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轴记忆1200字以上

一轴记忆

1200字以上 初三 书信

1

峰,是大我五年的表哥。我梦幻般的童年生活总少不了他的陪伴。

当时,乡下的破瓦屋是依水而建的。每天傍晚,我便和哥肩靠肩一起坐在河岸上数鸭子。看夕阳把天空染得血红血红,再缓缓落下……

每逢雨天,我便喜欢赤脚坐在门槛上,听雨滴打在瓦片上叮叮咚咚的声响,把屋里漏得积水踩得哗啦啦响。哥笑了,便拉着我的小手走出屋外,在茫茫的大雨天里,所有的水塘都被我们踩响,哗啦哗啦,盛满了我们的欢笑……

……

2

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人们早出晚归,地里的稻子都焦急地等待着人们的收割。田野里处处奏着丰收的欢歌。

我们村头村长家种着一棵石榴树,火红的石榴在绿叶从中显得特别耀眼。它们个个都笑得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晶莹剔透的皓齿。隔着老远,我似乎都能闻到它们的香甜味。当时,石榴是很稀有的,我看着它们,只能默默垂涎。

有一天,我拉着哥哥说:“我想吃石榴。”随后便指指村头那棵石榴树。哥为难地说:“妹,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咱不拿。”

午后,哥有点羞涩地从囊中掏出一只石榴说:“妹,你吃。”我惊喜地望着石榴,接过便咬了。哥笑着说,不对,要把壳剥掉……那是我第一次尝到了石榴的味道,嚼起来,满嘴都是香的,甜的。哥笑了……

晚上,妈刚回来,隔壁的王大嫂便凑上前来,在妈的耳边嘀咕了点什么。妈的脸色由红变紫,来不及先进屋喝口水,擦把汗,便抄起屋外的一把扫帚,扯起嗓子就喊:“两个小兔崽子快出来,别躲在屋里装没事。”我拉着哥的衣角,怯怯地跟在哥后面出来了。妈瞪圆的两双眼,透出前所未有的凶狠。还未问,哥便就红着脸,嗫嚅道:“舅妈,那石榴是我偷着吃的。”

那晚,妈的尖利训骂声充斥了整个村,哥被死死地按在长凳上,扫帚棍像雨点般狠狠地的落在他身上。可他竟未喊一声疼。我看见他时,他的眼睛是红的,像两个水蜜桃似的。他哽咽着对我说:“妹,等我以后长大了,挣了钱,买好多的石榴给你吃!”我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3

时光似流水……

后来,爸妈找到了城里的工作,我便离开了穷苦的乡下,搬到城里住。

同时也同哥挥手分别了。

这一走就是近十年。耳边再没了他温和的话语,也再没握过那只温暖的手……

但,他似乎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到了冬天,他还会给我寄手套,寄毛衣……在我收到的最后一封信里,他写道:冬天到了,你总是不知道冷,手套也不戴,每年都要生冻疮,记得戴好手套哦。我寄了毛衣来,城里买的毛衣单薄,还是自家织得好……我紧捏着信,一行热泪又涌了出来。

最后一次见到我哥,是我十三岁那年,哥十八岁。是啊,他刚过完他的十八岁生日,刚从派出所里领出他的身份证,刚迎来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季节,他却被检查出是肝癌晚期。

爸妈瞒了我好久好久,直到哥倒下了,躺在病床上作最后挣扎时,我才知道,知道这我不敢面对的事实。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我那么疯狂地奔到医院,为的竟然是见哥最后的一面。我突然发现,通往医院的路好长好长,好像永远没有终点,我在奔跑,可是我怕再也见不到他。风在耳边猎猎地吹响,“不要走,哥,我要让你走……”我的心在呼喊,在挣扎。

终于,我紧紧抓住了你的手,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凝固,让我抓住你的手,感知你来自心底的温度,永远永远,不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我一边喊着你一边呜呜地哭,你努力睁开眼睛,喃喃地说了一句:“妹,哥……还没买石榴给你吃呢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冬天,多,穿点,衣服,别,不戴,手套……”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哥,你是睡着了吗?你不会走的,对不对?我反复摩擦着你渐渐冷却的双手,你只是太冷了,你一定会醒的因为你的石榴我还没有收到……

哥还是走了。哥,我的生命里注定要有你的血液在流淌,因为我们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已融入了彼此的生命……

我站在金黄的稻田里,手里紧紧地捏着哥寄来的手套和毛衣。晚风瑟瑟,落日斜阳,一群南飞的大雁掠过天际,稻子在晚风中摇曳,我听到了远方来自童年的欢笑……

紫陌

1200字以上 六年级 书信

紫陌(四)转

那个叫黄泉的少年果然桀骜偏激得很,好几回她想着他辛苦练剑,需要休息了,去那间小屋子照拂他时,那个少年总是不言语,也不理睬,就当她是透明的一般。

紫陌见的多了,并不生气,将房子整理好了,放下带来的新被褥衣服,做几样可口的小菜,便自顾自地离去。时间久了,这样的相处倒也不显得不自在。偶尔她问一句,少年也会答应一声,却不多话。

自从加入听雪楼以来,这个孩子简直是疯了一样练剑——楼主指定让二楼主高梦非来教导他剑法。这位二楼主在武学上督导的严厉几乎是骇人听闻,每一次接受指导回来,黄泉都能洗下一身的血水。

那一日听人说,少年有好几日没有从那个小物资里出来过了,她便抽了个空过到那边去看看,推开门就闻见了饭菜发馊的气味,她心下一惊:三天前她带过来的饭菜,黄泉居然丝毫为动!

黄泉卧在铺上,一动不动,她唤了几声不应,伸手一探他的额头,被烫得惊呼了一声。急急拉开被褥将昏迷的少年扶起,发现有一道剑伤从他的肩头直划到右胸,没有包扎,因为天气炎热,已经开始腐烂。

紫陌呆了呆,心下莫名地一痛。

那一晚,她请医买药,一直忙到深夜。

黄泉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子夜,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紫衣女子清醒温柔的眼睛。紫陌看着少年睁开眼睛,那眼睛一瞬间柔亮得如同初生婴儿。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敲了一下碗边,如释重负地笑:“好了,乖孩子醒了……吃药!”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何,少年忽然将头埋在被中,痛哭起来,惊得紫陌手一颤。

从那以后,黄泉便像换了一个人,对她显出极度的依赖和顺从。

少年的性格本来是桀骜而偏激的,情绪在两个极端之间剧烈地偏移,有时候甚至对着听雪楼主,都会露出冲动顶撞的气色。然,只有紫陌,只有她能用一个收拾,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安静下来。

每当着时,听雪楼主的眼睛深处便会泛起丝丝缕缕的笑意。

有一次她斜眼看见了,恍然明白过来,一股酸楚便从内心压不住地冲上来——原来,那个人仍然

将她做了一枚棋子,因为摆放的巧妙,可以用来牵制另一个有价值的下属。

这个人……究竟有多深的心计?

那种不惊轻尘、洞穿一切的眼神,竟然激起了她极为反感的情绪。

什么时候,这个人会变成这样,完全不同于当年在朱雀大街上偶遇之时。那个时候,即使是在漫

天的风雪中,至少他的眼睛里还有一丝生机与暖意。

难道他真的以为,这世上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在他的控制之中么?

她无端端地气恼起来,一日复一日地放纵颓唐,并且也不再去见那个少年。

然而,她不去见黄泉,黄泉却自己过到风情苑来找她了。

“紫夫人今日不见客。”楼中的侍女匆匆地拦住,然而少年阴沉着脸,劈手给了她一剑,血溅出来,侍女惨呼着倒下。

“什么人这么大胆……”门被猛烈地推开,坐在恩客怀中正喝了半杯合欢酒的紫衣女子皱起了眉头,抬头斥问,然后脸色慢慢苍白下去。

“黄泉?”她怔住,不敢相信这个少年会擅自离开听雪楼找到这里来,脱口惊呼了一句。少年站在门口,仿佛被室内旖旎糜烂的甜香熏得不敢进来一步,只是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眼眸暗淡而涣散。

紫陌心头一紧,记起了当日黄泉在得知天理会真面目后,绝望下的疯狂行为,手指扣紧了桌子底下的机关。

“唰。”黄泉忽然出剑,剑光如同匹练般闪过,她身侧的恩客连拔剑都来不及,一腔热血便从颈子里冲了出来。好快的剑!紫陌暗惊,跟着二楼主这些日子,这个孩子的武艺竟精进到了如此!

他若是上前一步,我就用暗器杀了他。

咬着牙,紫陌下了决心。她知道黄泉偏激的性格,一旦翻脸,当真是六亲不认!

然而,黄衫少年只是看着她,眼神凶狠而冰冷,甚至带了疯狂和阴暗,瞬间万变。但是他没有动。她的手指扣在暗器的扳机上,渐渐颤抖。

忽然间,黄泉用力将剑扔在地上,回头冲了出去。少年从楼上跌跌撞撞地跑下去,一路上不停地

用头疯了一样地撞击着廊上的柱子,发出嘶哑而绝望的喊声。

紫陌惊得呆住,外面夕阳如血,她深深叹息,扶栏看着远方,手却忽然一震——栏杆上洒上了他鲜红的血迹,染得她满手都是。

风柔和地吹来,那是一个安宁美好的黄昏,不知道为何,整整两年没再落泪的她,忽然用沾满了血的手捂住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十六岁……都是十六岁。

这个孩子和她,在这个年纪里,都经历过怎样的幻灭和磨难。

她想,她可能是真的在乎那个少年的。

“黄泉垂危,速回。”

几日后,萧忆情的手书在眼前展开,紫陌的手却微微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居然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竟允许他去刺杀武当掌门?你明明知道他不是对手!”气急交加,她第一次忘了在那个人面前保持风度和敬意,对着听雪楼主人大喊。然而,白衣的楼主只是微微笑了笑,看着榻上昏迷的少年,缓缓道:“那是因为我觉得,借着他当时心中的力量和必死的意志,他并非不可能为我除去出云子。”

紫陌惊住,抬头看萧忆情的眼睛。

冷漠而迷离,深得看不见底——那还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眼神么?

“紫陌……”昏迷中的少年嘴角滑落出一个名字,惊动了一屋子的人。墨大夫舒了口气,拔起了银针,“好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悲喜交集,她的心忽然充满了柔软的感情,不顾所有人都在一旁,推开大夫,扑过去抱住了榻上的黄泉,哭了出声。

大家都不说话,萧忆情也只是在一边看着,看着她痛哭的脸,看着少年醒转后复杂的神色。冷冷的目光中,忽然也闪过一丝微弱的温暖笑意。

蔷薇开的时候,紫陌看见了那个绯衣女子。

白衣的楼主侧脸看她,眼神是专著而沉默的。然后,楼主亲自引她来到听雪楼的大厅内,见过所有人,那个绯衣女子却只是用冷冷戒备的眼光,看着将来的同伴。

“我叫舒靖容……大家叫我阿靖便好。”

——见过了所有人,许久,那个女子才淡淡地说了一句。然而这一句话却在人群中激起了微微的议论。紫陌心中也是一震:舒靖容?血魔的女儿么?

“好了,大家都见过了。以后靖姑娘,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微微咳嗽着,楼主用目光扫视所有人。人群安静下来——请一个邪派女子来出任楼中领主,楼主他……居然敢起用这么危险的女子作为左右手?

“公子,这是我所能收集到的有关舒靖容的资料,请过目。”当晚,她便把所有有关这个女子二

十岁以前的资料,都送到了听雪楼主的书斋里。顿了顿,紫陌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忽然低声道:

“据可靠消息,靖姑娘在十八岁那一年,曾与二楼主相识。”

“不必说了……”萧忆情却打断了她的话,拿过那一叠文书,看也不看地在灯上烧了。

紫陌的脸色微微一变。

素来楼主有传言,二楼主高梦非不甘于人下。久有背叛之心,新来的靖姑娘与其有瓜葛,以楼主为人之深沉精明,又如何能毫不过问?

“我与阿靖今日相识,一切便从今日开始,作日种种,不必再过问。”

看着那些资料在灯火下化为片片灰烬,萧忆情淡然地说了一句:“她亦没有问过我前二十二年间的事情。”

紫陌看着他眼中的微微波动,不由苦笑。

只有相关的命运是不能被他所控制的……在说起这个女子名字的时候,楼主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愫,已经确切地告知了她一切。

原来,他亦非太上忘情。

然后,她就感叹——那个舒靖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由资料看来,紫衣女子绝非简单人物,可以说看惯了世态炎凉,风起云落。然而,楼主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两个人相遇前,他们各自都经历过太多。然而,即使如此,他和她,还是能穿过以往所有人和物堆积起来的屏障,一直走到对方身畔去。或许,那就是命运。

紫陌走出白楼,正当盛夏,空气中暗自浮动着蔷薇的芳香。

她转过一条小径,忽然看到那一袭绯衣,在夜色中闪动。

蔷薇花架下,那个叫舒靖容的女子正抬起手,抚摩着一串垂下来的花,血薇剑绯红的光芒映着她清秀的侧影,她的眼神冷漠而倔强,却含着淡淡的忧伤。

仿佛是一朵盛开在野外的蔷薇,有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靖姑娘。”忍不住,她唤了一声。

绯衣女子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身侧发出轻微的“铮”的一响。紫陌知道那是血薇剑弹出剑鞘的声音。然而,她只作不知,微笑着过去,与她并肩在月光下看花。

“这些花开的当今,才这般繁茂。若是早了或者迟了,便少不得风雨摧残,化成了土。”微微笑着,紫陌说了一句。

阿靖看了她一眼,眼色却是冷冷的,“无论开在哪一季,终究会化为尘土。”

紫陌怔了一下,惊讶于这个同龄女子居然有着和楼主相仿的洞察力,却再一次笑了起来,摘下一

朵花,簪在发间,“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啊……莫待无花空折枝。”

不等绯衣女子回答,她轻盈地走了开去,“黄泉还在等我回去,先告退了。”

月光很好,她的心情忽然也很好。

往日种种,转念间,仿佛都如过了季的蔷薇,一起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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