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

Act.8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明明爱你，却要装作毫不在意

轩，我追不上你了，不要再跑了好不好？为什么你的样子会越来越模糊，为什么你全身都是血，为什么，为什么你在一点点地消失？

我不要！不要！

你是在报复我吗？看见我那么疲劳地追着你跑很满意吗？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把你丢在医院里的……

我知道你痛，可我更痛。

我只能去想象你的轮廓；想象医生如何惋惜着摇头帮你盖上白色被单；想象着你在我身边的感觉……

好冷，怎么会那么冷。不自觉地抱紧身子……

听说，痛的最高境界是没有一丝安全感，全身发寒，身体就如同刚离开母体一样……

是像我这样吗？

感到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自己，似乎不那么冷了。

同样的梦，同样的温度，同样的孤单……

醒了，但眼睛却不愿睁开，因为被那个人抱着的感觉好好。

他是在看我吗？

自己像是被一个人温柔地看着。他的脸应该离我很近吧，否则鼻息怎么都洒在我脸上。

脸，滚烫。

这样亲切的感觉和他深沉的气息竟让我不知所措起来，即使是闭着眼睛在装睡。

“那么喜欢我的怀抱？装睡不想离开？”

充满笑意的声音蓦然想起。我悻悻地睁开眼睛。

放大了N倍的脸呈现在我眼前，那么近，那么近，近得好像没有彼此了。我就是这样睡在他身上睡了一夜吗？那……还未想下去，我已涨红了脸。避开他的双眼。

“还不好意思了呢！”他又靠近了一点，像在观察新新人类那样眨巴着那双清澈地看得见自己的眼睛。

真是个欠揍的家伙。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昨天只不过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他了而已，今天就骄傲地以为知道了世界上所有人的秘密一般。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挣脱那个怀抱的，但是我却没有力气，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想吧。

真希望能够永远躺在他的怀抱里。

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阳光照在身上，我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及那双眼睛中的自己。

心，不由自主地在胸腔里上下乱撞。

“噗通，噗通……”他的。

“噗通，噗通……”我的。

房间里寂静地只剩下暧昧。

暧昧？有没有搞错？

但眼神却无法移开，

他的脸上中有一股难以捉摸的神情。

阳光从窗帘缝中挤进来，在他的头发上跳动着，让我不禁产生错觉。

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还未取得我的同意。

原来，他也有和轩一样翘而长的睫毛；原来他的皮肤也和轩一样好，只是轩是白得似乎透明的奶白色，而他是健康的麦色，却又不失温柔；原来他的嘴唇也那么好看，也……额，我在想什么？上次轩想要吻我不也被我拒绝了吗？我可是要把初吻留给最终要和我结婚的男的耶。虽然这个想法很幼稚吧，但我觉得很有意义哟。

“你，好美。”他说得好轻，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我还是听到了。

说我好看的人不在少数，可我不禁不好意思起来。

他也意识到自己不得体，脸刷得绯红。

“快点起来，我的胳膊要断了。”哼，明明就是故意扯话题。

“对，对不起。”疯了吗？干嘛要和他道歉？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他起身，用常常打篮球的手慢慢整理我凌乱的头发。

这个动作，这种感觉，这份熟悉……破碎的心又重新修复在一起……

我骗不了自己，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在月牙湖的时候开始我就渐渐喜欢上了他，我自己也发觉了，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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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个月过去了，他常常会送我到宿舍，讲笑话逗我笑，又常常会让我哭笑不得。而现在的我，也不那么掩饰自己了，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当然，因为他的存在，笑的时间是最多的咯！

“沫沫，你最近看校园网了吗？”坐在我前面的小欣突然转过头来问我。她现在是我众多朋友中关系最好的一个。

“没空。”不失我对她冷漠，而是早已习惯了说话尽量简单。更何况我还在吃饼干。

“里面有你哦！”她毫不吝啬地拿了一块饼干塞进自己的嘴里。

“哦，然后呢？”莫名其妙地听说被选为校花之一，网上一定少不了关于自己的报道，所以不必惊讶。

“貌似你的改变是因为莫某某人，并且，你现在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说话故意拖音，还邪邪地笑着，一阵寒风从脊梁骨直达头顶。

“哪……哪有？”吃完了饼干，我的手尴尬地没地方放，只能玩着袖子。

“哎哟，沫沫什么时候也口吃了？哪没有？他不是每天送你回宿舍的嘛！都怪我，怎么就没发现呢？真搞不懂，他有什么好的……”

完全没有听小欣讲的后半句。只是看着坐在身边认真看书的哲，时不时地因为书中某个情节而发笑。轩，他笑起来和你一样好看。我想。

这成了我的一个习惯，发呆看他。那种感觉就和轩在我身边没有离开一样。

“喂，别再看某某某人发呆了！看看，看看，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花看某某某人看得眼都直了。”小欣在我眼前晃晃手，俗称“勾魂”。

“……”我沉默不语，想不到什么好理由来搪塞。

“在说我吗？”哲突然转过头，眯起眼睛笑。

“她在……”

“没，没有。”死小欣，不说话没人把她当成哑巴。

“在说我什么坏话？”哲合上书，好像来了兴致。

“怎么会是坏话呢？好话，好得不得了的话！”这丫头明明是在对他说，干嘛看着我？还在挑眉毛，不舒服啊？！

“说来听听。”哎呀，问这么多干嘛？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小欣在哲的耳边说悄悄话，凭什么不让我听？我可是当事人！看见哲的严重闪过一丝喜悦与惊讶，我知道准没好事。

“我们，我们当然是兄弟咯！”他说着，把手搭在我肩上，就如同对兄弟那样。

在他眼中，我只是兄弟？心，不由地有些痛。

他抵抵我的肩膀，示意我给些反应。

“恩，对，对，我们……我们只是兄弟。”声音越来越轻，眼睛也慢慢暗淡下去。

兄弟？多么可笑。

和他的眼光碰触在一起又逃开。

“只是兄弟吗？你们两个人的脸都好红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真想把她踹到爪哇岛去。

地洞，地洞，地洞在哪里？我需要地洞！！！