无人能及!雅看着离去的姐姐,虽然有心去追,但也无力行动.她转身看向门口所谓要抢夺自己的两个人看去,虽然两人换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但是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白那无害的笑容,还有枷蓝那千年不化的冰霜脸.“是枷蓝姐姐和白哥哥!你们住手!这两位是我请来协助自己完成今年的神谕的人!”雅娇喝一声.主管一听是雅请来的高手,一边暗赞他们的身手,一边冒着虚汗,庆幸自己没有将她们二人伤了,让雅小姐怪罪.于是这位主管立即便贴了上去,一副献媚的笑容:"两位女侠,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吧!”白的脸一沉,一脚踹在主管的屁股上:”有没有搞错!!你的眼睛不仅不识泰山,而且连人的性别都分不清出!”“您您...您是男的?”主管小心翼翼地问.“废话!去死!”白一脚踹开主管以表默认.雅并没有出手制止,只是笑笑请两位入府.未完。。。。。1200字以上 初一 抒情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