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_3000字
(一)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这座小山村。这里四面都是高山,郁郁葱葱的大树肆意的盖满了大山,自在繁衍。踏着泥泞的山道,背着沉重的行李,我随着九月的步伐来到山村开启我的第一年支教生涯。九月一日,阳光很暖,我小心地推开教室的门,紧张地望着教室里每一个孩子的小脸。他们个个都冲着我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双眼炯炯有神,特别是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叫我对他们更觉亲切,心里也踏实了很多。教室有点昏暗,但他们的求知欲就是那昏暗中的光明,而我就是点亮光明的火把,这使我感到很神圣,有一种沉重而又自豪的责任感。先是语文课,课堂很活跃,孩子们都在认真地听。课上到一半时,大家都被一个问题难住了,为什么智者可以成功呢?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静静地思考着。有一个小男孩,他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乌黑的头发盖在他黑黝黝的皮肤上,那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直望着我,给人一种很有精神的感觉。我笑着走到他跟前,让他作答。他犹豫了下,还是站了起来,低着头,脸红红的,不敢言语。我继续笑着握起他黑乎乎的小手,说道,你跟我说吧,没事的。我又拍拍他肩膀,希望给予他更多的勇气。一会儿,他点点头,小声说:“我觉得智者可以成功是因为他们会读书。我妈妈说困苦的只有读书才能过上好日子。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他越说越大声,声音也越有底气,说完时,我不禁为他鼓掌“他说的多好啊,对于你们这些孩子来说,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唯有努力才能实现梦想.”自此之后,在我的课堂上,这个小男孩总是积极发言,乐于思考。我也比较关心他,而且他家庭情况比别的同学更特殊。他的父亲双腿在一次工伤后瘫痪,家里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此断开。他奶奶上了年纪,并且身体不是很好,家中的大小事都要母亲操劳。他是大哥,作为长子,要帮母亲肩负起一部分责任,比如照管好两个弟弟妹妹。他也算乖巧勤奋,因此我也时常暗中帮助他。那天交学费,因为学费对于村人来说都很贵,所以总是到一定的时候催村人交一次学费。这天交费,我翻阅学生记录,发现只有他没有交了。于是我单独找了他,问他可不可以交,他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忐忑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内心是很渴望继续读书的。我跟他说让他再去问问母亲,可不可以去借到钱。那天,他跟我道别离开的背影显得很沉重,望着他,我不禁感到心酸,突然觉得自己作为老师,是不是也该去好好帮助他,所以我专门抽空来到镇上,去替他申请了资助。但是很不幸,他并没有被资助成功,原因是成绩不够优异。他很失落,默默的站着,低着头皮一声不吭。半晌,他嗫嚅着问我:“老师,真的不可以上学了吗?”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很心痛。他点点头,跑了出去。第二天,他真的没有来上学了。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来......我知道他应该不会来了。后来,在学期末的时候,他竟然来了,他比以前高了很多,皮肤也更黑了,这应该是经常在田里劳作的结果吧。他迎着我走上前来,对我恳求道:“老师,我可以,可以参加这场考试吗?我求求您,老师!”看他这样,我也于心不忍,动了恻隐之心,但我知道,他已经半个多学期不上学了,这样考,也是没用的。算了,考吧考吧,也算了结了这可怜的孩子的一点心愿。考试结果出来后,我真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竟然是全校第一!我拿着卷子,向他那里奔去。他看到卷子,十分激动,竟然流下来泪水.......转眼又一年已过,他终于获得了资助金。他重回学校读书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哭了,他边呜咽边对我说:“老师我终于得到了!我可以继续好好上学了。可以......”我也很激动,抱住了他,这一年多来,他实属不易,他瘦小的身躯被我拥拦在怀......(二)今天是九月一号,是开学的第一天,因此我早早起了床。月亮挂在天空,借着轻柔的月光,我也迎来了全新的一天。我刚刚喂好猪吃食,妈妈就已经熬好了稀饭,去田里干活了。我匆匆喝了点稀饭,剩下的全给他们吃,虽然我也很饿。上学的路上风景很好,空气还是那么新鲜,扑入我的鼻子。到了教室,老师还没有来。我望着这个教室,还是那么熟悉,虽然破破烂烂,但是在我眼里已然是最好的。我乖乖坐在位子上,因为妈妈说在外面学习就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乖乖坐好。这时,门开了,阳光也从门缝中钻了进来,一张蓬勃的面孔从门后探出。是一位身高中等,年轻和善的老师,他面色红润,朝着我们微笑,充满了阳光,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他先上语文课,上的很好玩,我也被带入其中,被快乐所感染。他抛出一个问题来“为什么智者可以成功?”同学们都呆住了,他们都在思考着。有的抓耳挠腮,有的低头苦想,有的就望着老师,希望老师可以告诉他们。我想了想,这个问题好像并不难,所以一直望着老师看。没想到,老师突然向我走了过来,让我回答问题。我很害怕,有点不知所措,甚至大脑空白了下。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感到我的脸很烫,好像在发烧一般。他突然握起我的手,对我极其和蔼地说:“你跟我说吧,没事的。”他又拍拍我的肩膀,我瞬间觉得心头更暖了。今天老师给予我的温暖,就像爸爸一样,我很感动。于是我点了点头,回答,起先我声音很小,但是我越说话胆子越大,声音越响。刚说完,老师就鼓起了掌,这很隆重啊,我不禁有点喜滋滋的。这位老师第一天就让那么多股暖流陆陆续续流淌过我的心,现在我的心已经被温暖浸没,暖乎乎的。因此他以后上的每节课我都十分认真和积极的参与进去。而且我觉得这位老师好像很喜欢我,因此我更喜欢他了......今天是交学费的最后一天,老师在下课之后把我单独叫了出去。我很无奈,因为母亲早出晚归的也十分辛苦,回家还要照顾爸爸和奶奶,我实在不应该再添妈妈的负担,所以回到家后并没有去跟母亲提及。后来老师说要去镇上帮我问问看,可不可以请政府资助我学费,让我继续就读。我听了,觉得希望来了,心情异常激动,在等政府消息的那几天,真是又漫长又让我激动至极,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呀!可是,命运太绝,政府并没有同意资助我,因为成绩不够优异。是啊,成绩是资本,成绩是开启新未来的钥匙。那夜,我哭了一晚上,笑看自己的天真,不努力。早上顶着哭肿的眼睛起了床,爸爸看到我走过他床前,问我为什么哭?我摇摇头,不想告诉爸爸。但是爸爸向我揽了揽手,示意我过去。我站在床边,爸爸就搂着我,对我说道,家里现在真是很苦,爸爸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孩子,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该担当时还是需要你挺身而出的。只怪爸爸太无能,让你们受苦。我握着爸爸的手,告诉爸爸:“我懂。”爸爸赞许地点点头,摸摸我的脑袋,说:“你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读书,这样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我看着爸爸,突然有点憋屈,爸爸抱着我更紧了些。这时,我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任意发泄。我又去了学校,躲在教室窗户的下面,耳朵贴紧墙壁,仔细地捕捉教室里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有好几次,我都恨不得我和墙壁合为一体,这样才能好好听课.......半个多学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悄然逝世,这天期末考,我突然想,我也这么多天听了下去,按说考试应该不成问题,要是考好了,我就继续这样听,要是考不好,放假的时候我死命地干活,一定要挣够读书的钱!这样想着,我走进考场,去见老师。他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比以前更消瘦了。他十分惊讶的看着我,但更多的是惊喜。他终于同意我去参加考试。考完之后,我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成绩的到来,因为我怕我考差,差到我不敢面对。这么想着,老师过来了,他挥舞着一张试卷,兴冲冲地向我奔来,额头上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激动地语无伦次:“孩,孩子。恭喜你,全校第一第一啊!”我也十分激动。我看着这张试卷,想到半个学期多的躲躲藏藏,辛苦都没有白费,爸爸的期望没有辜负,泪水又再一次流出,大滴大滴的打晕开在试卷上......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坚持练习各种体育锻炼,跟着老师去镇上参加各类体育比赛。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体育成绩都不错。当然,我还是去偷偷听课,因为没有人知道,只要我成绩好,就算是报答老师和尊敬老师的劳动成果了,这样想到,也安慰了很多次愧疚的内心。这天,我去拜托老师到镇上帮我申请资助金,老师同意了,邀我一道去。三天后,镇上的人送信来,说我通过了审核,可以获得资助金了。啊,我终于可以重返校园了......今年的九月一日,在这个丰收的季节,我走进了教室,来到以前坐过的位子坐下。几年没有看到这张椅子,不觉陌生又熟悉,这感觉想想真是奇特。我端坐在桌子上,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那老师第一次来的那一天,我坐在位子上的样子。再想想这几年经历的,所成长的,不禁感慨万分,哭了起来。这时老师也走了进来,他看见我哭,便抱紧了我,我语无伦次地对他说着话,他边点头边抱着我更紧,还是那股暖流,缓缓流淌过我的心。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但是这种感情,却是永远常存的,它一直在你的心底,你的左胸骨往里一寸的地方!
六年级:王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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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林夫妇的生活-第一话_700字
安格林夫妇是常年居住在山上的农民,他家不算富,但日子还能过。山上一共有七口人,共有16人。
安格林夫妇家里有一家三口,房子又破又烂,是一个小平房,虽然过不上那么
幸福的日子,但是他们却过的很开心。安格林的妻子叫做丹尼,儿子叫做安尔斯。
又是崭新的一天,还是老样子,丹林带着农具去农田里干活,安格林则背着一把弓箭去森林里砍柴火,儿子便去卖一些粮食来挣钱,安格林走着走着,哇,有一只狼,这可如何是好。这时,安格林想起了小时候爸爸给他做的弓箭。于是,他便拿起了弓箭,照狼头上射去,真走运,狼死了,但并不是哪次都有这种好事。安格林砍完了树,带着狼回家了。安格林的妻子丹尼见了狼说:“哦,你怎么做到的,真是不可思议!”安格林便说:“这是我在森林里遇到的,所以就把它杀了。我去把狼皮拨了,好好洗洗,今天准备大餐一顿。”这时,儿子也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钱,粮食都卖光了。”丹尼惊讶的说:“我们今天是走了什么运了。安尔斯,去洗洗手,今天我们准备吃肉。”安尔斯便对妈妈说:“妈妈,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我看还是省点钱吧!我们又不是富人家。”妈妈丹尼又说:“你爸爸在森林里杀死一条狼,放着也是坏,还不如趁新鲜吃了呢。”到了下午,儿子对妈妈说:“今天的狼肉真好吃^_^,没想到狼肉也这么好吃啊!要是爸爸每天都能带回家一只狼就好了。”丹尼说:“傻孩子,别傻想,要有这种事,爸爸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养你了。”安尔斯想了想说:“也是哈。”安格林回来后,身上有一道伤,他拿手捂着,换了衣服,企图瞒着儿子和妻子。——完结——————觉的好的话联系我
六年级:、紫烟轻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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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看着空中来回穿梭的飞车,我正准备四处溜达下,熟悉下这个机甲和战舰横行的时代。从十天前的那场事故中,我明白,现在我所处的地方并不太平,起码有个敌对的国家叫黑龙帝国,不然我这身体的原主人也不能参军,并且参加战前集训。正在我胡思乱想漫步在街道上的时候,一架黑色的飞车,从高空缓缓降落,从中走出个略显发福的穿军装的中年男子,对我说到,“天一键,你是新兵天一键,很高兴你能痊愈,我奉命接你乘坐去往前线冥神星的战舰。”“前线,为什么?我不是还有三个月集训吗”“你认为军方会给你还有另外一个幸存者单独开一个集训吗?”那个胖子傲慢的说道。“那我可以等到下次集训。”“下次集训在一年后,小子,只能算是你命不好,军方不会白白供养你一年,真正的战场是最好的训练场所。”“哦。”我听后老老实实的跟着那个陌生男子上车。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列兵,两名列兵的确没有资格让训练基地白白供养一年的伙食。第一次坐飞车的感觉让我有些呕吐,不过还好,直到抵达目的地,战舰停放的港口的时候,我也没吐出来。下车后,那个男子看着脸色发白的我,眼中有一丝嘲笑,仿佛是笑我晕车。“奶奶的,这是老子第一次坐飞车,你让老子坐它半个月试试,”我心中想到,不过并没有对这个陌生男子说道。“就是这个战舰,你上去吧。”那个胖男子对着我正前方的战舰说道。说完,这个送我来的就再次回到他的飞车中,启动飞车,离开。看着已经在天空中化成一个黑点的飞车,我知道,我,天一键,即将步入战场。虽然在大学里,每次CS的时候,我都幻想着全球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自己手握AK47参战,但是如今,战争的名额真的轮到我的头上的时候,却有些胆怯。古往今来战争就意味着死人,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掉。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想当名将,更不想当为那些将领奠被的死人。“算了,反正老子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就再死一次。”摇了摇头,吹散心中的恐惧,大步向眼前的战舰走去。接着,被战舰的工作人员带到一个小屋,接下来三天的航行,我只能在这个三十平米的屋中,没有命令,在航行的时候不准出屋,食物会有人按时送来。屋中有两个床,和一个卫生间,一个被固定的桌子和两个小凳子,让我惊讶的不是屋中的摆设,而是对面床上的人,一个女的,穿着和我一样军装的靓丽女子。看到我进屋后,她从床上下来,站到我对面,微笑的伸出手说,“你好,天一键,我叫鸥雅,也是幸运号战舰的幸存者,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和我一样,是远程狙击机甲的驾驶员。”瓜子脸,短发,鼓起超标的胸部,让我产生了一种上前掐爆的欲望,一米八的身高,与我平齐,放在地球上,绝对是当模特的料。“你好,鸥雅。”我礼貌的伸手,控制住心中的欲望,握了一下眼前白嫩的小手,接着坐到我的床头,鸥雅也跟着坐到我的床上。就在这时,战舰发生了轻微的晃动,起航。“天一键,前几天我在档案里看过你的在校成绩,你的远程锁定评价,可比我厉害多了,我锁定分只拿到了一个及格的D。”鸥雅看着我,羡慕的说道。“厉害有什么用,比我厉害的人多去了,不也死在幸运号上吗。”我长叹了一声回答到。虽然我也不只一次的看过自己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档案,综合评定B级远程狙击驾驶员,在军校时所有的毕业评分最次的都是B,可以算是学校内的精英学员,但可惜的是,这具身体到现在为止只给我留下数千个高难度的记忆片断。在医院的前三天梦中,我梦见数千个操纵机甲战斗的场景,每一场都是生死之战,那但是那些华丽的操作手法,对于从来没接触过机甲的我来说,遥不可及,我现在连机甲驾驶室盖怎么打开,都不会。“但我们活下来了,听说这次我们去的冥神星,可是战争的最前线,冥神星我军只有一个B级基地,不过叛军却有两个B级基地,一个C级基地,那里的驾驶员乘坐的机甲都是帝国研究部的最新型号机甲。”鸥雅有些兴奋的对我说道。“我还听说,最新型的粒子炮射击间隔是三秒,可比老式的粒子炮射击间隔时间整整缩短了十倍------鸥雅的话让我再度紧张起来,对于机甲的型号,我这个连哪架能飞都分不出来的菜鸟当然漠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冥神星上敌我兵力对比,在一个明显是友军比敌军弱的星球上生活,自己的性命可不好保证。不过显然,我身旁的这个拥有模特身材的鸥雅完全没有一点怕的意思,她满脑子中都是能够操纵新型机甲的快感。听着身旁的鸥雅不断向我介绍帝国新单兵武器,我意识到,身旁的这个鸥雅,有暴力倾向。“鸥雅,你不怕死在战场上吗?”终于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本小姐是机甲天才,哪有那么容易死的。”“你的远程射击锁定的等级评价是D。”我用她刚刚告我的分数回答了。“本小姐是实战型的,哼。”轻哼了一声后,鸥雅就起身回到她的床上,不理我,不知道是生我的气,还是为她自己的死活担心。没有了聊天对象,我也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屋顶的金属板发呆。1200字以上 初三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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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两个人一“就是这样啦,怎么这么笨呢!”哲宇拉着灵儿的手,跳着他们刚从舞蹈老师那里学的双人舞,哲宇不断的抱怨着灵儿,“怎么老是踩着我的脚呀,真笨!”灵儿抱歉地笑着,阳光如水,洒在了两个小朋友的脸上,真的,很幸福,很快乐。“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支舞啦!”哲宇坐在地上,眼里有点失望,灵儿眨了眨眼睛,水波荡漾,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你,真的要去国外吗?可不可以留下来?”灵儿期盼的望着他。哲宇缓缓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抓住了灵儿的手,“呵呵,我会回来的,我还要继续和你一起跳双人舞呀,谁叫你这么笨,怎么也学不会!”一脸淡雅,浅浅的笑容,他们并肩坐着,笑着,只是属于小孩子的承诺与幸福。二青葱岁月,静静流淌。俯首是春,抬首是夏,左顾是秋,右盼是冬,时光老人拨动着琴弦,一曲未终,却潸然泪下,因为无法预知的结局,因为两颗天真的心。“班上转来了一个刚回国的学生,我们热烈欢迎…….”班主任刘老师在讲台上热情地说着。灵儿抬抬眼,似乎不关她的事,恩恩,睡觉。“灵儿,你怎么才开学就睡觉,这个高三可是最紧张的一个学期…….”刘老师指着灵儿的鼻子,眉头紧皱,一副痛苦的样子。灵儿受完训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着窗外蓝蓝的天空,心情格外好。咦?我后面走么多了一个人呀?我不是最后一位吗?好奇的向后望去,身着休闲的体恤,一条牛仔裤,无所谓地笑着,灵儿对他笑笑,说:“你是新来的同学吗,呵呵!”他停止翻书,抬眼,然后勾唇,“恩。”“那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是灵儿。”他笑了笑,“哲宇。”灵儿怔了怔,觉得好熟悉,怎么想不起来呢?“你的名字好熟悉呀,我们之前见过面吗?”哲宇眨眼,望着窗外,他顿了顿,说:“不知道呀!”“叮…..”全场欢呼,十秒后教室里只剩几个人了,灵儿笑着拍了拍他的桌子,“明天见!”哲宇望着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三“我们为了应付高考,决定展开一帮一的活动,我把人员分配表格贴在黑板上了……”班头哆嗦地讲了一大串,灵儿差点又去听周公讲童话了,起身,走到讲台上,咦?我和新生一起,他的成绩很好吗?灵儿走向哲宇,问道:“我和你一组,你的成绩很好吗?”哲宇抬头,点了点头,说:“算是吧,下午记得别走得那么快,班头交代我要给你讲题目!”灵儿的口型成了一个“O”型,一脸诧异,一脸痛苦,嘟着嘴,小声说:“真的要讲那些题目吗?”哲宇望着她,突然笑了笑,说:“你可以选择拒绝,可是班头那里我就不好说了。”哲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了,会被她骂惨地!”灵儿叹息,趴在书桌上,接着便去跟周公约会了。夕阳带着对大地的最后一丝留恋,披着一条染红的丝巾,在空中翩翩飞舞。哲宇细心的讲解着题目,灵儿左挠挠,右抓抓,脑子里一片空白,甚是烦躁,在她的催促下,终于难过的补课时间结束了,哲宇舒了一口气,对灵儿当头一棒,“笨呀,你脑袋里装了什么,真想剖开看看!”灵儿笑了笑,对他吐了一下舌头,“周公,我脑袋全部都是周公,呵呵!”哲宇无奈的笑了笑,小声说:"路上小心点,嘿,丫头!”灵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哲宇勾唇,笑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低吟:“这个傻丫头,真的把我忘了!”四日子依旧这么简单,他们的感情越来越铁,只是灵儿从来没有发觉,这些细微的变化,这些特别的话语,她真的一点都没想起这个叫哲宇的男孩儿。下课了,哲宇和灵儿被班头叫到办公室,她笑着说:“灵儿越来越进步了,你们真是好搭档呀!恩,老师这里有个学校的跳舞比赛,我看了看你们的档案,你们都有很好的舞蹈基础,所以…….”他们并肩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哲宇打趣道:“你这么笨,还会跳舞,想不到!”灵儿回眸,笑而不语。五“就选这首曲子吧,挺好听的!”灵儿笑着眨了眨眼。哲宇随意地说:“我很随便呀,来排练吧!”熟悉的脚步,熟悉的音乐,仿佛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浪漫的夏天,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场景,灵儿错愕。突然推开眼前这个人,惊讶地说:“哲宇?是那个哲宇吗?”他一怔,傻丫头,才看出来!他伸手牵住了她的手,紧紧的,说:“我承诺过,我会回来的!”他笑着抱住了灵儿,小声说:“傻丫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灵儿脑子一片空白,她伸手抱住了他,希望这不是幻觉。回到家后,灵儿傻傻地笑着,甜蜜的睡着了,这次她做梦了,是那个熟悉的场景,是那个熟悉的男孩儿,以及他们的曾经。五那次比赛,他们得了一等奖,没有惊讶,因为在他们之间有爱。转眼,高考越来越近了,回家的路上,灵儿用力地抱住了哲宇,眼眶湿湿的,哲宇错愕,紧张的抓了抓她的头,“怎么了,傻丫头!”她泪眼婆沙,呆呆地说:“如果,我没考好,如果,我们不再同一座城市,该怎么办?”哲宇笑了笑,舒了口气,说:“不会的,放心,你会考好的。”灵儿轻轻地吻住了他,她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他,害怕被他忘记。小小的幸福在它们之间蔓延,多了一份感动,多了一份不舍。六高考结束,随即而来的是哪头疼地分数。奇怪的是,这次,灵儿出乎意料的考得特别好,可哲宇的成绩却很糟,灵儿伤心地挠挠头,大声说:“你不是这水平!”哲宇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们还是不可以在一起,这是老天的决定吗?”灵儿忍不住了,咬着嘴唇,泪水从脸颊划过,落在了心上,湿了心中的那份淡雅,爱的翅膀被泪水打湿,沉重地无法飞翔。小声说:“你是为了我,故意考砸的,对不对?”哲宇顿了顿,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灵儿没有去追他的勇气,真的很对不起,真的很遗憾,你不该这样,只能在心里说说了。七哲宇还是走了,因为考得不太好,他的妈妈把他送到了外国发展,灵儿抽屉的信多得数也数不清,都是他的,只是她一封也没回,她不想耽误他,她知道他们真的,没有那个被世人称为,缘分的东西,尽管她很爱他,她不想再让他担心,她不想,真的不想,把泪水忍住,只是心中的思念,如风筝飞得很高很高,从来没有断过,从来没有。八两个人,浪漫的相遇,错误的重逢,遗憾的再见。两个人,一直相爱,他们心中存在着对方,只是,有些结局,我们是不能控制的,不能被我们左右的,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两个人,那段回忆,我想,永远都不会被忘记,也许,这就够了。1200字以上 初三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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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作文两个人你还在过去等我吗,我爱的人。丢掉回忆回到过去,想你很真。晚上我没有流泪的坐在操场上,流星安静的在远方闪烁,不想离开你,害怕一个人哭泣。但你太无猜,我在默默忍受爱。等你带我回到过去。月光照耀在两个人那瞬间,那些甜言蜜语好想再回味一天,站在窗口的我希望你能看得见我心里,过了快乐就没有伤悲的思念。月光照耀在两个人那瞬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再见,坐在奶茶店的你背对着我期待着我的道歉,可是亲爱的,过了快乐就不能说再见。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你才知道唯一想要的是什么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好。一开始,感激不尽。可是久了,便是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对你的好,便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有一天不对你好了,你便觉得怨怼。其实,不是别人不好了,而是我们的要求变多了。习惯了得到,便忘记了感恩。越有故事的人越沉静简单,越肤浅单薄的人越浮躁不安。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奔跑的人。耐心点,坚强点,即使看不到希望,也依然相信自己。我们最先衰老的不是容貌,而是不顾一切的闯劲。有时候,要敢于背上超出自己预料的包袱,真的努力后,你会发现自己要比想象的优秀很多。生活不可能尽善尽美,阳光下也会有阴影,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生活。人生不过如此,要不你驾驭自己的一生,要不被生活牵着鼻子走,该怎么走还取决于你自己。不是所有的记忆都美好,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记忆,岁月的河流太漫长,大部分的人与事都会被无情地冲走。干不完的工作,停一停,放松心情;挣不够的钱财,看一看,身外之物;看不惯的世俗,静一静,顺其自然;生不完的闷气,说一说,心境宽广;接不完的应酬,辞一辞,有利健康;尽不完的孝心,走一走,回家看看;还不完的人情,掂一掂,量力而行;走不完的前程,缓一缓,漫步人生!最无情的不是人,是时间;最珍贵的不是金钱,是情感;最有力的不是老板,是大自然;最可怕的不是灾难,是灾后无援;最拿手的不是专业,是旁观;最可怕的不是失恋,是心身不全;最舒适的不是酒店,是自家。不去追逐你所渴求的,你将永远不会拥有。给时间一点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生命短暂,就几十年,活着是福,健康是福,既然活着,选择快乐是一天,选择痛苦也是一天,那为何不选择快快乐乐,平平淡淡地过完我们的这一生呢?或许生活有些许不仅人意的地方,但还有什么不活着还重要?还有什么比健康重要呢?如果你还是单身,就好好享受这一切。你单身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说明目前还没有人配得上你。人最悲哀的,并不是昨天失去得太多,而是沉浸于昨天的悲哀之中。人最愚蠢的,并不是没有发现眼前的(精彩美文 )陷阱,而是第二次又掉了进去。人最寂寞的,并不是想等的人还没有来,而是这个人已从心里走了出去。人最无聊的,并不是随便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而是别人拨错时,他还一直地说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性、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不要妄自菲薄,不要理会别人的质疑,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你。所谓成熟不是心变老,而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们却还能保持微笑;总会有一次流泪,让我们瞬间长大。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因此,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不怨怒,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随缘不是听天由命,而是以豁达的心态面对生活。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要珍惜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刻。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就是贫穷,唯一可以无中生有的是梦想。没有哪件事,不动手就可以实现。世界虽然残酷,但只要你愿意走,总会有路;看不到美好,是因为你没有坚持走下去。前进不必遗憾,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太阳并不会因为你的失意,明天不再升起;月亮不会因为你的抱怨,今晚不再降落。蒙住自己的眼睛,不等于世界就漆黑一团;蒙住别人的眼睛,不等于光明就属于自己!人生在世,总要多个心眼保护自己,并不是心计越高越高城府越深,而是大浪淘沙依然坚强的幸福。信仰能给一个人的,是内心的平安与依靠,而不是与神明“谈条件、换好处”——我信了你,我就可以发财;我信了你,我就可以家庭和睦;我信了你,我就可以从此心想事成。当信仰沦为利益的交换,就失去了意义。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遇过的人,每一个现在,都是我们以后的回忆。人的一生中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即使远隔千里,数年没有联络,见面时仍然轻松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或者,相邻而坐,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数小时只是恩啊小语,仍然温暖充实;在这个人面前,你可以低眉哀叹,可以恣意张狂,可以不必有出息,可以不必有形象,可以全身是缺点,这个人就是知己。人生没有绝望的路,只有绝望的心。绝望的另一端就是希望,危机的尽头就是转机。有些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所有的期望终究成空。不属于你的,那就放弃吧,大千世界,莽莽苍苍,我们能够拥有的毕竟有限,不要让无止尽的欲求埋葬了原本的快乐与幸福。如果你想什么都抓住,最终只能什么都抓不住。心灵有家,生命才有路。只有学会和自己独处,心灵才会洁净,心智才会成熟,心胸才会宽广。当一个人感到很知足,心不烦,身不疲,无所求,心能安的时候,快乐就在其中。当一个人感到吃得下,玩得动,睡得好,没牵挂,很满足的时候,幸福就在其中。放弃该放弃的是无奈,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能;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总是以为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总是以为,或许自己醉了以后,真的就不再有醒着的思念伤悲,或许自己醉了以后,他还可以和她在云雾里逍遥共舞;或许自己醉了以后,他就可以和她梦里含泪执手,共话离情,或许自己醉了以后,他就不再有些许的难过,而他却错了。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1200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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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伤心人前几年家族里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具体的事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正处于父母离异的疗伤期里,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每日沉醉在“谁知睡里乾坤大,我爱梦中日月长”的生活中。就是在那时候,家里因为很忙,就让我招待一个来自四川的姐姐。我会怎么招待?当然是开着电脑,让她自己玩,而我就坐在她身后观看,或者静卧在床上思考一些事,对于她的一些问题,也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经过几天的相处,我没有问她的名字,我知道她除父母之外还有个五六岁的弟弟,在我看来,她家中关系非常融洽。在她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对我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我默然点头,走到窗前,看见一片树叶随风无力地飘荡下来,我心中一时感到自己与落叶无异,想改变一些东西,却发现了自己的力量太小了。“喂!你不要再装酷了好不好?”她对我的作为很明显有些不满,说话的分贝也大了许多。由于感叹被她打断,我没好气地看着她,走到了门前,正想打开门,离开这间房间,但是被她阻止了。她一直手按住了房门,说:“我想找一个倾吐的人,而且,不想让大人们知道,我们俩单独聊聊吧。”我转过身,正想说“我没义务”时,我发现她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中,隐藏着淡淡的哀伤,一时之间,我的裹着岩石的心,立即土崩瓦解。我点点头:“嗯,说吧,我喜欢听故事。”她坐在我的床上,并没有开始讲故事,而是问我:“你觉得我们一家怎么样?”“很幸福。”她微微点头说道:“没错,从外人看来很幸福、融洽,但是,我却恨我的弟弟!”她整个人都似乎变了很多,一瞬间中强大的“恨”的力量竟使我心一颤,我不解问道“为什么?”“因为他的存在,夺走了父母对我的大半宠爱,我弟弟能给他们的,我都能给他们,我做的一切都比他做的好,但家中还是偏向他……”说到此处,她哽咽住了,泪水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此时的她,令我感到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因此我从口袋带中拿出卫生纸,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在她耳边,慢慢地说:“有必要如此恨你弟弟吗?他还小嘛,小孩子不懂事,所以家里才多次偏向你弟弟的嘛,你要相信,家中还是爱你的。”她双眼无神地摇摇头说:“爱我?可能吗?家中还是重男轻女,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生我弟弟?”我一瞬间愣住了,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解答,但我还是迅速找到了借口:“也许是家里觉得你每个星期在学校的时间多,一星期不能见你几面,所以感到孤独,才生下你弟弟嘛,”说道这里,我语锋一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弟弟就像是你家中的一个玩偶一样,只是用来解闷的,而他们的生活重心一直在你的身上,只不过你感觉不到而已。就像我,也是在父母离婚之后才感觉到‘一个人拥有时,觉得并不算什么,直到失去,才感觉到珍贵’,现在,我想要家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呵呵……这才是命呀!”我自嘲地一笑,慢慢地走到书桌前,写下一句诗——众里寻他千百日,衣带渐宽终不悔!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下这一句诗,但是我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家了,只能一条路走下去,不能后悔了。她慢慢走到我身后,说:“谢谢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么酷?”我正想出言反击,却听她说:“你先别说话,听着我说完!虽然父母的离异让你悲痛欲绝,但你爷爷、奶奶看见你如此沉沦下去的话,心只会更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用冰块或者岩石牢牢地包裹住自己的心,而是用一颗滚烫的心去面对生活,面对现实,嗯,我个人认为阳光一点的男孩子要可爱一点,每一个女孩伤心的时候,都需要一个男孩子安慰,能说会道最好了,你的思绪转的很快,但你的口才还有待发展哦。”我在一瞬间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了,我微微笑道:“阳光的话?被晒黑算不算?”第二天,她走了,给我留下了一张纸条:“记住哦!下次我再来这里,你就不许这么酷了!”但她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不知道她是否记得我……铁血冥剑发表于2007年05月27日14:571200字以上 初三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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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_3000字序我总是走在迷途上,因此也常常迷路,比如这次。烟一直弥散着,仿佛一切都陷在其中。门也在烟里,只是门的那一侧又通向何方?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已设好的局。而那终点的门,只是起点。奔跑的少年,暂且一停你的脚步。启章麻1。山谷周围的树是那样地繁茂,以致仲夏的阳光都憋屈地止步于丛林上空。荆棘遍布整个丛林,我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前行。幽暗处传来几点鸟鸣,凄神寒骨。地上没有路,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在引领着我:向右,对,直走,再向右。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由那个声音领我走在阴森中。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声音消失,周围又陷入死寂。我只好自己壮胆又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推开前面的一屏绿幕,随后我就呆在了那里:先是许久未见的阳光猛地冲进眼睛,待适应以后,一个山谷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我已经在山谷中了。阳光是灿烂的,整个谷底在其照耀下好像也闪起了光亮。谷底是开阔的,而贯穿山谷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是从山谷的另一边的谷壁上延伸下来——想必那也曾是一道瀑布吧,最后又没入我来的这一片丛林,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条河怎么会枯竭:毕竟周围的树木都很茂盛,看不出一丝缺水的样子。谷壁虽不是什么峭崖,但是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植物,葱茏一片。天空蓝蓝的,几朵高云悠然地附在上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我于是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量过周围,我想我是迷路了。这时,对面的谷壁上隐隐地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动,我眯起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有人。那是一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正顺着谷壁,通过抓住壁上的树木向下荡,身后跟着一只白猿。一人一猿,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荡近谷底。“噗——”身手矫健的少年华丽地带着一身树叶跌落到地上。跟着他的白猿露出一个欲笑却止的古怪表情,少年回瞪白猿一眼,接着就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一时间,我有些紧张:他发现我了吗?但少年却是向右一拐,在我左边那面谷壁处消失了,白猿跟在后面也不知去了哪里。四下里又沉寂了。我站起身,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必那里会有什么洞穴吧。山谷里的风是和缓的,微风带动着谷底的草一起抖动,只是不知那草是战栗还是激动,而整个山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难言的静止里,时间的节拍伴随着风一起变得缓慢了——也可能是风随时间而慢吧。走到那儿,在一簇高高的青草后,果然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我俯下身子,钻进洞,佝偻前行。周围一片漆黑,,大约走了十米,洞才开始变得宽敞些,但仍是黑乎乎一片。黑暗中,我隐隐听到一股被放大了的水流声,应该是地下的一条暗流。摸着石壁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再行几步,却真是似《桃花源记》所说的那般:豁然开朗,只不过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没有什么村舍土地,而是又一个山谷。这个谷明显比外面的谷小很多,但一样有着明媚的阳光,而且百花盛开——不,不是盛开,这里的花竟然都耷拉着脑袋,一朵一朵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整个谷,在一片表面的生机里蕴藏着深深的死气。而那个白衣少年和那只白猿,此刻正在谷底的中央,紧挨着一棵干巴巴的大槐树,背对着我。我向他们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响,但白猿还是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我。然而它并没有发出我预想中警告性的啼叫,只是冷冷地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转回头。我走近少年,发现他正在抽搐,几滴闪耀的泪珠沿着他紧绷的脸庞蜿蜒滑下,落在脚边一株枯萎的花儿上又溅开,散成一蓬新花。我沿着少年迷离的目光看去,那儿有一方矮矮的坟茔。坟立在周围萎蔫的花间,显得那样孤零,只听得少年喃喃:“珊,你还好吗?”2。大谷小谷伴随着少年的一声问候,几幅画面猛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地点仍是在我现在所处的山谷,只不过像是突然赶到了春天,或者说是突然退回到了春天。整个山谷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散在空中,浓郁得像是要结成一片雾霭。高大的槐树上开满了淡紫色的槐花,不时地落下几朵,轻轻地,地上却是满满的。刚才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个赤着膀子的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布满汗渍的身子在阳光下一片光亮,仍在滴汗的脸蛋儿上蕴着一丝愠色,气鼓鼓地注视着槐树下的一个女孩儿。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年龄与男孩一般大,此刻正倚着槐树,一脸微笑,与男孩的气恼形成强烈的反差。“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山谷,”男孩道。语气虽然强硬,但仍难掩其中的稚嫩。女孩环顾四周,依旧保持微笑:“你的山谷?谁给你证明啊?”“呃……”男孩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女孩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玩弄的成分。“哼,我的山谷就是我的,这里还是我发现的呢!”“就那么肯定是你发现的吗?那我怎么会进来啊?”“这……”男孩自己也怀疑起来:这山谷应该只有一个入口吧,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再说,这谷这么大,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吗?不会感到孤独吗?”“这谷才不大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那个,还有我们村子在的谷,比这个可要大,大,呃,大好多好多倍呢。”“外面?”“对呀,嗯?难道你不是从洞口进来的?“不是。”“咦,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我不知道。”“那你住哪?”“村子。”“……”男孩有些纠结,“是竹谷村吗?”“不是,我们村子和这里不一样,那里有沙滩,有大海,有椰子树,还有海鸥,鱼儿……很美很美。”说到这儿,女孩竟有些失神,略显落寞。男孩却是呆呆的,女孩的话里净是些他听也没听说过的名词:“大海?”“嗯,很大很大,就像天空一样,不过里面有数不清的鱼、珊瑚,还有大大的浪花,有时都能把人吃掉!”男孩努力想象着拼凑那个画面,但很快他就放弃了,那太困难了,他连拼图最基本的底板都无法构建起来。“那你又怎么会来这儿?”问题回到了最初。“我爸爸带我来的。”女孩没有解释原因,看得出她是想隐瞒什么。“那你爸爸又在哪儿?”男孩并没有察觉出女孩的异常。女孩的微笑第一次完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落寞:“他留下我在这就离开了。”女孩边说边看向了周围陡峭高耸的谷壁。男孩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你爹是猴子吗?那不成你们是从谷壁下来的?”女孩没好气地白了男孩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吗?”“爸爸走前给我留了些干粮,”女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果树,“那些果子也很好吃的。”男孩听后有些同情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女孩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男孩思索了片刻,道:“要不,你去我们村子住吧。”女孩却没有表现出多么地高兴:“我不能去。”似乎有什么隐情。“为什么啊?”女孩没有回答。“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在村子里过得很好的,我保证。”男孩信誓旦旦。女孩似乎还想拒绝,但当她看到男孩真切的表情时,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男孩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女孩不禁莞尔,嫣然一笑:“我叫珊,你呢?”“麻。”“呃,”女孩珊有些吃惊于这个古怪的名字,“那你给这个山谷起过名字吗?”她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是什么麻谷,草谷之类的名字。“哦,这里是小谷,外面的那个是大谷。”麻不太在意地回答。而珊的表情却是一僵,微笑也冻结在了脸上。但很快,她大大的蓝眼睛就和麻的绿眼睛对上,两对眼睛都紧紧地抓住了彼方。3。冬天前一幕画面渐渐淡去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被白雪覆盖,纷飞的雪花挤满了小谷。立在谷中央的仍旧是那颗槐树,此刻已没有了花朵——如果不算雪花的话。被雪包裹的树冠下,两个人影依稀可见:麻,珊。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退去了稚气,各自一袭白衣,立在雪地上。少女珊看了一眼麻,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注视着正在洒落的雪,缄口不言。而麻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珊,也不说话。两个人在雪中站了许久,原本的白衣又添上一层白色,白雪,白衣,白谷,甚至连天空亦是白色,乾坤内,只剩下了这茫茫的纯色。“麻,你不是说竹谷从不下雪吗?”珊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雪,而且你在这的几年,竹谷不是一样没下雪吗?”话头似乎又被扯断了,现在连雪花落地的声音仿佛都变得异常清晰。“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小谷了吧。”珊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悲凉与忧伤。声音被雪过滤,传到麻的耳朵里显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不,不会的。”麻的声音有些颤抖。“族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年,竹谷的大家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里,等你回去就替我向大家道个谢——不,还是道个歉吧。”“要说你自己回去说。”麻一阵哽咽。“我不会再回村子了。”“可海鲤村的人不是再过几天才回来吗?”“我已经和村长说好,不等他们接近竹谷就去和他们会和,所以时间提前了些。”“为什么?”“我不想再看到两个村子的人再为我而起争执了。”“可来的人绝不会多啊。”“那你想让争执演化成战争吗?”“灵柱就那么重要?海鲤村就不能再选一个了吗?”“我从生下来就被打上了灵魂烙印,而这烙印只能同时存在一个。所以,除非我死才能找到替任者。”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风愈大,雪愈浓,心中的悲伤也愈加沉重。还是珊首先再次开口:“麻,我走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修一座坟吧,就在槐树下,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站的地方,”珊又环顾一下小谷,尽管雪已经遮掩了它原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喜欢这儿。”“你又没死,怎么会有坟墓?”“可对于失去灵魂的人而言,活着,本身不就是坟墓?”珊说完又喃喃:“海神一定会夺走我的灵魂的。”麻又哽咽住,他只感觉胸口有一团比石头还要沉的闷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风再次加强,带来一股寒流,卷起地上的雪沫,冻结住将要融化的雪,同时冻结了两颗少年的心。麻和珊都抬头,木然地望向天空,尽管只有一片无边的灰白,可他们还是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冬天,冷得彻骨,冷得寒心啊。4。影子虚幻的画面消失,我重新回到了百花萎谢的小谷。白衣少年——就是麻了——仍立在那坟前,已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刚才在雪谷里的模样大致相仿,脸上的泪已经开始风干,只剩下两道浅浅的泪痕。麻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也不说一句话。可他这样的表现却比他质问我一番还要让我感到不安,因为这太没有生机了。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的眸子竟然是阴冷的灰色,没有一丝光彩,完全没有了那画面里绿眼睛的晶莹。黯淡的瞳仁明显锁着忧郁,苍白的脸色更是压住了他所有的感情,很好奇他看见陌生人竟是如此淡然。“你叫做麻,是吧?”我讨好地堆起一脸微笑。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呃——你能带我去竹谷村吗?”我想起刚才听到过的地名。麻仍旧缄默。“那你认识我吗?”压抑。天空中仿佛正有一只乌鸦叫着飞过。正在我的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麻却开口了:“你是我的。”我只感觉一口逆血涌上来,这是什么情况?可他又接着说:“影子。”影子,什么意思?随后,当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一句话时,我却更加郁闷了:我是他的影子?这少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麻向下指了指,示意我看他的脚下。的确,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可麻的脚下却一点投影也没有,而且我的脚下也没有影子,难道这年头光已经开始曲线传播了吗?“可我很像一个影子吗?”我提高了音调,向麻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竭力想证明自己有着正常的躯壳。我也在心里也觉得麻很可笑,我有着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同学,有我应该有的一切,今天只不过是迷路而已,又怎么会是他人的影子?“你真地以为你是迷路了吗?”麻竟然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连迷路前最近的记忆也没有,这里的环境也是从没见过,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啥啊。“你是我丢失了一整个寒冬的影子,而这里,正是我丢失你的地方。”麻不带感情地淡淡说道。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5。星夜白日西沉,夜幕缓缓地拉下。圆月爬进视野,整个天空像是一瞬间就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繁星——这些正常的斗转星移应该说明这里还是地球吧,我无厘头地想。蟋蟀拉响了它那弹奏了几万年的曲子,略带忧伤的曲调在这柔和的月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伤感。山谷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满萤火虫,星光萤光,天上地下,都是那么梦幻般地真切。麻和白猿找来了一些干柴,堆成篝火形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掏出两块打火石就将干柴点燃了。一些燃烧后的灰烬顺着热流飘飘缓缓地上升着,一些还有一点光亮,投奔萤火虫与星空去了。火光招来了不少飞蛾,它们是那么渴望光和热,一只只都冲进火焰,熔化在其中,同时也得到了它们想要的一切。麻又在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那棵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并给了我两个。果子有些涩,但很快就使人产生了饱足感。麻找了一块草坪躺下,看向周围枯萎在夏天的花朵,缓缓道:“这里曾经开满鲜花。”我诧异于麻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也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回答:“我知道,在刚才看到过。”麻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我的记忆。”然后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星空,不再做解释。今晚的星空的确很美,不时地会有几朵淡云飘过,隐去部分星光,但夜云过后,星仍旧璀璨。大大小小的星在天上,没有排挤,没有欺压。也许是因为相隔太远,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孤单,不论明暗,都共据在这一方夜空。起码看上去,这还是充满和谐的美。“珊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灵魂,在经历无尽的磨难后,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她现在会不会在天上呢?”麻又出乎我的意料开口说活了,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覆肩后,脸上充满悲痛的少女形象,又紧接着出现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但脸上却满盈微笑的女孩。“珊为什么要走?”我问出了我在麻的记忆里始终没有看明白的问题。然而我的问题显然勾起了麻最痛心的回忆,他没有回答,一双灰眸里连最后的一点神韵也散失了,我看得出他极度痛苦,可他的面部表情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波动,说不出的诡异。我等待着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说:“珊来自东部临海的海鲤村,那是一个和竹谷村同样强大的村子,再加上西边日落处的西山族,便是所谓的三大部落。”难道这里不是地球吗?我不禁心生疑惑。但麻继续说道:“海鲤村的人以海为生,所以海神便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神明。”“海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我想起了从小就被灌输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可麻并没有理睬我:“每年海鲤村都要向海神供奉祭品,而在祭品之外,总需要一个能和海神建立联系的的人,这些人便是灵柱,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就是祭司。但实际上他们和祭品并无一二,他们在被选为灵柱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而在所有的灵柱里,又有一个主灵柱,这主灵柱与普通灵柱的差别就在于任命的时间和方式,普通灵柱并没有年龄上的要求,而主灵柱却是一代接一代的递传,会在上一任主灵柱死亡后,寻找同时出生或者在主灵柱死后最早出生的人作为下一任。”麻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藏传佛教寻找达赖、班禅的转世灵童的方式,可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生活得安适丰闲的人吗?“不可能。”麻的话吓了我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呢?“灵柱们的丰衣足食永远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的灵魂都是海神的奴隶,悲惨的奴隶,有着比死还要残酷的生。尤其是主灵柱,尽管他们的生活待遇是村里最好的。主灵柱在长到六岁时,就会被还在作普通灵柱的人进行关于祭祀的‘教育’,十岁左右就要开始主持祭祀,珊便是一个从小就被打上灵魂烙印的‘主灵柱’。”麻又停下了话。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猜得到了:珊被父亲带到了这小谷,遇到了麻,去了竹谷村,后来又不得不回到海鲤。可仍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珊的父亲又为什么要离开珊?海鲤又是怎么找到竹谷这来的?等等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下麻,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恢复到了那宛若死人的状态。这时,我又瞥见了那只白猿——现在已经在槐树上睡着了,看着它,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只白猿——”“它是山神的儿子。”麻急促地结束了与我的交谈,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我,看样子是想睡觉了。当周围又重新陷入死寂时,我也开始感觉到了倦意,仰望星空,眼皮却越来越沉,直到潮水一般的睡意湮没我时,我还在竭力想象儿子是猿猴的山神会是什么样子。第二章竹谷1。晨清晨曚昽的日光扑到脸上,没有什么暖意,却是有些发痒。我睁开睡眼,山谷的早晨湿气与寒气都很重,身上的衣服被染得湿润,加之早晨的寒气侵袭,我不禁哆嗦起来。麻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用一双灰眸不带感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那座并未埋藏任何遗体的坟墓注视了一会儿,接着就唤了唤白猿——貌似叫做小白,向来时的那个洞穴走去,我连忙跟上。再次钻进这黑魆魆的洞穴,眼睛明显还不适应,而来时听到的水流声更加清晰了。“麻,这附近有暗河吗?”在洞穴里说话格外大而且有些浑沉。“曾经有。”“什么叫曾经有?那现在的水声是——”“你现在听到的,只是残存在这洞穴里的假水。”“假水?”可麻并没有接话。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根据麻的回忆和一些不时地表现,可以感觉出麻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少年,但他总像是受到一定的抑制一样,会突然变得很冷,让你无法适应。出了洞穴,大谷还是和昨天来时一个模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着麻和小白翻上了谷壁,山谷外仍是一片丛林。麻钻进去,我也只好跟着,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的影子。“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这是唯一的路。”“可珊的父亲不就是直接从小谷离开的吗?”“那处峭壁你根本爬不上去。”我一想也的确如此。可我来的那一片丛林又通向何方呢?丛林里似乎哪里都是一个样儿,每棵树就像是制式的一般,我不得不惊异于麻这认路的本领。“认路,熟悉环境,是每一个竹谷人都能够也都必须掌握的。”我的思想在麻面前像是退去了所有的衣裳,毕露无遗。林子里弥散着晨雾,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和我隔着一层纱,能见度不高,我不由得跟紧麻的脚步。2。进谷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林子里的树也逐渐变稀,阳光便开始触摸得到我们了。又行不多时,地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的小路,偶尔也在路上碰到几个人,麻和他们便互相冷淡地打个招呼,至于我,到没有引起他们什么特殊的表示。小路沿途开始浮现出竹子的影子,先是零星的几棵,然后就变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已连成一片,也正在此时,麻轻声道:“我们到竹谷了。”我于是收回看竹子的目光,脚下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向下,没入又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给人的感觉和小谷、大谷都不同。首先是出奇的大,站在这边的边缘上,谷的另一边已完全隐没在一片烟岚中,看不真切。另外的一个整体印象,是一片绿,那是只属于竹子,只属于竹海,只属于竹谷的绿,浓郁的像一片雾,好像林子里刚刚散去的雾霭全部汇聚到了这个山谷里,偏偏还都被染上了绿色。四下的竹子连成一片,不分彼此。竹海中偏黄的一块又一块的,是村寨。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楼,那些竹子尽管都有些枯黄,但被围绕着竹楼的绿之烟岚所湮没,看上去好像还是绿色的,只是淡了些。大多数的主楼都依水而立,围绕在一条从山谷另一端淌来的河流边。麻带我沿小路走下竹谷。竹楼都是单独成院,标准的干栏式建筑,为四面坡顶正方结构,彼此并不相连,于是就有了从横交错的小路网,小路以外的部分大都是草地或布满青苔的石板,还有许多种在竹楼前的芭蕉之类的植物。唯一的空地,在接近村寨中央的地方,空地更像是集市,落满大大小小的店铺。村寨唯一的一条主干道就穿过了空地。离开集市,小白先离开了,沿着河流的逆向,向山谷另一头走去。麻的家在离空地不远的一栋竹楼。竹楼很普通,是那种最常见的两层房:下层是起支撑和防洪、防潮、防虫作用的高脚柱,然后一道楼梯通向上层。而这栋竹楼的不远处却有一栋三层房,建造所用的竹子明显要好于其他竹楼。麻说;“那是我大伯,村长的家。”言毕,他领我上了他家的竹楼。上楼有一道门廊,前面通往阳台。阳台上置有水罐,阳台边是晒衣裙的竹架,还有一个筐篓以及供随时采摘食用的香芜、葱蒜。门廊右边便是室内,里面的采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湿气也比楼外减轻了不少,正对房门的是一火塘,用土垫底,三角架支锅,想是取暖做饭用的,正中央是一块竹席,我本想再打量一番,可麻已经继续往里走了。往里面是用竹围子和木板隔出来的卧室,卧室地上也铺着竹席,麻领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你就住这儿。”我点了点头,只是机械地听从他的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尽管自己的主观意识还在,可我仍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在一点一点越来越淡然,但正是这种平淡,使我有种正在融入这竹谷村的感觉。这是一间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一直歪到那扇正对着主街的窗户。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尽管隔过山谷的雾气,太阳只成一个淡淡的轮廓。我凑在窗口向外看去,主街相较刚才,更加热闹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正常的生活,但节奏却是慢悠悠的,没有人的脸上带着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都似麻一般,他们的眼睛,也无一例外全是灰色的,加以苍白的脸色,盖住了任何应有的生机。我转回身,麻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来到正堂,也不见他的身影。竹楼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楼外的街市像是被一张隔音效果很好的纸膜挡在了外面,这是属于竹楼的静谧,也是此刻属于我的静默。默立在另一扇窗前,刚刚对竹谷村产生的联系感顿时消失。在正堂转了转,而后一次转身,使我不由呆立在那里。3。影子魂灵一时间,仿佛麻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脸,那表情,那身姿;可衣服却是一件布满刮痕的粗布黑衣,还有那瞳仁也是不同于麻的黑色,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而我所看到的正是我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来自我那可爱的家乡,而不是这像傣族聚居地一样的地方;我也认识我自己的脸,或许没有眼前的这张帅气,但绝不会差别这么多!伫立许久,门廊外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我原以为会是麻回来了,可从门口进来的却是一中年妇女。她一身主妇样的打扮:头上系着一块蓝色方巾,身前挂一件腰布,左臂还提悬一个竹篮,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那和其他竹谷人一样无神的脸庞。想必她就是麻的母亲了。我还在为自己以陌生人的身份待在他人的家中而感到尴尬,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那种见到不速之客时应有的诧异,只是平静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说道:“你就是麻的影子吧?”这话听似疑问句,然问意里却透露着无需置辩的肯定。我呆呆地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回答。“麻果然是第一个寻回影子的竹谷人啊。”妇女语调不提、语速不变地感慨道。“……”我仍旧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已经有了波动:的确,种种迹象都表明我和麻确实有着未知的联系,甚至连相貌都不尽相似;而且,似乎每一个竹谷人都没有影子,比如面前的妇女。还有,似乎是我先找到麻的吧?“那个,大妈——呃不是——阿姨?”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你可以叫我苏妈,我是麻的母亲。”妇女板着脸,生硬地说。“呃——苏妈,那您能跟我说说关于影子的事吗?”习惯了与麻忽停忽始的交谈,我真不知道能否得到完整的答复。“怎么说?”“比如,嗯,你们为什么会失掉影子?”我尽量吧语音放轻,生怕苏妈一个不高兴也缄口沉默,转变为石化状态。苏妈像是被问住了,同麻一样的灰眸里透出了几分迷离——这在他们那波澜不惊、丧尸一般缺乏生气的脸上可不多见啊。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妈终于开口:“是山神夺走了我们的影子。”“山神?”“没错……一定是……一定是的。”苏妈喃喃,神情竟有些慌张。而她的口气又使我感觉,这,是一种背叛者的低喃!“山神还夺走了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一切!”苏妈发疯一样地吼出,我头一遭在竹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突然,苏妈浑身一颤,脸上写满痛苦,但下一刻,所有的表情又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脸,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之后顿了一下,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惹得我心里一阵发毛,然后一转身,向一间厨房样子的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处,一脸惊滞:这是啥?精神分裂症吗?4。安魂酒差不多苏妈刚进厨房,门廊就再度传来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才真是麻。麻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身上有些潮湿,显然刚刚又进过林子。他静静地领我往他的卧室走去——不对,他的脚步虽不紊乱,但明显有紧张急切的成分在内。房间很整洁,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竹席,再无其他物什。麻将他刚带回来的竹筒递给了我,竹筒凉凉的,打开盖,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喝下去。”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我有些犹豫,但一对上麻的目光,加以那不容置疑的口气,我还是喝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异味,只像是一杯普通的清酒而已。然而麻却补了一句:“这是安魂酒,也叫定魂酒。”安魂?我瞪大眼睛,他这是想害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抓向自己的脖颈,但为时已晚,酒的效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只觉得浑身——大到全体,小到细胞——都在迅速升温,而且越来越有种想要燃烧的趋势。“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喉咙处仿佛是被烫到了一样。“火烧”中,我看到麻还是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表示,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通。痛苦只持续了几十秒,却使我感觉像是在炼狱里待了几十年。最后,灼烧感逐渐消失,但仍有几股炽热的热流在向我胸口处汇聚。很快,除了胸口还像装着一团烈焰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了正常,不过都有些麻木。“别担心,这酒只会安抚和凝聚已经破碎的灵魂。”麻用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和不带一点同情的语气安慰了我一下。我只觉得胸口很热很闷,并没有仔细回味他的话。之后,出乎意料地,麻向我走来,苍白的脸在我的视域里越来越清晰,当我都能感受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时,麻闭上了眼睛,并且张开了他的双唇。……“呸!”我和麻同时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不住抹嘴的同时,瞥见麻也在擦嘴,不由得怒火中烧——火势甚至超过了刚才阻在胸口的那股,破口大骂:“你还好思擦?刚才狗嘴贴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反应?”“你以为我想啊?珊还没和我亲过,我的初吻就让你夺去了。”“……”我呆住了,倒不是因为麻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说话的语气,第一次,第一次在麻的话中感受到这么强的感情。而更令我吃惊的,是麻脸上的变化: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正透出一丝血色,开始红润起来,那双一直毫无生气的灰眸,也在一点一点地变绿。愣了一会后,我才想起刚才——屈辱的刚才——怎样有一种胸中的火被麻吸走的感觉。于是强忍住怒火问道:“麻,你——”“我刚刚拿回灵魂,封存在你体内的我的灵魂。”5。雪夜·雪崩“你的灵魂?”我想起刚才留在胸口的火焰。麻苦涩的一笑(你小子也会笑?我暗自嘀咕):“唉,给你看一段记忆吧。”于是场景一变,又出现了像在小谷里看到的画面。这是一个雪夜。天上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影,几乎没有星星。风在呼啸,雪在纷飞,掩盖了竹谷一点一点都汇聚在谷中的阑珊灯火。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总能够反射一些光亮,于是整个竹谷还是白皑皑一片。河面彻底停止了翻动,水也只能在冰层下缓缓流淌,从外面看,已经无法分辨土地与河流了。许多人都聚集在谷中唯一的酒馆里。尽管酒馆里已经燃起炉火,但人们都还在瑟瑟发抖,因为竹谷人早已习惯了春光明媚的竹谷,翠竹常青的竹谷,再冷,也不过是在秋天,很快就会又迎来春季。每个人都死死裹好身上不多的几件单衣,对他们而言,这天是在太冷。在酒馆的角落,我看到了麻,他一身单薄的白衣明显与周围的人划成两派,在这严冬中显得极为不协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周围的人如何咒骂天气,又如何谈南说北。麻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所留意的话。“听说海鲤的那个姑娘昨天走了?”一个人说。“你是说那个珊?唉,小姑娘人是不错,可惜是个灵柱啊。”角落里的麻,脸上一阵抽搐。“这海鲤村也还真敢不买咱竹谷的面子,哼,看他们摆的那臭架子。”“没办法,村长让她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两个村子可就不仅仅是冲突那么简单了。”“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快就走了啊,海鲤的人不是还没到吗?”“嘘,你们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前面说话的人,向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可麻浑然不觉,一脸呆滞。嘈杂的酒馆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顿,然而旋即就又恢复了原先的热烈,只不过话题又转到了天气上。“竹谷有很长时间没下雪了吧。”“岂止是‘很长’。”的确,没有多少人还记得竹谷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是什么时候了,哪怕是那些最年老的长者记忆里的雪天也不多。“是啊,而且一下还这么大,连着有几天了吧。”“哇,这就是雪啊,它可真冷。”人群中传出一声孩子的感慨,引众人哄堂一笑。不过孩子的话又使众人不得不再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会下雪?“真不知老天是犯错哪根神经了,雪不是在西山那一带才下吗?”“还有山神,遇到这天气,他总该管管吧。”“叫我说,哪有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在骗自己罢了。”“你小子找死啊,这话可别乱说,让山神听到可就——”“哼。”“哼什么哼,”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啊,我可真遇到过山神。”“唬谁呢,山神还自己跑你家去不成?”“谁说的,那天我在林子里……”酒馆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一些耐不住倦意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外面仍旧风雪肆虐,风随雪舞,雪伴风飞,除了积雪更厚,与之前并无一二。这便是竹谷粗蛮而祥然的夜。突然,酒馆冲进来一个人,酒馆里顿时一静,只见那人气喘吁吁,下气不接上气地说:“不,不好了,谷,谷外面,雪崩了!”酒馆一下子炸开了锅,知道什么是雪崩的自然惊恐,不知道的看到其他人的表现也不由自主地惊慌起来,在角落里许久未动的麻,此刻也和人群一起骚动了。这时,在酒馆里也能听到外面那滚雷般的轰鸣声。“快,关门,关窗——麻,别往外走,快回来!”麻回过头来看了叫他的人一眼:“我妈,她,她下午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什么?婶母她还在山里?不,那你也不能出去!”“哥,珊已经离开了我,我不能再失去母亲了。”麻说罢不做停留,冲出了酒馆。酒馆外,除了黑夜与白雪,就只有盖过风声的雪崩轰鸣了。单调的色彩里,此时正蕴藏着复调的破坏力。风很大,麻没有走出几步,就已与身后的酒馆隔绝,巨声彻底切断了麻与酒馆的联系。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往日熟悉的道路已难以分辨,村里的灯火,在风雪中变得无比缥缈。麻却不顾这些,选定一个方向就拼命地向谷外跑去,可积雪早已没过他的膝盖,举步维艰。他想要大声喊叫,然而只要他一张开嘴,裹着雪花的凛风就会狂往里灌。轰鸣声越来越大,之后,仿佛只在一瞬间,雪潮就涌到了麻的面前,雪浪继而将其吞噬。混沌中,麻死死地抓住一棵龙竹,可他还是小觑了雪浪继有的冲击力,龙竹在坚挺了几秒后也折了腰,麻便被后涌来的雪浪卷走。麻睁不开眼睛,所以尽管他处在一片洁白里,可感受到的仍旧是无尽的黑暗,还有那充斥着全身的压迫和要命的窒息感。生命的灵气仿佛正在从麻的身上流失,起初的疼痛此刻已变成完全的麻木,雪潮似乎在奔向根本不存在的终点,而麻却像是在奔向死亡。雪流不知冲了多久,然而就在麻感觉自己快要离去的那一刻,它停下了。在麻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意识里,天地间突然转为安静,毁天灭地的轰鸣瞬间变成万籁无音的静谧,麻的耳朵还是很不适应。周围的雪紧紧的压住麻的脸,使他无法呼吸。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只手还留在雪面之上,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求生的本能提炼出了上臂最后不多的力量。他旋转上臂,制造出了一点空间,随后,他的脸,隔过一条雪洞,可以贪婪地呼吸了。在寒冷中,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拼尽全力刨开积雪,冒出的热汗融化掉一点雪,雪水却旋即结成了冰。冰增加了积雪的硬度,也使周围更加寒冷。麻的绵薄气力彻底输给了自然,坚持了很久,可他前胸以下仍旧埋在雪中。麻的心里渐渐浮出了绝望。疲惫与困倦双双袭来,他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甚至连黑色都变得模糊:啊,那黑色,是黑色的土地还是这黑色的天空,或是死神带来的黑镰刀吧。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麻裸露在外面的手臂。6。雪夜·小谷麻惊恐地望着刚刚救他的白猿。这白猿,简直就是这雪夜的使者:白雪一般的毛皮裹被着他黑夜一样的脸与肌肤。而它绿幽幽的眼睛,更加深了麻对它的恐惧。白猿救出麻后,迅速转身,像一片树林跑去,到林子边缘时,又回望了麻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随后便没入林中。麻费力地支起身子,向白猿消失的地方走去,步履蹒跚。雪已经没过腰际,但幸好刚才白猿离开时,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双腿划过的长沟。寒风凛冽,麻只觉得自己的一时越来越模糊,但他明白自己绝不能到,否则这将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明白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救回珊,当然更紧切的还是找回母亲。于是他咬紧牙关,拼命前行。麻摇晃着进入树林,这时候,画面外的我却是心头一紧:这片树林,不正是我在这个世界产生第一次记忆的树林吗?除了多一层白雪,其他的都与我记忆中的无二。麻顺着白猿的脚印,勉强地走着。当他最后顺着脚印一起迈出树林时,他愣住了:眼前的谷,不正是大谷吗?大谷此时银装素裹,奇怪的是,瀑布并没有被冻住或者断流,而是一瀑流水倾泻而下,仿佛是后面的夜空流淌了下来,与周围的雪地混为一体,可我记得我来时这里只是一些干涸的河道啊?麻刚准备再走,却又第二次愣住:谷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白猿,另一个竟然是苏妈。麻走过去,看到母亲,高兴地叫了一声,但苏妈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示。“妈,您没伤着吧,吓死我了。”苏妈微笑着轻声说:“没事——也许是没事吧。”麻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可那个人,竟然也是苏妈。他有重新审视站着的苏妈,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整个人显得很虚幻,仿佛是一股黑烟构成的。麻露出了一副诧异、迷惘的表情。只见她说:“别担心,我还是你的母亲。”“那她呢?”麻指了指地上的。“她也是。”麻愈感迷惑。苏妈却仍旧微笑:“等会你就知道了。”白猿扛起地上昏迷的苏妈,向小谷入口的方向走去。苏妈紧随其后,示意麻跟上。进洞前,麻不禁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苏妈温柔地看了麻一眼,一双眼睛有着像夜空一样深邃的黑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白猿:“这里都是山神的土地,而它正是山神的儿子。”很快,麻的脸上就出现了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惊异的表情。洞穴里依旧漆黑,暗流声仍在,却像是换上了凄怆的曲调。进到谷中,背景都和两天前珊告别时的景象一样,不过,天黑了。待惨淡的月光照明小谷时,麻今天晚上第三次被惊到:小谷里,躺着十几具尸体一般的人,槐树下,更是多了几个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影。高一:吕妮娜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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