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续写

“你瞧，他们在这里啦。”桑娜拉开了帐子。

两个孤儿和桑娜的五个孩子睡在一起。七个小脑袋紧紧地靠着，都睡得那么香，那么甜。

“啪答，啪答”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海风嘶声力竭地吼着，海浪狠狠地拍打着海滩，撞击着海上的礁石。天地间一片漆黑。屋内，亮着一盏灯，尽管很弱，但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渔夫和他的妻子桑娜坐在床边，沉默着，凝望着这两个孩子，久久地，没有动，久久地，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看着、想着……

终于，两人缓缓地侧过头，相视一笑。

第二天清早，渔夫照便出门打渔，桑娜起得更早。往常她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把地扫得干干净净，点燃火炉，清洗食具，使得它们在搁板上闪闪发亮。而今天，她守在孩子们的床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在思索着什么。

一双大眼睛睁开了。“妈……”“嘘！”桑娜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对这个自己最大的孩子，桑娜用耳语说：“快，穿好衣服，等弟弟妹妹醒来，妈妈有事和你们说！”小孩又看了一眼那两个邻家的小不点儿。“这不是……”“说了待会儿告诉你！”桑娜眼神略带着责备，压低声音愠怒地说。这是很少有的。沉默了一会儿。“唉！跟我来吧！也许他们暂时不会醒。”

听完母亲的叙述，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妈妈！我要妈妈！”床上传来一阵稚气的童声。“喔，上帝啊！”桑娜冲到了床边。

“别这样，孩子……”桑娜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妈妈……到……上帝那儿去了……那儿没有痛苦，没有饥饿和寒冷，有幸福、快乐！”

“好！”屋外传来一阵孩子们的声音。最大的孩子站在窗前冲母亲笑了。

桑娜又转过头，望着孤儿，语调渐渐平静了下来，眼中含着泪。“以后，你们就在我家住，好吗？”

于是——渔夫每天更早地起床，更晚地回来，桑娜更卖力地干活。从此，在风中，在雨中，多了两双相互依恋的翅膀，朝朝暮暮，对对双双……

十年过去了。

屋外，海风、海水、海浪、海滩还是老样子。而屋内…………

而屋内，桑娜坐在床边，额上显出了岁月的桑沧，两鬓都已斑白，两眼浮肿，面无血色，呆呆地盯着床上的丈夫。他一动不动，没有往日的魁梧，只有死人才这般模样。他累了，倒下了。为了生存，为了养活七个孩子，倒下了，永远地…………

穷人，穷人哪！”桑娜喃喃自语。七个孩子跪在床边，失声痛苦。桑娜深深地哀怨、忧伤，似乎还藏着一种别的东西。

“啪答，啪答”

…………

屋外下起了雨，像一条无情的皮鞭狠狠地抽在小屋的玻璃上。

桑娜转过身，缓缓地走到窗前，凝视窗外的雨帘。仿佛看到丈夫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卖力地打渔。又一滴雨珠划过玻璃，划过桑娜的指尖，在穷人心里留下了，永远不可抹灭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